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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议都市农业旅游的空间结构

小议都市农业旅游的空间结构

一、上海都市农业旅游产业发展及空间布局现状

上海市的农业旅游在20世纪90年代初,方以1991年南汇“桃花节”与宝山“柑橘节”为序幕,进入其发展启动期。然起步虽晚,发展迅速。到2009年,上海市已登记100多个农业旅游景点,其中17处为国家农业旅游示范点[4];农业旅游年收入达15亿元,接待游客1100多万人次(表1)。研究对上海市118个农业旅游点的旅游经济数据进行分析,并对其中近30个规模化发展的旅游点进行了现场调研。从旅游经济发展水平上看,上海市各个农业旅游点及旅游区的旅游收入差异非常大,2009年桃花村农业旅游收入高达2亿元,占全市100多个农业旅游点总收入的13.3%,其中历时仅23d的桃花节期间旅游收入达该景区全年收入的30%。相反,同样位于南汇区的国家农业旅游示范点洋溢村2009年旅游收入仅310.9万元,只有桃花村旅游年收入1.55%。上海市的农业旅游空间分布也不均衡,以17家国家农业旅游示范点为例(图1),其空间分布主要集中在上海郊区的南部地区(南汇区及奉贤区)以及崇明岛,并初步显示出组团化的空间分布趋势。下文将立足于都市农业旅游的产业特征,从市场供需特征、产业集群化与产业开发类型3个角度,探讨上述上海市都市农业旅游空间形态特征的产业机制,并进而研究上海市都市农业旅游的空间结构模式。

二、上海都市农业旅游的产业发展特征

1都市农业旅游的产业供需特征

在旅游产业的供需关系中,旅游客源地的旅游需求对旅游产业的发展形成拉力,而旅游目的地的旅游资源与服务供给、以及当地经济发展需求、政策扶持则形成发展推力,“推拉合力”引导着旅游产业的发展,产业的区位选择则形成了其区域布局的空间结果。为了解上海市农业旅游的供需特征、游客现状结构及满意度,课题组分别于2011年10月在崇明岛的农业旅游点,以及2012年7月在廊下镇农业旅游点对游客进行问卷调查,2次共计发放问卷480份,回收问卷447份,其中有效问卷402份。调查发现,上海都市农业旅游的市场供需特征具体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1)与都市旅游、风景区旅游主要吸引外来旅游者相比,都市农业旅游的吸引力体现在以农业生产、农民生活、农村风貌来吸引当地及周边城市的城市居民[5],客源地与目的地之间的差异性主要为生活方式及环境,而历史背景、语言、文化认同等差异性不大;2)旅游目的地是都市周边的农业区,旅游客源地主要为中心都市及周边临近大中城市。根据游客问卷数据整理,崇明岛游客中72.5%为上海市居民,廊下镇游客中90%以上为上海市居民;3)旅游目的地位于都市周边,因此居民的旅游消费总量相对较低。研究将旅游消费分为餐饮、住宿、景区门票、交通、农产品与旅游纪念品6类,发现上海市农业旅游中最大比例消费内容为餐饮(24%),交通与旅游纪念品则属最小比例消费类型(11%与4%),而游客对旅游出行的交通成本考量主要体现在交通时间上;4)上海市的自然山水资源稀缺,而都市农业的产业规模化程度与科技化水平却高于国内大多地区,因此都市农业旅游主要依附于农业产业本身;5)上海市2010年城镇化率则已高达88.86%[6],是全国城镇化水平最高的区域之一。而都市城镇化水平的提高总是伴随着周边新农村建设的推进,因此都市地区农业旅游的设施及服务水平一般高于其他地区的农业旅游,以提高都市农业旅游的地区竞争力。

2都市农业旅游的集群化发展

识别产业集群通常根据两大产业特征———产业规模和集群内产业联系[7]。产业规模主要指在区域内聚集的企业数量与旅游人口数,产业联系则包含了产业关系链与产业聚集程度[8]。虽然上海都市农业旅游的空间分布不均衡,旅游点之间发展水平差异大,但组团聚集的空间布局已初具形态。研究收集了上海市118个农业旅游点的特征、规模与经济数据,按照图2的识别路径分3步对这些农业旅游点的规模化程度、产业关联度和集聚性进行分析判别,最后确认了上海市23个规模化的农业旅游点及其所形成的7大农业旅游产业集群。农业旅游的集群化发展可以节约产业成本、提高区域品牌价值、增强市场竞争力[9]。研究发现,在这7个农业旅游产业集群内部,规模化的农业旅游点从2个到5个不等,它们与周边其他小型农业旅游点一起,不仅在地域空间上聚集,经济上也紧密关联,资源共享、相互合作,进而提高旅游目的地整体的农业旅游吸引力、承载力与生命力。关于农业旅游集群化发展的特点、优势以及具体判别方法在此不作赘述,本课题的另一研究专题“上海都市农业旅游产业集群判定研究”已就这一问题专门作了探讨。

3都市农业产业开发类型

目前国内农业旅游研究对于该产业的开发类型有3种分类方式,一是按照农业旅游资源类型分,如观光果园、水产观光园、种植观光园、森林公园等[10];二是按照旅游活动进行分类,如农业体验游、乡村休闲游、自然生态观光游、农家度假游、民俗文化游等[11];三是按照农业旅游的经营主体或者说是经营组织方式进行模式分类,据此上海农业旅游就可以分为公司+农户开发模式、公司制模式、股份制模式、政府+公司模式以及政府+村委会(农户集体)+企业模式等[12]。研究认为,旅游资源的特质对旅游活动的开展具有重要的导向性,而旅游需求又引导着旅游资源的组织配置,因此结合旅游需求、依据旅游资源对农业旅游产业进行划分更能体现产业不同类型的核心价值,据此研究将上海都市农业旅游分为以下5种开发类型(表2)。研究发现,上海市都市农业旅游集群内的规模化旅游点彼此之间大多类型不一,例如奉贤集群内包含5个规模化农业旅游点,分别代表了4种开发类型:村镇类(潘垫村)、农业科技示范园(都市菜园)、农业公园(申隆生态园)、特色种植园(玉穗绿苑和百枣园)。正是集群内旅游点开发类型的差异,让各个旅游点能够为游客提供不同的旅游机会,形成了旅游点之间的差异性合作,进而能够发展成为产业集群。另一方面,各个集群之间的开发模式则大同小异,大多是村镇类旅游点为旅游接待点,并以其他类旅游点作为旅游吸引点。

三、上海都市农业旅游的区域空间结构

研究对前文分析的23个规模化农业旅游点继续进行空间分布研究,发现都市农业旅游的产业特征直接影响了产业在都市空间的布局,这导致上海市农业旅游空间布局呈现出“Circle圈层”结构与“Cluster组团”结构两大特征,其中“圈层”结构受到农业旅游业的供需关系、以及城市居民对农业旅游的区位选择影响,而“组团”结构则是农业旅游产业集群化发展的空间体现。

1农业旅游空间的圈层结构

研究以上海市人民广场作为市中心,结合Google地图车行时间距离查询结果与实际驾车情况绘制3个车行时间圈层:0.5h圈、1h圈与2h圈(图4)。鉴于上海市的快速道路网布置结构,上海市的车行时间距离圈层并没有呈现标准的同心圆,而上海市的农业旅游空间分布却与这3个时间圈层基本吻合,呈现出环中心“圈层”分布的空间结构特征。

空间分布圈层化。都市农业旅游作为城市近距离游憩方式的一种,交通距离通过时间、经济成本直接影响都市居民的出行率。保继刚等认为都市周边的游憩空间呈圈层分布,其旅游强度基本上满足同心圆递减规律[13],即在忽略自然资源禀赋的前提下,城市周边的旅游地与城市的距离越远,旅游强度越低。农业旅游是依托与都市生活空间相异的农村风貌、生活方式及农业生产来吸引都市居民,而根据上海的都市规模,0.5h圈附近的农业旅游点基本还处于城市建成区的边界附近,只能形成“城市农庄”。鉴于该区域的城市用地限制与土地机会成本高,该圈层内农业旅游点数量少而规模小,旅游吸引力与承载力也相对低。因此上海市的农业旅游强度最高的圈层出现在1h交通圈附近,进而向外逐层递减。其中上海西北角受到江苏昆山地区密集的农业旅游区阴影影响,该区农业旅游点少且没有集群化发展趋势。

旅游形式圈层化。不同的农业旅游圈层所体现的农业旅游形式也不同。0.5h交通圈附近的农业旅游点规模小,兼具“城市公园”的景观形态与游憩、生态功能,其旅游形式以居民短暂游憩为主;1h交通圈附近的农业旅游点分布密集,以休闲体验游为主,其形式多样,包括农村风貌观光、农业生产与农民生活体验等,旅游点之间相互影响,并可组织在一起成为1日游(含周末游)旅游区;上海2h交通圈附近分布的农业旅游点主要处于崇明岛西部地区,其旅游形式以休闲度假游为主体,并涵盖农业生产、农村生活体验的旅游活动方式,形成多日游(含长假游)的旅游区域。其旅游地位等同于省级旅游点,旅游客源地既包括上海市,也涵盖了外省市。

2农业旅游空间的组团结构

上海都市农业旅游的产业集群化发展导致了农业旅游的组团化空间布局形态,每个产业集群可对应一个旅游空间组团,另外还有具有集群化发展趋势的崇东组团与青浦淀山湖组团。因此目前上海市形成了9大农业旅游空间组团(图5)。其中崇明岛作为上海的生态休闲岛,且西部及中部两个组团位于上海市2h出行圈(及2日游或长假游区域),游客往往将这2个组团的旅游点作为一组旅游对象,从而成为一个更大的旅游组团。组团内旅游点除了集群内的规模化农业旅游景点外,还包括小型农业旅游点及其他非农业旅游景点,如崇明岛的西沙湿地、东滩候鸟保护区、奉贤的金色沙滩、森林公园、青浦的淀山湖等等。上海都市农业旅游组团的旅游类型构成与前文阐释的集群构成特征一致,即组团内部旅游点彼此不同类,空间联系便捷,能够优势互补、协作发展。每个农业旅游组团大多是以村镇类旅游点为旅游接待点,以其他类旅游点作为旅游吸引点,同时根据农业资源开展了各类节庆活动,进而使整个组团形成了一个整体化的旅游目的地。且组团内的旅游景点及企业经济联系密切,并位于同一个行政区内,便于对整个组团统一规划与管理,促使其协同发展,能够发挥集群化的产业优势。研究对旅游点游客的问卷调查还发现,鉴于每个组团的旅游点类型构成比较类同,都市居民每次旅游出行只会选择一处组团作为旅游目的地,这形成了同一圈层上各个组团之间的旅游竞争关系。这一竞争结果会导致旅游组团的自我优化,包括更鲜明的旅游形象、更全面的旅游类型、产业的集群化发展、旅游点之间更密切的协作关系、更为合理的组织形式与信息平台等等。

3上海都市农业旅游的空间结构模式

根据前文分析,上海市都市农业旅游的空间布局受到旅游者目的地选择与产业集群化发展的双重影响,呈现出“Circle圈层+Cluster组团”的空间结构模式(图6)。上海市农业旅游空间布局的3大“圈层”既反映了旅游强度的同心圆递减规律,也代表3种旅游形式———居民游憩、休闲体验游(1日游)、休闲度假游(多日游)。“组团”则体现出上海农业旅游点的地区内合作、旅游产业集群化发展,并反映了组团内部农业旅游点的类型组成。该空间结构模式同时还将都市农业旅游的空间研究划分为3大层次。层次1为上海市域层面,即本文的研究范畴;层次2是农业旅游组团层面,农业旅游的产业集群研究则属该空间层次;第3层次的研究则落在具体农业旅游点上,即对各类农业旅游点的空间要素构成及空间结构进行探讨。

四、结语

都市农业旅游是都市农业与旅游业相结合的产业,其产业发展过程在空间上表现为都市农业旅游的空间结构及变迁,因此上海市都市农业旅游的“圈层”与“组团”空间结构就是都市农业旅游产业的区位选择及产业集群化发展的空间结果,都市农业旅游规划应该顺应这一空间结构特征。另一方面,都市农业旅游点的开发,应该首先确定自身在都市农业旅游空间结构中的定位,即根据区位判断所处的农业旅游圈层及组团,并依据组团现有农业旅游开发类型,选择合适的农业旅游形式与旅游类型。这样才能尽量拓展错位优势,避免组团内部竞争,从而借助农业旅游组团提高自身吸引力。(本文作者:王玲、柳潇、车生泉 单位:上海交通大学农业与生物学院、农业部都市农业(南方)重点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