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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影视作品译介的规范运作

儿童影视作品译介的规范运作

整合文本性的翻译规范理论

如今的翻译研究的视角已从规约性研究转到描述性研究。翻译规范理论作为描述翻译学研究的重要部分,曾引领风骚一时。赫曼斯等学者甚至提出翻译规范可以看作是解决翻译活动实际问题的“模板”。可是这个“模板”具体怎么操作呢?真能做到价值中立吗?莎夫纳就提出质疑:“我们怎样从规范过渡到译文文本……译文中有规律的样式和规范的关系如何?”(Schffner,1999)如同许多双刃剑一样,多元系统理论渊源和描写翻译学的研究方法虽为翻译规范理论的产生提供了土壤,但其“描写—概括—验证”的研究模式也限制了它吸收其他领域的研究成果。中国学者韩庆果以译文的文本性①为出发点对现有的翻译规范理论加以调整,提出了包含文本规范、文本外规范和偏差规范的新分类:文本外规范,指翻译活动所处的外部社会文化环境对整个翻译活动产生的制约。文本外规范可分为期待规范、文化和权力规范。文本规范,指文本性标准在文本外规范制约下于目的语文本中的体现,即衔接性规范、连贯性规范、意向性规范、可接受性规范、信息性规范、语境性规范和互文性规范。偏差规范,指目的语文本与源语文本基于主客观两方面原因在文本性和文本对读者和社会的影响上产生的偏差。

儿童影视作品译介中三种规范的运作

(一)文本外规范的运作

期待规范包含读者对翻译行为和译文文本的期望,把它放在第一位论述是因为译文的目的和功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译者对读者、翻译活动发起者、市场等的期待的预测和判断。在特定历史时期,目标文化偏爱哪些作家、哪个时代、何种文类或流派的作品?在第11届开罗国际儿童电影节上《马可•波罗回香都》的获奖看似无心插柳,实则极佳地体现了文本外期待规范和文化规范的运作。起初该片作为首映式影片是不参加评选的,但因好评过爆而意外收获了刻有如下评语的一个特别金制奖杯:“杰出的电影语言,深受儿童欢迎的电影。”开罗的《电影杂志》评论这部中美联合摄制的作品“可以和美国动画片媲美,但又不同于美国动画。既蕴涵了美国动画片娱乐的要素,又可以看见中国的民族特色和东方文化”。可见译介这部既有跌宕起伏情节又收揽世界各地风土人情的影视作品是满足了目标市场的预测和目标观众的心理期待的。另一个典型的成功选择待译影视作品的例子是英国动画片《花园宝宝》。它在央视的热播首先得益于观众定位的精准:针对1~4岁年龄段的“最小”观众。《花园宝宝》故事主要内容是在一片异常美丽的花园里,一群憨态可掬的卡通人物之间发生的关于分享、友爱、互助的故事。它较为全面考虑到了婴幼儿的知觉动作、认知语言、情绪等特点,提供给幼儿们很多视觉上的美感与知觉经验,不同于许多国产动画片对影片说教功能的过分强化。《花园宝宝》衍生出的图书、点读笔、主题公仔玩具等系列产品所创造的一个又一个的商业奇迹也反证了文本外规范在译介作品时的指导作用。

(二)文本规范的运作

衔接与连贯规范是以文本语言形式为中心的标准,目的语文本首先要反映目的语语言的规范,但同时受源语语言规范的制约。许多成功译介的儿童影视作品无论是配音翻译还是字幕翻译都译语流畅,既没有翻译腔,又颇能传达原文的修辞风格,几近完美在异化与归化、“充分性”和“可接受性”两极之间取得了一种动态平衡。试举一例《花园宝宝》中反复出现的一例儿歌的翻译。“Tombliboo'sSong:OmblibooTomblibooknockonthedoor,OmblibooTombliboositonthefloor,OmblibooTombliboohereismynose,OmblibooTombliboothat'showitgoes!”被译为:“汤姆布利柏之歌:欧姆布利柏,汤姆布利柏,敲敲门;欧姆布利柏,汤姆布利柏,坐下来;欧姆布利柏,汤姆布利柏,鼻子在这里;欧姆布利柏,汤姆布利柏,总是这样做。”汉语译文和源语一样衔接自然,前韵或后韵和谐,符合儿歌朗朗上口的特点,孩子跟着唱几遍就能背诵了。其次谈谈意向性和可接受性规范。意向性指文本制作者的意愿在文本中的体现;译文文本的可接受性能在确保实现译者的意向性的同时为广大的读者和西方影视文学多元系统所接受,从而达到翻译目的。让我们来对比一下音乐剧电影TheSoundofMusic片名的翻译。经典译名《音乐之声》不仅容易让人记住,而且影片音乐剧的特点昭然若揭。也有意译的版本《真善美》,但由此题目观众很难猜出影片的内容,显得大而空,不对儿童的胃口。另有译名为《仙乐飘飘处处闻》,虽然点明了影片的主题,但却容易误导儿童认为影片是神话题材的。又如《马可•波罗回香都》的英文片名是MarcoPoloReturntoXanadu。其中地名香都的翻译颇为出彩:Xanadu意为行宫,世外桃源,美丽的庄园,语出撒母尔•泰勒•柯尔雷基诗作《忽必烈汗》中的一处地名。译名既与“香都”谐音,又能让目的语观众产生美好的文化联想。该片是开罗儿童电影节举办至今十余年来中国动画片的第一次获奖,究其原因除关乎电影内容外,双语配音翻译的成功也功不可没。仅从片名的翻译就可略见一斑。从信息性和语境性规范来看,信息量太大,读者读起来吃力甚至会放弃阅读。译文文本传达的是原文的(全部或部分)信息,应该采取一定的翻译策略(如注释、解释性词语)使译文具有恰当程度的信息性。例如:在《功夫熊猫》这部电影中,师父译为ShiFu,乌龟译为Wu-Gui,冰棒译为BingBang等。这些异化策略就是用来提高译语信息量的。再者我们来比较下片中五位大侠名称的两个翻译版本。官方配音版本的翻译分别是:娇虎、金猴、灵蛇、螳螂和仙鹤。伊甸园字幕组的翻译分别为:悍娇虎、成吉思憨猴、俏小龙、禅灵鹤和幻影螳螂。(强瑛,2010)显然字幕组的翻译语境性更强,更加生动形象、富有童趣,更符合儿童的审美心理。毕竟,儿童情趣的保留与创造是儿童影视文学翻译的本质要求。再谈谈成功译介的儿童影视作品中互文性规范的运作。读者对同类文本样式的期待是文本类型产生的主要原因,也影响着其他文本性标准在文本制作中的实现。译文文本具有双重的互文性———与源语文本和与目的语社会平行文本之间的互文性。(韩庆果,2006)幽默是美国电影的一大商业元素,很多美片都强调幽默元素,儿童电影也不例外。美国迪斯尼出品的卡通电影《花木兰》的字幕翻译就很好地用现代流行词汇把中国古代风情演绎得别有一番“幽默风味”。例如在“Khan-iebaby阿汗小亲亲”;“What'sthematter,you'veneverseenablackandwhitebefore?怎么,没见过特殊快递吗?”和“Dishonoronyou,Dishonoronyourcow.你跟你的牛会没面子”三句中,“小亲亲”“快递”“没面子”这些现代通俗词汇放到古代语境中乍一看有点不协调,实则是差异越大幽默效果越强,与美国电影中一贯的美国式幽默形成互文。

(三)偏差规范的运作

偏差规范指译文文本与原文文本相比基于主客观两方面原因在文本性和文本对读者及社会的影响上产生的偏差。(韩庆果,2006)由译者个人风格引起的原文文本性和译文文本性的偏差在很多影片的译介中表现得非常明显。比如港台的译者和内地的译者的译文就有较明显的风格差异,由于港台翻译通常会根据人物、台词的内在含义和影片内容等做一些改变,就显得比内地版灵活。如在《功夫熊猫》的译介中,台湾译文更倾向使用俗语和成语,甚至用流行的网络词汇。比如“Ineedalotmorethandewandtheuni-versejuice.”台湾译为“我绝对不能只喝露水,还有宇宙的那个什么东东。”

结语

《马可•波罗回香都》《哈利•波特》系列、《功夫熊猫》《花园宝宝》等影视作品的成功译介不是偶然的现象。儿童影视作品译介的成功是有规律可循的,透过它们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翻译规范在文本制作各个层面的运作。整合文本性的翻译规范理论弥补了图里理论过强的工具理性倾向,让曾经被这一理论忽视的译者主体性因素也在偏差规范中体现出来,对翻译研究具有重要的认识论价值和方法论意义。(本文作者:车欢欢 单位:乐山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