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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爷爷大还是伯父大精选(九篇)

是爷爷大还是伯父大

第1篇:是爷爷大还是伯父大范文

中秋节那天,大伯父带着哥哥到爷爷家来吃饭,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说说这个,聊聊那个,几个男的都喝“高”了。我和哥哥在房间里玩得正欢,只听见一阵吵闹声。我和哥哥便悄悄打开房门探听。大伯父和爷爷争得面红耳赤。“借你点钱怎么了?你又不是没钱?”这是大伯父的声音。“借借借,一天到晚都是借,我这是股份公司,又不是我一人开的,公司那么多人都看着呢!”爷爷怒斥着大伯父。“我又不是去吃喝嫖赌,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是我的公司资金调转不过来嘛!只几天就还上了!”“你不会学学你弟(我的爸爸),白手起家,人家就是比你干得好!”“不要和我拿他比,你根本不拿我当儿子。公司里的员工人人都借得出钱,到你亲生儿子这里就不行了,今天我告诉你,我非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不可!”一向书生气的大伯父好像成了一头怒吼的雄师,大家都被他吓了一跳。“断绝就断绝!没了你这么一个儿子,我还活不了了?”“哎呀,大过年的不要说这么晦气的话了,都坐下,坐下。”奶奶在一旁劝着。“哼!”大伯父走到房间,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一把把哥哥拉走了。 “走啊!走啊!不要再回来了!”爷爷怒气一上来,手上的洒杯往空中一甩,“啪”的一下把墙右边的那幅“和”打掉了。“砰”字画摔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回答爷爷的只是重重的摔门声。

自那以后,奶奶把摔在地上的那幅字画收起来了。搁藏在了储藏室的最里面。而我也只在捡球的时候瞄上它一眼,它不再像以前那样光彩夺目,从墙上摔下来已经让它的油漆斑驳了。现在它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实的灰!从此,客厅墙上只剩一幅字画了,好像特别不对称,光秃秃的。旁边的墙黑乎乎的,(那是以前挂“和”字留下的阴影)只有以前挂过字的那块底下还是白色的。到爷爷家做客的人总是会说:“这块墙怎么回事,看着怎么这么不顺眼啊!”令我们都尴尬不已。

奶奶平时经常要打大伯父的电话,问他生意怎么样,身体怎么样,哥哥学习怎么样。可现在,奶奶打电话过去,大伯父故意不接,第二次打过去干脆就关机,奶奶也埋怨起爷爷来了,爷爷也越发沉默了……

一转眼春节就要来临。没办法,爸爸只得请来了和事佬——德高望重的舅公来做大伯父的工作。在我家,舅公神情严肃地对大伯父说:“到现在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你爸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还和他呕气!无论如何你也不该说出那种伤和气的话!更何况你爸爸做的是对的,你知道你爸爸的脾气,倔!他一生有做过这种损公肥私、违背原则、违背良心的事吗?你呀,真应该向他好好学学怎么做人!你爸妈都老了,希望看到的是一家能和和气气,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嘛!和气能生财!家里和睦了融洽了,什么事都顺了,好办了,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说是吗?”大伯父只是坐在沙发上,低头抽烟,始终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第2篇:是爷爷大还是伯父大范文

钱塘有座山,叫浮山。一千年前,它不是山,是一个岛,钱塘江里的岛。五百年前,沙泥堆积,拱成沙地,水退出去,岛便成了山。

浮山是神往之地。我知浮山是山,听奶奶说的。我第一次上浮山,是给奶奶上坟。

浮山有两爿,东爿略矮,西爿稍长。奶奶的坟在东爿,站坟前山坡上,钱塘一揽眼底。

坡上坟茔错落。上坟有“前三后四”之说,清明节前三天、节后四天,一路上山,我常听得女人哀哀的哭,是唤这母亲的,大抵是叹息生活艰难,诉说生活不如意,思念老母之慈爱。这坟前的哭声,每临清明,总萦绕在耳畔,眼前浮现的,便是凄凉的雨丝、灰郁的天色、慵懒的春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把阴阳世界区分明了,山上是阴司,山下是阳间,山脚是两界的线。

东爿山上的坟,有一年集中迁移到西爿山上。奶奶的坟安在半山腰,坟前有一棵松树,坡下一大片水塘。每年去祭扫,山上又多几个新坟。

三十年间,我的爷爷、伯父、父亲也都归了山去。

奶奶在世时常说:好到浮山上去了!神情庄重恬然,像是一个神圣的仪式,又像一件壮丽的事业。起初听了肃然起敬,慢慢地伤怀起来,我渐渐明了,这叫撒手,是随那生命的规律,作了这一季的别离,就像花开了要谢,叶子入了秋要落,人陪伴一程也要散。

浮山,是这钱塘的祠堂了。它虽未有雕栏玉砌精美气派的门庭,未有名人贤达题字刻石的牌坊,未有长长青石甬道连起的台阶,却有寻常百姓归去后托身的一寸土,有晚辈后世朝晋的一片山,有世代相忆相传精神的一点光。

生于钱塘,归于浮山。归,一如生。生,大抵有这体面的仪式,来作嫁和娶。归,更要以仪式的体面,来作了和祭。

奶奶的归,是一个漫长的旅程,而我,从小和奶奶睡一张床,便是这归的送行者。

我的父亲,在他三十三岁这一年,得了一场大病。医生看了摇头说,回去吧!桂花妮娘和志林姑父很伤心,花一百元,早早地割了一具棺材,雇了人,从萧山抬到袁浦,进了我的家门。父亲命大,棺材进门,病却好了。

奶奶很高兴。一个种田人家,奶奶的归,也须一具棺材,这是一世体面的必不可少的行头。20世纪 80年代,钱塘沙上,有老人家的,大抵还算殷实的种田人家,都会早早地预备好棺材。乡下作兴土葬前,这棺材,便是归去的帆船。

这个行头,父亲没用上,进得家门,安了奶奶的心。一户清平的种田人家,摆着一具寿材,终也是一件有面的事儿。

政府改兴火葬,奶奶忧虑过,害怕过,眼见大家都一样,也便坦然。

一世体面,由天不由人,乡下老人的归,这白发人,得要黑发人来送才好。我的奶奶,生一女两子,桂花妮娘,繁康伯父,我的父亲。

奶奶的归去,倘若列队送行,伯父当是站在最前头。可上苍弄人,乙丑年,伯父未留甚话,说走就走。

一个秋日,母亲提前替我请了假,不用去上课。一早起来,父亲、母亲、阿弟和我,坐车穿进灰云笼盖、雀鸟惊叫的杭州城,绕来绕去,终于进一大房子里。

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睡得从容,安详无声。另一个人拿两片纸 ,说一席话,声音哽咽粗硬。站着的人我只数清有八排,绕着躺着的人走一圈,大部分散去了,剩下十几人推着躺着的人,继续往里走。又一个人,庄重地接过推车,转运到从炉子里拉出的架子上,推进炉子,关上炉门,门上有眼,我见到了火苗。后来,我推测,这是第一次去殡仪馆,那时叫“火葬场”。

坐车回到红星大队路口,天已见黑。父亲说,把黑袖套收起来,缓一缓告诉奶奶。这一刻铭心刻骨,那拂过我耳的冰凉彻骨的风,至今仍留在童年不安的记忆里。

念悼词的人,叫庆堂,是我四爷,爷爷的阿弟。四爷曾是军人,站姿笔挺,气质儒雅,态度和蔼,曾送我一支钢笔和一个笔记本,本上写了“三思后行”“名惭不具”这八个字。“三思后行”,常常从脑海里跳出来,提醒自己谨言慎行。“名惭不具”则教我时时怀了一份谦卑心。四爷见过世面,是个主事的人。

这躺着的人,我的伯父,去世了。

这个葬礼,把伯父送到另一个世界。

伯父读的是私塾,教书先生是奶奶的阿哥,叫永义,懂中医。伯父从武汉粮校毕业,入了杭州城,是省粮食局机关干部。伯父跳了农门,已不是种田人了,在匮乏、贫寒的乡下,对于爷爷奶奶而言,多一份生活的保障。

我和伯父接触不多。阿哥富荣说,读高中时,伯父到民丰村住过几天。阿哥第一次到丽水读书,武林门上的车,前一天在伯父家过夜,第二天一早伯父亲自送到车站。

伯父清清瘦瘦,学者模样,书卷气颇浓,讲话速度不快,条理清晰,很有修养,行事沉着干练。这是阿哥眼里的大舅。

五六岁光景,在隔壁阿亨阿伯家瓦房里吃饭,伯父给了我两粒很香的剥壳板栗。我只记得板栗的样子和伯父坐着的样子,不知伯父站着什么模样,应和我父亲一般高吧?

不幸的消息递得快,终也透过空气,传到乡下我奶奶耳朵里。这一天,奶奶在厨房做饭,秋日的屋里气氛出奇凝重。吃完饭,收拾停当,奶奶竟找出铜手炉,添过草木灰,护一块蓝布,坐在门西侧的椅子上。

突听得一声叫喊,我正惊悸间,奶奶斜倒下去,在地上打了滚,过去,又过来,我只听奶奶不停地哭喊着――哎耶!长风啊!囡囡罪过(可怜)呀!我命苦啊!

长风是伯父小名。母亲把奶奶抱起来,拉过竹椅靠门坐下,一边揉心窝处,一边陪着流泪。白发人送黑发人,奶奶生活覆地朝天,话越来越少。

我放学回家,静得只能听见自鸣钟响,指针上下转一圈,光影旋转一百八十度,一日复一日,转摇过去。奶奶终日裁那黄纸,用香蘸了洋红,点一下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那黄纸,攒够一些,点起两支蜡烛、三根清香,席正地燃了,呼这小名长风,来拿了去!

多年后,我曾想,奶奶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奶奶大抵也会问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虽然我未必讲得清楚,奶奶未必听得明白,她也从未参加过追悼会。

毕竟,奶奶已明了,这归程的送行者,不会有他的大儿子了。原本,这乡下的老母亲,奶奶的归,执事的该是伯父。伯父缺席了。

伯父的离世,奶奶更少欢颜。伯父把奶奶的心,从我身边带走了。

奶奶晕车,坐不得汽车,但可坐船,经闻家堰老渡埠,常走着去义桥探望桂花妮娘,极少进城,进城也须有人带。伯父的孩子、我的堂哥一出生,奶奶进城照看两年。母亲生我,奶奶回到乡下带我。

这进过一次城的奶奶,伯父去世后又进一回城。她要去看一看,眼见为实,或也为重访伯父生活过的世界。

陌生的杭州城,奶奶熟识的人并不多,这一次去了一个月,不知怎么过的,想也是默默地在墙隅,在买菜的路边,用衣角拭了泪去。

奶奶回到乡下的时候,我感到了这种变化,是伤心后的游离和迷茫。

从前,一张床,我睡这头,奶奶睡那头,各抱了一只热水的瓶子,我把奶奶的脚焐热,奶奶把我的脚焐热。在冰凉的钱塘冬天,这温暖深入骨髓,一直暖到现在。

奶奶说,她有气管炎,我也大了,从此分床睡。其实,是奶奶想归去,去追她心爱的孩子――我的伯父。奶奶担心我伯父在那个世界太孤单。

两年里,奶奶说话不多,常抱了铜手炉在怀里,坐门口竹椅上,从瓦舍看那香杉底下南来北往的人儿。那凝滞的眼神,有时是一面模糊的镜子,照见道地里、浦沿上繁复流动的物像。

我挨着一张桌子,每日写那作业,出神的时候,听到一记沉闷的轻响:咚!随后看到奶奶,那斜搭了下去的脑袋,从大门边拖回到竹椅背上。

奶奶要归去了。没有惊慌,没有异象,没有悲伤。一个静而冷的夜,奶奶轻唤父亲的名,说要走了。父亲和母亲起来,陪坐了一晚。第二天早起,紧着预备寿衣寿裤、寿|寿鞋。桂花妮娘第一个赶到,坐床前竹椅上,一手握奶奶的手,一手抹扑簌下落的泪。奶奶的朋友亲眷,纷至沓来,戚悲问询,怅然张望。奶奶已不能言。

奶奶平静离世那一天,我走过大门口,太阳还未完全落下,斜晖里,冰凉的风从外往里灌,枯黄的灯轻轻晃动,好像一个人出去,不小心碰了一下。

奶奶离去,父亲的朋友万青阿伯,也是村里的医生,问切察看后,吩咐置办后事。妮娘和母亲张罗着,照这乡风成约,擦净奶奶的身子,换上寿衣寿裤。一旁帮衬的亲眷说,这吃斋念佛的老阿奶,无病无痛,活着利索,走得干净!

父亲带着一帮小弟兄家,去掉蚊帐和架子,在脚下床底点起两根蜡烛。这先行赶到的亲眷,见了这良善恭敬的奶奶,大声地哭出来。我和阿弟在懵懂中,轻唤这奶奶,想往常种种好处,悲从中来,哭作一团。

桂花妮娘、志林姑父,龙头上奶奶娘家袁家门的人,母亲的阿妹阿弟,自寻职守,排好守夜者,安排次日早去报丧的人,一一列出生前故旧好友的名字。村里的电工,将瓦舍里的小灯,换作一百瓦的大灯。

哭丧的亲眷旧友,一场一场,一个一个,诉说奶奶生前嘉言懿行,祈求逝者庇佑生者安康,小孩顺利成年。

父亲的朋友们帮衬着里外应对,将丧事的一环套了一环,样样件件落到实撑处。这一夜,我们守在床头,父亲给我的任务,是看好床底的蜡烛,快要燃到尽头时,换上一根新的。我们度过第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白天请和尚念“十二生肖佛”。傍办豆腐饭。入夜做道场,放焰口。

第三日。上午进棺,送龙驹坞火化。下午将骨灰盒捧回家,堂屋祭供。未时,送上浮山。从浮山下来,将奶奶衣物、棉被、篾席、床草等物,运到村头焚场烧化。名曰:“节煞”。

第七日,也称“头七”。下午四时许,做羹饭,搁一碗盐。

第十四日,也称“两七”。下午三时许,做}饭,一碗豆腐,一碗米饭。

第二十一日、二十八日,也称“三七”“四七”。下午二时、一时许,各做}饭,供以时令菜蔬。

第三十五日,也称“五七”。中午十二时,搭“望乡台”,台上安置一把椅子,摆了生前衣物和鞋袜,椅上绑一把大黑伞。白天请和尚念佛,中午请帮衬的人吃饭。晚上做道场,放焰口。事毕,将这些衣物和写有奶奶名字的木主牌,一并烧去。

第四十二天,也称“六七”。上午十一时,做}饭。这一日不吃家里饭,烧饭的米,须从邻里讨来。

从“头七”到“六七”,行祭礼、做羹饭时间依次提前约一小时,以示越来越好之意。祭礼每一个环节,都须妥正。

“六七”之后,第一百天,三周年,逢五逢十周年,照例做}饭,烧一些“经”和“元宝”。所谓经,是念佛之人诵念点红的冥币,也叫纸钱。元宝,象征金银,以锡箔纸折叠成元宝状,也有用线条串接起来,火柴盒大小、一片一片的黄纸或锡箔纸。每回点燃这“经”和“元宝”,父亲叮嘱我说一声:奶奶拿去!我每次都很小心,一定先说了这话才点烧,烧的时候,也要再说几遍,免教“生人”拿走了。

伯父去世后,伯母远在余杭上班,一星期回杭州一次,爷爷进城帮助看管伯父的孩子。我读的高中,离红太阳广场不远。周六放学或周日回宿舍,也常绕过去转一转。

我的堂哥小青,爱好航模和无线电,整日弄一堆零件,一手拿一把焊枪,一手举着露了玻璃眼的铁帽子,夹住一根焊条,滋溜一下,冒一团青烟,又滋溜一下,冒一团青烟,将一间本也不大的卧室弄得声气缭绕,兴味盎然。也曾带上我,背了一条航模船,到附近的小河里,遥控着驶出去、转回来。来劲的时候,带上一只脸盘,一个尼龙网兜,下到河里去捞鱼,这城里的河,水量不大,浅浅的,倒也似乡下的河清澈见底。没有捉到一条像样的鱼,有几只小虾,我在武林门附近的河里,找回几分乡下的豪迈来。

爷爷蹲在小院里,侍弄一小畦青菜,一盆青葱,一蓬芋艿,七八丛草药,我只记得一种叫“官丝草”,深绿色,带了须的,捣烂了能治牙痛。三棵葡萄,攀援起来,有阳光的日子,竟也是一番洞天。楼上时有新凉衣物被单的,水悠悠地滴下来,落到叶子上,啪的一声四溅开去。春夏秋冬便这样一个接一个摇着走过去了。

堂哥不在屋时,我陪爷爷一同遛弯。爷爷中等身材,自小吃素,文静得很,走路却快,常在我前头。我这行色匆匆,埋头赶路,大抵也是受了爷爷的影响。

延安路上的梧桐树长得敦实,树干和叶子在阳光里活泼泼地像个跃动的少年,阴天里暖暖地像要催人去睡,雨起时腾出一片蒙蒙水雾。我和爷爷常走一程,歇一阵,路边有长椅,拉近了和城市的距离,多了几分亲切。我最喜在报刊亭读报,爷爷在长椅上坐着,点起一颗“雄狮牌”烟,慢慢吸,或是背了手在一旁看我。

我最末一次和爷爷一同散步,也是在延安路上。爷爷听我放学后从九溪走回袁浦,动了心,回过身说,不抽烟了,要攒钱为我买一辆自行车。后来,我从未见爷爷抽烟。

我上高二,省粮食局机关派车送回爷爷来。一个月后,爷爷在六号浦沿瓦舍房平静离世。眉须皆白,堂额饱满,面相庄严,四体周正,躺棺材里。停放三日,恸哭中起出,装解放卡车载走了。爷爷讲,此生遗憾,奶奶先走一步。遗言六字:吾归吾,侬归侬。

爷爷骨灰送上浮山前,伯父的骨灰从城里带回乡下,披了一块红布,一起上了山,两个坟挨着,中间隔了一支烟远。

丙申年初,我路过伯父当年住处附近的红太阳广场,精细地打量一番。那夏日夜晚,纳过凉的草地,已剩很小的一片,伯父的宿舍,也早拆了。

袁浦这方神圣的土地,但凡生于斯,不论走多长,走多久,漂多远,也终要回来,定要落地,因这钱塘的神山、归去的圣地――浮山在这里。

甲申年。杭州市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

我握父亲手,父亲左眼左角,飘出一颗亮光的泪,沿颧骨,淡淡的,极不愿的,想要停住,却还要走,遗了一条光明的泪痕。这颗泪,缓而静的流,隔了急而闹的年,驻在我心里。

泪流到尽头,父亲忽然弯起四指,在我惊惧中,轻而定的握我手,这瞬间我的心焕生出一种经久的颤来。这颤是父亲的心,我的心相交,经手的传递,播出的一丝亲人的波澜。这一刻,是父亲与我在这一季生命世界的e。

父亲平而静地仰望天空,他的左手大拇指弯四十五度,骨节像一座山,在手的田野朗挺,削瘦的手背,血管像输油管道自然延伸,四指苍白、无泽。这只手,就这样一半在床,一半托承我手,同我做了这世界的别。

这一天是农历十一月初一,钱塘沙上有风无雨,四野的白茅如骑士迅跑,阵脚慌乱。我护着父亲、喊着爸爸,叮嘱每一条路、每一座桥、每一个弯、每一道坡。救护车奔走着,我的心跑着。

长风吹白茅,野火烧枯桑。田野父亲,依乡风祖约,回到杭州乡下田野家,在小楼里吐出最后一口气。

清明时节,从浮山东眺,曾有油菜花海蜂起荡漾。这些年,一幢幢洋房顶天立地,耸肩提臀,斑痕大地的天际线也变了,日日新又日新的年代,在物质的硬面,迭代了前尘往事。

明晃晃的水田,慢悠悠的耕牛,青滋滋的菜地,灰白相间的瓦舍,荷锄而归的乡民,一切都变得凌乱,变得模糊,变得遥远,种田的人越来越少。

我的爷爷、奶奶,我的伯父、父亲,就降生在这浮山脚下,他们从清朝走来,从民国走来,各有各的快乐,各有各的不幸,经过无数不平凡的日子,把最后一口气叹在了眼前这片土地上。我凄然地一个接一个把他们送上浮山。

山坡上,坟茔一个挨着一个,是一枚枚熟了的生命之果,而浮山,仿佛一只篮子,早落的果子,晚掉的果子,都在一篮里。又仿佛一条渡船,早到的,晚来的,都坐在了一起。这只篮,这条船,一直搁着,时时提醒自己,作为袁浦种田人的后代,须脚踏实地、堂堂正正做人,这样才无愧于浮山的先人。

又到清明。从前父亲带我们去上坟。父亲走后,母亲带我们去上坟。

第3篇:是爷爷大还是伯父大范文

大伯是非常谦和朴素、富有感情的长者。我曾与他多次见面,感受最深的是1987年夏天,我到北京出差。临行前,父亲嘱咐我,去北京一定代全家去看望伯伯,也给他带去我父亲的几张照片。一到北京,我急切地叩响了赵堂子胡同15号的大门。“是华山吗?家里都好吗?”大伯一声亲切的问候,顿时消除了我旅途的疲劳。老人十分激动,仔细端详我父亲的照片,关切地询问了我父母的近况后,就挥舞着手臂,向我讲述起他童年在故乡的难忘时光,他青年时代与我爷爷臧瑗望的深厚友情。大伯说:“你爷爷说是我的族叔,不如说是我的朋友。我考入山东大学时用的名字是臧瑗望。那时借了你爷爷中国大学预科毕业的文凭,结果连名字也借过来了。如果不遇见他,没有他的怂勇和鼓励,也许我一辈子也遇不到新诗。因此可以说,我是受到你爷爷的影响和帮助,才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听着这位“念旧”的老人动情的话语,我不禁回忆起我小的时候,每逢佳节,大伯总是让儿子从北京带些特产,送来让我奶奶品尝。奶奶逢人便高兴地说:“克家是有名的大诗人,他还一直想着我。”如今,奶奶下世了。当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大伯,他潜然泪下。我安慰他说:“我奶奶一生坎坷,晚年却儿孙满堂快乐幸福。”大伯听后点着头轻轻拭泪。随后他又问起我的工作和家庭情况……不觉叙谈已近三小时,我起身告辞时,大伯突然抱住我的双肩上下仔细打量:“嗯,个头长得像你爷爷。你爷爷很有才华,一生创作了很多新诗,可惜英年早逝,很多作品在战争年代流失了。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平生第一知己。”他坚持把我送至大门外。望着这位年过八旬却步履矫健的老人,我说:“大伯,我们全家愿您青春永驻,永远不老!”一句小小的祝福,竟逗得他开怀大笑,我们爷俩的双手久久握在一起。20多年来,大伯那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眼前,使我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亲情。

大伯与我爷爷的友谊,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我的爷爷臧瑗望,号亦蘧,笔名“一石”,是“五四”时期的进步诗人。早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他已创作出版了三部诗集《弦响》《霜》和《碎鞋诗集》。他又是一位忠诚的爱国主义者,1936年参加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1938年参加了八路军,历经八年浴血抗战,是一位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英勇献身的革命烈士。克家大伯早年参加北伐战争,因大革命失败屡遭反动派追捕,逃亡到故乡。我爷爷也因交不起学费而回家。在封建社会和白色恐怖的压抑下,他们两人有着共同的不屈和抗争精神,有着共同的理想和追求。几年间,他们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清晨,沐浴着曙光,漫步在乡村的田间地头,谈诗、论诗、写诗;黄昏,牵着晚霞,满载收获而归。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在我家微弱的油灯下,叔侄俩盘腿打坐在炕头上,吟妙句,诵佳章,为一句诗甚至一个字反复斟酌。他们用诗歌宣泄对旧世界的愤恨不满,也用诗歌赞颂光明的未来。每当提起这段友谊,大伯总是充满深情地称我爷爷是他“志同的同志,道合的诗友”,是他“思想的启蒙者”、“新诗创作的领路人”,他常说,“没有当年的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芦沟桥一声炮响,两位热血诗人立即奔赴抗战救亡的战场。大伯加入第五战区,冒死三进台儿庄进行战地宣传与采访;我爷爷则参加了八路军,随主力部队开赴沂蒙抗日前线。谁也不曾想到,这一分手,竟是诀别。1946年,远在重庆的大伯得知我爷爷牺牲后,当即写下悼文《沉重的负担――悼念我的叔叔和诗友》。他写道:“我悲伤、我惆怅、我回忆、我痛苦,他永远的把我撇下了。这是一生无可补救的憾事,他使我的心裂了一个大口子。”

数十载时光过去,大伯一直将对我爷爷的深情,铭记在心中。他不仅在85岁时,亲自为即将出版的《一石诗选》写了序言《抛尽心血为写诗》,而且几次让儿女专程回故乡诸城,为我爷爷扫墓。他一再叮嘱儿女:“我和你们亦蘧爷爷是生死不渝的挚友。我死后有个最大的愿望,应时一定将我的部分骨灰送回去,撒在他和几位贫苦农民朋友的坟头。我要与他们长相守、永相伴。”

“克家回来啦!”“臧老到家啦!”2004年4月2日,是我永生难忘的日子,一代诗星魂归故里。他踏着一路春风,回到了梦绕魂牵的这片热土。上午十时许,他的骨灰伴着鲜红的玫瑰花瓣,撒落在我爷爷的墓边。今天,在山东诸城臧家庄的公墓里,耸立着两座俭朴的石碑,一座是“臧亦蘧烈士纪念碑”,另一座是“臧克家骨灰撒放处”。从上世纪二十年代起相知相伴的两位亲密的伙伴,历经大半个世纪的风雨,现在又回到了一起,他们将相依相守,永不分离。

今年的清明时节,我再次回到家乡为爷爷和大伯祭扫。在扑面而来的一派闹春景象里,朦胧中,我眼前仿佛走来两个熟识的身影,我分明听到了:

有饭大家吃,/有酒大家喝,/这是我们的目标。/我们要努力啊,/创造!(臧亦蘧《有饭》,1925年)

第4篇:是爷爷大还是伯父大范文

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知了在窗外拼命地叫。时小妮在教室里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听课。她试着强迫自己安心听课,可没有效果。随后她开起了小差。不知不觉想起昨晚被噩梦吓醒的事,满地的鲜血,绝望的喊叫声,时小妮就是被这场面惊醒的。那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似乎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一会像爷爷,一会又觉得像大伯,一会又觉得都不像。越想头脑越是空白,越是模糊,后来,时小妮索性不去想它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总感觉昏昏顿顿的,犹如在梦里没醒来一样。

“时小妮,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老师突发式的提问说来就降临到时小妮的头上,毫无防备,她不知道老师讲何内容,也不知道老师所指的问题是什么。很自然的时小妮没能给老师一个完美的答案。老师气冲冲拍起桌子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着时小妮大骂“上课居然开小差,还以为你智商过人全懂了,真他妈的还是全校第一,还是初一到现在的全校第一,我看全是抄来了……”全班都惊呆了,时小妮却意外的平静,似乎老师骂的是别人而不是她,她的心还在梦里头,压根不知道这唯一的小差让老师把她所有的成绩都给否定了。

课间时,时小妮破天荒看到六伯父一脸沉重地向她走来,她心突然间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所笼罩,家里出事了,时小妮呼吸急促起来,结果证明了时小妮预感的正确性。

时小妮万万没能想到的是她的大伯在她梦的当天早上因医疗事故去世了。

时小妮晕倒在教室的走廊上……

不知一路怎样回到家,看着都是忙白事的人们,时小妮还在犯糊涂,她弄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在心里咕噜前天回家一切都好好的,她在想是不是六伯父弄了。她一股脑跑向灵堂拉开帷帘寻找答案。时小妮头一沉,再一次晕倒。

雷雨说来就来,来势凶猛,令人措不及防,毫无准备,豆大的雨点刹那间就撞击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啪啪啪直响……

时小妮的心掉进了冰窖,与大伯在一起的往事一幕又一幕在脑海里翻滚,泪水如缺堤的洪水。

时小妮从七岁开始和大伯,伯母,还有爷爷一起生活,父母一直在外打工,一岁到七岁没回大伯家之前是在外婆家过的。

从时小妮记事起就知道大伯非常疼爱她,大伯给她享尽一切父亲般的爱,即使是大伯的儿子也没能得到这般的疼爱,时小妮就是这样在她大伯的翅膀下长大的。大伯送她上学,接她放学,从初一到出事前从未间断,风雨无阻。大伯有哮喘病,下雨容易感冒引起发作,但无论时小妮怎么说怎么劝也动摇不了大伯接送她上学的决心,时小妮就更加发奋往书本里钻,因为大伯最希望她能拿好成绩,期待她能上大学,圆他当年的理想。时小妮与大伯的感情就是在这些平凡的日子里日积月累出来的,大伯是她心里的依靠,是一面不倒的旗帜……

可突然间旗帜倒了……

时小妮认为,大伯走了,父母会给自己一点安稳,慢慢把她的心暖起来,表达十六年来对她关爱过少的歉意,会从今慢慢弥补给她。时小妮想,只要父母能用一点点行动来对她表示安慰,那怕是一句贴心的话,她就不再计较这十六年生涯里父母对她的不闻不问,可有可无。可结果证明时小妮想错了,她没能拥有这根精神稻草……

时小妮觉得自己一夜间成为了孤儿……

经历这场生命的酷礼后,时小妮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开怀大笑,时小妮咯咯咯的笑声从此再也没有人听到过。以前的时小妮在一夜间消失了……

邻居们都知道这场事故给时小妮沉重的打击,都觉得这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太残酷了……

时小妮不再满村跑,她常常一个人在房间里默默流泪,有时候坐在病得一塌糊涂的爷爷身旁陪爷爷,跟她爷爷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这让时小妮还有一点安慰,还有一点精神寄托和感到一点点的温暖。

全校第一的宝座开始更名改姓,不再是时小妮。

时小妮感觉所有的奋斗一下子都失去了意义,没有了目标,犹如前进的船只失去了方向……

一盏的油灯在古老的房屋里散发出它最后的光芒……

一个月后,爷爷病逝,时小妮的世界彻底垮掉了,无论是谁的劝说和安慰都不能让她感觉到世间的温暖。

时小妮不再笑,把自己彻底逼进死胡同,开始得过且过。无论怎样的开导都无法让她从悲伤中走出来,老师对她彻底的放弃。

突然有一天,时小妮醒悟了,她还有梦……

时小妮的转变再一次点燃了老师的热情,恨不得把所有的学问都一下子移植到时小妮的脑细胞里。只有时小妮对这一切都事不关己,她的一切似乎都与外界没有了关系,平静地生活,努力奋斗。

所有熟悉时小妮的人都对时小妮的转变感到高兴,可谁也搞不清她的内心。

中考完不久的一天,母亲不分青红皂白大骂时小妮,把弟妹的过错全都推向时小妮,所有恶狠的语言都用上了,时小妮没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反驳,露出她自大伯出事后的第一次笑,可谁都没在意。

第5篇:是爷爷大还是伯父大范文

尊敬的各位领导:

大家好!

那件事虽已过去很久,但现在忆及,仍是无法忘却,它带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感动……那是两年前的一个早上,我正和爸爸妈妈悠闲地吃着早餐,一切看似和往常一样的平静,这时,电话响了,爸爸起身去接,可几秒钟后,爸爸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出:“一定要救爸!无论如何,我要一个活的父亲!”听到这,我和妈妈赶紧起身去问爸爸怎么回事,从爸爸紧张的语气中,我们知道了这一噩耗:爷爷出车祸了,司机逃逸,爷爷生死未卜……急匆匆的带着眼泪赶到医院,刚进急诊楼就看到家里的亲人都焦急的等待着,四个伯伯和两个姑姑都已赶到,爸爸也急切的上前询问,加入了等待的行列,这时,医生走了出来,说爷爷受了很严重的伤,坚持治疗会是一个无底洞,而且爷爷生命迹象已十分微弱,治疗难度十分大,建议选择放弃……这时,几乎全家人都异口同声的说:“不,不放弃!”医生沉默了一下,感动的点点头,让家人去办住院,可是,还有一个难题尚未解决,就是最俗却最有用的--钱。

根据医生的估计,一直治下去会花很多钱,而且不一定治好,而所有的钱凑起来之后,也仅有总数的二分之一多一点,钱,的确是个令人折腰的大问题。眼看,爷爷已进入治疗,但效果不佳,这天深夜,爸爸妈妈在客厅里讨论一件大事--卖房子救爷爷!我还记得,爸爸抚摸着我的头,伤心地问“卖掉房子救爷爷,你会高兴吗?”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结果,爸爸又哭了……第二天,刚到医院,爸爸就叫来另外四个伯伯,可爸爸还没开口,二伯就先发制人:“大家都别愁了,我要把房子卖了,爸不能有事。”“我也正有此意”另外四人异口同声的说,大家面面相觑,大伯说:“要卖也该我卖!都不许争”“我家有两套,卖我的!”四伯不容分说的接下话,“你那是给儿子的房,不能卖,我家的小孩还小,还是个女孩,将来也花不了什么钱,四哥你家是男孩,卖了房子将来怎么办?”爸爸坚定的说“卖我的”“卖我的”五兄弟都争着卖自家的房子,谁也不让步,最后竟不欢而散……两天过去,爸爸找好了房子的买家,妈妈和我都支持卖房,可四伯打来电话说,自己已将房子卖掉,大家都是兄弟,买谁的都一样,同根同源,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呢?挂掉电话,不常流泪的爸爸,眼眶悄然湿润……如今,爷爷已基本恢复健康,爸爸和四位伯伯的感情也更加热络,每次五兄弟一起陪爷爷散步,爷爷总是笑个不停,那种笑,来自心的深处……因为作为子女,爸爸伯伯们没有忘记爷爷的养育之恩。在爷爷久卧床榻的时候,他们没有放弃!宁愿自己倾家荡产,他们也要博得一种可能,那就是把爷爷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哪怕多活一天,那也是值得的!作为兄弟,他们互相着想。在家族面临危难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的出发立场是为了自己,都在想着对方,都在考虑着长远,都希望自己来为家族承担风浪。

孝顺之道,或许是一种责任,是人在这个社会当中,对父母、对兄弟的责任。但我更感到一种感动,一份前景,这种责任,小而言,是“家和万事兴”;大而言,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其实,全社会都好比是一家人,彼此这间都有责任,当亲情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共享,那样的社会,才会是真正的美好、幸福。

“ 家国天下,家国天下,有家,才有国,才有天下!”这在我们中华民族,是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纵观当今世界,也只有我中华,才有这样的传统,愿每个人都能有爷爷那份快乐,愿每个人都能像爸爸伯伯们那样和谐无私,愿每个家庭都能像我家一样温暖和睦,这样,我们将一同携手,创建一个更美好,幸福的中国!

第6篇:是爷爷大还是伯父大范文

题记:除了我们自己以外,没有人能贬低我们。如果我们坚强,就没有什么不良影响能够打败我们。――华盛顿

老家记事

1941年在中原一个普通的农家,爸爸刚出生时,名字是二伯给取得,因为二伯父叫聚,老关家人都说第四个孩子生辰八字好,以后肯定成气候,所以较弱的二伯父就想让这个小弟弟保着自己,而后来事实也证明,这个小弟的确不但保了他,而且保了二伯父的孩子们。

在爸爸两岁时,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身为老大的爷爷和二爷爷起了争执,因为犁地的时候,二爷爷非要多从爷爷的地里多争一头,所以兄弟俩就开始吵,而二爷爷情急之下当胸给了爷爷一拳。后来大伙劝住后,爷爷回家一口气上不来,竟然得了“噎食症”,而二奶奶回家供了个五斤重的大刀头,爷爷听说后,吐血而亡。

奶奶一个农村的寡妇带着三男一女四个孩子,最大的孩子16岁,最小的2岁,幸亏有三爷爷照应着,所以爸爸长大后,对这个三大一直是照顾有加。还有就是由于奶奶没有奶水,爸爸吃的是另一位姑母的奶,所以后来他长大后,每年回家扫墓都会带我们去看望这位姑奶奶。

爸爸长到十三四岁时,大伯父已经是县城里公安局的人了,结婚后,奶奶去给大伯父看孩子,年三十大雪封山,当大嫂的大伯母不知为什非要让爸爸回乡下,不管在漫天大雪的道路上擦没擦过眼泪,坚强的爸爸都已经被生活逼迫着,过早尝到世间的艰辛。

参加工作

后来十七岁他去当兵,在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建设中国的导弹基地,由于表现良好19岁在部队入了党。等到转业回家时,平顶山刚开始建设,煤矿需要人。老家的人一听都说回家务农吧!下窑当煤黑子,苦的很!

大伯父一句话“去吧!干干试试,不行再回来,又没卖给他”。谁知当时矿党委书记要通信员,查档案时,爸爸正好是党员又是转业兵,所以就直接留在办公室了,那个年代,好多文件都是打上“机密”二字的,通信员基本上也跟机要员差不多了,所以说政治上要求比较高。

几年下来,办公室主任到工会主席,爸爸都干得风生水起,带领矿宣传队几十人下乡演出,他又回了暖泉村,大队书记在上万人的演出现场,告诉乡亲们,我们常村乡的人走到城里了,当了干部了,现在领着宣传队为我们家乡送戏来了。

爸爸每次回忆当时的情景都很激动,当时大队没有什么好招待宣传队的姑娘们,就到石门水库中撒网捕鱼,鱼有一托多长,两个大托盘装着,看的姑娘们不断尖叫着,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

七几年时,当时家家都不富裕,但是只要是老家的人找他,拉煤烧砖盖房子,宽裕时他垫钱,不宽裕时他把自己家里煤池的煤先让拉走,那时每个月都会借钱,开支后再还给人家,妈妈从来没有因为他为老家人借钱跟他生过气。我们几个孩子不理解说,成叔是三爷爷家的孩子,他家帮过您,您帮他我们没意见,可是二爷爷当时是把爷爷气死的,您为什还要帮他的孩子呢?

老家来人

妈妈告诉我们“你爸是谁对他好他都记得,一定要想方设法还上人情。别人的短处,都不记得,能帮上忙的一定也要帮,特别讲义气的一个人,如果不是那样,你爸爸一个农村的娃娃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老天已经惩罚过你二爷爷一家了,娶了个媳妇是傻子,生了两个二子也傻,你没听村里人都说他家是一千家呢,也是可怜人。毕竟是一个家族的人,我们能帮的再不帮帮他家,别人家会看我们家的笑话的。

期间,大伯父因为是县公安局长,被打成了走资派,下放到农村关了牛棚。当时二十多岁的爸爸跑到县长那里说“不管怎么斗,我们都要先看病,您看我大哥的神经官能症已经那么严重了,万一疯了,谁负责呢?我还是先把大哥接走,保外就医吧!”其实当时他也不认识县长,只是凭着年轻人的一腔胆气把大哥救了出来。后来好多年后,大伯父说当时夜深人静时,曾有人把他往井边上领说要谈心。如果不是及时从牛棚出来,他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矿山脊梁

时,造反派中有一个联系爸爸要把一位领导斗下去,让他取而代之,可他却坚决不干损人利己的事,其结果是把他也打到了,但是由于出身好,爸爸家是赤贫呀!后来又当过兵,入了党群众基础太好,所以造反派也没把他怎么样,后来他还帮过好几个受迫害的人。

有一次队里的一位职工肚子痛,他连夜找了辆矿上唯一的解放牌卡车,把工人送到矿务局总医院,可是医院不愿意收,当时医院把人送了回来,他看人痛的不行,脸的颜色都变了,他就又要车把人再次送到医院,两位医生争执了半天,最后他作保签字开始手术,剖腹探查,肚子打开后,胆汁流了一肚子,如果不是及时手术,哪位职工肯定没命了。后来家属从豫东赶到矿上后对他千恩万谢。

八十年代后,矿上生产抓的紧,几乎上每年他都被评为先进,可是保卫科突然出事了,科长的儿子被抓了,好像还是为了枪的事,那几年正严打,矿长只好找他谈话“保卫科只有你能镇得住,去吧!把保卫科好好治治,周边农村的人光找事。

当他把保卫科治理的年年先进,矿上 “八三“事故时,他参加处理事故领导小组,下到井下,人都烧得不成样子,气味难闻,他们带了双层口罩,喷上些白酒,就开始抬人。后来矿上主井底被淹,整个大矿停产整顿,矿长让他当了事故处理小组组长。一直把事故处理完。他就被留在了机电一队,当时矿上最大的队,管理着七八百职工。

正当机电一队成为矿主力大队,矿上两次考虑他当选机电矿长人选的时候,保卫科又乱了起来,科里人组织起来集体到矿长那里要人,非让老科长回去,当时爸爸也想不通,可看着科里人一双双期盼的眼睛,他的心软了,又回科里当起了科长。

十年后退休时科里的老少爷们,都一一不舍。还隔三差五找他下棋、钓鱼,不管谁提起老爷子没有不竖大拇指的,好人!就连周边的几个村干部,提起老头也是不住的连声赞叹。

孝敬老人

八十年代初时,姥爷因为让三姨接班,二舅没接上班不愿意跟姥爷闹,姥姥姥爷被舅舅赶出来,妈妈就把姥爷姥姥从老家接了出来,他二话没说就张罗着找房子把两位老人安顿下来,逢年过节妈妈不吃肉,他就亲自下厨为老人做出一大桌子菜,让老人安度晚年。

姥爷92岁时,心脏衰竭,他又张罗着从老家的医院接到集团公司总医院,为老人安装了心脏起搏器。连医院的大夫都说,你们家的孩子们可真孝顺,九十多岁的人了,还化几万看病,现在这样的人哪还有。

有一年过年,姐姐说“爸,今年给您掂茅台酒喝”。他立刻说“掂给你姥爷,你小时候都是你姥爷姥娘带大的”。

爸爸就这样一直孝敬着姥姥姥爷,一直到姥爷不行时,妈妈带着我们回老家为姥爷奔丧,当时哥哥已经病入膏肓起不来床了,爸爸依然不但把自已的那份钱出了以后,又把哥哥的那份钱兑了出来。姐姐一直摇头说“你看,咱爸是个多硬气的人”。

失去儿子

哥哥一直是爸爸的心头肉,所以爸爸对他要求特别严格,也许是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所以爸爸就特别寄希望与他,那一年矿上选拔到德国技术交流的技术员,哥哥到北京考试后入选了,当时举家庆贺。

可是后来项目取消了,哥哥开始借酒消愁,其实哥哥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只是不善言辞。上高中时还是班里的前几名,上完大学回到矿上后,他也渴望干一番事业,技术上的活他很快都能反应过来。家里有些小活,他都干得很快。而且,他炒的菜特别好吃,大家都戏称他前世是个大厨吧!而且是特别高级的那种。哥哥很爱看美食节目,基本上看过之后,他做出来的菜式都有模有样。大家都说让他退休后开饭店,他也笑着答应。

突然去年他脖子下面长了一个疙瘩,吃药打针不管用,后来化验结果出来后,全家人都惊呆了,是癌症。后来就是检查、到郑州请教授,到医院做手术。到省肿瘤医院做放疗、做化疗,后来又到北京肿瘤研究所,所有国家知名的专科医生都看过了,可是还是看着哥哥一天天衰弱下去。

最后爸爸妈妈把哥哥接到家里伺候,每天把西洋参、阿胶等各种营养品打成糊状,一天做几顿饭。可是依然挽留不住哥哥远去的脚步。

最后哥哥在医院弥留之际,我和主治大夫谈到爸爸的问题,我一直在犹豫怎样告诉爸爸真相,怕他经受不住晚年丧子之痛。是否编一个哥哥去外地看病的假象,让爸爸慢慢接受。

作为多年同事的雷大夫直接告诉我“你哥哥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爸爸现在才刚七十岁,现代人活八九十岁很正常,而你爸身体看上去很好,还有好几十年,难道每年逢年过节你都有理由瞒过你爸爸吗?相信一个男人的心胸,即使是他老了,但是你爸肯定能抗过这个坎。

老爸病了

这次老爸是真的病了,当我给他办理住院手续时,别人问上次住院时什么时间时,我不记得了。爸爸说大概是八几年时,他做阑尾炎手术时,当时书记矿长到医院看他,他还笑谈,说“这跟老农民正在耕地找不到牛了一样,突然间找到医院,只好紧急做手术了,老黄牛也有病的时候。

平时他血压高、美尼尔氏综合征,基本上他不怎么对自己的病挂心,而这次是在哥哥的丧事办完之后,他终于经受不住打击,心脏开始难受,住院一系列检查后,要请教授做造影,准备放支架,全家人开始忙碌。

他就像一座山一样,平时老家的几个堂哥堂姐、伯伯、三爷爷等等诸多事情,全都请示过他后再办。现在,他不准我和姐姐把他病了事情告诉别人,他自己也知道心脏病是大毛病,可是仍然怕给别人多增加一丝麻烦,只是想一个人默默地承担。

经过精心的治疗,爸爸终于可以出院了,我们也长出了一口气,商量着让他和妈妈一起外出一段时间,不要老在家里睹物思情,心里难受,每天睡不着觉,靠吃安眠药睡几个小时,身体迟早会跨的。

第7篇:是爷爷大还是伯父大范文

2、我是幸福的,从小到大,我目睹着中国干部个个走基层,探民众,我深知,整个中国都被党和政府的阳光普照着,我是中国人,我是骄傲的。中国民族多,地形众,自然有贫瘠之区与富达之州,这差距随着时间变大,城市一天天被拉起来,反之一切都太急促,由不得大山谷子里的风反应,追逐,就迈了新一步。我认为“幸福”是一种温暖的爱,是一种特殊的快乐。这一种爱就在我们身边。每天晚上,我睡觉时都会踢被子,每当我踢一次,妈妈就盖一次,彻夜不眠;每当我考试时没有考好的时候,爸爸总是帮我找原因,鼓励我下次努力。当家人坐在你身旁,和你一起说说笑笑,听你开开心心的谈起校园里的事儿,这也是一种幸福。当你受了伤或被挨打时,家人在你身边安慰你,你就会感到幸福。

3、亲情,何不为幸福呢?

4、啊!“幸福”多么美好!我发现,实际上“幸福”无处不在,只要你留心观察,就会觉得“幸福”实在是太多了:有老师的关爱是一种“幸福”;帮助别人是一种“幸福”;有父母的亲情是一种“幸福”……不同的“幸福”含义也不同。每个人都奉献一些爱心,世界就多一些“幸福”,每个人就会离明天的“幸福”更近一步。那是两年前的一个早上,我正和爸爸妈妈悠闲地吃着早餐,一切看似和往常一样的平静,这时,电话响了,爸爸起身去接,可几秒钟后,爸爸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出:“一定要救爸!无论如何,我要一个活的父亲!”听到这,我和妈妈赶紧起身去问爸爸怎么回事,从爸爸紧张的语气中,我们知道了这一噩耗:爷爷出车祸了,司机逃逸,爷爷生死未卜……

5、急匆匆的带着眼泪赶到医院,刚进急诊楼就看到家里的亲人都焦急的等待着,四个伯伯和四个姑姑都已赶到,爸爸也急切的上前询问,加入了等待的行列,这时,医生走了出来,说爷爷受了很严重的伤,坚持治疗会是一个无底洞,而且爷爷生命迹象已十分微弱,治疗难度十分大,建议选择放弃……这时,几乎全家人都异口同声的说:“不,不放弃!”医生沉默了一下,感动的点点头,让家人去办住院,可是,还有一个难题尚未解决,就是最俗却最有用的——钱。

6、根据医生的估计,一直治下去会花很多钱,而且不一定治好,而所有的钱凑起来之后,也仅有总数的二分之一多一点,钱,的确是个令人折腰的大问题。眼看,爷爷已进入治疗,但效果不佳,这天深夜,爸爸妈妈在客厅里讨论一件大事——卖房子救爷爷!我还记得,爸爸抚摸着我的头,宠溺地问“卖掉房子救爷爷,你会高兴吗?”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结果,爸爸又哭了……

7、第二天,刚到医院,爸爸就叫来另外四个伯伯,可爸爸还没开口,二伯就先发制人:“大家都别愁了,我要把房子卖了,爸不能有事。”“我也正有此意”另外四人异口同声的说,大家面面相觑,大伯说:“要卖也该我卖!都不许争”“我家有两套,卖我的!”四伯不容分说的接下话,“你那是给儿子的房,不能卖,我家的小孩还小,还是个女孩,将来也花不了什么钱,四哥你家是男孩,卖了房子将来怎么办?”爸爸坚定的说“卖我的”“卖我的”五兄弟都争着卖自家的房子,谁也不让步,最后竟不欢而散……两天过去,爸爸找好了房子的买家,妈妈和我都支持卖房,可四伯打来电话说,自己已将房子卖掉,大家都是兄弟,买谁的都一样,同根同源,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呢?挂掉电话,不常流泪的爸爸,眼眶悄然湿润……

8、如今,爷爷已基本恢复健康,爸爸和四位伯伯的感情也更加热络,每次五兄弟一起陪爷爷散步,爷爷总是笑个不停,那种笑,来自心的深处……因为作为子女,爸爸伯伯们没有忘记爷爷的养育之恩。在爷爷久卧床榻的时候,他们没有放弃!宁愿自己倾家荡产,他们也要博得一种可能,那就是把爷爷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哪怕多活一天,那也是值得的!作为兄弟,他们互相着想。在家族面临危难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的出发立场是为了自己,都在想着对方,都在考虑着长远,都希望自己来为家族承担风浪。

第8篇:是爷爷大还是伯父大范文

忽然,山羊大爷急急忙忙地走了上车,站在扶手旁边,扶着杆子,好不容易才站稳,小猴还有一两站才要下车,可是它想,老师教育我们要做有礼貌的好孩子,于是它有礼貌地走过去,扶着山羊大爷的手,对山羊大爷说:“山羊大爷,我们快要到站了,我把我的座位让给您吧!”小猴边说边把山羊大爷扶到了自己的座位那儿,自己则扶着杆子站在一旁,小猴要下车的时候对山羊大爷会心得笑了笑,山羊大爷还不住的夸奖小猴子是一个文明、礼貌、孝敬父母的好孩子。

小猴在游完泳回家的时候还总不时地挂念着山羊爷爷,它觉得山羊爷爷非常和蔼、可亲。其实小猴不知道,山羊爷爷也在时刻挂念这个聪明、伶俐的小猴子呢!

小猴子回到家还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妈妈,妈妈很开心。

第9篇:是爷爷大还是伯父大范文

接到祖母驾鹤西去的消息,是在祖母入土为安的一个星期后,那时我在山东济南贤文庄轻骑摩托车厂房项目工地。那时不似现在通讯发达,有手机的很少,别上个BP机,就已经很“fashion”了,和家里联系就是“公用电话”,打电话的人又多,差不多十天一次还是要排队的。这样的情况让我的祖母走的时候都未能看上她的长孙一眼,父母后来告诉我,祖母临走前忍着病魔的折磨和剧痛,连连呼唤我的名字,悄然离去的时候,目光深深的埋在春的夜色里。

祖母出身贫寒,由于家境窘迫,很小的年龄就被人家领养,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嫁给爷爷后,也没有过上几许好日子,总是为维持生计而忙碌,有了我的父亲、伯伯、叔叔、和姑姑后,爷爷为人理发的几个小钱根本解决不了生活问题。后来爷爷因胃病的延伸,三十几岁就过早地离开人世。祖母依靠她的勤劳和朴实支撑那个家,慢慢地把我的父亲、伯伯、叔叔、和姑姑拉扯大。

然而一场肆无忌惮的洪水,淹没宅屋的厚重的泥墙,再后来,洪水退后泥墙的倒塌,姑姑年轻的生命被倒塌的泥墙吞噬了,我的父亲、伯伯、叔叔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接连失去两位亲人,祖母瞬间苍老了许多,也慢慢地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有的时候就用水烟袋打发黑黑的漫长的夜。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多年,父亲成婚后,祖母携带我的伯伯、叔叔到了盐城大丰落户,父亲告诉我,祖母在那儿一个人种二十多亩田地,由于祖母的手脚勤快,田地的诚实也没有辜负了她,伯伯、叔叔也先后在那儿安了家或者说做了盐城大丰人的女婿。祖母在大丰落户后也没有时间回南通,以至于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才见到祖母一面,童年的流逝的时光里,没有祖父祖母的笑脸,亦无外公外婆的身影,因为母亲未出嫁的时候,外公外婆早已到天国定居,父亲未结婚的时候,祖父也西去了,生我的时候,祖母迁徙在异地耕作。小的时候,父母在清晨去田地之前,把我和我的梦关在茅草屋里,一个人,缓缓的醒了,轻轻地哭了、慢慢地累了、悄悄地睡了。

长大以后有一天,打电话告知叔叔,我将要结婚了,祖母得知消息后,兴奋的连锄头等农具也忘了带回家,后来邻家在田地里拾起,捎带了回来。匆匆的赶来南通,还带来好多物品,给我添置了些家具,恰似一副搬家的气息,祖母平时省吃俭用,从来不乱花一分钱,掂量着用,计划着过日子。她还说她虽然老了,但还做得动田间活儿,她在那半自动半机械化的机器上编织着茅草绳,说是有园林绿化的人下乡来收购,是配上来年树木抵御严寒用的,她的朴实的意愿就是换些钱给未来的曾孙买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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