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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奖感言怎么写精选(九篇)

获奖感言怎么写

第1篇:获奖感言怎么写范文

刘震云常被媒体称作“中国最绕的作家”,他也如此自称并说:“想把一件事情说清楚,就得绕。”面对媒体,刘震云说话也是一贯的绕,拐弯抹角,看似左右言它,但他能把难说的事,直说不好的话绕得让人明白,而且幽默风趣,意味深长。

借别人绕出自己 含蓄委婉

由刘震云的长篇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版《手机》热播时,有记者问:“你觉得这部戏为什么好?”刘震云答道:“昨晚上,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70多岁了,住在河南老家,就爱看电视剧。我妈说,《手机》是她看过的最好的电视剧。我跟我妈说,电视剧好看是因为编剧宋方金编得好,导演沈严导得好,演员刘蓓、范明等人演得好,‘三好’结合,才有了这么好的电视剧。”旁人都叹服其谦逊,他又接着说道,“听我这么说,我妈不干了,她说:‘我得说句公道话,主要是小说写得好!’我觉得我妈还是我妈,不是别人的妈。”

戏为什么好,刘震云若直说就是文中的“三好”,再加自己写得好,那就太平常,就不是刘震云的说话风格了。他先绕到接电话,借妈妈的口夸电视剧,由母子对话夸赞别人,然后来个逆转,用妈妈的回应来夸自己,再用自己夸赞妈妈来表达自信。从妈妈绕到别人,原来都做了绿叶,最后还是亮出了自己,如此牛气的话绕得含蓄委婉。

借叙事绕出心情 亲切自然

刘震云做客新浪网时,主持人提起小说《一句顶一万句》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便问他:“当你获知得奖的消息,心情是不是特别的不平静?”刘震云回答:“茅盾文学奖评出来那天,我正在菜市场买菜。当时,我特别犹豫,是买西红柿呢,还是买茄子?因为,我正在考虑中午是吃西红柿打卤面,还是吃茄丁打卤面,西红柿比茄子贵。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的出版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你获奖了,接着又告诉我一句话,就是奖金比过去提高了。于是,我当即决定就买西红柿了。”

谈获奖心情,他又扯到市场买菜买什么好上,这不又跑题了?可接着往下听,绕到了获奖消息上,这有什么关系?原来奖金高了,可以买价格高的西红柿了,那个高兴喜悦不就用小说式的描写、调侃式的夸张给表现出来了吗?用这个极富生活味的琐事来说自己的心情,俗事里绕出了文学之事,绕得亲切自然。

借比方绕出话题 憨厚直率

刘震云参加第三届世界汉学大会专题论坛时,有记者问:“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您有何感受?”刘震云说:“莫言获奖,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好多人问我感受,这就像我哥娶了嫂子,洞房花烛夜,别人问我有什么感觉一样。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祝他愉快!有人说你也该结婚了,我回答是‘我不急’。莫言能获奖,表明中国至少有十个人也可以获奖。莫言获奖,很正常,如果是阎连科获奖,也很正常。”记者接过话问:“要是你呢?”刘震云说:“我不是说了吗,你懂的。”

要说感受,庆贺、羡慕、小嫉妒、有压力,这都是套话了。刘震云第一句就语惊四座,怎么用了个大祸临头的贬义词呢?听后面原来这是反其意用之,这可是绕到反面去了。看后面的比方,比直说心情还具体可感,那些套话中的复杂心情全有了,再借这个比方谈自己的看法,敏感难直说的话题,刘震云用比方绕出了自己的憨厚直率。

借事例绕出道理 长者情怀

第2篇:获奖感言怎么写范文

2017年初,浙江出版联合集团、浙江文艺出版社在北京举办了“莫言长篇小说系列最新版暨莫言作品独家授权新闻会”,会上正式宣布莫言全集定稿本出版,这引起猜测,定稿版都要了,难不成大师要封笔?于是莫言对媒体记者讲了上述话。

“我一直在努力,很努力”

“我一直在努力,很努力。”莫言很感慨。这几年,媒体好多次预告了他的新作内容,甚至是题目和出版时间,但总是千呼万唤不出来。莫言回应:“今年能不能出来呢?我觉得今年还出不来。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

他直言,自己对文学的梦想力度没有减弱,对写经典文学的准备从未停止,这几年一直在搜集各方面材料,甚至也悄悄地到一些准备呈现在小说中的人物生长地去做了调查和采访。

他用“千方百计做准备”来形容自己的良苦用心。“尽量想把这个作品写得好一点,但愿我的新作出来不会辜负大家的希望。”这是莫言对自己的要求。

莫言笔下的高密乡是他诸多作品里的地标,魔幻现实主义的笔法一直是莫言创作的独特之处。总有人问,新作品是否会延续旧作品的这种风格?会有什么新的变化吗?莫言表示,一个作家的写作是连续的,新作不可能完全切断与旧作的关系。他把自己的作品比作同一父母生的孩子,“每一个孩子看起来面貌都有差别,有的甚至很大,但是要找出两个完全不像的孩子完全不可能,因为都是同样的父母生出来的。”

他认为,未来的新作与已经发表的所有的作品都有一种内心的联系,“应该有一些永远不会变的东西,因为我这个人没有变;但是肯定有一些新的变化,因为时代变了我也跟着变了。”

众所周知,莫言十分善于从普_大众真实生活中汲取素材与语言的营养,他的那些精彩纷呈的乡土题材小说为影视剧导演们青睐,《红高粱》、《白莲花》、《幸福时光》这些作品都被张艺谋等知名导演搬上了银幕。

会上有人向莫言提议,IP是个赚钱的利器,新作品如果按影视剧方式创作,利润将源源不断。莫言似乎很淡然,他说,他并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天然对戏剧非常感兴趣的作家,受儿时所看地方戏的影响,他的小说中对场景、舞台的描写、对话的设置以及对人物戏剧性的刻画,都受到戏剧很深的影响。曾有话剧导演跟莫言提到过,《生死疲劳》里面,西门大院一帮人喝酒那一幕,简直就是话剧,不用怎么改就可以拿到舞台上演。

但莫言认为,虽然IP对于一个作家从物质回馈层面来讲是一件好事,但于他而言,当下的核心还是要回归到小说上去。“最根本还是把小说写好,至于什么IP不IP,这不是我的事情。”

期盼中国第二位诺贝尔文学奖得者

虽然获得诺奖已是往事,但总是有人问莫言获奖的一刻心里在想什么。莫言当年总告诉别人获奖时刻“脑子一片空白”,但随着时间的沉淀,他发现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想多补充一点儿感受。在这次会上,他回忆道:“实际上,脑子一片空白是不可能的。”“我想到我作为一个农民的孩子,能够在这样一个富丽堂皇的华贵的礼堂领取全球瞩目的奖确实很不容易。当然,我内心深处也充满着感激,感激我的读者,感激我的老师,也感激我的亲人和家乡的父老乡亲。”

距离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已经过去了5年,这5年,莫言的身份已然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作家,他参加各种各样的社会活动,做过无数场演讲,常常忙得不亦乐乎。他同样在为中国作家再获诺奖做一些事情。他说:“作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我有向瑞典学院推荐认为得奖候选人的权利,我也会好好行使这个权利。”他坦言,自己确实推荐过,但至于是谁,“要保密50年”。

莫言表示,他十分期盼,甚至可以说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期盼着中国出现第二个中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说起原因,台下笑声一片:“因为一旦出现以后,热点、焦点都会集中在他身上,我就可以集中精力写小说了。”

打趣网上鸡汤文:“要是我写的该有多好”

近年来,微信流传着很多打着知名作家旗号的鸡汤文,像假借杨绛的百岁感悟、白岩松的“我的世界没有你,很久了”等,当然,作为迄今中国唯一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诸如“莫言语录”等也层出不穷。

第3篇:获奖感言怎么写范文

与蒋韵老师约在一家咖啡厅,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位置坐下来之后,就开始了这次采访,整个采访的过程,几乎都是围绕获奖作品《心爱的树》和《隐秘盛开》展开的,但蕴涵在其中的意味却是丰富的,从写作到生活,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细细思索。

一有闲暇我便没法找她的书来看,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观象,那就是很难在图书市场上买到她的书,包括网上书店,有些书就是托朋友在符地的旧书店也无法找到,我所收藏的《隐秘盛开》,常常跟人开玩笑说是山西的最后一本。的确,那是在几个大书店里搜寻了好久,才在省图书大厦人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发现惟一的一本并把它买下。当然,暗中作用的是我个人对《隐秘盛开》的偏好。

在采访进行到最后,和她谈起了笛安,我注意到,她在不经意间,有一个擦拭眼角的微细动作。我很理解这种心情,作为一个母亲,对远在法国的女儿的牵挂和想念。

采访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看着她的背影安静地隐入黄昏,内心升起了无数的感慨,关于故乡,关于理想……

NEW WRITING:恭喜您获得第四届“鲁迅文学奖”,这次获奖。对您而言,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蒋韵: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从简单来讲,获奖对一个写作行来讲,是一种鼓励,是一种承认和认可,这肯定是一件好事。要说复杂,在更深刻、更悠远的意义上来讲,它其实并不意味着什么。

NEW WRITING:我还注意到,在颁奖会上,您形容自己是在一个“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写作,为什么这样说?

蒋韵:这是我自己写的获奖感言,多年来我习惯了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很安静地写作和生活。这一方面是形容心态,相对而言是比较安静的;另一个方面是形容状态,现在无论市场也罢文坛也罢,都是热闹的,我始终处在这个热闹之外――第一,不在浪潮之中,第二,不在热点之中。所以,我形容自己是“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写作,是从这两个意义上来讲的。

NEW WRITING:这可否看作您面对写作的一种姿态?

蒋韵:我觉得可以、聚光灯照着你,不能说是一件坏事,但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我觉得演员是必须走在聚光灯下面的,因为聚光灯照不着别人就看不到,但作为写作者,在某种程度上,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翅能认清自己的位置,也更能认清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位置,想做什么事,这是很重要的,人有时候是很难摆脱这个的,也有一些人非常有定力。所以我觉得,这么多年在聚光灯之外写作,可能对我是一种成就,它能让我真正地去写我想写的、特别想表达的,不是为了迎合读者,也不是为了迎合市场。当然,也不是说所有在聚光灯下写作的人,就一定会违背自己的内心。我不代表别人,我只是说我自己。我是那种没有很强定力的人,有时候容易被蛊惑,我怕天天被聚光灯追着,或者在聚光灯的强光照耀下,我有可能会迷失方向。

NEW WRITING:我的理解是,作品可以在聚光灯下,而作家应该在聚光灯之外。

蒋韵:对,但现在大多数情况下是相反的 我觉得慢慢地很多职业都明星化了。

NEW WRITING:当获奖之后再次回头看这些作品,有何感想?

蒋韵:《心爱的树》的获奖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个意外,我根本没有想到。在《北京文学》给我那个奖的时候,我就感到非常意外、当然,“鲁奖”更是一个意外。因为《心爱的树》写出来以后,我自己觉得它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故事,甚至觉得这个故事不会吸引人。比如《隐秘盛开》,它里面还是有一些东西,如对爱情的表述,还是有一些想法在里面的。但《心爱的柑》特别感动我,我写出来以后给了《北京文学》,从发表到转载的整个过程我一直在香港。我认为当时没有太多的人关注,转载的地方也并不多,甚至还不像我以前的一些中短篇,虽然也有人把它选编,但我几乎没有在任评论性的文章中,见到有人提过这篇作品、不像和我同时获奖的《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喊山》等作品,是不断地被人说到的,被人评论的,我只是听了一个特别感动的故事,之后把它写成小说,我没有想到这个故事会像感动我一样感动了别人。

NEW WRITING:从个人的阅读来说,我最喜欢的还是《隐秘盛开》里弥漫的那种免制而又极致的感觉,在我看来,它之于您以前的作品有一种突然的变化,可能足一个分水岭式的作品,如今,它获得“赵树理文学奖”,得到了更大程度上的认可,我想问的是,《隐秘盛开》在您目前作品的序列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蒋韵:《隐秘盛开》在我的创作中有着很重要的位置。这可能跟我的心态有关,写这个小说是带有一点挑战的意味,因为当时看那些比较时尚的,或者在刊物上流行的写爱情的小说里,只要涉及到爱情,其实都在写个人的生活,不是爱情。当然,我不是说这种方式不好。但我在读的时候,就在想:难道人类表达感情的方式只有这一种吗?于是我就想来一个挑战,写一个从情感上讲张杨到极致,但因为暗恋又必须克制,可又和性几乎没有一点关系的爱的小说。

NEW WRITING:有人评论说,这是一场无望、克制、纯净、古典的暗恋

蒋韵:我就想将这个小说安排到现代,一开始就写“这个故事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发生”。这确实是一种古典式情感,但它并不仅仅只发生在过去,于今天仍然有意义。我借了那个故事的核,来表达内心所想的东西。我不管评论家说什么,也不管读者喜不喜欢,我当时就这么想的。写完之后,我不知道哪个出版社愿意出这样的东西。我之前与责编周晓枫说写了个爱情小说,她不怎么想看。但她看了以后,平静了很长时间给我打电话,本想以一个编辑身份跟我安静地说话,但没有做到,最后还是特别激动。后来我才发现,这个小说让我特别意外,我原来觉得是给我这个年龄段的人写的,但他们的触动远没有年轻人强烈,这让我很感动。你刚才说它的意义,我觉得这是我第一本正面描写爱情的小说。我原来不太以为我能写爱情,因为所有的人都善于写爱情,当然我的很多小说都涉及到了情爱,但是把它作为一个单独的主题,这是第一次。

NEW WRITING:到《人间》,所采用的写作手法近乎相同,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蒋韵:其实,《隐秘盛开》这种结构方式是我和李锐都比较喜欢用的。有些评论家说我是时间性的作家,我个人并不这么认为。比如《隐秘盛开》,从表面上是时间性很流畅的,但中间插曲是很重要的部分,完全可以不与上下部分发生关系,是一个剖面式的东西。这个主题和另外两部分是相互补充的,是一种“混声”的东西。这也是李锐喜欢用的方式,像他的《无风之树》也好,《万里无云》也好,完全就是一种多声部的叙述。在《人间》里,我们再次选择了这种方式。《人间》不是原创的东西,在考虑重述的时候,就要找好重述的角度,我们永远希望1+1大于2,这是共同追求的东西。

NEW WRITING:您的作品应该说不算畅销,在书店里哪怕是网上的书店、旧书店都很难买到,可在许多大众范围内很受欢迎,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蒋韵:这个我也承认,我确实不属于大众读者。但是只要喜欢过我的人,就是真的喜欢。我不是那种不断被人评说的,比如有些作家老是先闻其名。再去看他的作品,但读我的东西的读者,很多压根就没听过这个名字,读了后就突然喜欢上了。我觉得有点像婚姻方式,听了名字再去读作品像是经人介绍的,而像这种没有任何的预期,突然在书店或在图书馆里看到之后一下子喜欢上了,带点恋爱中的一见钟情的感觉,肯定是这更有魅力呀!其实在中国小众也不小,但一般出版社出版和发行是两个系统,反馈的情况不准确,导致印数特别少。这个问题很难解决,书在书店里摆在什么位置,是有很多学问在里面的。

NEW WRITING:在您的众多作品中,多次提到“T城”,它似乎不再指向太原了,而是您作品中的某种符号。您认为“故乡”之于写作和生命有何意义?

蒋韵:这个问题提得挺好的。在最初,“T城”肯定是一个具象的代指。在我早期的小说里,用“T城”来讲这个地方,当它具象的时候,只是一个地名,意义不大。然后在不断书写和重复的过程中,慢慢地就符号化了,特别是在写完《我的内陆》之后。我觉得故乡对任何一个作者来说,是很重要的。但作家往往是失乡的,我觉得大多作家是没有故乡的。实际上,对故乡的怀念是人类的一种情怀。也许不是怀念具体的故乡,中国文化里的乡愁和生命悲情永远是连在一起的。我曾经多次重复这样的观点,中国文学对于世界文学的贡献,就是把这种情绪发挥到极致。那个在不断重复的故乡、家园,绝对不是简单的、具象的、个人的家乡,而变成了人类故园的一个象征,可是不回去。在这个城市我有被抛弃的感觉,到《我的内陆》的时候,其实是一种缓和,但这个东西并不那么容易。不是说我认同了它以后,我就有了故乡了。笛安的小说总在认同,她对这个城市的认识比我要深。但我想是因为她离开了,不离开可能也不会如此。其实,还是一种怀想。

NEW WRITING:我觉得,在您的作品中,爱的“发生”是相对简单的,真正难的是爱的“方式”。您认为呢?

蒋韵:你说得很对,像《隐秘盛开》里的方式太简单了,她的爱几乎没理由,很容易就爱上了。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常常没有理由,理由都是后来找的。爱是没有理由的,所以起初萌生爱意是很简单的。但是,爱可不简单。我的初衷很简单,就是写一个爱情故事,自始至终不被对方所知道的爱情的故事。但我后来真的是感觉到,顺着我的女主人公按照生命轨迹向前走着走着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绝对是超越了爱情的一种爱。爱情在这时候显得很脆弱,这种爱的方式已经把俗世的爱情改造成了一种宗教。所以到最后才能说出那句话,爱是一个人的事,与被爱者无关。

NEW WRITING:而现实的爱情往往异常矛盾。怎么看待这种冲突?或者是试图在小说中寻找答案?

蒋韵:小说并不承担回答的责任,小说家没有义务也没有能力给别人去叫答怎么生活的问题。你说的也确实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任何时代都有很实用的婚姻观,这自然会与浪漫的爱情产生冲突。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只不过方式不一样。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可能发生。这是一个自古而来的命题,只不过今天表现得更强烈一些罢了。我当时写《隐秘盛开》就考虑到,现在还有这样的爱情吗?这与我们今天的价值观有多强烈的冲突。有人会有这样的疑问,也会永远有人提出这样的质疑。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呢?证明这个东西触动了他们,不一定要按这种方式去寻找自己的爱情,走他的人生,但可以唤醒内心的浪漫、美好、温暖。我没有办法改变现在人们的爱情观念,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作对。文学是要把你内心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挑起来,引起你的触动和共鸣,让你知道生活中还有别的一种存在的可能。

第4篇:获奖感言怎么写范文

关键词:政治因素;六个幸运号码;可预见效应;评价作品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5833(2013)01-0181-04

作者简介:裴毅然,上海财经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上海 200433)

一、并非没有政治性因素

“诺奖”规定前期和中期的商议过程50年后才对外公布,最后投票详情永远保密。因此,猜测评奖过程与“决定性因素”,永远具有新闻诱惑性。这次莫言获奖,“政治性因素”一时腾议,实为“应有之义”。因为,此前授给与中国有关的“诺奖”,都被认为含有较强的政治因素,这次授奖莫言,按惯性思维,不可能不产生“政治联想”。

10月12日,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白烨研究员接受凤凰网采访说:“诺贝尔的评价标准在稍稍发生一些变化。原来是比较要求政治立场独立的作家和对政治体制有一定批判性的作家……莫言获奖最大的一个意义在于诺贝尔一定程度上放宽了她选拔作品的政治尺度。”较之2000年高行健获奖,中国媒体这次如此高调,似乎也呼应了“政治性因素”。 我感觉莫言身份有可能阴差阳错起点作用,他2011年才任中国作协副主席,官方色彩一直不浓。

无论如何,“诺奖”评委这次授奖给中国大陆“体制内作家”,既示公正于世——并不歧视中国作家,也可能有示好中国政府的含义。至少,人家尺度有所松动、姿态有所改变。“诺奖”评委讲点政治也很正常,不掺杂一点政治考虑也是不现实的。但以政治因素质疑并贬低莫言作品的文学含量,则是将政治性延伸过头了。政治性因素只是其因之一,作为文学奖,莫言作品至少达到授奖水准。“诺奖”作品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可以肯定是较好的。从历届“诺奖”整体情况来看,既照顾国别的均衡性,也考虑包括政治在内的各种因素。

我认为:莫言这次获奖乃是改革开放的重大收获之一,说明中国当代文化渐为世界主流认同,意识形态渐与世界主流接轨。如莫言认识到极左思潮“不把敌人当人,把自己当神”。中国当代作家对人性认识的深化,极大提升了中国当代文学作品的人文层次。

二、获奖六大因素

2012年10月11日开奖前,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许子东教授接受凤凰网采访,预测莫言有可能获奖,说莫言符合诺贝尔文学奖的“六个幸运号码”。两年前,“诺奖”终身评委马悦然出席岭南大学会议,许子东对马悦然讲高行健得奖是中了,就是六个号码,即:一,乡土题材;二,一定要用现代主义手法,写实浪漫都不行;三,一定要写到;四,一定要有“意见分”,作者得与政府有一定距离;五,要有好的英法文翻译;六,海外获奖,得到海外评论界赞扬。莫言符合这“六个幸运号码”,乡土题材、现代主义手法(如意识流)、写到、有好的译本(葛浩文一直卖力英译莫言作品)、海外获奖,美国有个专门的中国文学奖——新人文学奖(奥克拉荷马大学设立,许子东为首届评委,莫言乃首届奖主),《生死疲劳》获香港“红楼梦奖”(最高的30万奖金)。莫言也是海外获奖最多的中国作家。莫的《蛙》涉及计划生育,得了“意见分”,与政府有一定距离,官方色彩不浓重,等等。

许子东说除了这六大因素,还有一个活动号码,即幸运号码——偶然性因素甚大的机遇。如高行健《灵山》写大西南,马悦然夫人为四川人,马悦然在夫人帮助下翻译《灵山》,增进了对高行健小说的感情。至于莫言的这一“幸运号码”,笔者以为就是这次“诺奖”评委会倾向于要给中国,而且要给“体制内作家”,又不能官方色彩太浓,作品内涵得有“中国特色”,如此这般,这份幸运便落到莫言头上。如果说“诺奖”产生于这一批中国作家之中有其必然性,那么,最后得奖的“这一个”,存在一定的偶然性。

莫言作品因乡土而通俗,因通俗而民俗,因民俗而民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在寻根中扎根”莫言:《我在寻根过程中扎根》,载《莫言散文新编》,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年版。,自觉摆脱当代中国小说的过于欧化,认识到要写出“中国气派”的小说,只能从自己民族的文化资源里寻找再生性资源傅小平:《“盛宴”过后,或许更应冷静思考——如何推动中国文学融入世界?》,《文学报》2012年10月18日。。冯骥才说莫言作品“蕴含着极强的个性和丰富的想象力,拥有大量逼真的细节,在历史与现实来回穿梭,荡气回肠、震撼人心,在文本上体现出很大的创造力”。龙应台说,莫言的世界比高行健的世界容易进入。

就莫言作品本身而言,如允直言,我个人感觉似未达到二十世纪中国作家的“超一流”,与鲁迅、茅盾、老舍、沈从文、张爱玲等相比,感觉存在一定差距。仅就乡土文学而言,与沈从文、汪曾祺有一定的层次之别,语言方面的差距就更大了。评论界有人说莫言作品缺乏对现实生存境遇的深刻洞察与剖析,缺乏较深的思想内涵。我的感觉是:莫言对中国农民的各种感受把握到位,洞察深刻,其作品带着中国农村体温,裸呈当代农民的原生态,但对思想内涵的开掘,确实不强。获奖后,莫言在访谈中明确表示对思想的拒绝:“前不久有人提出中国作家缺少思想,我认为不是缺少思想,而是思想太多了。……结果就是思想伤害了艺术,好的小说是作家无意识中完成的,也就是说,当一个作家高举着思想的大旗,发誓要写出一部伟大作品时,那基本上是在发疯,伟大的作品、有思想的小说,从来不是这样的人用这样的方式写出来的。所以我讲,作家最好没有思想,思想越多越写不好。这一观点经常被很多人批评,被很多人嘲笑。”莫言:《莫言之言》,《检察风云》2012年第21期。

莫言当然有排斥思想性的自由,或曰“艺术选择权”,作家也完全有可能在“自在”状态下写出优秀作品,但任何一部经得住时间考验的伟大作品,都以包含一定的思想性为必充条件。从沈从文到莫言,这一路从僻远乡镇走来的“乡土作家”,特征之一就是拒绝理论与思想。其中原因,我个人认为是他们不愿啃咬理论这块硬骨头,故而感受不到理论对创作的滋养作用与提炼之力,而失去理论基架,思想便无从升起。本人认为:中外当代作家最重大的差距还是在理论修养与哲学根柢。或许也正因为过于感性,莫言不少作品描写发露,有人甚至掷评“恶俗”,就是莫言获奖后,仍有人公开置评:“有些作品对暴力和渲染过度。”江曾培:《“莫言热”中的怪相》,《检察风云》2012年第21期。

三、可预见效应

从近期看,“莫言热”对近年人气不高的中国文学是一支强心针,既有助于文学市场回暖,最明显的就是,上海文艺出版社加印二十万套莫言作品,一周告罄。更引出“莫言经济”,高密县政府计划投资6.7亿弘扬“红高粱文化”开发旅游,先投资一千万种植万亩红高粱,每亩补贴千元;更有人抢注莫言域名,帮莫言分析如何花钱,计算未来版税……韩浩月:《消费莫言的两种方式》,《中国青年报》2012年10月23日。从远效看,提高了中国作家的价值自信,吸引更多文学青年投身文学。就像中国围棋的繁荣,发韧于1985-1988年中日围棋擂台赛聂卫平的十一连霸,吸引了一批批青少年投身棋界。此外,隐含的效应还包括文学价值指向,只有从生活地心处汲取素材,才有可能符合“世界审美标准”,对提高中国当代文学作品的价值层次有所推助。

三年前,莫言接受记者采访,对贝多芬与歌德遇到国王仪仗队的不同态度评曰:“随着年龄增长,我慢慢意识到,像贝多芬那样做也许并不困难,但像歌德那样,退到路边、摘下帽子、尊重世俗,对国王的仪仗队恭恭敬敬地行礼反而需要巨大勇气。”一小段议论,一件小事,但粒珠折光。莫言与本人年龄相仿(仅差一岁),没想到他的成熟竟表现为如此重新安放价值顺序。我明白莫言所说的向国王仪仗队致敬需要“巨大勇气”,但不理解为什么贝多芬持守“艺术在国王之上”反而容易?我理解莫言向世俗强权妥协的深层次意义——换取生存以获得“阵地”,但妥协毕竟易于坚持,“贝多芬”少而“歌德”多。明知向世俗低头不合适,明知缺少“艺术高于国王”的价值持守者,还说当“歌德”难于“贝多芬”,恕我直言,莫言先生的这一价值顺序已束缚其更上层楼,妨碍他向更高层次攀跃。

“反右”之后,人文学者、作家都阻止子女走作家道路,深刻影响了人文传承。人文素质与艺术修养上,此辈之欠之缺,下辈都不可能全给找回来。留日五年的西安作协副主席叶广芩说:“陕西作家视野比较窄,影响了文学修养的提高。当然,我这种观点受到了许多陕西文友们的批判,他们认为文化和文学是两码事,包括实和贾平凹。”参见《文艺报》1999年1月9日。孙犁说:“一个作家,有高中以上的文化程度,就算够用的了。”孙犁:《曲终集》,百花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第135页。

文化与文学的关系,乃金字塔基与塔尖的关系,ABC级的问题。没有文化的承托,文学何以滋壮粗茁?西方现代文学的粗壮,根须当然在他们的文化、哲学与史学。中国当代作家如此看待文化与文学,说成两码事,令我大惊。作家不了解艺术史,缺乏理性审美意识,怎么可能写出超越历史、富于创新的作品?怎么可能提供新一代读者需要的“有意味的形式”。山西作家李锐近言:“艺术应该做的恰恰是理论概念不做的事情。”李锐:《文学写作要从真实的困境出发》,《文汇报》2007年1月29日。 可问题恰恰是相当一部分当代中国作家并不知道有哪些理论概念,不知道哪儿是“理论概念不做”的地方。

我一直希望当今文学生态中的官办化倾向能得以改善。现有文学生态弊端之一就是圈子化,发稿权具有交换性,而发行量与编辑利益无关或关系甚少,编辑缺乏征求佳稿的利益驱动,极大阻碍了新人的涌现。如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当年居然无法在北京发表。应该让各路文学尝试者自己承担“创新风险”,让一茬茬文学青年为创新实验买单,放手让他们去筹资去试验,以此为文学界从总量上募捐筹资。这样才有可能从源头上搞活,才有可能开放出姹紫嫣红。中外艺术史正反两面经验证明:对艺术最好无为而治,复杂的文学艺术一管就死,管不了,也管不好,应该放手让文艺也走向市场。

就人生道路而言,文学创作风险甚大,投稿不中,废纸一叠,鸡飞蛋打,这份风险又只能“责任自担”。新时期文学创作上讨出路者,多为一无所有的“贫下中农”(如贾平凹、实、莫言、余华等),多少有点无产阶级闹革命的味道。高校文学教师之所以“集体缺失”,乃文学创作不算学术成果,无助于职称晋升。有人说中国当代文坛“有学问的不搞创作,搞创作的没有学问”。近年,曹文轩、杨剑龙、葛红兵等京、沪教授搞了几部长篇小说,出现好兆头。但教授创作均属业余玩票,他们真正的“搞专业”,恐怕要到退休以后。

第5篇:获奖感言怎么写范文

人的一生有很多种感觉,快乐,悲伤,难过,喜怒哀乐,应该都会有的吧?。而我那次给我的感觉就是,自豪!

还记得那一次,我的作文一直都写的很好,语文老师也非常注重我的作文。那一次参加校园作文大赛,语文老师把我的名字报了上去。其实我是一个非常腼腆的女生,但是同学们的鼓励,老师们的激励,让我重新拾起了自信,开始研究作文的题材和选材。作文给的题目是春蚕到死丝方尽。我一看题目就知道了,这个作文一定是写老师的。毕竟老师勤勤恳恳教我们中外,我们也一定要报答他们啊!你作文比赛只剩三天的时间了,我每天都在构想,一张纸,一张张纸的浪费。全部都是我用汗水的浇灌。在炎热的夏天,汗水布满了我的脑门,一滴滴的往下滑落。但是我却没有管他,我正在想,这个题材要怎么构思呢?下一步要写什么呢?你作文大比赛只剩两天的时间了,我加快了速度,终于在最后一天的时间,做好了结尾的工作。终于到了作文大赛的那一天,我拿起了黑笔,在老师发的卷子上写了起来。我写字的速度是非常的快,果不其然,我是第一个写完的。但是我没有马上交上去,我读了几遍之后,又改了几遍,发现实在是找不出错误来了,就满意的交了上去。我看到有几个班级的学生,它们还在咬着笔头,来构思这篇作文该怎么写?

大概过了两天的时间吧!作文比赛的成绩下来了。我得了全校第二名,获得了二等奖,全校第一名的是五班,是五班的一位女同学。他我自认为是真的比不过了,因为她带着一个厚厚的眼镜,每天都在看书,他就是五班的书呆子。而我也蛮喜欢看书的,是看的书的种类最多的应该是小说了吧!到了上台领奖的那一刻,我有一些胆怯了,因为我不想在别人的面前露出我自己。但是老师们让我快去,说这是属于我自己的荣耀,我咬了咬牙,硬着皮头上去了。校长,把奖状发给了我,还有奖品,奖品是一支笔和一个本,校长说给我们发这个东西的原因就是,让我们好好学习,努力写作。到了说获奖感言的那一刻,我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了,这种感觉就是我从小到大没有体会到的感觉,他就是自豪。

自豪真的是从哪里都可以得的到,比如你考试考了全班第一,比如你得到了老师们的赞扬。以前我是一个腼腆的小女生,但是现在,经过那一次的努力的成果,我知道,我其实也有闪光点的。老师们一次次的激励我,其实都是在鼓励我,在鼓励我要努力的放开自己。不要让自己活的那么累。我真的特别感谢我的老师和我的同学们,是他们一次次的鼓励我,让我改变了我自己的性格,往大了说,从此这件事应该改变了我的人生吧!

第6篇:获奖感言怎么写范文

《红高粱》的作者就是莫言。我读到莫言的简介,从此知道这世上有一个艺术学院文学系,冥冥中向往。

1998年我考入军艺文学系,做了文学系的第二届研究生,师从写过《莫言论》的张志忠,莫言的同学黄献国、朱向前、李存葆等先生。

这最初的缘,自然来自莫言。

入学刚数月,我就有了采访莫言的机会,恰巧和诺贝尔文学奖的传说有关。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的马悦然,在不少场合演讲,都说国内最有希望获奖的是莫言。这条新闻很有价值,一家刊物希望我采访一下莫言。我早先对莫言就有好感,便欣然前往。

那时候莫言的长篇只有《天堂蒜薹之歌》、《酒国》、《丰乳肥臀》。一晃十五年,莫言获得传言里的诺贝尔文学奖,众望所归。

也可以说对莫言而言,这个奖迟到了十五年。这十五年,莫言即使不再写小说,也完全够资格拿奖。

这十五年的意义,对莫言大不一样,起码北京的房价上涨十倍,奖金不增而减,原先可以买1000多平米的大奖,现在就只能买100多平米了。

这十五年的意义对我也很不一般。

我写莫言的文字前后近十万,赞美、批评均有,赞美的很少有人读到,批评的却已天下传闻,因为那本著名的《与魔鬼下棋――五作家批判书》。这本书非我策划,但作为好友,人家向我约稿,要求多说不中听的意见,少讲好话。莫言、贾平凹已经很强大,说好话的太多,他们不需要说好话,任何批评都动摇不了他们在当代文学里的地位,他们是“皇上”,我们就是来向“皇上”进言。

我觉得有理,未曾多想,就开始傻愣愣“挑刺”,“片面的深刻”,一挥而就,感性有余,理性欠缺,更不全面。他的《丰乳肥臀》一直没买到,他获诺奖后我才拜读。

这书经过一番“包装”,隆重上市。

我这才知道其他的评论家,包成了“伪批评家”,而莫言、贾平凹、王安忆这几位我最喜爱的中国作家,也包成了“伪作家”,做了我们的“对立面”。

大概不这样“决绝”,这书很难卖?

拿到样书后,我摇头笑笑,抗议说:如果莫言、贾平凹、王安忆都是“伪作家”,那国内就没有真作家了。策划人也朝着我笑,我只能表示理解。

自然,这本书的影响力超出了我的想像。

在我看来,莫言他们的作品恒在,怎么解读无损于作品本身,阅读者仍得去买过来看,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因为各人的喜好不一,别人爱得死去活来,在你眼里可能什么都不是,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确信,莫言是那种值得大家阅读,进行评价的作家。

既然他早在1998年就已是小说“大师”,应该授予诺贝尔文学奖,那么我们所做的,无论是捧场,还是敲打了杂音,那都是“锦上添花”,会让他不断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赢得越来越多的关注和读者。

如果毫无关注,那作家才是应该着急的。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佩尔・韦斯特伯格则说,“目前仍在世的作家中,莫言不仅是中国最伟大的作家,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家”,这应该代表瑞典文学院的意见,认同者有多少,只能留待历史来评价。

至于德国汉学家顾彬批评莫言时说,1949年之后的中国当代文学是“二锅头”,1949年之前的中国现代文学是“五粮液”,这句话并不很恰当。因为1949年以后,仍有精妙浑厚之作,尤其篇幅不长的作品中不少。

我揣测顾彬是从欣赏语言的角度说这番话的,但是杨绛、王安忆、阿城、黄国荣、阎连科、贾平凹、曹乃谦、李锐、郑义、刘恒、章诒和、韩少功等人的代表作,语言都很精湛。莫言早期的中短篇小说,语言也不错。汪曾祺的语言,无论小说、文论,还是散文,都深得传统文化底蕴,不让乃师沈从文。这都是茅台、五粮液。

第7篇:获奖感言怎么写范文

1.(屏显:1988年75位诺贝尔奖获得者聚集巴黎发表宣言:人类要在21世纪生存下去,必须回首2500年前,从孔子那里寻找智慧。——摘自《巴黎宣言》)读了这句话,你有什么感想?

2.就让我们带着一份自豪,也带着一份疑惑,再次穿越时空,回到2500年前那个烂漫的春天,跟随——(生齐读课题)感受这位先圣的大智大慧。

【设计意图】诺贝尔奖获得者震撼人心的宣言,激发学生心中的疑问:孔子究竟有怎样的智慧呢?从而产生品读课文,感悟智慧的兴趣。同时将教学目标指向本课时教学的核心问题,感悟孔子智慧。一石二鸟,切入主题。

二、品读论水

1.快速浏览全文,找出你认为最能反映孔子智慧的部分,感触特别深的地方,在空白处写下自己的感受。

2.预设一:有德行。(出示:水奔流不息,是哺育一切生灵的乳汁,它好像有德行。)课文第2自然段的春景与水的德行有什么联系?多么无私的水啊,能把你对水的感情通过朗读表达出来吗?原来水是万物之源,碧绿的草原、茂密的森林、成群的牛羊……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水的滋润,水就像君子一样有奉献精神。我又想到孔子,向百姓子弟传授知识,传播思想,无私奉献,就是像水一样的真君子。

3.预设二:有情义。(出示:水没有一定的形状,或方或长,流必向下,和顺温柔,它好像有情义。)水的确能适应各种环境,很随和:在方形池塘里,水就是方的,在江河溪流里,它就是长的。“流必向下”,很谦虚。水的确像重感情讲道义的真君子。

4.预设三:有志向。(出示:水穿山岩,凿石壁,从无惧色,它好像有志向。)水,有一个志向,那就是奔向大海。高山阻止不了它,巨石妨碍不了它,奔流到海,百折不回。

5.预设四:善施教化。(出示:万物入水,必能荡涤污垢,它好像善施教化。)水可以洗去脏物,真君子可以帮助人们洗去心灵的污点。我想孔子就是善施教化的真君子,他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带弟子们到泗水河边游玩,借水教育弟子立下做真君子的志向,循循善诱。

6.从中我读出了孔子对水的赞叹、敬佩、向往之情。……从中我感到水还有许多特点像君子的优秀品质,我还感到了孔子有意停下让弟子思考,善于教育。

7.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水激起了孔子无限的遐想,你瞧这灵动的水——(出示水的图片)清澈透亮,水滴穿石,奔腾不息,波光粼粼……看着这些水,再想想你见过的水……能仿照着写一写吗?

8.透过这些富有智慧的语言,老师看出你们像水一样有灵性。

【设计意图】孔子这段含义深刻的话,需要静心涵泳,方能领悟真谛。教学时,首先引导学生整体把握主要内容,学会概括,把书读薄;然后给足时间、提供方法,让学生学会联系,把书读厚、读透。在理解句子的基础上,配合搜集来的关于水的图片,进行扩展延伸,培养学生语言感受能力和表达能力。

三、感悟志向

1.孔子仅仅是在赞美水吗?还在——?你从哪个词语中感觉到的?这深长的意味弟子们感觉到了吗?

2.读读师生谈论志向的内容,你会有真切的感受。默读课文第11~19自然段,在空白处写下你的发现和看法。

3.出示子路、颜回、孔子的志向,讨论归纳:子路豪爽的性格,乐于奉献、重情义的君子品格;颜回沉稳的性格,谦逊的品格;孔子以天下为己任的伟大志向,建设幸福和谐的社会。

4.小结:孔子和弟子的志向虽各不相同,但都是要做真君子啊!这正是观水论水的意图。

【设计意图】引导学生自主探究“言志”部分,发现孔子论水与言志的内在关系,从而感受孔子的智慧。学生在读思中认识他们的志向与水的品质之间的内在联系,在发表看法时感悟孔子论水的意图。

四、感受春意

1.课文结束句是——(出示:泗水河畔的春意更浓了。)还记得吗?泗水河畔怎样的春意盎然?

2.是什么让这春意更浓了?师生情谊体现在哪里?

3.(出示:绿草如茵的河畔,弟子们围在老师身边,有的蹲着,有的坐着。老师拨动琴弦,弟子们跟着唱起歌来。歌声融进温暖的春天里。泗水河畔,洋溢着浓浓的师生情谊。)谁来给大家读读?其他同学,闭上眼睛,想象当时的情景。交流: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感觉到了——真是其乐融融啊。

4.让我们再感受一回这浓浓的春意吧!(配乐朗读)

5.在烂漫的春光里,孔子论水、弟子明志、歌舞游戏,其乐融融,泗水河畔春意更浓了。这春意也荡漾在我们的教室里,荡漾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设计意图】在品读完“论水”“言志”之后,回忆春景,感受春意,师生之间浓浓的情谊自然融入春景之中,也融入孩子们心田,学生对文章结尾“泗水河畔春意更浓了”一句理解就立体了,深刻了。

第8篇:获奖感言怎么写范文

作为曹禺的女儿,父亲的盛名是否会让成为作家的她倍感压力呢?万方的第一反应是:没有。“其实我爸是个特别开明的、随和的人,在子女面前没有家长派头,率性至极。能够有这样的父亲,我很骄傲,否则我可能也没有这样的写作能力。”几十年来,万方在小说、影视剧方面硕果累累,获得诸多大奖。然而,一直到2006年,万方54岁时,她才创作了第一部话剧《有一种毒药》。其实,她一直想写话剧,但不敢轻易触碰,她意识到这是父亲带给她唯一的压力,“父亲的高度在那,我觉得我要有积累了,才不至于和父亲差距太大。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和他比,但我写了话剧以后就觉得这种影响和压力是无形的。”

《有一种毒药》获得好评,被专家赞誉有“乃父遗风”。2007年,中国话剧诞辰一百周年,万方的《有一种毒药》和父亲的《雷雨》一起入选了《话剧百年剧作选》。2008年,《有一种毒药》获得曹禺剧本奖。之后,万方又创作了话剧《关系》《报警者》等。2014年8月,万方创作的话剧剧本《忏悔》获得中国四大文学奖项之一的老舍文学奖优秀戏剧剧本奖。

《忏悔》的创作缘起于表演艺术家蓝天野的一句话。前年的一天,万方在小剧场里碰到蓝天野,天野老师忽然对她说:“万方,你能不能写一个两个老人的戏啊?”万方以为天野老师有想要表达的事情,不料他说主题随便。

“当时我心就一动,两个老人的戏一下子让我感觉离我特近。后来我想,这还是因为我爸爸,我爸爸和天野老师是北京人艺的同事,他们那么亲密的关系,一下子让我想到了父亲这一代人。”可是真的要写,写什么呢,这是一个大问题。在万方的人生经历中,能引起她写戏冲动的,就是困惑。“对我来说,伤害、怨恨、忏悔、宽恕这样两组情感关系经常会困扰我。每一个人都不敢说对别人从没有过伤害,或者从没有存在过一丝的怨恨。这样的情感会变成忏悔和宽恕吗?忏悔和宽恕又意味着什么?人们会认为忏悔意味着要承认自己做错了,这个实际上很难;而宽恕更难。还有一种方式是忘却,但是你忘却了,它就不存在了?同时,该不该忘却?对我而言,即便在今天,这个问题也还是无解的。所以我就决定写忏悔与宽恕这个主题。”

《忏悔》讲述的是陈其骧和老金两位老人的故事。年轻时他们是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在“”中,陈其骧迫于压力出卖了老金,害得他家破人亡。到了暮年,老陈要写回忆录,他想要坦然面对那段经历,于是找到多年未见的老金,请求他的原谅,但深受打击的老金无法释怀。等到老金终于肯放下包袱原谅对方时,陈其骧却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2015年1月,改编自《忏悔》的话剧《冬之旅》在北京开演,赖声川导演,北京人艺著名表演艺术家蓝天野出演剧中人老金,台湾著名表演艺术家李立群出演陈其骧。此剧一上演便成为开年最火爆的话剧,一票难求;同时,《冬之旅》5月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公演的消息一出,三场演出票四天内就售罄。

近日,万方提前来到上海,进行了一场“我们的忏悔与宽恕”的对谈会。清爽的短发,灰色的连帽外套,万方一出场就给人一种朴实大气的感觉。会后,与万方进行深入交流时,更能感受到她的温柔、率性与真诚。谈起父亲曹禺,她坦言父亲的才华与脆弱,他的辉煌与悲剧,一点不加粉饰。谈起创作,她表示引起她创作冲动的是生活中的困惑,她在创作中不断寻找答案,但不会故作高明地在作品中给出答案。作为一个作家,万方也从不为彰显自己而隐藏父亲对自己的影响,她坦率地说道:“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能量已部分地融入了我的生命,无论我写什么都与他有关。”

“眼高手低”是创作的必经阶段

在万方的记忆里,关于话剧的最早印象,是一种吸引父亲的神奇事物。万方三四岁时,父亲晚上经常会出去,她跟妹妹就趴在窗户那,望着对着的门,等他回家。老盼着他回来,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人影,姐妹俩心中慢慢升腾起疑云,到底干嘛去了?后来,她俩知道了,父亲被请去看戏去了。“哎呀,我们就觉得那地儿肯定特好,戏剧肯定特有魅力,就特别想跟他一块去。”万方笑着回忆道。

很快,她的愿望就实现了,等她稍大一点、尚未上小学时,父亲就带她去看戏了。但体验并不都是美好的,一次在看《雷雨》时,她被里面的电闪雷鸣给吓哭了,父亲一下子夹住她跑了出去,这给万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爸爸对孩子是特别平等的,但是我记得那次对我特别粗暴。我就知道,我犯错了,我的哭影响到别人了。我也明白了,哦,原来剧场是个特别神圣的地方。”

不久后,曹禺带着万方去后台,给她看那些道具,大洋铁片一晃,就会出现闪电,缀了很多小珠子的芭蕉扇摇一摇,就会出现雨声。万方知道了,那些把她吓哭的效果是这样制造出来的,真是有意思啊。

然而,好景不长,万方14岁时,父亲曹禺被定为“反动学术权威”,被送到北京郊区的一个农场里劳动改造。作为“黑五类”的子女,万方也受到牵连。16岁时,万方到东北农村插队,虽然又瘦又小的她吃尽了苦头,但因为没有了在家时受到的那些歧视,她感到自由和快乐。唯一让她迷茫的是,父亲在她的年纪,已经做了很多事,写出了著名话剧《雷雨》,可是自己连人生目标还没有找到。两年后,机会来了,前进歌剧团到地方上招兵,其中的一个司令员是曹禺的忠实崇拜者,一听万方是曹禺的女儿,就把18岁的万方招进了部队当创作员。1978年万方转业到了《剧本月刊》做编辑。1980年,万方进入中央歌剧院当编剧。

作为一个写作者,有一个文学家父亲,可谓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然而当时的万方有着年轻人的小叛逆,在文章没有发表之前,不愿意给父亲看,生怕沾了他的光。待到万方在《收获》上发表了《星星离我们并不遥远》后,曹禺才看到了女儿的文章。“事实上,那时候年轻,完全是从个人的体验、生活经历出发来写作的,那个作品写得相对比较幼稚。当然,我爸爸看了后,肯定是以鼓励为主的,他不会说,你不行,你应该怎么写,但他告诉我说,你啊,应该站得更高一点,眼睛看看别人,不要只盯着自己。”万方回忆道。

受到父亲的启迪,在接下来的写作中,万方就特别希望写得跟自己不一样,她在小说《杀人》中写了一对农村婆媳,和自己的生活很远。起初小说写得很费劲,写了一部分后,她有点丧失信心了,“我就这水平?作为一个想当作家的人,难道这辈子我就这样了?”但她还是坚持着往下写,有一天忽然写出了一段,她找到了感觉,从那之后就柳暗花明了。“那一刻之前,我都有点对自己失望了,但是我知道什么是好的,就是我爸说的‘眼高手低’,搞艺术创作必须要有‘眼高手低’的过程,你眼高手才可能高,才会慢慢向那里走。”

小说《杀人》发表之后,万方把杂志给了住在医院的父亲曹禺。当她再去看他时,一进门,就见父亲有些激动地唤她。“小方子,你过来,过来。”他抓着万方的手,眼睛特亮,兴奋地说,“你行啊,小方子,你真的能写啊!”“我就挺高兴,啊,觉得自己能写!”回忆起这一幕,万方的眼睛也更亮了,脸上洋溢起特别的柔情。

之后,万方笔耕不辍,陆续发表了《香气迷人》《和天使一起飞翔》《没有子弹》《你是苹果我是梨》《空镜子》《空房子》《纸饭馆》《女人心事》《女人梨香》等小说,获得上海第四届长中篇小说优秀作品大奖二等奖,老舍文学奖提名奖等奖项。在影视剧方面,根据曹禺同名话剧改编的电影《日出》,获1986年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编剧奖;电影《黑眼睛》获1998年中国优秀电影政府奖、华表奖;电视剧《空镜子》获2002年中国优秀电视剧“金鹰奖”“飞天奖”。此外,根据曹禺同名话剧改编的歌剧《原野》获文化部“文华奖”最佳编剧奖。

纵观万方的创作,可发现,她对女性题材尤为关注,擅长讲述女性复杂细腻的感情故事。万方坦言,这一定程度上也是受了父亲曹禺的影响。“我父亲对女性充满热爱和同情,作品中的女性都是值得赞美的,而且女性基本上都是主角,女性种种的不易、痛苦,在他的作品都是很强烈的,这些对我有一定影响。”

万方写过各种不同类型的女性形象,但细细分析,会发现,这些女性有一种共同的特质,就是对感情的渴望和依恋,以情感为生。在小说《女人心事》的序言中,万方如此写道:“女人一生最黑暗和最耀眼的,都是婚姻和爱情。”

那么,在事业上很成功的万方,是否把婚姻和爱情放在首位呢?我问万方。她坦率地回答道:“我认为是这样的,对于大部分女人而言都是这样的。我认为爱情带给你的体验是最极致的,超越事业的成功所带来的成就感。婚姻是一个梦,每个女人心里都期望是美梦。”

随着年龄的增长,早期避免写自己的万方,逐渐在作品中投入更多自己的生活体验、个人情感,作品的风格也从早期的凶悍变得越来越温情。

写戏就是不断地向答案靠近

2006年,在曹禺去世10年后,深埋在万方心中的戏剧情结终于萌发了,她最终还是走到戏剧这条路上来了。对此,万方解释道:“这可能就叫水到渠成,没有一件特别的事件一下子让我觉得能够写话剧了。当时我在某本小说里看到一首诗:如果我做不了想做的事,但我可以选择做我不想做的事……我一下子感受到一种特别彻底的决绝的人生态度,我特激动,首先就想写个小说,从年轻人的角度,结果写了不到一万字,发现根本没法表达当初我看到那首诗时的强烈感情,也许小说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我就想到,要不写成戏,戏是特别浓缩的。”

于是,万方写了她的话剧处女作《有一种毒药》。剧中讲述了夫妻间、母子间、婆媳间复杂的家庭关系,揭示了一个看似和谐的家庭背后隐藏着的不可调解的矛盾。在这部家庭戏中,观众看到的不是家长里短,而是人物的心灵困境。随后,万方又写了一部话剧《关系》,探讨的是两性关系。“这一点我和我父亲也很像,我们都倾向于将家庭作为剧情中心,比如父亲的《雷雨》《原野》《家》,我大概也受了他的影响。人在社会上行走,难免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只有在家里是最真实的,这是我喜欢把自己的戏布局在家庭里的主要原因。”

近些年,一向关注家庭情感题材的万方开始转换视角,创作了话剧《忏悔》,讲述了两位老人的故事。虽然这部戏的创作源起于蓝天野的一句话,但是万方在构思这部话剧时,最先想到的是父亲曹禺,“准确地说不是想到,是他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面前。不是指他的容貌身姿,而是他的磁场,他灵魂的能量。”

剧本《忏悔》被搬上舞台后,改名成《冬之旅》,不少观众看完话剧后,认为这是一部反思的戏,虽然万方表示,这不是她写作的出发点,她想揭示的是人性的复杂,不过那个特殊年代中产生的一种恐惧,一种对自身渺小卑微的恐惧,万方是深有体会的,在《冬之旅》中,她也描写了这种恐惧。

“”时,在学校里,万方因为是“黑五类”子女,不允许进教室,只能坐在教室外面,一坐就坐一天。“那些‘红五类’的子女就让我们在地上画个圈儿,让我们这些人一只脚站在那里,学老鼠叫,学猫叫。他们剥夺了你所有的尊严,让你觉得自己毫无价值,这实际上是最吓人的。一个人时刻生活在恐惧中是很难熬的。”万方回忆道,幸好那时她还是个孩子,不可能永远处在恐惧中,但是她看到了父亲活在恐惧中的那种痛苦的状态。“家里,白薯放在炉子边上烤,烤完了,我外婆就把皮剥下来,吃里面的白薯,因为白薯皮是不能吃的,但是我爸爸在家里没有任何外人的情况下,把桌上的白薯皮都捡起来吃了,他觉得那样的行为是不好的,怎么能浪费呢?有时,家里来电话,一个人在电话里不停地骂他,说难听的话,我爸爸却不敢把电话放下。那时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觉得自己毫无价值,这是很可怕的,尤其是曾经写出《雷雨》《日出》这样的杰作的天才型作家,被批斗成这样,这给我留下太深的记忆。”

粉碎“”后,曹禺的社会活动渐渐多起来,头衔也越来越多,他的时间几乎被各种各样的活动填满,可是这时的曹禺并没有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他陷入了另一种持续不断的困扰,即再也写不出作品的痛苦。万方深深地理解父亲,可是她也无能为力。

“我了解爸爸,他不是一个斗士,也不是思想家,恰恰相反,他是一个很容易怀疑自己否定自己的人。但我深知他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的生命是一种半感官半理智的形态,始终被美好和自由的情感所吸引鼓动,但他的情感和思想又都是充满了矛盾的,而且都加倍地放大了。当美好的东西被彻底打碎,所有的路都被堵死,而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力量,绝望和恐惧就把他压垮了。”万方是一个很真诚的人,提起父亲,她评价得相当实诚,没有一点儿抬高,这也是遗传了她父亲。“我爸爸,他骨子里真的是一个太真诚的人,心里的快活和悲哀就像地下的泉水一样,有一点点压力就止不住一股股地冒出来。”

今年1月,《冬之旅》在北京演出了三场,获得了很好的口碑。让万方最感欣慰的是,观众理解她想说什么,“某种程度上他们也就更加理解了我的爸爸,理解他们那一代人。而我们是他们的延续,他们就在我们的生命里。”

曹禺曾对万方说,“一个作家必须有真正的思想”,“你必须有一个高尚的灵魂!卑污的灵魂是写不出真正的人会称赞的东西的”。他希望万方能真正在创作中得到平静快乐的心情。万方没有辜负这份深切的父女之情,她遗传了父亲真诚、纯粹、感性的个性,也走进了父亲指给她的迷人的创作境界,享受着父亲曾享受过的极大的创作愉悦。

对话万方

记者:你说写戏是出于困惑,那么在创作的过程中,你是否会寻找到答案呢?

万方:我觉得写戏的过程就是寻找答案的过程,这儿试试,那儿试试。你可能原来只往东方找,就因为写戏把东西南北都找了一遍,原来的这个问题可能变得更大了。答案有没有,相信应该有,但我不认为一个戏能给出答案,而且我真的认为任何好作品是不可能给出绝对答案的,因为生活中没有一个问题是有绝对答案的。《冬之旅》这个戏里也包含了我很多很多困惑,但我是不是找到答案了?我也不敢说,写戏就是不断地向答案靠近。

记者:去年,人艺经典话剧《雷雨》演出时,不少年轻人笑场了,你如何看待这个现象?

万方:我觉得可能有一个原因,那些观众看了不少狗血剧,有那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他们带着那样的体验来看话剧,我觉得笑场也很正常,没有关系。我还是相信,任何一个戏都有喜爱它的观众。从个人来讲,只有尽自己力量去写好作品。我也发现,有些做剧场的年轻人,他们的戏的水准也在提高,这还是跟人生阅历有关系,只要你有知识、有头脑,在精神需求方面自然会不满足,会不断提升。

记者:在你心目中,好戏的标准是什么?

万方:《雷雨》就是一个好戏。在没写戏之前,《雷雨》一直不是我最喜欢的戏,我爸的戏中,我最喜欢的还是《北京人》。但是当我写戏之后,我才知道,要想创作《雷雨》这样的戏,太难了,在24小时内,这么复杂的人物关系,同时又蕴含着那么复杂的人性,这是非常难的。《雷雨》的结构很了不得,就像一颗打磨过的钻石似的,有不同的面。

记者:有问过父亲创作的经验吗?

万方:没有。以前,人家采访父亲时问,《雷雨》是怎么写出来的?我父亲回答道,我现在说不出来,就是当时我也说不出来。这点也是我的一个感受,你现在要让我说,我是怎么写的,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今天让我觉得困惑的东西,再有就是是否好看,要吸引观众。我觉得一个戏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造成观众的兴趣,而且有增无减。至于怎么造成兴趣,这是很难说清的,可能就是写作的经验。

记者:在创作时,你是更考虑自己还是观众?

万方:首先为自己。其实,时时处处,你既是一个写作者,又是一个观众,我觉得这两者要紧紧联系在一起。现在有些创作者可能想的是,我就是要让观众满意。有一次我坐在车上听广播,听到有人讲,我做的这个戏保证让观众两分钟笑一次。当时听了,我都傻了。你这是写戏吗?如果你就是要让观众笑,那你何必写戏呢,就说相声、写二人转好了。当然,这种现象也在慢慢改变,出现了更多想有自我表达的创作者。我是觉得自我表达很重要。今天我的戏剧观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舞台上都是现实主义作品,所以我一直认为,现实主义是最棒的。后来,尤其近些年,看了那么多戏以后,我越来越觉得戏剧应该是自由的。比如《冬之旅》中,我加入了歌者,加入舒伯特的音乐。其实完全可以写实的,但是我不愿意,我觉得那样就不能展现两个人物关系间衍生出来的丰富的感觉。我认为,一个好的写作者在写作的时候,绝对没有想过要创作某种主义,只不过就想找到一种最酣畅淋漓的方式来表达自己。

记者:《冬之旅》这样一部严肃的话剧引发了抢票热潮,你觉得受观众欢迎的原因是什么?

万方:实际上我觉得原因很简单。我真的认为,不能太小看了戏剧,就像一个人有十八般武艺,不能只耍个剑。之前提到“减压剧”,可能认为观众到剧场更多的是为了某种轻松,某种愉悦。但什么是减压?哭是否是减压?我们灵魂中有好多渴求,只不过被埋着、压着,这是每个人的需求,戏剧在这方面能够满足人的需求,创作者能够把我们生活中的一些问题,内心的困惑或者纠结,在戏剧中提出来进行一些思考,观众通过看戏能有一点点感悟。我觉得这应该是戏剧的一个很重要的功能,要不然,《哥本哈根》那么严肃,甚至涉及很多物理方面的概念,但是已经演了200多场。可见,观众不是非要看搞笑剧,只是你没给他更多选择,观众实际上特别聪明,你给他好的,他能分辨。

第9篇:获奖感言怎么写范文

莫言获奖是实至名归。他默默笔耕若干年,屡有大作问世,并且在当今中国文学界,他的作品是最好卖的,深受国内外读者喜爱。相信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一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获奖之后,在谈到“莫言热”时,莫言说:“我估计有1个月就过去了吧,甚至更短,然后一切又回归正常。”现在,已经1个月了,那股子热劲似乎还没有过去,从某种程度来看,还有越来越热的迹象。我倒觉得适当地热一热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些年不知怎么搞的,“冷”的东西多了一些,“热”的东西太少了,尤其是文学遭人冷落到了落寞的境地,如果今天能够借莫言的获奖热上一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记得上世纪80年代,文学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就连我这个插队知青也自诩为文学青年,几乎读遍了我所能找到的所有文学书籍,除了“”前出版的之外,“”后的那些优秀文学作品,也是尽可能地找来读,像方之的小说《内奸》、林斤澜的《十年十癔》、靳凡的《公开的情书》、礼平的《晚霞消失的时候》等作品,以及莫言的《红高粱》,“我奶奶”这个人物给我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还有《古船》、《黄河东流去》、《废都》、《白鹿原》等长篇小说,更是爱不释手。作家群里,我最喜欢的当属张炜、贾平凹、实、李准、路遥、张贤亮、莫言等,即使过了许多年,仍然能回忆起他们的代表作。

对于这种一首诗歌万人传诵,一部小说能够引发一种社会性轰动的文学热潮,莫言是这样解释的,他说:“为什么会那样?因为中国经过了‘十年’的文学荒芜时期,突然思想解放,文学出来了,这个时候的文学,附载了很多不属于它的功能,所以这种轰动是不可能持久的,是非正常状态。”莫言认为严肃的文学作品,它不可能是热闹的,如果它特别热闹,它就不是特别正常。这个观点是正确的。的确,文学是一种个人的行为,如果太过热闹,会显得浮躁和难以出现旷世奇作。但是,如果太过落寞,将文学丢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那么在社会主义文化大繁荣大发展中也是难以发挥出应有的作用。相对于当前横行于世的“快餐文化”而言,文学难道不该出来热上一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