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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医与中医治疗痤疮外治法比较

藏医与中医治疗痤疮外治法比较

摘要:痤疮是一种常累及毛囊、皮脂腺的慢性炎症性皮肤病,以对称性丘疹、粉刺、结节囊肿及增生性或萎缩性瘢痕等为临床表现,病程迁延,为皮肤科常见病之一。外治法是应用药物、物理方法、手术等,直接作用于体表病变部位治疗疾病的方法。在藏医学和中医学两种医学理论体系中,外治法都萌始于原始社会,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进步,而两种医学体系中的外治法在治疗痤疮时,各具独特之处,通过比较两种医学体系中的外治法,充分挖掘和整理两种医学体系中外治法的特色优势,将两种医学体系中外治法可以借鉴和融合的部分有机整合在一起,以便运用于临床。

关键词:痤疮;藏医;中医;外治法;比较研究

痤疮俗称“肺风粉刺”“青春痘”“面疱”“暗疮”等,是一种常累及毛囊、皮脂腺的慢性炎症性皮肤病,以对称性丘疹、粉刺、结节囊肿及增生性或萎缩性瘢痕等为临床表现,多发于青春期,常见于面部、背部和胸部等处,病程迁延,为皮肤科常见病之一[1]。其发病多与雄激素和皮脂腺分泌增加、皮脂腺导管过度角化及痤疮丙酸杆菌感染等因素有关,亦有研究提示与遗传、内分泌及免疫障碍有关;现代医学多给予激素、抗生素等治疗,效果欠佳且副作用明显[2]。目前临床运用藏医与中医外治法治疗本病颇具特色,施治操作简便,不良反应少,安全性较高,临床效果确切,现将两种不同医学理论体系指导下的外治法进行比较,以便进一步挖掘和整合治疗痤疮的特色有效方法。

1藏医学与中医学关于痤疮的病因病机认识

1.1藏医关于痤疮病因病机的认识

藏医经典巨著《四部医典》将痤疮归属于“粉刺”范畴,认为本病是由于饮食、行为等不当,引起身体“四大种”(龙、赤巴、培根、血)代谢紊乱、平衡失调、功能丧失,使寄存于皮肤中的“赤巴型”寄生虫大量繁殖,同时也使胆汁精微转化成黄水而扩散,从而导致皮肤功能失调发为本病[3]。

1.2中医关于痤疮病因病机的认识

中医对痤疮的最早论述见于《黄帝内经》,“劳汗当风,寒薄为皶,郁乃痤”,皶和痤均为皮疹;《诸病源候论》亦记载“面皰者,谓面上有风热气生疮……亦如谷大,白色者是也”;《圣济总录》指出“皶”指粉刺;明清时期将其与脏腑联系,故称为“肺风酒刺”、“肺风粉刺”。痤疮多因素体阳热偏盛,营血日渐偏热,血与热互结外壅,气血郁滞不宣,蕴阻于肌肤而成;或因过食辛辣肥甘之物,肺胃炽热,循经上扰,血随热行,故血与热上壅胸面而发病[4]。

2藏医与中医治疗痤疮的外治法及其比较

2.1藏医涂擦与中医外敷疗法

藏医涂擦与中医外敷疗法有异曲同工之处,都将多味药材研磨成粉末状,加入不同的基质充分调匀,外敷于面部,透过皮肤直接吸收,起到清热解毒、化瘀消斑之功。两法操作简便,药效稳定。

2.1.1藏医涂擦疗法藏医涂擦疗法是藏医18种外治法之一,临床应用广泛且疗效肯定,多以酥油、或青稞酒、或清茶为基质,结合藏药散剂,两者经加热或直接充分搅拌混匀备用。藏药涂擦治疗痤疮多给予二味大黄涂剂,将酸藤果散100g、大黄100g,加入清茶30mL充分调匀后成糊状,将二味大黄涂剂涂擦于痤疮皮损处,每次30~60min,用温开水洗净即可,每天早晚各1次[5]。

2.1.2中医外敷疗法中医外敷疗法是指将中药研磨成细粉状,加入适量水或蜂蜜调匀后,均匀敷于面部,是传统中药与现代治疗相结合的外治法,该法具有活血散瘀、清脂除垢的治疗作用,同时还借助吸水和封包等作用,增加皮肤角质层的通透性,利于中药有效成分的渗入[6]。该疗法具有清热解毒、化瘀消斑之功,适用于粉刺、结节、炎性丘疹、脓疱。皮损以炎性皮疹及粉刺为主,选用黄芩、黄连、连翘、大黄等清热解毒类。皮损以暗红斑为主,选用桃仁、赤芍、冬瓜仁等凉血化瘀类,诸药研末后用蜂蜜调匀,外敷于面部皮损处,待药末干燥后取下,或在药末上敷医用石膏,待石膏冷却后取下,清洗面部。每周治疗1次[7]。

2.2藏医与中医放血疗法

藏医与中医放血疗法在两种医学理论的指导下,理论和临床应用各具特色,但二者医理俱同,有许多共通之处。治疗痤疮藏医采用鼻尖放血,而中医多采用耳背割治或耳尖点刺放血,或背俞穴或大椎穴点刺出血。且两者出血量有明显区别。

2.2.1藏医放血疗法在藏医理论中,放血疗法能排除脉病、坏血及与坏血同行的病气,具有消肿止痛,排除脓水,祛腐生肌、愈合创伤等作用。藏医放血治疗痤疮多见于鼻尖放血,首先据藏族天文历算及患者属相确定放血的时机和方位,并于术前3~5d进行坏血与正血的分离准备(水煎服三果汤2g,每日3次),放血时用捆绑带固定紧颈部,并对放血部位(鼻尖)进行严格消毒,用特制的金属刀具进行切割,放血后行清创护理,每2周放血1次[8]。

2.2.2中医放血疗法中医放血疗法又称刺血疗法,是指运用特定的针具(三棱针或普通毫针)在人体穴位进行点刺放血,通过流出适量的血液,从而调节血与气相互关系,以达治疗疾病的目的[9]。据“菀陈则除之”的原则,通过放血可去除瘀血之血热,疏通经脉之气血,从而发挥活血化瘀、清热泻火的功效,适用于炎性丘疹、脓疱、结节、囊肿。放血部位据辨证进行选择,或耳背割治或耳尖点刺放血,或背俞穴或大椎穴点刺出血,出血量以表皮渗血或少量出血为度。一般1周治疗1次。术后24h保持皮损处干燥[7]。

2.3藏医药浴与中药熏洗疗法藏医药浴与中药熏蒸疗法

均用药材煎煮取汁备用,但两者的药材有明显区别,藏医药浴以五味甘露浴为基础组方,而中药熏洗以皮损型及病程进行辨证给药,体现了两种不同医学体系指导下用药思路的异同。

2.3.1藏医药浴疗法藏医药浴疗法是藏民族通过长期使用天然温泉疗疾强身实践总结形成的特色外治法,是以五味甘露浴为基础组方,再据病情需要进行加减辅药,将主辅药混合后捣碎加水煎煮取液沐浴[10]。最佳的药浴时间多在春季和秋末,由于春秋气温适宜,能充分发挥药浴的治疗作用。目前能调节温度的沐浴器具能满足药浴温度的要求,以便药浴治疗的随时开展[11]。藏医药浴具有祛风除湿、利水消肿、燥湿排脓、润泽肌肤的功效,用于治疗皮肤病,以使肤色焕发,并可运化水湿,排出及干枯黄水和脓液,最适合赤巴病邪偏盛,故给予药浴疗法,使身体表面的毛细血管渗透药浴的水蒸汽,借助药物和蒸汽的作用向体外排出黄水[12],一般每日早晚各1次,7d为1个疗程。

2.3.2中药熏洗疗法中药熏洗疗法是指利用中药在煎煮过程中产生的热蒸汽熏蒸皮损处的外治法,能促进药物的吸收,改善皮损处的微循环,溶解粉刺和油脂,及疏通皮脂腺和毛孔,从而起到活血化瘀、清除油脂、疏通毛孔的治疗作用[13]。一般据痤疮皮损的证型及病程进行辨证给药,多给予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类中药,以发挥清热解毒、化瘀散结之效,适用于痤疮重症,具体方药据痤疮皮损的临床表现,选用大黄、黄芩、蒲公英、黄连、丹皮等清热解毒及活血祛瘀药,每天1次,6次为1个疗程[7]。

2.4藏医角吸法与中医刺络拔罐疗法

藏医角吸法与中医刺络拔罐法都运用器具的负压吸引作用,但二者区别明显,藏医角吸法运用牦牛角,结合了牦牛角清热解毒之效,而中医刺络拔罐法结合了刺络排瘀之功。

2.4.1藏医角吸法藏医角吸法颇具高原地域特色,具有特定治疗作用。藏医认为牦牛角是珍贵的藏药材,藏医经典《晶珠本草》记载“仲骨驱寒,增热量生胃火,治畏寒,骨髓可愈创伤”,认为牦牛角具有清热解毒止痉之功[14]。角吸法所用的器具是将直径不同的牦牛角或(羚)羊角中间掏空,特制成角吸的工具。当痤疮溃破时,其内的脓液及其他成分流出不畅或流出不彻底时,运用直径稍大的牦牛角吸拔于痤疮根部,以助痤疮囊内残留的脓液排尽,从而发挥清热解毒、去腐生新的作用[15]。运用角吸法注意牦牛角和皮损的消毒,避免交叉感染。

2.4.2中医刺络拔罐法刺络拔罐疗法是将拔罐和刺络放血相结合的外治法,刺络出血可排出体内瘀血,具有活血化瘀和条达气机之功,并在此基础上加拔火罐[16],具有疏通经络、清热解毒和消痈散结之效,适用于重症痤疮,能促进炎性皮疹和结节囊肿的消退,据痤疮皮损的辨证情况,患者俯卧位,取背俞穴、大椎、委中等,点刺放血后留罐5~10min。一般每周治疗1次,术后24h保持皮损干燥[7]。

2.5中医其他外治疗法

2.5.1中医火针火针亦称“燔针”“焠刺”,是将合金特制的针身烧红(白)后,灼刺穴位的外治法,兼具毫针局部刺激和艾灸温热刺激的双重治疗作用[17],能调和人体气血的运行,并鼓舞正气,正气卫外则能排出脓毒,且具有引气和发散之功,使火热毒邪外散,从而发挥活血行气、祛邪解毒的治疗作用[16]。采用火针治疗痤疮,以开门祛邪,引热外达,使积热外泄,软坚散结,促进局部皮损化腐生新,适用于面部痤疮炎性丘疹、结节、脓疱、大的粉刺和脓肿,常将皮损处常规消毒,用烧红(白)的火针快速点刺,轻轻按压,排尽皮损中的脓栓和脓血。一般每周治疗1次,术后24h保持皮损干燥[7]。

2.5.2中医耳穴压丸中医耳穴压丸是外治法之一,耳穴在耳廓表面分布状态形似一个倒置的胎儿,胸部及躯干在中间,臀部及下肢朝上,头部朝下。经络理论认为耳与脏腑有着密切生理联系,耳穴压丸时产生的局部刺激,可以通过经络和脑的整合作用,从而起到疏通经络、调理脏腑、扶正祛邪的功效,当机体健康时,刺激耳穴可以防病保健;当机体生病时,刺激耳穴可以治疗疾病[18]。适用于各期痤疮,一般耳穴取神门、胃、肺、卵巢、内分泌、皮质下、面颊及耳穴的敏感点,常规消毒后把粘有磁珠或王不留行的胶布贴准耳穴,并用手按压刺激,以感到酸胀为度。嘱揉按3~5次/d,每穴按压1~2min/次,留置时间:夏季1~3天,冬季3~5d,左右耳交替贴压,连续贴压1个月[7]。

3结语

藏医学与中医学同为中华民族医学宝库中的奇葩,均为人类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千百年来为中华民族的发展和繁荣提供了医疗保障。藏医学在漫长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虽融汇了中医学诸多的理论和临床经验,但从理论至实践,都呈现独有的藏民族特色,这主要是因为藏医学也受到天竺医学和阿拉伯医学的影响,同时体现了藏区独特的地域特色[19]。外治法是相对于内治法而言的一种治疗方式,即“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外治之药,亦即内治之药”[20]。在藏医和中医两种不同的医学理论体系中,外治法均起始于原始社会,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进步,而两种医学体系中的外治法在治疗某种特殊的疾病时,各有独特之处,充分挖掘和整理两种医学中外治法的特色优势,将两种医学中外治法可以借鉴和融合的部分有机整合在一起,以便充分运用于临床,不失为临床值得探索的方向。

作者:刘建伟 游惠 罗婧 闫爵 李海峰 汪君 单位:西南医科大学附属中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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