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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动物的成语精选(九篇)

带动物的成语

第1篇:带动物的成语范文

2、蛇毛马角,蛇生毛,马出角,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的事物,因以指有名无实者;

3、牛高马大,比喻人长得高大强壮;

4、虎头蛇尾,头大如虎,尾细如蛇,比喻开始时声势很大,到后来劲头很小,有始无终;

第2篇:带动物的成语范文

关键词:上;下

方向动词在意义上有方向的概念。比如,由低处到高处的方向就是“上”,由高处到低处的方向就是“下”。这些动词的汉英及物性不一样,进行汉外比较可以让我们更好地认识汉语动词特点。汉语动词不能像英语动词那样以形式上是否带宾语为标准来决定动词是及物动词还是不及物动词。汉语动词的及物性与哲学上的及物性不一样,并不是单纯的动宾关系,而是指动词本身在运用过程中带宾语的程度。

一、“上”的汉英及物性对比分析

汉语的“上”后面可以带“飞机”“书”“十个人”“发条”等名词作宾语,在句中“上”与后面的名词类宾语构成的语义关系有:处所、致使、施事、受事、数量和杂类。如:

(1)她已经上飞机了。

(2)他多次上书,提出了一些具体的改革建议。

(3)这个岗位上十个人。

(4)这表该上发条了。

(5)王菲的演唱会上万人观看。

(6)这人上了年纪呀腿脚就不灵活了。

例中的“飞机”是“上”的处所,作处所宾语;“书”是“上”的致使,作致使宾语;“十个人”是“上”的施事,作施事宾语,意思是十个人上这个岗位;“发条”是“上”的受事,作受事宾语;“万人”“年纪”是“上”的杂类宾语。

从现代汉语词典上归纳“上”的各层意义带宾语的情况得知“上”带处所和致使宾语的情况较常见。如, “上课”“上班”等等都是“上”后面带处所宾语。“上”带致使宾语,如“上油”“上货”“上菜”等等。“上”带施事宾语限于“上”作向前进和出场这两层意思解时,“上”的施事宾语必须搭配数量成分,如,“上一个排”“上两个人”等。只有“上”的意义为拧紧和到规定时间开始工作或学习等时后面才带受事宾语,如,上早操、上物理等。“上”带其他杂类宾语时是指达到一定的数量或程度,后面的宾语是一个概数,而不是具体的数字,这个数量或程度往往在整个句子里较高,比如我们可以说“上岁数了”,而不会说“上一岁了”。

英语里没有相应的单个动词表示“上”的意思,只有用词组来表达汉语“上”的各层意思。如,go up the mountain(上山)、go upstairs(上楼)、get on/in a bus(上车)、go shopping(上街)、go to work(上班)、go on TV(上电视)、attend/have a class (上课)、get up to hundreds of people (上百人)。

除此之外,“上”还可以进入双结构,如在“我上了她一门课”这句中的“她”和“一门课”都是“上”的宾语,“她”是间接宾语,“一门课”是直接宾语。但是在没有上下文或身份的语境里,这句话有歧义,隐含有两层意思:

a.我给她上了一门课。(我是老师,她是学生。)

b.我去上了她的一门课。(我是学生,她是老师。)

按照石毓智(2006:104-105)的观点,此时的动词“上”是中性动词。在a层意思里,“上”是右向的,句子就表示客体向右移动,即直接宾语“一门课”向右移动到间接宾语“她”。在b层意思里,汉语动词“上”是左向的,句子就表示客体向左转移,即直接宾语“一门课”向左转移到主语“我”。汉语是语义型语言,像这样的句子含有两种完全相反的意义,即有歧义:客体向左移动和客体向右移动。要消除歧义就必须加上适当的介词或改变句子的结构,比如可以改为“我去上了她的一门课”和“我给她上了一门课”。对于汉语中的这种中性动词,英语会选择不同的表达方式,如上面a层意思的英语表达为conduct a class ,b层意思表达为attend a class。但是只有右向动词conduct才能进入双宾结构,I conducted a class for her 。意思是I taught her a class。①汉英动词产生这样的差异归根结底就是汉语是意合型语言,而英语是形合型的语言。

二、“下”的汉英及物性对比分析

“下”在汉语里语义较丰富,“山、楼、车、雨、三个人、通知、馆子、乡、水、饺子、工夫、结论、决心、蛋、手、班、课等名词都可以作“下”的宾语。

(7)今天不做饭,我们下馆子吧。

(8)下楼吃饭吧。

(9)成都的冬天很少下大雪。

(10)已经下命令了,你明天必须上任。

(11)酒早就烫好了,锅里也开着,单等你来了下饺子。

(12)任何事情都不要急着下结论。

(13)王菲的成都演唱会不下三千人。

例(7)和(8)中的名词“馆子”“楼”是“下”的处所,作处所宾语。虽然这里的“馆子”和“楼”都作处所宾语,但其中包含的意义却有所不同,“下楼”只是纯粹的从楼上到楼下,方向上就是直观的从高处到低处,而“下馆子”是指到馆子去吃饭,这里的“馆子”是指吃饭的地方, “下”后面带处所宾语表示去吃饭时,后面处所宾语名词则只限于“饭馆”或“馆子”。“下”带处所宾语的使用频率最高,如,下车、下地、下台、下班、下课等。

例(9)中的“雪”在句里是“下”的施事,作施事宾语。“雪”是一种自然现象,是“雪”自己下下来,在“下”指(雨雪)降落这层意思时,可以带施事宾语,如“下冰雹”“下雨”。“下”和其他汉语动词带施事宾语时的情况一样,后面还可以带有数量成分的施事宾语,如在“公司裁员,我们部门下两个人”这句里,“两个人”在句中就作动词“下”的施事宾语,并且这个施事宾语“两个人”含有数量成分,当“下”带数量成分的施事宾语时,用的是“下”的“退场”之意。

例(10)中的“命令”是“下”的受事,作受事宾语。“下”带受事宾语见于“下”的颁发投递和使用这两层意思。如,下挑战书、下药、下手等。

例(11)中的“饺子”是“下”的致使,作致使宾语,“使饺子下到锅里去”。“下”带致使宾语是指放入、卸除、攻陷的意思,如,下窗户、下螺丝钉、连下敌人数城。

例(12)“结论”是“下”的结果,作结果宾语。“下”在指做出(言行、判断等)和(动物)生产时后面才带结果宾语,如,下决心、下定义、下蛋、下崽儿。

例(13)中的“三千人”作“下”的杂类宾语。这时的“下”指低于或少于的意思,后面带的宾语含有数量词,这刚好和“上”带杂类宾语的情况相反。

英语中没有单一的动词对应汉语的“下”,针对汉语“下”的各层意义需要用不同的词组、短语或句子来表达。如,go downstairs(下楼)、go off work(下班)、draw a conclusion(下结论)、go out of class(下课)、get off a bus(下车)。

综上所述,表方向的动词带处所宾语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的频率较高,而英语则没有这方面的动词。

注释:

①石毓智,语法的概念基础,上海:上海外语教学出版社,2006年,第104-106页

参考文献:

第3篇:带动物的成语范文

【关键词】英语 汉语 附加语中动结构 共性 差异

【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4810(2015)22-0065-03

中动结构,也称为中间结构或中动句,最早被Jesperspon称为主被动句。它是介于主动语态与被动语态之间的一种句法结构,存在于许多语言之中。典型的中动结构可概括为NP+V+AP,例如:The book sells well. Bureaucrats bribe easily.

这种结构的动词为主动语态的及物动词,时态为一般现在时。主语位置的NP为受事,生成于动词内论元位置,在表层移位成为主语,施事主语因某种原因被抑制,无法投射到句法层,所以句中存在一个隐含的施事,这个隐含施事我们是可以感受到的。此外,句中还有一个修饰性成分的AP。AP大多数情况下是副词,没有副词的情况下也会通过否定、强调、量化的主语、对比重音等形式体现出来,如:Bureaucrats BRIBE. Chickens do kill. Chickens won’t kill.

该结构用主动形式的动词表达被动的含义并且具有泛指性和非事件性,即句中的隐含施事是任意的,且整个结构不用来表达特定时间内发生的事件,只表示一般性状况。

汉语较早研究中动结构的是宋国明。他指出“汉语里有一种跟中动句语义相仿的结构,包含了一个词素‘起来’”,并称其为“中动‘起来’句”。之后曹宏提出汉语有三种中动结构:NP+V-起来+AP、NP+V-上去+AP、NP+VP+V-着+AP。她的后两种结构遭到许多学者的质疑,现在汉语中公认的是NP+V-起来+AP结构。宋国明没有指出究竟哪种“起来”句是中动句。“起来”句概括起来有三种:(1)她跑起来像只梅花鹿,轻松优美。(2)这么大的屋子收拾起来很辛苦。(3)这台机器操作起来十分困难。

以上句子在语义上有很大区别。(1)中的AP语义指向主语,VP去掉,句子变成“她像只梅花鹿,轻松优美”,仍然成立。AP指向主语时,句子不能通过主动动词表达被动的含义,也就不能构成中动句。(2)中的AP指向隐含的施事。许多研究发现中动结构对副词或形容词具有选择限制。何文忠认为出现在中动句中的“形容词或副词所描述的状态不能是可由施事控制的,即不能具有自主性语义特征”。纪晓凌也指出“汉语的中间结构不允许指向施事的副词性表达”。AP指向隐含施事时,无法表示由于主语的内在特点使得它在被实施动词表示的动作时表现出AP的特点,所以也不是中动句。(3)中的AP指向动词,表示由于“这台机器”自身的特点,使得“操作”时呈现AP所表示的状态,符合中动句表达的语义,所以AP语义指向动词的“起来”句才是中动句。

以上是中英文典型中动句的特点。在典型结构之外还存在着一种非典型的中动结构,即附加语中动结构。此结构具有典型中动结构的特点,也有独特之处,对此学界研究较少。本文尝试对中英文的附加语中动结构进行对比和分析。

一 附加语中动结构释义

Ernst把附加语和论元作为一对对应的术语来定义。论元是某些谓词在语义上所需要的、必须与其结合的短语。附加语则被定义为非论元,它不是谓词的必要成分。附加语用来表示地点、方式、工具、时间、对象等的成分,一般由论元充当。下列例子中的画线部分都是附加语,用来表示工具:I wrote with the pen. 我用这把刀切菜。

下列句子由附加语中的名词短语充当主语,所以称为附加语中动结构:(1)The pen writes well. (2)这把刀切起来很顺手。

这两句都是由工具论元充当主语,此外还有处所、材料等论元充当主语的。英汉附加语中动结构都具有典型中动结构的语义,表示由于主语本身固有的特性而使得动词所代表的动作在发生时呈现出修饰语所表达的状态。它们都不用于描述特定时间内的特定事件,不表示具体的动作行为。如(1)表示“笔”本身制作精良使得书写很好;(2)表示由于主语“刀”本身的质量做工等很好,于是在切东西时表现出来“顺手”的特点。它们的隐含施事也都是任指的,可以指任何人。

二 英汉附加语中动结构对比

1.数量和种类

英语中附加语中动结构数量较少,而汉语比较多。何文忠认为“汉语中存在大量的附加语中动结构,而且比英语或德语甚至比荷兰语都要能产”。英语附加语中动句的主语多数为工具、材料、处所,其中最多见的为工具主语。邓云华和尹灿对比了英汉语中动句,发现英语中动句主语的语法等级为:受事主语>工具主语>处所主语>方式主语。也就是说除去典型中动句的受事主语外,较常见的就是工具主语了。如:The key opens well.(工具)The truck loads easily.(处所)Cotton irons beautifully.(材料)

汉语的附加语中动句主语类型比较丰富,数量很多,在口语中用得很多,很随便。如:大碗喝起来很畅快(工具)。食堂吃起来很方便(处所)。他觉得天津人很大方、幽默,交往起来很舒服(对象)。公款吃起来很“惬意”(来源)。这种石料刻起来比较费劲儿(材料)。烧烤吃起来挺浪漫的(方式)。

这些例子显示出了汉语附加语中动句主语论元的多样性,因为能充当主语的论元多,汉语的附加语中动结构也就比较多了。

汉语的附加语中动结构之所以多产和汉语本身特殊的句法结构是分不开的。汉语中有一些论元既可以充当介词宾语,也可以充当动词宾语。如:

小王用水果刀切黄瓜 小王切这把水果刀

他用低音唱了一首《船夫曲》 余子真一向唱低音

老刘在食堂吃饭 老刘吃食堂

从这些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汉语的论元用法很灵活,同样的论元在前一句中充当附加语,在后一句中就可以充当宾语。汉语中这种灵活的动宾关系使得附加语中动句可以像典型中动句一样通过宾语内论元移位到主语而形成。所以汉语中的附加语中动句比较多。但是英文中的附加语位置是固定的,它在句法结构中只能由介词引出,因此无法便捷地移动到主语位置而构成附加语中动句,因此附加语中动句比较少。

2.中动词

在典型中动结构中,中动词都是及物动词。但是附加语中动结构的动词有些是不及物的,汉语也是如此。英语附加语中动句可以概括为NP+Vt./Vi.+(O)+AP。NP为主语,动词包括及物和不及物两种,O为宾语,AP为修饰语。如:(1)The new knife cuts(veal)easily.(2)This wood carves beautiful toys. (1)中的动词为及物动词,可以选择带宾语或不带宾语。(2)比较特殊,动词也是及物的,必须带宾语且通过宾语前的形容词表达修饰语要表达的含义。

汉语的附加语中动结构也有及物和不及物两种动词,其结构可以概括为NP+Vt./Vi.+起+(O)+来+AP。汉语的宾语插在粘着词素“起来”之间,这是和英文有所区别的地方。如:这把刀切起(菜)来很顺手;高速路开起(车)来很畅快。

这两句动词是及物的,带不带宾语都可接受。

那么为什么同样的动词,有时选择带宾语有时不带宾语呢?何文忠从认知语言学角度解释为“不带宾语是因为宾语这一动作参与者没有进入说话人的透视域”。本文也认为这是说话人的表达视角决定的。

附加语中动结构还会出现不及物动词,这时就不会有宾语了,如Dixon的例子:That pogo stick jumps well.句中jump是不及物动词,相应的非中动结构可以说He jumps with a pogo stick. 动词是不及物的,也就不会有带不带宾语的选择了。汉语也一样,如:这种人相处起来不容易。“相处”是不及物动词,相应的非中动结构可以是“我和这种人相处起来不容易”。

以上附加语中动句动词的论元变化印证了Dxion的观点。Dxion认为中动结构的动词不改变其及物性,如果宾语以外的NP 被提升到主语位置,宾语则会留在原来位置。附加语中动句动词若为及物,可以带宾语,因为附加语中动句中移位的是附加语,宾语还可以在原位出现。典型中动句中移位的正是宾语,所以不会再有宾语。若中动词为不及物当然不会有宾语了。

3.修饰语

英语的附加语中动结构带有和典型中动句一样的修饰语,没有修饰语时,也和典型中动句一样通过情态动词、否定、对比重音等形式来表达。如:(1)Glass recycles.(2)My socks won’t scrub easily.

这类附加语中动结构往往表达由于主语内在的特性而使得动作能否发生。(1)通过重读recycles 表示出glass的能够回收利用的特点。(2)通过否定的情态动词表达不容易刷洗的特点。

英语附加语中动结构有时可以出现NP+Vt+A.+NP的结构,如例This wood carves beautiful toys. 原来的修饰语部分通过修饰宾语的形容词表达出来了。

汉语也有不带修饰语的情况。汉语中有一种NP+Aux.+VP的结构,该结构没有“起来”,其中的Aux.一般为情态动词“能”,用来表示主语内在的特性使得动作能否发生。何文忠认为这种没有“起来”的句子也属于中动句,如:(1)这把椅子还能坐;(2)这张光盘还能放。

三 结束语

英汉附加语中动结构具都有典型中动句的语义,他们的动词都有及物和不及物两种。但是汉语由于其本身灵活的动宾关系使得多种论元可以充当主语,因而产生了大量的附加语中动结构。此外两种语言还各有一些特殊的句法结构来替代修饰语。本文比较了英语和汉语的附加语中动结构,希望对加深两种语言的理解和汉语教学及翻译提供一些帮助。

参考文献

[1]宋国明.句法理论概要[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

[2]曹宏.中动句对动词形容词的选择限制及其理据[J].语言科学,2004(1):11~28

[3]何文忠.中动构句选择限制的认知阐释[J].外语研究,2007(1):6~11

[4]纪小凌.再论汉语的中间结构[J].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6):123~130

[5]何文忠.汉语和西日耳曼语中的附加语中间结构[J].外国语学院学报,2004(1):21~25

[6]邓云华、尹灿.英汉中动句主语语法等级的比较研究[J].外国语,2014(3):83~91

第4篇:带动物的成语范文

关键词 心理动词;判定;分类:研究方法

一、引言

心理动词是动词里很有特点的一个小类。吕叔湘明确地把心理动词列为动词的小类。此后,学者对心理动词进行的研究主要围绕心理动词的判定、分类和句法功能等几个方面展开。相对其他的动词小类,心理动词研究仍显薄弱。古代汉语心理动词研究落后于现代汉语,且研究方法滞后。笔者不揣鄙陋,就古汉语心理动词研究的一些想法求教于方家。

二、心理动词的判定及分类

心理动词判定问题是汉语研究的一个难点,很多学者提出自己的判定标准,概括来说可分为三种:(1)意义标准,如黄伯荣、廖序东等;(2)形式标准,如周有斌、邵敬敏等;(3)形式与意义相结合标准,如王红斌等。一方面,由于单一依据意义标准或形式标准在语法研究中存在的不足;另一方面,因为心理动词自身的复杂性,它不仅牵涉语法问题,而且和心理学、认知科学都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形式与意义相结合的原则在心理动词研究中尤为重要。因此,我们认为心理动词表示情感、意向、认知、感觉、思维等方面的活动或状态,心理动词原则上都是及物的。

心理动词内部的分类也是相当复杂的问题。结合语法形式和语法意义,心理动词,分为状态和动作两个大类。状态心理动词表示心理情绪状态,如“哀”、“患”、“妒”等,该类动词一般能受程度副词的修饰;行为心理动词表示心理动作行为,如“猜”、“测”、“悉”等,该类动词一般不能受程度副词的修饰。依据情绪的特点,状态心理动词分为负面和正面两个次类,如“怜”、“怨”、“厌”、“惋惜”等为负面心理动词,表达心理负担意义;如“爱”、“喜”、“敬重”等为正面心理动词,表达积极的心理意义。动作心理动词可分为思维和感知两类。

三、心理动词的研究方法

古汉语心理动词的研究成果并不太多,目前所见主要有李启文、陈克炯、刘青等几篇,与其重要的词类地位并不相称。现在的研究存在的突出问题是研究方法陈旧,还停留在心理动词所带宾语、状语、补语等的描写上;研究内容狭窄,主要是专书、专题的描写和统计上。鉴于古汉语心理动词研究存在的问题,结合现代语言学理论,古汉语心理动词的研究可从以下方面进行拓展:

(一)心理动词及物性研究

汉语中的一些词的组合功能,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会发生一些变化,心理动词也是这样。及物性是施事通过行为对受事的影响,及物性事件的典型形态句法是“施事+受事”。及物动词作为动词的一个小类,其内部也不是匀质的,有的及物性高,有的及物性低。从抽象层面看,及物性是一个语法原型,构成一个及物性的连续统。越靠近原型,及物性越强,反之及物性就越弱。将及物性理论运用于古汉语心理动词研究,可以加强我们对心理动词的认识。心理动词及物性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心理动词能否带宾语。如“怒”、“悲”在上古汉语中是动词,可以带宾语,如:

(1)以德覆君而化之,大忠也;以德调君而辅之,次忠也;以是谏非而怒之,下中忠也。(《荀子·臣道》)

(2)我悲人之自丧者,吾又悲夫悲人者,吾又悲夫悲人之悲者,其后而日远矣。

(《庄子·徐无鬼》)

而现代汉语里,“怒”、“悲”变成形容词,不可以带宾语。“怒”、“悲”从上古汉语到现代汉语的发展过程中,动词的及物性逐渐减弱,情态特征逐渐增强,最终从动词转变为形容词。

二是心理动词带宾语能力的强弱。有些心理动词以带宾语为常,宾语类型丰富;有些心理动词常不带宾语,且宾语类型较单一。以《世说新语》“知”、“安”为例,“知”作心理动词共99见,其中带宾语85见,带宾语比重占86%;“安”6见,带宾语只有2例,带宾语比重占33%,如:

(3)由是知之。(《世说新语·文学》)

(4)顾劭尝与庞士元宿语,问曰:“闻子名知人,吾与y,-t孰愈?”(《世说新语·品藻》)

(5)班彪识刘氏之复兴,马援知汉光之可辅。(《世说新语·言语》)

(6)岳于是始知必不免。(《世说新语·仇隙》)

(7)不知有功德与无也。(《世说新语·德行》)

(8)既还,知母憾之不已,因跪前请死。(《世说新语·德行》)

(9)一坐成不安孙理,而辞不能屈。(《世说新语·文学》)

(10)劭亦安其言。(《世说新语·品藻》)“知”的宾语类型有体词性宾语,如名词(3)、代词(4)、偏正l生名词词组(5);谓诃性宾语,如偏正性动词词组(6)、并列词组(7);小句宾语,如(8)。“安”所带宾语类型简单,只有名词—类,如(9)、(10)。

(二)语义场理论

语义场是指若干个彼此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义位聚合而成的系统。将分散、零星的个案研究纳入相应的聚合群中,加以系统地考察,能更好地透过纷繁复杂的现象发现一些语言规律。陈克炯将“怜”系、“怨”系、“厌”系、“忧”系和“惧”系均看作同义义场。陈先生发现各系心理动词的述谓功能存在不匀质的现象,除了与各系词义所反映的心理负担轻重的不同有某种关系之外,最主要的是各系对不同宾语的选择性上存在差别。

为此,我们调查了《世说新语》里12个表“忧怕”义的心理动词带宾语的情况,统计情况见表l。

一方面,“忧怕”类动词内部的使用频率也不平衡。使用频率最高的3个分别是“忧”、“患”和“恐”,共43例,次之是“惧”、“畏”和“惮”3个,共18例,这6个动词共占“忧怕”类动词91%,即《世说新语》“忧怕”义主要由“忧”、“患”、“恐”、“惧”、“畏”和“惮”这6个动词承担。另一方面,心理动词的使用频率与所带宾语的比例不一定成正相关关系。如“忧”使用次数最多,带宾语比例为53%,而“恐”少于“忧”,带宾语比例却为86%,使用频率与带宾语的能力并不是正相关的。据此可以认为表“忧怕”义的动词在组合功能上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别,语义场内部并不是匀质的。这一研究方法可运用到其他义的心理动词语义场的研究之中。

(三)心理动词的量级问题

受程度副词修饰是心理动词的一个重要特征,心理动词受程度副词修饰有量级的差别。如《世说新语》心理动词所带的程度副词共有15个,它们分别是:甚、大、了无、深、殊、雅相、绝、至、雅、弥、横、殊自、深相、真、奇。这些词内部也存在级的差别,大致可分为“极”类和“甚”类。“极”类有殊、殊自、绝、至、横、奇共6个,表示程度达到极点;“甚”类有甚、大、了无、深、雅相、雅、弥、深相、真共9个,表示程度超过一般但未达到极点。同一心理动词用表1不同程度的副词修饰,其表达的程度量自然不同。“极”类副词的程度量要高于“甚”类副词,如:

(11)a.向雄为河内主簿,有公事不及雄,而太守刘淮横怒,遂与杖遣之。(《世说新语·方正》)

b.族人大怒,便举棵掷其面。(《世说新语·雅量》)

(12)a.晋文王称阮嗣宗至慎,每与之言,言皆玄远,未尝藏否人物。(《世说新语·德行》)

b.左右宜深慎此!(《世说新语·假谲》)上面各组a句均使用的是“极”类程度副词.b句使用的是“甚”类程度副词。每组的a句的情绪量要高于b句。

(四)心理动词的过程结构表达

动词的过程结构与许多语言现象,特别是与语言的“体”表达有密切关系。郭锐系统分析了汉语动词的过程结构,认为动词的过程结构就是起点、终点和续段三要素的组织。根据三要素的有无和强弱的差异,他把汉语动词过程结构分为无限结构、前限结构、双限结构、后限结构和点结构五类。郭先生认为前限结构的动词多为心理动词。这一观点正确地揭示了汉语心理动词的一个重要特征,颇有见地。

古汉语与现代汉语存在较大的差别,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现代汉语动词过程表达使用的助词“着”、“了”和“过”在上古和中古汉语还没出现;二是古代汉语动词的过程结构主要是由置于谓语动词之前的“已”、“既”、“方”、“正”等副词或置于谓语动词之后的“毕”、“竞”、“讫”、“已”、“罢”等半虚化动词来表达。

(13)吾以君为垦知之矣,故入;犹未知之也,又将出矣。(《国语·晋语四》)

(14)君子垦知教之所由兴,又知教之所由废,然後可以为人师也。(《礼记·学记》)

(15)想芏,仍往潇湘馆来,偏黛玉尚未回来。(《红楼梦·第七十八回》)

(16)暗自想罢,不觉大喜,因此就有些不甚防备。(《七剑十三侠·第七十七回》)

上举(13)、(14)例分别为副词“已”、“既”用于心理动词之前表时态,(15)、(16)例分别为半虚化动词“毕”和“罢”用于心理动词之后表时态。

(五)心理动词的认知研究

第5篇:带动物的成语范文

§1词类构成

并非所有的动词、名词都可以自由构成动词直接作定语这种句法形式。词类构成,即指动词直接作定语对动词、名词的选择性。

1.1动词 根据能否直接作定语,动词可大致分为可定动词和非定动词两种。可定动词指可以直接作定语的动词,非定动词指不能直接作定语的动词。非定动词作定语,“的”的出现显然是强制性的;可定动词作定语,“的”的隐显要受到其他因素的制约。

1.1.1非定动词 非定动词主要包括两类:强动作性动词和粘着动词。前者是表示具体动作行为的动词,如趋向动词;后者指语义内容抽象、句法功能单一的动词(尹世超1991),比如:成为、号称、感到、切合、等于、当做等。

前者作定语,“的”通常必须出现。例如:

回去的同学——  *  回去同学

下去的时间——  *  下去时间

粘着动词作定语,“的”也通常必须出现。同时,由于自身语义内容抽象,粘着动词作定语往往要求其宾语成分的共现。例如:

成为工程师的父亲——  *  成为的爸爸

号称精兵百万的部队——  *  号称的部队

1.1.2可定动词 可定动词作定语,“的”的隐显要受到其他因素的制约,如“阅读”、“读书”可以直接作定语:阅读方法、读书时间,但当它们作以下名词性成分的定语时必须带“的”:

阅读的一种方法——  *  阅读一种方法

阅读的报纸——  *  阅读报纸(动宾)

读书的小王——  *  读书小王

可见,对于可定动词而言,它们作定语时“的”出现与否通常要受制于其他因素。

1.2名词 据考察,名词受动词定语直接修饰的能力与名词语义内容的具体程度成反比,也就是说,名词越具体,受动词直接修饰的能力越弱,越抽象,受动词直接修饰的能力越强。因此,动词修饰名词时,“的”的隐显与名词语义内容的具体度有比较密切的关系:名词越具体,名词受动词定语修饰时“的”就越倾向于出现;名词越抽象,名词受动词定语修饰时“的”出现的倾向就越小。具体表现为三种情况:必须带“的”、倾向不带“的”、倾向带“的”。

1.2.1必须带“的” 必须带“的”的名词主要包括专有名词、亲属名词两种。专有名词指独一无二的事物,亲属名词在使用时也有明确的所指对象(注:对“亲属名词受动词直接修饰的能力很弱”这种现象还有更好的解释,为了论述的系统性,这里暂将亲属名词归入语义内容具体的名词。)。这两种名词语义内容具体,充当动词定语的中心语时,“的”通常必须出现。例如:

学习的小王——  *  学习小王(动宾)

工作的老张——  *  工作老张

散步的弟弟——  *  散步弟弟

退休的父亲——  *  退休父亲

但是也有少数例外,如:离婚夫妻。

除了专有名词、亲属名词外,还有一些名词,当它们接受动词定语的修饰时,“的”通常也要求出现,这种名词主要包括两类。

(1)指某种占据一定三维空间的具体事物的名词,比如:锄头、书桌等。试比较:

挖坑的锄头——  *  挖坑锄头

写字的书桌——  *  写字书桌

(2)指某种具体植物或者具体动物的名词,比如:柳树、老虎等。试比较:

发芽的柳树——  *  发芽柳树

吃人的老虎——  *  吃人老虎

但上述两类名词中都有一些例外情况存在,如:洗脸毛巾、(一种)观赏金鱼。因而只能说,具体事物名词、具体动植物名词在接受动词定语修饰时,“的”的出现具有概率上的明显倾向。

1.2.2倾向不带“的” 倾向不带“的”的名词主要指在概念层级系统中,所处位置较高、语义内容抽象的名词,如:人员、工具等。它们受动词修饰时,可以带“的”,也可以不带“的”。例如:

调查人员——调查的人员

学习工具——学习的工具

但是,从对实际语料的随机调查看,不带“的”的出现概率远远大于带“的”的。这说明,抽象名词无标记接受动词定语的修饰在实际语言中有更高的倾向性。这样的名词有:团体、机构、部门、对象、工具、方法、办法、方案、能力、条件、系统、目的、步骤、方向、结果、过程、程度、水平、行为、作用、关系、日期、阶段、期间、范围等。

1.2.3倾向带“的” 倾向带“的”的名词主要指在概念层级系统中所处位置较低、语义内容较具体的名词,如:队员、农具等。它们作动词定语的中心语时,可以带“的”,也可以不带“的”。但是与抽象名词“人员”、“工具”相比,它们带“的”的倾向更显著,试比较:

?逃跑队员——逃跑人员

?生产农具——生产工具

“逃跑队员”的可接受性低于“逃跑人员”,说成“逃跑的队员”则比较自然;“生产农具”在结构类型上有较明显的动宾倾向,与“生产工具”在结构类型上的显著定中倾向不同,而说成“生产的农具”虽然在意义上有歧义,但在结构类型上是确凿的定中关系。

当然,语义比较具体的名词中也有不少可以直接接受动词定语的修饰,而且也比较自然,如:进攻队员、防守队员。但是,从名词概念系统的纵向对比看,这类名词受动词定语修饰时,“的”出现的频率整体上明显大于抽象名词。

综合以上情况可以看出:名词的语义内容越具体,名词受动词定语修饰时“的”就越倾向于出现,大致呈如下序列:

必须带“的” 倾向带“的” 倾向不带“的”

专有名词等 —具体名词 —抽象名词

这一序列对名词语义内容具体度的变化只作了简单勾勒,事实上还可以划分得更详细一些。但是,名词语义内容的具体度与“的”出现与否的互变关系是一致的。

综合词类构成对动词作定语时“的”的隐显情况的制约,可以看出,非定动词、专有名词作定语或者动词定语的中心语,“的”的显现带有强制性;具体名词作动词定语的中心语,“的”倾向出现但并不具有绝对的强制性;抽象名词作动词定语的中心语,“的”倾向不出现但也并不具有绝对的强制性。

§2结构义

动词直接作定语在结构义上表示分类,即从动作行为的角度对事物概念进行下位分类。定中关系的“动词+名词”表示的事物概念是名词所表示的事物概念的下位概念,如“出租汽车”是“汽车”的一种下位概念。结构义对动词作定语时“的”出现与否的制约表现如下。

首先,当充当定语的动词所表示的动作行为对充当中心语的名词所表示的事物概念不具有分类功能时,所构成的定中结构必须带“的”。如“洗澡”,是可定动词,比如“洗澡地点”、“洗澡时间”;“工人”是可以接受动词定语直接修饰的名词,如“运输工人”、“纺织工人”。但是,当“洗澡”和“工人”组配构成定中结构时,由于前者所表示的动作行为对后者所表示的事物概念不具有分类性,因此“的”必须出现,即:

洗澡的工人——  *  洗澡工人

需要说明的是,分类性具有不同的层次,“见过大海的人”和“没有见过大海的人”也是对“人”这种事物的下位分类。上述所说的对定中结构中“的”的隐显具有制约力的分类大致是建立在人的概念认知系统中的稳定性分类的基础之上(沈家煊1997,张国宪2000)。比如:对“工人”作“运输工人”、“纺织工人”的下位划分与人的社会认知是一致的;但是,以“洗澡”这种行为标准对“工人”所作的分类,在人的认知概念体系中不是现成的,而是临时的,因而在语言形式上只能表述为有标记的定中结构。

其次,特征动词作定语,“的”通常要求出现。特征动词指语义内容中包含有某些修饰性特征并非纯粹动作义的动词,特征动词由于在语义内容上具有一定的描写性,与动词直接作定语表示分类的结构义不符。因此,特征动词作定语,“的”通常要求出现。例如:

谗害:用谗言陷害。(《现代汉语词典》P.135)

谗害的手段——  *  谗害手段

拆台:用破坏手段使人或集体倒台或使事情不能顺利进行。(《现代汉语词扁》P.134)

拆台的办法——  *  拆台办法

“谗害”、“拆台”的语义内容中包含有某些状语性质的成分对动作行为起到了修饰作用,如“用谗言”、“用破坏手段”。特征动词在语义内容上具有一定的描写性,充当定语通常要求带“的”。特征动词作定语要带“的”的例子还有:

插手的事情——  *  插手事情

吵嘴的原因——  *  吵嘴原因

翱翔的高度——  *  翱翔高度

风行的式样——  *  风行式样

凝视的时间——  *  凝视时间

珍藏的物品——  *  珍藏物品

第三,充当定语的动词所表示的语义内容如果是充当中心语的名词语义内容中已有的成分,这时动词所表示的动作行为对名词所表示的事物概念不具有下位分类的作用。处于这种语义冗余状态的动名定中结构中通常要求出现“的”。例如:

学习的学生——  *  学习学生

访问的记者——  *  访问记者

§3句法关系

汉语中,动名组配的典型句法结构是动宾。因此,当充当定语和中心语的动词与名词在句法关系上具有动宾组配的可能时,动名组配的典型句法结构就会对动词作定语时“的”的出现与否产生倾向性的制约作用,具体表现如下。

首先,不同语义角色名词充当宾语的能力是一个以受事性强弱为依据的等级序列(陈平1994),因此,就不同语义角色之间的对比而言,受事性越强,充当动词定语的中心语时,“的”就越倾向于出现,反之,受事性越弱,充当动词定语的中心语时,“的”不出现的倾向就越大。例如:受事成分是典型宾语,充当宾语具有无标记性,施事成分是典型性最差的宾语,充当宾语通常是有标记的;与之相应,受事成分充当动词定语的中心语时,通常是有标记的,而施事成分充当动词定语的中心语时,可以是无标记的。例如:

阅读报纸——阅读的报纸

毕业了三十个学员——毕业学员

“报纸”是“阅读”的受事成分,“报纸”充当“阅读”的宾语是无标记的,即“阅读报纸”,但是“报纸”充当“阅读”的中心语则必须是有标记的,即“阅读的报纸”;“学员”是“毕业”的施事成分,“学员”充当“毕业”的宾语必须是有标记的,如“毕业了三十个学员”,而充当“毕业”的中心语却可以是无标记的,如“毕业学员”。

据考察,不同语义角色名词在接受动词定语的直接修饰方面有如下能力等级序列:

施事>方式>工具>处所>原因>时间>目的>结果>致使>受事>对象(注:对于这一等级序列的具体证明,另文详述。)

越靠近序列左端的语义角色,其接受动词定语直接修饰的能力就越强;相应的,其接受动词定语修饰时,“的”不出现的倾向就越大。这一等级序列是不同语义角色名词之间的抽象的类型对比,具有概率上的可证明性。

其次,对于某一具体动词而言,它所带的各种宾语当中,也有典型与非典型之分。这种原型效应往往表现为不同名词宾语在某些语义特征上的归属的不同。比如“纪念”,其常规宾语通常带有[+人]特征,如:纪念先烈、纪念英雄,但是也有一些[-人]抽象名词可以充当“纪念”的宾语,如“纪念节日”,据调查它有理解为动宾结构的可能。就某一具体动词而言,如果其典型宾语作该动词定语的中心语,那么“的”的出现通常是必须的,如“纪念的先烈”、“纪念的英雄”,否则“纪念先烈”、“纪念英雄”在结构类型上是单一的动宾。但是,如果其非典型宾语作了该动词定语的中心语,那么“的”就有可能不出现,如“纪念节日”,虽然也可以说成“纪念的节日”,但“纪念节日”自身已有比较明显的理解为定中关系的倾向,问卷调查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总之,对于在句法关系上具有动宾组配可能的动词、名词而言,其动宾组配的典型性将制约着其中动词修饰名词时“的”的隐显情况:大致而言,名词充当宾语的典型性越高,其接受动词修饰时“的”出现的必然性就越大。

§4句法位置

句法位置这里指动词直接作定语所构成的定中结构中的定语位和中心语位。据张国宪(2000):定语的典型语义特征是时间、空间、程度量的零赋值;同时,动词直接作定语具有“贴身定语”的性质(王光全1993)。因此,句法位置对动词作定语时“的”的隐显的制约表现为:如果定语位上的动词在时间范畴上是非零赋值,所构成的定中结构必须带“的”;如果中心语位上的名词在空间范畴上是非零赋值,所构成的定中结构也必须带“的”。

动词在时间范畴上的非零赋值,即动词在时间范畴上具有有界性(沈家煊1995),这种动性成分作定语,“的”强制出现。例如:

使用过的方法——  *  使用过方法

正在使用着的方法——  *  正在使用着方法

名词在空间范畴上的非零赋值,即名词在空间范畴上具有有界性,这种名性成分作中心语,“的”的出现也具有强制性。例如:

使用的一种方法——  *  使用一种方法

总之,从形式上看,当充当定语的动词或者充当中心语的名词是非光杆形式时,所构成的定中结构中“的”的出现通常具有强制性。

§5语用

语用对动词作定语带“的”与否的制约至少有以下三个方面的表现。

5.1动词直接作定语具有较强的书面语色彩,且常见于新闻语体当中,因此具有口语色彩的动词、名词或者虽可用于书面语,但通常并不多见于新闻语体的动词或者名词,受语体限制,构成定中结构时通常要带“的”。例如:

拾掇的方法——  *  拾掇方法

巴结的对象——  *  巴结对象

学习的样子——  *  学习样子

工作的地方——  *  工作地方

上面的“拾掇”、“巴结”具有明显的口语色彩,“样子”、“地方”具有一定的书面语色彩,但常见于书面语的散文语体当中。这些语用特征可通过对上述词汇实际使用情况的调查得到证明。由于这些词汇通常不用于新闻语体,因此构成无标记动名定中结构的机会很小。

5.2专名色彩强烈的动名定中结构必不带“的”(袁毓林1999)。例如:

毕业论文——  *  毕业的论文

比较文学——  *  比较的文学

因此,当动词作定语是用来构成专有名词时,“的”强制不出现。

5.3称名色彩强烈的动名定中结构必不带“的”,比如:穿梭外交、教育总统。从结构义上看,“穿梭外交”、“教育总统”中的定语是描写性的,“穿梭”、“教育”不是对“外交”、“总统”概念的下位分类。这种在结构义上具有描写性的动名定中结构采用无标记的组配形式,是由这些定中结构的称名性造成的:“穿梭外交”是给“像穿梭一样的外交活动”所起的一个名称,“教育总统”是给“非常重视教育事业的总统”所起的一个名称。正是这种称名性的语用动因造成这些描写性定中结构在组配形式上的无标记性,这属于标记颠倒现象。因此,当动词作定语是用来给某一事物称名时,“的”的不出现具有强制性。

§6小结

由上述讨论可以得出以下三点结论。

(1)动词作定语时,“的”强制出现的因素主要来自于动词直接作定语是一种受限制的句法结构。具体表现为:不能构成无标记定中结构的动词和名词、表示非分类的动词和名词、具有非零赋值特征的动词和名词,它们在构成定中结构时,“的”强制出现。

(2)动词作定语时,“的”强制不出现的制约因素主要来自于专名、称名等语用因素。

(3)除上述两种强制性制约因素外,其他因素对动词作定语时“的”出现与否的制约,大都是倾向性的,而非强制性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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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尹世超.试论粘着动词[J].中国语文,19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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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张国宪.略论句法位置对同现关系的制约[J].汉语学习,1998,(1).

第6篇:带动物的成语范文

[关键词] 《百喻经》;补语 动结式;介宾补语;动态补语;趋向补语

《百喻经》,全称《百句譬喻经》,是古天竺高僧伽斯那撰,南朝萧齐天空三藏法师求那毗地译。《百喻经》译文的语言朴素简洁,接近口语,是研究中古初期汉语发展的一份有价值的资料。

本文重点考察《百喻经》中的两大类型,一般补语和介宾补语。一般补语从结构类型上看,补语可以由形容词、不及物动词、及物动词充当;从意义类型上看,包括动结式(包含使成式)、动态补语、趋向补语。而介宾补语就是由介宾短语构成的补语。

此外,还有带“得”字的补语,“得”字在书中一共出现了124次,但是带“得”的补语只寻得一例,故没有将其归入下列类别中进行详述,只是在此做简要的说明:

便问之言:“用何和涂得如是好?”(《见他人涂舍喻》)

从形式上看,“得”字后面接得是一个形容性词组,从意义上看,“如是好”是表示“涂”的状态,“得”用来表示“好”的程度,所以此处是一个程度补语。其余的“得”字,有些是表示“能够”义能愿动词,如“多得财物,望得灭罪(《人说王纵暴喻》)”等,更多情况下,“得”字是表“得到”义的实意动词,如“定知汝衣必是偷得(《山羌偷官库喻》)”等。

下面本文将从一般补语和介宾补语两个大的方面来讨论《百喻经》中的补语。

一、一般补语

1、结构类型

(1)形容词充当补语

昔有国王,产生一女,唤医语言:“为我与药,立使长大”。(《 医与王女药令卒长大喻》)

从意义上说,外动词带形容词的补语(使成式),其施事者的行为的结果是使某事物有某种情况。如“长大”就是使“王女”变“大”的意思。

(2)不及物动词接补语

尽以好氎覆此皮上,氎尽烂坏。(《估客驼死喻》)

如彼商贾,将入大海,杀其导者,迷失津济,终致困死。(《杀商主祀天喻》)

后还欲竖,树已枯死,都无生理。(《斫树取果喻》)

从结构上看,它们属于不及物动词带不及物动词构成的使成式,从意义上看,是其施事者的行为的结果使事物有某种行为,比如,“枯死”就是使树有死亡的状态。

(3)及物动词接补语

第一类

若可饮尽,我当饮之。(《渴见水喻》)

一人观瓶,而作是言:“待我看讫。”(《观作瓶喻》)

食六枚半已,便得饱满。(《欲食半饼喻》)

取药涂毒竟,树叶还弃之。(《篇末偈语》)

从形式上看,及物动词接补语,根据该动词有无宾语分为二,“动词+补语”和“动词+宾语+补语”。从意义上看,“已”、“尽”、“竟”、“讫”用于谓语动词之后充任补语,表示过去时态,动作完成。上古汉语中的动词时态主要通过在谓语动词前加不同的副词来体现,如“已”、“既”等,到魏晋南北朝期间运用了新兴的表达方式,即将部分虚化了的表“完结”的动词置于谓语动词或其宾语之后充任补语,如“已”、“尽”等。以上的例子就更加证实了这一观点。

第二类

以梨打头破喻。(《以梨打破头喻》)

蒋绍愚在《近代汉语概要》中认为,“打头破”是分用式动结式而不是兼语式。原因有二。其一,兼语式的V2是可以带宾语的(如:令赵王鼓瑟),而“打头破”一类的结构的V2不能带宾语;其二,兼语式的V1和V2是先后发生的两个动作,不是同时发生的,V2一般晚于V1(如“止子路宿”,“宿”晚于“止”),还可以是不发生(如赵王可以不鼓瑟)。“打头破”中的“打”和“破”是同时发生的,有了“打”的动作,立即会产生“破”的结果;而且,在“破”之前不能插入时间副词或连词,我们没有见过“打头方破”、“打头而后破”之类的形式。本文赞同此观点。

即便以觜啄雌鸽杀。(《二鸽喻》)

该句和“打头破”相类似,蒋绍愚在《汉语动结式产生的时代》中认为“啄雌鸽杀”是“动+宾+补”格式(即“隔开”型的述补结构),本文赞同此观点。但是也有人认为,“‘杀’是及物动词,为‘杀害’义,‘杀’后省略宾语‘之’,应该看做连动式,‘啄雌鸽杀’可以理解为‘啄雌鸽而杀之’”(梁银峰《“啄雌鸽杀”的“杀”是表结果的不及物动词吗?》)。

水底有真金,我时投水,欲挠泥取,疲极不得。(《见水底金影喻》)

两个及物动词构成的结果补语,两个动词之间的结合已经比较紧密,后一动词充当前一动词的结果补语,表示动作结果的一种状态。从语义上来看,后一动词在某种程度上表示“完结义”,也就是说“破”、“杀”、“取”表示动作行为的结束,不表持续义。

第三类

持来归家,长者见已,恶而不食,便一切都弃。(《尝菴婆罗果喻》)

昔有一人,行来渴乏。(《饮木筩水喻》)

军众既去,便欲还家,即截他人白马尾来。(《诈言马死喻》)

又復问言:“失经几时”。言:“失来二月”。(《 乘船失釪喻》)

从结构上看,“动词+(宾语)+来+其他”。在语用的过程中,“来”相较于之前的动词容易受到忽视。因为“一个句子的焦点是句子语义重心所在”(张伯江、方梅1996,73),而“来”“原来是做了某事之后来到现在的场所的意思”(太田辰夫1958),说话者说话的时候实际上已来到了听话者所在的现场,所以“来”不再成为关注的焦点。

在上面几个例子中,“持来归家”中,“持”相对于“来”来说,容易成为话语的焦点,“来”的语义就容易弱化,从而发展为趋向补语。如“行来渴乏”中的“来”不含有位移转换的意义,而是一个表示趋向意义的补语,可理解为在行路的过程中“产生、有了”乏渴的感觉。“失来几时”中的“来”,表明“丢失釪”这样一件事情曾经发生过,现在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来”可能是“以来”的省略后面带有表时间的词语,相当于现在的动态助词“了”。

此外,还有含“去”字的趋向补语:

村人疲苦,悉欲移避,远此村去。(《送美水喻》)

即为挽却,牵馀处去。(《饮木筒水喻》)

若长者唾出落地,左右谄者已得蹋去。(《蹋长者口喻》)

“去”作补语,不表示位移的运动趋向,而表示某种动作的结束,用在谓语动词后面,补充说明动作的趋向结果。如“左右谗者已得蹋去”,“蹋去”的“去”是由“除却”义引申而来,等同于现在的“踩干净”。

2、意义类型

(1)动结式(包含使成式)

动结式是由结果补语构成的述补结构的简称;使成式从形式上说,是及物动词加形容词,或者是及物动词加不及物动词,从意义上讲,是把行为及其造成的结果用一个动词性词组表达出来。动结式包含使成式。

动结式,有“形容词充当补语”的,如“立使长大”,有“不及物动词接补语”中的第一类,如“氎尽烂坏”,它们是使成式。“及物动词接补语”中的第二类也是动结式,但不是使成式。

(2)动态补语

有表示完成时态“已”、“尽”、“竟”、“讫” (结构类型中“及物动词接补语”的第一类),以及“失来二月”(《 乘船失釪喻》)。

(3)趋向补语

趋向补语表示动作的方向或是事物随动作而活动的方向,由趋向动词充当,在本书中主要是“来”和“去”( 结构类型中“及物动词接补语”的第三类)。

(4)动量补语

动量补语由“动词+数量词”构成,在书中仅寻得一例:

“同买于汝,云何独尔?”即鞭十下。如是五人各打十下。(《五人买婢共使作喻》)

动量补语在这里的用法和现代语法无异,动量补语是用以说明动作或活动发生的次数,由一个数量词组成。“十下”接在动词“鞭”和“打”的后面做补语,补充说明鞭打的次数。

(5)时间补语

时间补语由“动词+时间词”构成,在书中也仅一例:

而作是言:“我欲入此室中寄卧一宿。”(《人谓故屋中有恶鬼喻》)

谓语动词“寄卧”是一个持续性的动词。“一宿”表示动作持续的时间段,补充说明动作持续的时间。

结构类型和意义类型之间的关系如下表:(由于动量补语和时间补语比较特殊,故不列入表中。)

结构/意义包括使成式)+-词 + --(第二类)类)类)宾补语

介宾短语位于谓语动词或形容词的后面,即是介宾状语,这主要是根据其句法位置来判断的,古今汉语相同。

从语义上看,介宾补语可以表示动作行为的处所、对象、工具/凭借、原因、时间、施事等六种语义。但是在《百喻经》中的介宾补语大多只是引进处所或对象。

表处所的如:

应在手者着于脚上,应在腰者返着头上。(《山羌偷官库喻》)

过去有人,共多人众坐于屋中。(《说人喜瞋喻》)

寻以索繫门,置于驴上,负至戏处,听其作乐。(《奴守门喻》)

“谓语动词+于+名词”,构成介宾补语,表示处所,“于”后接一个名词和方位名词构成的处所名词。

表对象的如:

我有财钱,不减于彼。(《三重楼喻》)

若压取汁,还灌甘蔗树,甘美必甚,得胜于彼。(《灌甘蔗喻》)

便作是言:“我欲观于女色,及以五欲”。(《治鞭疮喻》)

牧羊之人,未见于妇,闻其已生,心大欢喜。(《牧羊人喻》)

外道等执于常见。(《病人食雉肉喻》)

时有一人持欢喜丸授与小儿。(《小儿得欢喜丸喻》)

以贪利故,破于清净,戒及诸功德。(《贼偷锦绣用裹氀褐喻》)

上述例子虽然都是引进对象,但也有一些差别。“不减于彼”、“ 得胜于彼”是引进比较对象,“观于女色”是引进感知对象,“执于常见”、“ 授与小儿”等是引进动作行为的受事,而最后一例“破于清净”引进的是作用对象,这里可理解为“清净”被“破”坏。

此外,还有带“着”字构成的介宾补语:

復取毒蛇内着怀裏。即为毒蛇之所蜥螫丧身殒命。(《得金鼠狼喻》)

心意流驰,贪着五欲,为色、声、香、味之所惑乱。(《奴守门喻》)

求出世道,方于五欲;耽着嬉戏,虽遭大苦不以为患。(《夫妇食饼共为要喻》)

为身见镜之所惑乱,妄见有我,即便封着,谓是真实。(《宝箧镜喻》)

“着”字用于谓语动词后,其后可接表依附对象的处所名词,如“内着怀中”,也可以接谓语动词的受事,如“贪着五欲”、“ 耽着嬉戏”,它们都具有“附着”,可以理解为“在”;其后还可以什么都不接,如“即便封着”。在魏晋南北朝期间,将部分虚化了的动词“着”置于谓语动词之后充任补语,表示动作持续的现在时态。在“即便封着”中,“着”字单独位于谓语动词之后,完全摈弃了它最初领有处所名词的职能,而专表示动作持续的现在时态,也可看做一个动态助词,相当于现在的“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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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柳士镇《中若干语法问题的探讨》中州学刊1985年第九期

[5]邹德雄《若干语法现象初探》郧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0年10月

[6]竟成《补语的分类及其教学》世界汉语教学1993年第二期

[7]梁银峰《“啄雌鸽杀”的“杀”是表结果的不及物动词吗?》中国语文2003年第二期

第7篇:带动物的成语范文

动词是表示动作行为、心理活动、发展变化、存在消失、可能意愿等意义的词。

表示动作行为的:坐 站 听 学习 开始 禁止 表扬

表示心理活动的:爱 怕 想 希望 怀念 喜欢 羡慕

表示存在、变化、消失的:在 有 存在 发生 增长 发展 演变 生长 缩小 死亡 消失

表示可能、意愿、必要的(助动词):能 会 要 敢 可以 应该 应当 必须 能够 愿意

表示趋向的(趋向动词):来 去 上 下 进来 起来 回来

表示使令的:请 让 叫 使 派 命令 请求

表示判断的(判断动词):是

二、基本用法

1.动词前能加副词,受副词修饰。例如:

不学习 不说

但是,除表示心理活动的动词和助动词以外,一般不受程度副词的修饰,如不能说“很学习”“太说”。

2.动词在句子中经常作谓语或谓语中心语,多数能带宾语。例如:

大家都支持他。

我读小说。

3.动词后边一般可以带“着、了、过”,表示动态。如“做”可以说“做着、做了、做过”,分别表示动作进行、完成、经历的意义。

4.一部分动词可以重叠。例如:

看看 坐坐 研究研究 打扫打扫

5.助动词是能在一般动词、形容词前面表示意愿或可能、必要等的动词。助动词后面不带名词。例如:

我能进去吗?

6.趋向动词可以单独作谓语或谓语中心语。例如:

太阳出来了。

你进去吧。

7.判断动词“是”用在主语宾语之间有多种作用。

①表示判断事物等于什么,前后两部分可以互换。例如:

鲁迅是《朝花夕拾》的作者。

②表示事物属于什么,前后两部分不能互换。例如:

蛇是爬行类动物。

③表示事物的特征、质料或情况。例如:

他们都是满脸的愁云。

④表示事物的存在。例如:

山前是一条小河。

三、注意事项

1.动词多数能带宾语,少数不能带宾语的是不及物动词。如“休息”“游泳”等词,只能说“我去休息”“我能游泳”,后面不能带宾语。

不及物动词也不能受“很”等程度副词的修饰,如不能说“很休息”“很游泳”。要想说通,只能加上其他动词。如“很会休息”“很爱游泳”。

2.动词的重叠还能表示出特殊的意义。叠用后表示短暂,如“你休息休息就会好的”;有时表示尝试,如“让我也写写”。

3.有时动词带上“子”“儿”等附加成分,就具有了名词的意义。如“剪”与“剪子”,“盖”与“盖儿”。

4.使用时要注意动词与名词的分别。名词一般不能受“不”修饰,动词则能;名词一般不能重叠,动词则能重叠;名词能受数量词修饰,动词则不能。例如“疑问”与“怀疑”。

四、即学即练

1.指出下面的词是动词还是名词。

特点( ) 坚持( )

决心( ) 热爱( )

2.指出下面句子中黑体词的词性。

①他已经向老师报告了这件事。

( )

第8篇:带动物的成语范文

关键词:大成话 名词 词缀 特点

平南县位于广西东南部,面积2988平方公里,人口130多万,全县辖7乡18镇。大成原是一个乡,隶属平南县,辖5个行政村,182个村民小组,总人口30750人。自2001 年后,县政府撤销大成乡,大成乡原5个行政村被纳入上渡镇管辖,但仍保留“大成”这个地名说法。上渡镇操闽方言、粤方言,大成话属于勾漏片粤语。本文通过大成话名词与广州粤语名词、普通话的比较,进一步探析大成话的特点。

一、大成话名词的词缀

(一)词缀+词根

前缀也称“词头”,大成话的某些前缀虽然在形式上与共同语一样,但在与词根的组合能力方面却大不相同,如词头“阿”“老”“大”。普通话中的“阿”词头,只有“阿姨、阿叔”等少数源于方言的词。大成话中的“阿”与广州话等其它粤方言一致,“阿”与词根的组合能力强,结合面广,可用在亲属、排行、名字等之前。如:

1.附在排行前头,如:阿三、阿十。

2.附在亲属称谓前头,表示一种随意、亲切具有口语体的感彩,如:阿姐、阿婶。

3.附在名字前头,如:阿健、阿志、阿凤。

大成话中的“阿”可以附在亲属称谓前头,广州话则少用或者几乎不用。大成话的“阿”在使用范围上要比广州话的“阿”广,甘于恩(2002)曾对广州话的“阿”使用范围窄的现象作出解释,认为其原因有三:在旧派广州话中存在,而新派广州话不使用;广州话保留的是书面语色彩、其它地方保留的是口语色彩;其它地方借用客家话带“阿”的说法,而广州话采用非词头的构词方式。此外,广州话的“阿”可以跟姓氏相结合,如:“阿陈、阿林、阿黄”,但大成话的“阿”不能跟姓氏组合。大成话的“阿”可以与量词组合,相当于“一”,如:“阿只、阿个、阿块、阿米、阿寸、阿条”,而广州话则不能用“阿”来表示数量词“一”。

另一个经常在大成话中用的词头是“老”,“老”也同样出现在普通话和粤语中充当词头,但粤语中作词头的“老”,其“时间长、年纪老”等意义已经虚化。“老”一般出现在亲属称谓、排行、一般称呼、无生命名词、有生命名词前。如:

1.附在亲属称谓前:老妹、老豆、老公、老婆。

2.附在行业称谓前,略带贬抑戏谑色彩:老坑、老举、老契。

3.附在无生命名词前:老本、老趼、老土。

4.附在有生命名词前:老鼠、老鸭、老板。

大成话的“老”可以跟排行组合如:“老三、老九”等,广州话和其它粤方言则少用;广州话可以跟姓氏组合,如:“老陈、老李”等,大成话则不能。

和普通话一样,大成话的“大”也可以作词头,表“年长,或者排行第一”的意义。“大”一般出现在亲属称谓前,如“大姐、大叔、大姨”,这点与广州话稍有不同。

(二)词根+词缀

后缀也叫“词尾”。与广州话等其它粤语一样,大成话的名称词尾比词头要丰富得多,同时也更具本土方言的特色。大成话的后缀大部分是普通话没有的,总体特点与广州话大同小异,只有某些用法有细微的差别。以下讨论几个重要的词尾。

1.头:“头”作为后缀的能产性较强,用法如下:

(1)附在时间、方位后,构成时间名词、方位名词,如:年头、春头、外头。

(2)附在具体事物后,构成表物名词、抽象名词,如:田头、灶头、泥头。

(3)附在代词性语素后,表示处所,如:头、阿头。

(4)附在动词性语素后,构成抽象名词或表人名词,能产性有限,如:对头、来头、出头。

(5)附在形容词性语素后,构成抽象名词或表人名词,如:甜头、苦头、搞鬼头。

2.仔:“仔”作为后缀的能产性不强,用法如下:

(1)表示具有各种特征的男女(通常指年轻人),如:反骨仔、肥仔、烂仔。

(2)表示从事各种社会职业的男女(通常指年轻人),如:工仔、打工仔。

3.佬:“佬”的构词能力较强,用作后缀可构成称谓名词和表人名词。

(1)构成称谓名词,表家庭成员或各种社会关系的男性成员,不带感彩,如:大佬、细佬。

(2)构成表人名词,有三种情况:

A.表示从事各种社会职业的男性,略带贬义戏虐色彩,如:算命佬、喃佬、乞儿佬。

B.表示具有各种特征的男性,带有贬义、戏谑色彩,如:咸湿佬、光头佬、孤寒佬。

C.表示某个地方的人,略带轻视意味,如:石村佬、农村佬、捞佬。

4.婆:“婆”与男性的“佬”相对,“婆”作后缀能产性强,使用范围广,用法如下:

(1)表示不同地方或籍贯的成年或已婚妇女,如:石村婆、农村婆、湖南婆。

(2)表示从事各种社会职业的女性,含贬义戏谑意味,如:仙婆、鸡婆。

(3)表示具有各种身份和特征的女性,表示某种特征的女性时略带轻蔑意味,如:废婆、肥婆。

(4)表示家庭成员或各种社会关系中的女性,如:家婆、伯婆等。

5.公:“公”作为后缀的能产性不强,用法如下:

(1)表示家庭成员或者各种社会关系的男性,如:舅公、家公、伯公。

(2)表示具有各种特征的男性,如:禾须公、明眼公。

(3)表示各种人或者事物,如:新人公、鸡公、狗公。

6.:“”作为后缀的能产性不强,“”本指雌性,但在“虱、芋头、姜”中其雌性意义已经开始淡化甚至消失。多用在动物名称后,偶尔可用作表示人,但带有贬抑的色彩。用法如下:

(1)表示具有各种特征的女性,有贬抑的色彩,如:大豹凶恶的女人、老虎凶恶的女人

(2)动物性别词尾“”,作为动物性别的词尾,“”与“公”相对,指雌性,如:鸡、鸭。

(3)泛性词尾,多用在一些昆虫、蔬菜名称之后,如:虱、蛤、芋头、姜。

7.妹:“妹”有以下几种用法:

(1)构成称谓名词,表示家庭成员,不带感彩,如:大妹、二妹、阿妹。

(2)表示具有各种特征的年轻女性,如:肥妹、傻妹、烂哭妹。

(3)表示从事各种社会职业的年轻女性,略带贬义色彩,如:洗头妹、打工妹。

(4)表示不同籍贯或村庄的女性,如:捞妹、四川妹、农村妹。

8.法:附在动词性语素后,构成抽象名词,表示见解或方法,如:炒法、行走法、饮喝法。这种名词在句子中可充当主语、定语和宾语,如:充当主语――你呢做法用(你这些做法没有用);充当宾语――你讲比我听有几多种煮法(你告诉我有几种煮法)。

9.肚:“肚”用作后缀后常附在名词性语素后,构成处所名词,表示处所,含有“在……里”的意思,如:屋肚、缸肚、手肚、鞋肚。

10.:(东西),用法如下:

(1)附在形容词性语素后面,构成表人或表物名词,如:好、老老人、靓好东西。

(2)附在动词性语素后面,构成动词,如:扮装模作样、偷偷东西、装装东西、卖卖东西。

11.儿:“儿”在大成话中能产性较强,一般附在名词性语素后,构成表物或表人的名词,并伴生小称或爱称的作用,例如:

(1)在一般事物名词之后,表示小称,有的隐约含有爱怜的感彩,如:“凳儿”,特指小的凳子,不附带“儿”则泛指凳子,“衫儿”,特指婴儿的衣服,不附带“儿”则泛指衣服,再如:碗儿、盒儿等。

(2)在一般事物名词之后构成表人、动物或人体部位的名词,表小称,并带有喜爱的感彩,如:“老鼠儿”,特指“小的老鼠”,含有喜爱色彩,不附“儿”则泛指老鼠,且没有喜爱色彩。“蛇儿”,特指“较小的蛇”,含有怜爱色彩,不附“儿”则泛指蛇,且没有喜爱色彩,再如:侬儿、狗儿、鸭儿等。

12.:“”的本义指“雌性的兽类”,现多指“雌性的家畜”,客家话中较常见,如惠州、东莞客话都有“猪”的说法,大成话也有“”尾,应是来自客家话,但意义已有所引申,指的是“小的雌性家畜”,如“狗”(小母狗)、“猫”(小母猫)等。

(三)词根+派词根+词缀

参考文献:

[1]陈晓锦,陈滔.广西北海市粤方言调查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

第9篇:带动物的成语范文

关键词:小学英语;活力课堂;生活场景

英语是当今社会流通最为广泛的语言之一,小学是学生文化课程的基础阶段。在教学的过程中教师要摒弃以往略显死板的填鸭式教学,结合学生性格特点采用多样化的教学方式构建五彩英语课堂,帮助学生感受到更多英语学习的乐趣,更好地提升小学英语课堂有效性。

一、结合生活场景,展示英语魅力

很多小学生对英语知识学习缺乏一个直观的了解,并且英语又是一门语言类学科,与学生的日常生活存在着一定的距离,导致小学生在英语课堂上学习状态消极,影响了学生自身发展的进程。想要构建小学英语活力课堂,教师就要立足于学生所处的环境,结合周边的生活场景向学生更加直观地展示英语的魅力,带动学生以更加饱满的状态参与到知识的探究当中。首先,教师可以根据教学内容创设课堂情境,把生活中学生常见的事情用英语表达出来,帮助学生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常见的事情,为其带来新鲜感的同时提升其学习积极性。比如,在“My family”的教学过程中,教师引导学生用汉语介绍自己的家庭,熟悉的人物闪现在学生的脑海当中,学生思维模式会得到一定的放松。接着教师用英语教会学生如何对家庭成员进行描述,促使学生全身心地参与到教师的教学当中。用生活中常见的事物做引导,学生会更加容易接受新的知识点,从而提升小学英语课堂的教学效率。其次,教师可以和学生一起进行生活实践,把学生带到课堂之外去,鼓励学生用英语说出见到的事物,用实际的景物刺激学生的感官,带动他们更好地沉浸于英语世界当中,为其带来更多学习乐趣的同时,使其更加乐于接受英语知识。

二、学习英语文化,营造轻松氛围

小学生喜欢有趣的事物,教师长时间对其进行系统性的英语教学不利于学生个人的成长。英语既然是一门语言,教师就可以利用其文化对学生进行引导,为其带来多彩的英语课堂。教师可以找一些经典的英语动漫播放给学生,让其吸引学生的目光,为课堂带来更多的欢声笑语。

英语是一门语言类学科,教师在小学英语课堂中采用多样化的教学方式帮助学生更好地了解英语知识,有助于提升他们学习的积极性,对其今后的成长必将产生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