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期刊网 精选范文 木兰诗翻译范文

木兰诗翻译精选(九篇)

木兰诗翻译

第1篇:木兰诗翻译范文

木兰诗文言文原文

木兰诗

出处:《乐府诗集》

唧(jī)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zhù)声,惟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tiě),可汗(kè hán)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wèi)市鞍(ān)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jiān),南市买辔(pèi)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jiān jiān)。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jì)鸣啾啾(jiū jiū)。

万里赴戎(róng)机,关山度若飞。朔(shuò)气传金柝(tuò),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qiáng)。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jiāng);阿姊(zǐ)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huò huò)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zhuó)我旧时裳(cháng)。当窗理云鬓(bìn),对镜帖(tiē)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bàng)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木兰诗文言文注释

唧唧(jī jī):纺织机的声音

当户(dāng hù):对着门。

机杼(zhù)声:织布机发出的声音。机:指织布机。杼:织布梭(suō)子。

惟:只。

何:什么。

忆:思念,惦记

军帖(tiě):征兵的文书。

可汗(kè hán):古代西北地区民族对君主的称呼

军书十二卷:征兵的名册很多卷。十二,表示很多,不是确指。下文的“十二转”、“十二年”,用法与此相同。

爷:和下文的“阿爷”一样,都指父亲。

愿为市鞍(ān)马:为,为此。市,买。鞍马,泛指马和马具。

鞯(jiān):马鞍下的垫子。

辔(pèi)头:驾驭牲口用的嚼子、笼头和缰绳。

辞:离开,辞行。

溅溅(jiān jiān):水流激射的声音。

旦:早晨。

但闻:只听见

胡骑(jì):胡人的战马。胡,古代对北方少数民族的称呼。

啾啾(jiū jiū):马叫的声音。

天子:即前面所说的“可汗”。

万里赴戎机:不远万里,奔赴战场。戎机:指战争。

关山度若飞:像飞一样地跨过一道道的关,越过一座座的山。度,越过。

朔(shuò)气传金柝:北方的寒气传送着打更的声音。朔,北方。金柝(tuò),即刁斗。古代军中用的一种铁锅,白天用来做饭,晚上用来报更。

寒光照铁衣:冰冷的月光照在将士们的铠甲上。

明堂:明亮的的厅堂,此处指宫殿

策勋十二转(zhuǎn):记很大的功。策勋,记功。转,勋级每升一级叫一转,十二转为最高的勋级。十二转:不是确数,形容功劳极高。

赏赐百千强(qiáng):赏赐很多的财物。百千:形容数量多。强,有余。

问所欲:问(木兰)想要什么。

不用:不愿意做。

尚书郎:尚书省的官。尚书省是古代朝廷中管理国家政事的机关。

愿驰千里足:希望骑上千里马。

郭:外城。

扶:扶持。将:助词,不译。

姊(zǐ):姐姐。

理:梳理。

红妆(zhuāng):指女子的艳丽装束。

霍霍(huò huò):模拟磨刀的声音。

著(zhuó):通假字 通“着”,穿。

云鬓(bìn):像云那样的鬓发,形容好看的头发。

帖(tiē)花黄:帖”通假字 通“贴”。花黄,古代妇女的一种面部装饰物。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据说,提着兔子的耳朵悬在半空时,雄兔两只前脚时时动弹,雌兔两只眼睛时常眯着,所以容易辨认。扑朔,爬搔。迷离,眯着眼。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两只兔子贴着地面跑,怎能辨别哪个是雄兔,哪个是雌兔呢? 42. “火”:通“伙”。古时一起打仗的人用同一个锅吃饭,后意译为同行的人。

行:读háng。

傍(bàng)地走:贴着地面并排跑。

木兰诗文言文翻译

织布机声一声接着一声,木兰姑娘当门在织布。织机停下来不再作响,只听见姑娘在叹息。

问姑娘在思念什么,问姑娘在思念什么。姑娘并没有思念什么,姑娘并没有回忆什么。昨夜看见征兵的文书,知道君王在大规模征募兵士,那么多卷征兵文书,每卷上都有父亲的名字。父亲没有长大成人的儿子,木兰没有兄长,木兰愿意去买来马鞍和马匹,从此替父亲去出征。

到东边的集市上买来骏马,西边的集市买来马鞍和鞍下的垫子,南边的集市买来嚼子和缰绳,北边的集市买来长鞭(马鞭)。早上辞别父母上路,晚上宿营在黄河边,听不见父母呼唤女儿的声音,但能听到黄河汹涌奔流的声音。早上辞别黄河上路,晚上到达黑山(燕山)脚下,听不见父母呼唤女儿的声音,但能听到燕山胡兵战马啾啾的鸣叫声。

行军万里奔赴战场作战,翻越关隘和山岭就像飞过去一样快。北方的寒风中传来打更声,清冷的月光映照着战士们的铠甲。将士们经过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战斗,有些牺牲了,有的十年之后得胜而归。

第2篇:木兰诗翻译范文

“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旦辞爷娘去,暮至黑山头……”的排比句式,极写征途的遥远、军情的紧急、行军的匆忙神速。“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的反复咏叹,则是真切刻画木兰在生活的骤然变化中产生的微妙心理。这里既有她热血沸腾、气概豪迈的一面,渴望奔赴沙场,杀敌卫国,也有她紧张担忧、思亲恋家的一面,更加让读者觉得木兰的形象真实感人。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她矫健豪迈气概奔赴战场,“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是作者特意为历经漫长边地生活的女英雄留下的一幅星夜巡逻的剪影,在纷飞战火中,木兰与她的伙伴们一道守边御敌,冲锋陷阵,经受了各种摔打锤炼,她的智慧与作战才能发挥。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漫漫征战中木兰立下赫赫战功,终于凯旋受到天子隆重接见。这是她受到天子特别嘉奖,木兰最终坦然辞官谢赏,一心只想回归故里,依旧过自己朴实的农家生活。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这段诗句描写的是木兰与家人团聚的动人场面,这里既有家中爷娘“相扶将”、阿姊“理红妆”、小弟“磨刀霍霍向猪羊”欢乐气氛的渲染,又有木兰归家后喜不自禁地开东阁门、坐西阁床、著旧时裳、理云鬓、贴花黄的激情流露,更有同伴“皆惊忙”的烘托。“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的伙伴们的“惊忙”更增添了故事的戏剧性。伙伴们的“惊忙”既是对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那么长时间而未被发现破绽的谨慎、机敏的惊奇,也是对木兰敢于代父从军的过人胆识与无畏勇气的钦佩,更是对女儿身的木兰在漫长征战生涯中表现出来的杰出智慧、非凡身手、卓越才能的由衷赞叹。

这首民歌创作于北魏时期,自魏太武帝统一北方,至孝文改制,北方民族大融合迅速发展,它必然给北方人民心理上感情上留下深深的印迹,这种历史的意识反映到文学作品中,正如称“胡”的同时又称君主为“可汗”,成为这一历史进程的最好留影。以鲜卑族为主体的少数民族进入中原地区,很快完成了封建化过程,与汉族融合为一体。

纵观《木兰诗》,我们发现这既不是一首控诉战争罪恶的诗,又不只是一首讴歌女英雄抗敌爱国的诗,它是一首展示中华民族优秀精神特征的颂歌,女英雄花木兰就明显带有北方游牧民族精神的痕迹,又有汉民族优质文化的烙印。她既孝顺父母,又效忠祖国,把中华传统价值观中最完美的“忠孝”两个方面融为一体,表现的是胸怀天下的民族大义,对骨肉亲人的真挚爱心,木兰精神已经凝结成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瑰宝。

中华传统价值观最重视道德修养和大公无私的精神,“为国尽忠,为父尽孝”自古便植入普通百姓的心中,形成为中国人普遍的人性意识和伦理道德价值取向,进化为一种全民族发自内心的道德自觉,因此《木兰诗》中的替父从军,骁勇善战的木兰形象深受华夏子孙喜爱而得以千古流芳。

但过分强调群体意识和顺从意识的中华传统价值观肯定会对中国人的心理结构产生反作用,长期以来,封建社会以三纲五常来统治老百姓,原本亲密的父子、夫妻的人伦之爱变形为“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严重扼杀了人的情感需求,因而才会有重情讲义的孟姜女出现,她不畏残暴的秦始皇,以惊天动地的方式对抗黑暗的王权――哭倒万里长城,以感天动地的方式表达对逝去丈夫的爱,因而民间故事《孟姜女》在群众中间具有持久的影响力。

摘 要:目前杭州旅游宣传册的英文翻译存在一些不规范的地方,本文对译文中出现的几类错误进行了初步探讨,并提出了改进建议,希望能引起相关部门对于宣传册翻译质量的重视,更好地促进杭州旅游业的发展。

关键词:杭州旅游宣传册 翻译问题 改进建议

1. 引言

旅游宣传册是一种大众读物,其意图是让游客读懂看懂并喜闻乐见,在获取充分信息的同时了解旅游景点所承载的历史文化信息。旅游宣传册的英文翻译是向海外宣传和推荐中国旅游景观的主要途径,其质量的好坏会直接影响到中国旅游业的发展。

近年来,杭州这座历史文化名城以其秀美的湖光山色和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世界游客。为了帮助外国游客更好地了解杭州,促进杭州旅游业的发展,旅游宣传册的翻译就显得尤为重要。现行的杭州旅游宣传册内容丰富,其翻译较之以前更为规范,但同时部分译文质量存在一定问题。本文旨在指出问题,并提出改进翻译质量的建议,以期为改善杭州宣传册英译质量贡献一份力量。

2. 杭州旅游宣传册英译的问题

语言之于翻译的意义如同砖块之于建筑。准确恰当的语言是翻译的基本标准。但在杭州旅游宣传册英译中语义和语法错误时有发生。

2.1英语选词不当

词汇是表达语意的载体,选词属于翻译过程的表达阶段。翻译中词汇选择的正确与否,关系着译文是否能够达意。选词不当的情况在杭州旅游宣传册英译中有所体现,例如:

(1)(杭州)成为中国第41处世界遗产,第29处文化遗产。(中宣:6)

[译文] It constitutes to the 41th World Heritage...

(英宣:6)

原文中“成为”被误译为constitute。《牛津高级英汉双解词典》对constitute的定义是make up or form ( a whole ); be the component of(1997:300)。另一方面,《现代汉英词典》将“成为”翻译为become; turn into(2001:110)。 可见,此处将“成为”译作 become更能表达原义。

用词不准将导致译文不忠实,影响读者的理解。译文应选用恰当的词汇准确无误地传达原文的信息。

2.2 英语语法的错误

译文语言应力求规范,符合语法规则,这是对翻译基本的要求。语法错误在杭州旅游宣传册中时有发生。

冠词缺失

冠词为英语所特有,汉语中没有此类词,在杭州宣传册中冠词缺失的情况时有出现,例如:

(2)(音乐喷泉)随播放的中外名曲变幻舞姿。(中宣:9)

[译文] It dances with music of China and other countries.

(英宣:11)

译文中music后有介词短语充当的限定成分,定冠词the的指定作用取决于跟在名词中心词之后的限定性后置修饰语(章振邦,1997)。所以,此处应在music前加上定冠词the。

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如果能做到细心处理,上述的语法错误均可避免,宣传册英译水准因而得以提高。

2.3 翻译技巧层面存在的问题

在译文中向译语读者提供准确客观而又不乏吸引力的源语信息,在旅游宣传册的翻译中有其重要(陈小慰,2006)。译者应该克服按汉语表达进行直译的习惯,提高译文的信息性和可读性。

译文逻辑关系混乱

在翻译结构复杂的汉语长句时,一味地直译只会造成译文逻辑关系混乱。对于此类长句的翻译,可采用切分法,即将原语的长句分译成目的语中两个或以上的句子,包括单词分译、短语分译和句子分 (陈刚,2004)。逻辑关系混乱的译文也存在于杭州宣传册英译中,例如:

(3)在西湖周边涌现、融汇和吸附了与中国传统的佛教文化、儒家文化、道教文化直接关联的、或者见证了相关历史事件的一系列相关文物古迹,使其形成了特有的景观吸引力和文化魅力。(中宣:7)

[译文] peculiar scenic as well as cultural well-being were formed through the integration and blending with a series cultural relics associated with Buddhism Culture, Confucianism Culture, and Daoism Culture.

(英宣:7)

英语旅游文本结构严谨而清晰,句式结构简单易懂,注重信息的准确性和语言的实用性(张胜义,2009)。据此,此处采用切分法首先翻译主干和结果状语,凸显主要信息,传达完整信息,改译如下:

[改译] a series of cultural relics appear around the West Lake endowing the West Lake with its own attraction and charm. Witnessing the related historical events, these cultural relics represent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Buddhism, Confucianism and Daoism Culture.

采用切分法后的译文结构清晰,语义明朗,符合英语旅游文本特征。译者在翻译长句时应该在理解原文的基础上分析句子结构,进而采取相应的翻译策略进行翻译。

第3篇:木兰诗翻译范文

关键词:规范;描写;翻译研究

Abstract:Thispapertracestheorigin,growthanddevelopmentofdescriptivetranslationstudies,oneofthemostinfluentialschoolsofthoughtintranslationstudiesintheWesttoday.Followingabriefdescriptionofitsmajorcharacteristics,thepaperdwellsontheschool’srelevancetotheChinesetranslators.Thepointismadethatthedescriptivetheorycanexplaintheorientationofallkindsoftranslations,broadenthescopeofthefieldofstudyandenrichthepracticeoftranslationinChina.

Keywords:prescriptive;descriptive;translationstudies

翻译研究,从一开始的归纳式的经验总结,如严复的信、达、雅,即用自己从翻译实践中得来的经验,浓缩成警句式的“标准”,传授给后人,让别人照着去做;到后来的演绎式的科学研究,如奈达的动态对等,即利用语言学的一些基本原理。对翻译过程进行严格(rigorous)的描述,对翻译的终极产品进行严格的鉴定,用四个语义单位、七个核心句、五个逆转换步骤,细细地规定出翻译的全过程,用以指导翻译实践。这种种研究翻译的方法,都是“规范性”(prescriptive)的。规范性翻译研究的显著特点是,定出一个规范(norm),让所有译者,不分时代(timeless),不分工作对象,不分译者、读者的认知环境(cognitiveenvironment),在他们的翻译实践中一律遵照执行。若有违反便叱之为“不忠实”或“结构笨重”(heavystructure)、“误导读者”(misleading)等等。美国知名的描写翻译学者MariaTymoczko认为,规范性翻译理论根源在于把翻译看作一种纯粹的语言艺术,用一些超越时间的语言规则来加以考察。(Asalanguageart,translationhasoftenbeenconsideredfromtheviewpointoftimelesslinguisticrules(whichhasledtoanormativetendencyinthetheory)…)①[作为一种语言艺术,翻译常常被人用一些超越时间(或译成“永远有效”)的语言规则来加以考察(这种做法造成了理论研究中的规范倾向)]。

规范性的翻译理论,无论在中国还是在海外,一直是翻译界不可动摇的指导方针,这种局面一直延续到上世纪50年代。长期以来也一直没有人提出过质疑。人们似乎认为理论的作用就是规范行为,统一思想,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没有了那些规范性标准,翻译界岂不要天下大乱。

然而,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翻译界早就已经是“乱”得可以。且不说直译意译之争,时断时续,绵延不断,且不说林纾的翻译到底是译文还是“译写”、庞德翻译的汉诗到底是不是翻译,就拿翻译的核心问题“忠实”来说,也是众说纷纭。夏济安翻译霍桑的“古屋杂忆”,故意把“母牛”翻成“乌鸦”,以衬托凄凉氛围,有人说译者与原作用“达到了一种心灵上的契合”,②有人则嗤之以鼻,认为译文连最起码的“忠实”都没做到,③再举古爱尔兰英雄史诗厄尔斯特故事Ulstercycle的翻译为例,更是朴朔迷离。古爱尔兰语早已失传,“原文”已几乎无人可以读懂,“忠实”根本无从谈起,加上后世的译者为了民族解放斗争的需要,添枝加叶或削足适履。或增或删可以说把“原文”弄得面貌全非。但是,这些译作在爱尔兰民族解放斗争中的确起到过举足轻重的作用。④说它是翻译吧。连个原文都找不到;要说不是翻译吧,它同纯粹的创作还是有点不一样。面对这些并不罕见的翻译实例,规范性的翻译理论显得苍白无力。

翻译的实践在呼唤新的理论,描写翻译理论便应运而生了。所谓描写翻译理论,用MariaTymoczko的话来说,就是:“描写性翻译研究在研究翻译的过程、产物、以及功能的时候,把翻译放在时代之中去研究。广而言之,是把翻译放到政治、意识形态、经济、文化之中去研究”(Descriptivetranslationstudies—whentheyattendtoprocess,product,andfunction—settranslationpracticesintimeand,thusbyextension,inpolitics,ideology,economics,culture.)⑤相对于规范性的翻译理论,描写性翻译理论的一个最大的重点是它的宽容。正如描写学派代表人物图瑞(GideonToury)指出的:什么是翻译?“翻译就是在目的系统当中,表现为翻译或者被认为是翻译的任何一段目的的语文本,不管所根据的理由是什么。”(atranslationwillbeanytargetlanguagetextwhichispresentedorregardedassuchinatargetsystem,onwhatevergrounds.)⑥

描写翻译理论根本不关心直译意译,他们关心的是把翻译语境化(tocontexualizetranslation),也就是从宏观的角度研究翻译。是什么因素促使译者选中了这篇著作翻译成另一种语言?译文在译入语文化中起到了什么作用?这是描写派学者经常自问自答的两个最常见的问题。举一个最新的例子。爱尔兰作家乔伊斯的作品《尤利西斯》出了两个中译本。我们的评论家,从规范的角度出发,分析哪个是直译,哪个是意译,哪个好哪个不好。而描写翻译学派却说,出了两个译本是件大好事,充分反映出中国真的开放了。⑦我们不是说规范性的翻译研究不好,而是说,规范性的翻译研究不够全面。翻译研究应该还有另外一个角度,也就是宏观的角度。两者并不矛盾,两者应该结合起来,这样的翻译研究才能揭示翻译的全部。MariaTymoczko教授把宏观的研究与微观的研究分别比作望远镜与显微镜式的研究是很有道理的。

描写翻译学派的思想发端于50年代。1953年约翰·麦克法兰(JohnMa

cFarlane)在杜伦大学学报(DurhramUniversityJournal)上“翻译的模式”。麦克法兰在论文中指出,“否认翻译的作用,剥夺某些译法所自己叫做翻译的权利,仅仅因为译文没有作到在所有方面同时实现对等,这是一种胡批滥评,简单易行,然而又是随处可见。”⑧麦克法兰引用理查兹(I.A.Richards)在英美新批评重要著作《文学批评原理》中的话指出,对于同一部作品常常同时有不同的读法。由此可以推断,“我们决不可以认为有唯一的翻译;由于(原文)有不同的意义,不可避免地会从中产生出不同的翻译,这些翻译也许都是翻译,但没有一个翻译是‘理想的’或‘真实的’翻译”。麦克法兰进一步指出,意义既然如此复杂、如此不可琢磨,我们便不可能从中得出准确翻译的绝对标准。他争辩道“我们倒是需要一种与此不同的研究翻译的方法。这种方法接受现有的翻译,而不去理会我们理想中的那种翻译,这种方法从研究翻译的性质中获得灵感,而不是让翻译从事它办不到的事情。”⑨遗憾的是,麦克法兰的话当时没有引起译界的注意。

直到60年代,麦克法兰的观点才终于有了响应者。他们是当时在阿姆斯特丹工作的美国翻译工作者和翻译理论家詹姆斯·霍尔姆斯(JamesHomes)以及一批捷克斯洛伐克学者,其中包括列维(JiriLevy)、波波维奇(AntonPopovic)与米科(FrantisekMiko)。他们感兴趣的课题有:结构主义文学理论、翻译在学史中的地位、从风格与题材角度对翻译与原文的区别进行描写的方法,翻译同其它平行文本(metatext)相比它的区别性特征。然而由于列维(1967)、波波维奇(1984)的英年早逝,捷克学派不久便销声匿迹了。不过,这些学者在生前与后来成为描写学派主力的以色列学者佐哈尔(ItamarEven-Zohar)、以及佛莱芒语学者、卢纹(Leuven)大学的何塞·兰博特(JoseLambert),当时正在安特卫普一所翻译学院任职的凡登布洛克(RaymondvandenBroeck)、以及列夫维尔(AndreLefevere)有过接触。他们的观点,多多少少影响了这批后起的学者。

描写翻译学派理论的形成要归功于三次小型的系列会议。它们分别于1976年在卢纹(Leuven),1978年在特拉维夫与1980年在安特卫普举行。这三次会议的论文集奠定了描写翻译学派的理论基础并产生了一批骨干分子。这些学者都是大学教师,有文学研究的背景,对比较文学与文学史有浓厚的兴趣。描写学派在80年代有了长足的发展,苏珊·巴斯奈特(SusanBassnett)的《翻译研究》,(1980年版,1990再版),《对文学的摆布》(1985,论文集),以及斯奈尔弘比(MarySnell-Hornby)的《翻译研究》(1988)都是这个时期有影响的理论著作。90年代,兰博特与图瑞创办了Target杂志,借助于这个阵地,描写翻译学派的文章大量发表,越来越多的学者加入到这个学派的队伍中来。同时,这些学者利用自己的影响,在比较文学界扩大翻译研究的作用、提升翻译研究的地位。进入90年代以后,以巴斯奈特与列夫维尔主编的论文集《翻译、历史与文化》为明显标志,翻译描写学派出现了文化转向(culturalturn),学者们开始把翻译放在政治、文化的大背景之下研究,权力、摆布是他们的主要议题,他们的研究另外还涉及女性主义与后殖民。千禧之年的2000年,在英国的曼彻斯特召开了有200人参加的翻译研究模式研讨会,当今描写学派的活跃人们几乎全部到会。会议显示,描写学派还在蓬勃发展,还有不少学者已在开拓新的领域了。当然也有一些学者退出了这个学派。

描写学派的功劳在于给予各种各样的翻译以正确的定位。避免了由于规范性的翻译标准而造成的概念上的困惑以及无谓而又无止无休的争论。描写翻译学派对翻译有两个基本的认识。一个是翻译的“不完整性”(partiality),就是说你不可能把原文百分之百统统翻到译文中去。在这个基础上导出描写学派的另一个认识,即任何翻译都经过了译者程序不等的摆布(manipulation),因此同一个原文会在不同的译者手里,会在不同的的时代出现许多不同的译文。这儿要特别强调的是,描写翻译学派并不想完全传统的规范性的翻译标准。他们是想解构(deconstruct)传统的翻译理论,也就是对传统的翻译理论当中的一些不尽完善的地方提出批评,而不是想摧毁(destroy)传统的翻译理论。毋庸讳言,规范性的翻译标准是有它的作用的。它给出了从论者角度出发,翻译应该达到的一个目标。但是它的主要不足之处在于,它总认为自己的标准是唯一正确的,并想把它的应该范围推广到天下所有的翻译上去(如奈达之于动态对等论),或者总有别的什么人想这样去做(如后人之于严复的信达雅论)。然而它却没有看到或是不愿意承认世界上实际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翻译,其中有符合这种规范性标准的,但是,同时也有不少翻译是不符合这种标准或者不完全符合这种标准的。规范性翻译标准的另一个不足是,它把自己局限在语言这个狭小的圈子里,把翻译仅仅看作是一种语言艺术。而不太考虑文化的大环境。即使涉及到了文化,最终的目标还是落在了具体的翻译技巧上,过分专注于翻译技巧的钻研。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规范性的翻译研究总是脱离不开直译、意译之争。描写翻译学派则恰恰相反,它十分宽容,只要你说得出现由,也不管这种理由以传统的眼光看过去是多么地“荒唐”,某个文本就可以被认为是翻译。描写翻译学派的兴趣不在语言上,它试图探讨翻译的起因以及翻译在社会上所发挥的作用。只要稍加注意,世界上这种处于“边缘”地位的翻译是不少的,这种边缘翻译是很值得研究一番的。格特(Ernst-AugustGutt)的一个例子也许能说明这一点。

在德国的Travemunde与芬兰首都赫尔辛基之间有滚装渡轮定期航班。船上有一种旅游手册,以德、芬两种文字书就,并排排列。它与一般的双语材料相比有许多独特之处。首先,原文与译文的身份不明,不知是先有的德文文本还是先有的芬兰文本;其次,有三分之一的篇幅介绍目的港的风光,这一部分在两个广西不是互为翻译,芬兰文本为芬兰游客介绍德国目的港的风光而德国文本则为德国游客介绍芬兰目的港的景点。⑩用描写学派的观点衡量,这当然是翻译,因为它符合交际当中关于关联(relevance)的要求。否则要是一味地按“原文”“忠实地”直译,必然会使一半的读者觉得“译犹未译”也,也就起不到翻译的作用了。翻译,同时还受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伦理道德规范的与文学规范制约,而揭示这种关系,也是描写学派很感兴趣的课题。请看下面这个例子。

原文:Lumberandboatandjunkyard.Thebarebehindofindustry,itsdirtyunderwear,sobeautifullydisguisedbywinter.11

译文一:还有木材,小船和废物场。这里是工业荒凉的后院,这些是它的残破的内衣,一切都被冬日巧妙地掩盖了。(刘洪新译)

译文二:木材、小船,还有静静的

船坞。工业的废污在冬的掩映下消失的无影无踪。(黄娟译)

译文三:光秃秃的树木,木材,小船还有废料场,这些垃圾与污垢都被冬天的白地所掩饰。(王丽英译)

原文中的暗喻thebarebehind(光腚)所有的译者(30人)竟无一人照直翻译,而一概用了委婉语如“后院”、“废污”、“垃圾”等等。Underwear(衬衣衬裤)直译者同样寥寥。描写学派看到这样的译文,并不关心译文是否“忠实”,而是更加关心为什么译者会选择这样的译法。这儿,译者显然受到了中国作文方法的影响,比如不要将污秽的语言写到文章当中去等等。这种研究方法可以使翻译研究换一个角度而得以不断深化。再说,离开了文化的大背景去指责译文不忠实原文等等,这种指责有时会显得过于简单化,因为严格地讲,这里的“误译”显然不应该简单地归结于译者的语言能力。又如《红楼梦》第9回中有一段文字,一贯以忠实著称的杨氏夫妇在他们的英译本中采取了并不忠实的“净化”译法。他们的译文如下:Whatwedoisnobusinessofyours.耐人寻味的是,另一位红楼梦全译本的译者DavidHawkes却一反常态,采取了直译的手法。他的译文如下:“Whetherwefuckassholesornot,”hesaid,“whatfuckingbusinessisitofyours?Youshouldbebloodygratefulwehaven’tfuckedyourdad…”这儿要解释他们为什么在翻译同一本书的时候,译法会发生这样根本的变化,恐怕也不是仅仅用直译意译能够说的清楚的。

描写学派还可以为繁荣翻译实践、丰富翻译手段提供强有力的理论武器。比如,汉诗英译中韵律与内容的矛盾如何处理的问题一直困扰着翻译界。以前,大概(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如ArthurWaley那样,保留内容舍弃韵脚;一是如许渊冲那样,保留韵脚而部分舍弃内容(当然,许教授对这个说法不会接受,他会认为自己译出了原诗的“意美”)。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两者是不可兼顾的,但是,从来没有人加以承认,从而大胆地只保留语音(包括韵脚)而完全放弃内容。随着描写学派的问世,竟然真的出现了所谓的语音翻译(phonetictranslation),请看下例:

原诗(选自Alice’sAdventuresinWonderland):

HumptyDumptysatonawall,

HumptyDumptyhadagreatfall.

AlltheKing’shorsesandalltheking’smen

Couldn’tputHumpty(Dumpty)togetheragain.

法语译文:

Unpetitd’unpetit

S’etonneauxHalls

Unpetitd’unpetit

Ah!Degretefallent

Indolentquinesortcess

Indolentquinesemene

Qu’importeunpetitd’unpetit

第4篇:木兰诗翻译范文

蹑履相逢迎的“相”,作为副词,用于动词的前面,表示动作或者行为所涉及的对象,其作用相当于代词,可以翻译为“我、你、他、她”,这一句中应翻译为“他”,具体来说指的就是焦仲卿。该句话出自《孔雀东南飞》,意思是说“刘兰芝鞋子都等不及穿好,拖着鞋赶忙去迎接他”。

《孔雀东南飞》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叙事诗,也是乐府诗发展史上的高峰之作,后人盛称它与北朝的《木兰诗》为“乐府双璧”。主要讲述了焦仲卿、刘兰芝夫妇被迫分离并双双自杀的故事,控诉了封建礼教的残酷无情,歌颂了焦刘夫妇的真挚感情和反抗精神。

(来源:文章屋网 )

第5篇:木兰诗翻译范文

怎样辨别句子中有没有用到互文呢?在有疑问时,不妨先直译句子。如《陋室铭》中“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一句,照字面直译为“谈笑有渊博的学者,往来无浅薄的人”。但是,如果“鸿儒”没有和作者“往来”,又如何“谈笑”呢?可见这一句运用了互文。确定后,可以调整语序,把句子说成“谈笑、往来有鸿儒而无白丁”。这样理解和翻译就不会出错了。

互文有时出现在同一句子中,这叫“本句互文”。如:

(1)“每至睛初霜旦,林寒涧肃”(《三峡》)。此句写春冬之时的三峡之景,言雨后初晴,晨霜茫茫,山林和山涧清寒而寂静。“寒”既属林,又属涧;“肃”既属涧,又属林。

(2)“烟笼寒水月笼沙”(杜牧《泊秦淮》)。这句应理解为“烟雾笼罩着寒水也笼罩着沙;月光笼罩着沙也笼罩着寒水”,如理解为“烟雾笼罩着寒水,月光笼罩着沙”,那就大错特错了。

(3)“泉香而酒洌”(欧阳修《醉翁亭记》)。泉是清香的,用这样的泉水酿出来的酒,自然也是清香的。“香”、“洌”同为“泉”、“酒”所有,互为补充。

互文更为常见的是出现在两句之中。如:

(1)“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木兰诗》)。“当窗”、“对镜”互文,因为理云鬓、贴花黄都是木兰一人修饰头面的动作。当窗迎光,对镜照影,是理云鬓和贴花黄的共同需要,决不能说理云鬓只需当窗而不要对镜,贴花黄只要对镜不需当窗。

(2)“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范仲淹《岳阳楼记》)。这句意为不以环境的好坏和自己的得失而喜悦或悲伤。“悲”、“喜”互文,“物”与“己”也是互文。翻译这类互文,要注意调整语序,把一些字、词归到本来的位置上。

(3)“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诸葛亮《出师表》)。这里的“受任”、“奉命”意思相同,为互文;“败军之际”与“危难之间”也是互文。这两句可理解为:在“败军之际”与“危难之间”接受了任务和使命。

我们初中课文中的互文例子还有很多,如:

(1)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木兰诗》)

(2)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柳宗元《捕蛇者说》)

第6篇:木兰诗翻译范文

互文

为避免行文的单调平板或适应文体表达的某些要求,把一个意思比较复杂的语句有意识地分成两个或多个形式大致相同、用词交错有致的语句,使这两个语句的意义内容具有彼此隐含、彼此渗透、相互补充的关系,这种修辞手法就叫互文。这种句子翻译时应并成一句。

1.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木兰诗》)

“壮士”、”将军”互文,意为:将士们十年间经过上百次的战争有的死了,有的胜利归来了。不能直译成:将军经过上百次的战争死了,壮士胜利归来了。

2.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

(《捕蛇者说》)

“叫嚣”、“隳突”互文,意为:叫嚣隳突乎东西南北。(到处叫喊,到处骚扰)

3.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范仲淹《岳阳楼记》)

“喜”、”悲”互文,意为:不以外物的好坏、自己的得失或喜或悲。

4.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东市”“西市”“南市”“北市”互文,意为:(到)东西南北的集市上购买骏马、鞍鞯、嚼子、缰绳和长鞭。

5.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将军和都护连角弓都拉不开,铠甲也难以披挂。这是上下两句互文,因此要把上下两句合起来理解,文意才能通达。

分承

把本来应该写成两个短语或句子的话,合并为形式上的一个短语或一个句子,把相同的语句成分放在一起并提,但在表意上却仍然必须按照两个短语或句子的组合关系分别相承,这种修辞手法就叫分承(或称并提)。这种句子翻译时应重新组合成两句。

1.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谳多尘怪柏……

(《三峡》)

素湍绿潭,回清倒影应该翻译成:素湍回清,绿潭倒影。“素湍”即“雪白的激流”;“倒影”即“倒映着的各种景物”。意为雪白的激流回旋着清波,碧绿的潭水倒映着各种景物。

2.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郦道元《水经注》)

意为:自非亭午不见曦,自非夜分不见月。除非正午看不见太阳,除非半夜看不见月亮。

3.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岳阳楼记》)

意为:岸芷青青,汀兰郁郁。岸上的小草颜色青翠,小洲上的兰花香气浓郁。

4.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

(《醉翁亭记》)

意为:风高,霜洁。天气高爽,霜色洁白。

第7篇:木兰诗翻译范文

【关键词】哈特曼 伊斯兰教经典 回疆

宗教经典在宗教社会中具有重要的意义,它既是宗教理念的载体,同时也是传播宗教思想工具和进行宗教教育的教本。研究历史上某一地区宗教经典的流行情况,对于研究该地区宗教发展的状况具有重要的意义。本文利用中外文献资料,对德国东方学家马丁·哈特曼(Martin Hartmann)记载的清代回疆穆斯林社会的伊斯兰教经典进行考释,希望有助于深入研究中国穆斯林民族的宗教文化。

清代回疆穆斯林社会使用伊斯兰教经典的情况,汉文史料几无记载,只是在论及维吾尔社会处理民间纠纷时谈到宗教职业者??“阿珲”和“经”,如苏尔德纂修、成书于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的《新疆回部志》中载,“回人虽有刑法然无律例,惟听阿珲看经论定,伯克及犯者无不服。”[1]“有刑无律”是指回疆穆斯林社会有处罚的办法,没有专门的刑事法典,所谓“看经论定”即是指依据宗教经典断案。晚清诗人萧雄有诗描述回疆刑政曰:“约法何曾六尺拘,全凭贝叶当刑书,纵残肢体人无怨,判断多从众论余。”[2]古代印度人用贝树叶写经,故称佛经为为贝叶,此指穆斯林判案依据的伊斯兰教经典。

对回疆穆斯林社会中伊斯兰教经典使用情况记载最详细者,是德国东方学家马丁·哈特曼(Martin Hartmann),他曾在清末对回疆伊斯兰教社会所使用的宗教经典作过调查,在其所著《中国新疆——历史、行政、宗教和经济》[3]一书中留下了相关记载。

哈特曼调查的经典目录对于研究清代回疆穆斯林社会的宗教状况以及维吾尔等边疆穆斯林和回族等内的穆斯林之间的宗教联系,极其重要,因而受到中外学术界的重视。日本学者佐口透对这份调查进行了研究,1950年发表《中国伊斯兰教的经典》[4]一文,1963年在其所著《18— 19世纪新疆社会史研究》[5]一书中又有转引。哈特曼汇集的回疆伊斯兰教经典也受到中国学者的重视,中国学者陈国光曾专门著文对哈特曼的经典加以考释[6],杨怀中、余振贵主编《伊斯兰与中国文化》一书第七章《中国伊斯兰教经堂教育典籍》结语中也附录了哈特曼的经典目录[7],特别是陈国光先生对哈特曼经典目录的考订文字,对于认识回疆穆斯林社会的宗教状况提供了极大的帮助。笔者1996年在南京大学撰写博士论文时,留意过哈特曼的经典目录,曾在前人研究基础上做过一些考释[8],当时笔者限于研究条件,未能觅得哈特曼德文原著及佐口透日文原著,只能根据佐口透《18— 19世纪新疆社会史研究》中文版对这些经典名称进行考订,笔者发现国内其他学者的研究大多也是利用汉文译本作为考订基础的。

佐口透《18— 19世纪新疆社会史研究》中文版中涉及哈特曼经典的这段译文如下:

根据哈特曼的说法,喀什噶尔的毛拉们使用的经典是:?

《卡孜拜扎威的塔夫斯日》(解说);《伊里米·匹克核》(教学法);《萨尔甫》(阿拉伯语 变化法);《和卓阿比孜》(朗读者);麦期乃威·毛拉纳·卢米的《麦斯乃威·谢里甫》, 《热夏哈特》;·麦苏木的《麦克吐巴特·谢里甫》;米西卡特·谢里甫的《哈迪 斯(圣训)集》,《伊达耶》(法学书),《穆黑塔萨尔·威卡耶》,《夏尔黑·威卡耶》,《 乌苏里·匹克核》(法学方法论);《塔西威德》,《谢日·毛拉》,《卡瓦伊迪》分册1、 《谢日甫》,2、《毛孜》,3、《赞加尼》,4、《阿瓦米里》,5、《塔萨鲁帕特》,6、 《哈拉卡提·伊拉比》。

根据他的调查,叶尔羌地区使用的阿拉伯语经典有:?

《满提克》(逻辑),《奈赛非的阿卡伊德》(教义学),《夏木斯亚·艾塔迪甫满提克(逻辑 学)的塔夫斯日(解说)》,《乌苏里·匹克核》(教学方法论),《夏特姆》,《塔夫斯日( 解说)克比日》?

此外,波斯经典有:?

《克夏甫》(古兰经注解),《麦斯乃威·谢里甫》,《谢伊赫·拉巴尼的麦克吐巴特》,《加米的纳帕哈提》。[9]?

根据汉文译文进行研究会存在一些问题:一、佐口透原书中提到这些经典时说,是“按照哈特曼的德语音译原样引用的”,中译本在翻译这份目录时,它只采用了汉文音译,未附德语音译,这种翻译方法会影响学术研究,虽然翻译中细微的差错不难纠正,如将“麦斯乃威(Mesnewi)”误作“麦斯乃威”,而中译本在翻译中出现的其他一些错误,由于没有德语原文作为参照,使用者就无法辨别。

二、或许是由于译者的粗心,有将两本书合并成为一本书者,以至于研究者无法弄清经典究竟是些什么书。如《夏木斯亚·艾塔迪甫满提克(逻辑 学)的塔夫斯日(解说)》,在佐口透的著述中曾写为:“……Schemsiye,Ettehdib Elmantiqiのㄆフシル、……”[10],可见,《夏木斯亚》(Schemsiye)和《艾塔迪甫满提克(逻辑 学)的塔夫斯日(解说)》(Ettehdib Elmantiqiの?フシル)应该是两本念书,决不像中文译者所想的那样,夏木斯亚·艾塔迪甫是一个人名,即《满提克》的作者。

三、译名用字不审慎,加上没有德文转写作为参照,增加了考释的难度。例如,哈特曼德文原著中提到一本伊斯兰教经典,书名是Chatm,佐口透将其加了星号,指出,这一经典在内地回族穆斯林社会中也同样使用。由于中译本将其音译成《夏特姆》,陈国光先生只是存目,未指明这本经典是什么,笔者在撰写博士论文时不清楚《夏特姆》是什么,回族社会对应的经典习惯上怎样汉译。但是当笔者看到日文和德文原著中的Chatm时,马上想到该经典回族社会习惯译成《孩听》或《亥提》,实际上就是节译的《古兰经》。

再如,Usul al-fiqh一书,汉文本译作《乌苏里·匹克核》,译音“里”和“匹”不准确,笔者曾根据汉文本《乌苏里·匹克核》按读音还原为“Usul-i?Fiqh”,并推定它为波斯文著作,刻下笔者查核佐口透原书及哈特曼原书,该书名德文写法是Usul al-fiqh,并没有耶扎菲存在,还应该是阿拉伯文,如果汉译为“乌苏勒·费克核”或采用清代穆斯林学者刘智《天方典礼》中所列参考书目中的第十八种对该书的译法——《无速路·费胳合》,读者就不会产生误解。

四、译音上的错误导致的无法考证。如中译本上的“《卡瓦伊迪》分册1、 《谢日甫》,2、《毛孜》,3、《赞加尼》,4、《阿瓦米里》,5、《塔萨鲁帕特》,6、《哈拉卡提·伊拉比》”,“卡瓦伊迪”一词无解,陈国光先生认为该书为印度统治者阿拉姆吉尔组织编写的一部哈乃斐法典[11]。笔者翻阅哈特曼德文原文,书中明确说:这些书实际上是适用于语法基础学习的[12],从分册《谢日甫》、《毛孜》、《赞加尼》、《阿瓦米里》、《塔萨鲁帕特》、《哈拉卡提》内容来看,都是关于阿拉伯语、波斯语语法的著作,当与法典无关。笔者审核德文和日文原文后知道,所谓卡瓦伊迪乃是“法瓦伊迪(Fawa’idi)”之误。

五、佐口透原书在归纳哈特曼所调查喀什噶尔毛拉们使用的经典中时,在麦期乃威·毛拉纳·卢米的《麦斯乃威·谢里甫》和《热夏哈特》之间还有一本重要的经典,日文作“Maulana Dschami のNapahati Scherip”[13],汉文译本中漏译。

由此可见,核对哈特曼原著及佐口透论著的原文,对于深入研究这份经典目录是重要而有意义的。刻下笔者经过努力,从海外觅得哈特曼德文原著及佐口透日文原文,下文试图利用这些材料对经典目录作一新的研究。笔者以佐口透原著中排列的经典为序,同时核对了哈特曼德文原著。

1.Qazii Baizawi のタフシル,中文本译作《卡孜拜扎威的塔夫斯日》。拜扎威(al-Baydawi ?~1286)[14],波斯著名伊斯兰教经注学者,曾任舍拉子(shiraz)地方的哈迪[15]一职,故有哈迪(卡孜)头衔,教法观点上属伊斯兰教逊尼派中的沙非仪法学派(al-Shafi’iyyah),其最著名的著述是他对《古兰经》所作的注释——Anwar al-Tanzil waasrur al-Ta’wil,意为《启示的光辉和经义奥秘》,后以《拜达维经注》(Tafsir al-Baydawi)闻名于世。清代伊斯兰学者刘智所著《天方性理》、《天方典礼》中将其译为《特福西尔·噶最》,列为参考书目(“采辑经书目”)第二种。tafsir(特福西尔), 阿拉伯语“注释”之意;“噶最”,即卡孜、哈迪。该书宗沙斐仪教法学派,博采前人著作之长,特别是吸取扎马赫沙里(al-Zamakhshrī)《勘沙夫经注》(Kashshaf)的文学特色,从语言和修辞方面对《古兰经》进行了注释,另外还吸收了《拉齐经注》(tafsir al-Razi)的一些哲学观点,以阐述《古兰经》所涉及的宇宙现象。该经典在我国影响很大,成为常用的经堂教育课本。

2.‘Ilm-i fiqh,中文本译作《伊里米·匹克核》。‘Ilm,阿拉伯语“知识、科学”之意,在早期用法中多指《古兰经 》及经注学等相关知识[16],Fiqh 在阿拉伯语中指伊斯兰教法学,故该书为伊斯兰教法学或称教律学著作。该书名转写‘Ilm-i Fiqh中的“—i”为波斯语法有的耶扎菲,表示修饰名词和被修饰名词之间的关系,由此可推该书是波斯文著作,陈国光认为该书为阿拉伯文,当误。至于该书的作者,仅凭书名尚难确定。

3.Sarp,《萨尔甫》。Sarp是突厥语民族对阿拉伯语sarf的读音,在阿拉伯语中是“词法学”之意,这门学问主要研究 阿拉伯语中的各种词形变化,不涉及变格和定格的问题。内地阿訇译为“率尔夫”、“算且夫”、“素尔夫”,为回文大学十三部经中“连五本(阿拉伯语作Asas al-‘Ulum,意为 “基础知识”)”之一,是阿拉伯语法教材。

4.Ghodschapiz,哈特曼书中又作Ghodscha Hafiz,佐口透书中译本译作《和卓阿比孜》。Ghodsch,波斯语词汇,通行的转写是khwaja,其意为圣裔,《元史》、《明史》译为“火者”,清代文 献中称“和卓”、“和加”。 Apiz(阿比孜),波斯语hafiz的东部突厥语读法,又译作“哈菲孜”,东部突厥语借入该词时,词首H读音弱 化故有此音,指伊斯兰世界对能背诵全部《古兰经》者的尊称,意为“熟背《古兰经》的人”,或“善诵者”,也有学者以此为笔名的,其中最著名者是波斯诗人、苏非主义学者舍姆斯丁·(Shams al-Din Muhammad Shirazi 1320~1389 ),其波斯文诗作《哈菲兹诗集》(Diwan Hafiz),约8000余行,阐发了苏非主义观点,颂扬了苏非派虔修苦行的生活方式,此书在我国西北地区清真寺经堂中流传。民国时期新疆回文学校中阿訇教授的课程中有一门曰《和甲哈皮斯》,即为此《和卓阿比孜》无疑,曾问吾称其内容为宗教诗,当为今所谓之《哈菲兹诗集》[17]。

5.Masnewi Maulana Rumiの Mesnewii Scherip,中文本译作“麦斯乃威·毛拉纳·卢米的《麦斯乃威·谢里甫》”。Masnewi (麦斯乃威,标准的阿文转写是Mathnawī)是一种叙事 双行韵体诗的诗体,佐口透书汉文版及陈国光文作“麦期乃威”,当错。“谢里甫”系阿拉伯语Sharif的音译,意为“尊贵的”、“光荣的”,伊斯兰教典籍多以此词作“圣语”的形容词。Maulana (毛拉纳,Mawlana),伊斯兰 大学者的尊称,Rumi(卢米)是指波斯苏非派著名诗人哲拉鲁丁·卢米(鲁米)(Djalal al-Din Rumi,1207~1273),他曾被尊称为“毛拉纳”,又擅长写麦斯乃威体诗,故名。《麦斯乃威·谢里甫》是指卢米的代表作、苏非主义哲理训言长篇叙事诗集《麦斯乃威·玛纳维》(Mathnawī-i?Manavi)。“玛纳维”系阿拉伯语“内涵”、“意义”之意,所以该书的通俗 名称为《关于一切事物的内在意义的双行诗集》。书成于1258——1270年间,用波斯文写成 ,诗篇编为六卷,总计27000行,被苏非派奉为经典。该书最早被译成阿拉伯文、土耳其文 ,在伊斯兰世界广为流传,后被译成多种文字。在中国穆斯林中流传有波斯文手抄本,新疆伊禅派将《麦斯乃威》选段作为“迪卡尔”[18]的内容。

6.Maulana Dschamiの Napahati Scherip,中文本漏译,它与稍后波斯经典中提到的Dschamiの Napahati实系同一本书。

7.Raschahat,中译本作《热夏哈特》,通行的转写作Rashahat。《中国伊斯兰百科全书》音译为《拉沙什哈特》,称其为传入中国的四部苏非派经典之一(另三部为《麦克吐巴特》、《人类的馨香》、《麦斯乃威》),但未设该条目。1858—1859年到过回疆的俄国学者乔汉·瓦里汗诺夫称在喀什噶尔收集到的文献中有一种称《里萨哈特》(Ришахат)[19],此应为《热夏哈特》书名的不同音译。该书全名Rashahat ‘Ain al-hayat[20],有波斯、阿拉伯、突厥等多种文本。关于其成书年代有多种说法,《 伊斯兰百科全书》认为是公元1488年[21],瓦里汗诺夫认为是1503年[22],《中 国伊斯兰文献著译提要》则认为是1879年[23],后者显然有误,而前两者因接近史实,孰是孰非,尚难肯定。根据瓦里汗诺夫之说 ,该书作者为阿里·伊本·侯赛因(Ali Ibn. Husein),其内容记述“中亚法律教师和神灵僧人的传闻”,《伊斯兰百科全书》亦称它记载了大量纳格昔班迪派(al-Tariqah al-Naqshibandiyyah)创始者布哈里(Muhamad b. Muhammad Baha al-Din al-Bukhari)的言行。

8.Muhammad Ma’sum のMektubat Scherip,中译本作“·麦苏木的《麦克吐巴特·谢里甫》”。哈特曼书中还提到了另一种Mektubat-谢伊赫·兰巴尼的《麦克吐巴特·谢里甫》,陈国光先生未能解释二者的关系,笔者曾认为“实际两者是指同一著作,即伊斯兰教苏非派纳格昔班迪教团希尔 迪学派(al-Sirhindiyyah)创始人、印度莫卧儿帝国著名苏非派学者艾哈迈德·希尔信迪(Ahmad al-Sirhindī 1563~1624)的宗教哲学著作,原文为波斯文 。”[24]哈特曼在·麦苏木名后注释说他卒于公元1687年,由此可知·麦苏木和谢伊赫·兰巴尼当不是同一个人。关于·麦苏木的情况待考。

9.Mischkati Scherip のハディ?ス集,汉译本作“米西卡特·谢里甫的《哈迪斯集》”。“哈迪斯”即阿拉伯语hadith 音译,原意为“讲述、叙述”,后特指“圣训”。本书即《米西卡特·麦萨比哈圣训集》(Mishkat al-Masabih),伊斯兰教逊尼派著名圣训经典,最初由呼罗珊(Khurusan)沙非仪法学派法学家、圣训家白格维(al-Baghawi 1044~1122)[25]辑录汇集,原名《麦萨比哈》(Misbah al-Sunna意译《群灯圣训录》),收入圣训 4434段,后由波斯大不里士圣训学家瓦利丁(Walī al-Din生卒年份不详)于1336年在此基础上又增补圣训1511段,成Mishkat al-Masabih(意译为《灯盏 圣训集》),经他重新加以调整编排,遂使圣训总数达到5945段。该书依据逊尼派的信仰、教义思想和沙非仪法学派观点选编定本,共25编,299章。流传较广,1809年,马修斯(A.N. Mathews)在加尔各达出版有英译本,我国西北等地的清真寺曾将它作为经堂教育的课本。

10.Hidaye,汉文本译作《伊达耶》,今译《希大亚》。刘智《天方典礼》所列参考书目第十种即是此书,Hidayah阿拉伯语原意为“引导”、“指南”,故刘智将其译作《礼法正宗》。该书是逊尼派穆斯林权威的法律文本和教科书之一,共两卷,成书于12世纪,著者为中亚伊斯兰学者马尔吉纳尼(al-Marghinani 1135~1196)[26]。此书是对艾布·哈尼法(Abū Hanīfa al-Nu‘man)及其弟子著名哈乃非教法学家艾布·优素福(Abu Yusūf Ya‘qub)和·谢巴尼(Muhammad Shaibani)[27]教法学的汇集,又是对作者自撰的《教法研究入门》(Bidayat al-Mubtadi)注释。全书分为22部分,按教法题材分类编著,涉及天课、婚姻、离异、誓言、偷盗、抢劫、叛教、释放奴隶、失踪者、商业合伙、宗教不动产( 瓦克夫)、买卖契约、债务转移、法官职责、证据、战争与和平等有关规定。本书有多种注 释本,1791年查尔斯·汉密尔顿(Charles Hamiltion)在伦敦出版有英译本。

11.Muchtasar Alwiqaya,汉文本译作《穆黑塔萨尔·威卡耶》,此即刘智《天方典礼》所列参考书目第十二种-《穆合特粹尔·伟噶业》,通行的阿拉伯文转写是Mokhtasar Viqayah。 mokhtasar意为“简要、梗概”,所以刘智将其译作《卫道经捷解》。该书为哈乃非派穆斯林常用教法著作之一,为中亚穆斯林所推崇,在中国穆斯林经堂教育中亦为必备课本,列为十三经[28]之一。关于其作者,国内工具书多语焉不详,国外学术界也有分歧[29]。

12.Scharh alwiqaya,汉文本译作《夏尔黑·威卡耶》,即《设理合·伟噶业》,名见刘智《天方典礼》所列参考书目第十一 种,通行的阿拉伯文转写是Sharh al-Viqayah。sharh意为“叙说”,viqayah,意为“护卫”,刘智将其译为《卫道经解》。此书成书于14世纪,是哈乃非法学派教法学家欧拜杜拉·本·买 斯乌德(Ubidllah b. Mas‘ud ?~1346)[30]为其祖父布尔汗丁·马哈茂德·马赫布比(Burhan al-Din Mahmud al-Mahbubī)所著《维卡亚教法》(viqayah al-Riwaya)所作注释,为学习和理解该经典的基础著作,共4卷,按教法题材分类编著 ,内容极为丰富,涉及实体法各个领域,附有详细的边注。三十年代王静斋汉译时,译名《伟噶业》,1986年,宁夏人民出版社整理出版时,名《伟噶耶教法经解》。

13.Usul al-fiqh,汉文本译作《乌苏里·匹克核》。Usul,阿拉伯语,意为“根源 ”、“原则”,Fiqh,教法学,故该书为阐述伊斯兰教法学基本原则的书籍,此即刘 智《天方典礼》中所列参考书目中的第十八种——《无速路·费胳合》,刘智将其意译为《礼原》。

14.Tadschwid,汉文本译作《塔西威德》,陈国光将其复原为“Tadjrid”,说内地阿訇译为“净身”,认为可能是纳西尔·哀丁·阿都西所作论理学书, 实则有误。“塔西威德”,又译“特知威德”,通行的阿拉伯语转写是Tadjwid,该词原 意为“改进”、“改善”,引伸为“正音法”,指按抑扬顿挫的语调朗读《古兰经》,所以 ,《伊斯兰教百科全书》将Tadjwid解释为一种诵颂《古兰经》的专门艺术[31]。Al-Tadjwid为伊斯兰教基础学科之一,是一 门以研究《古兰经》诵读方法和音律规则为内容的专门学问,一般译作“诵经学”。

15.Scheri Molla汉文本译作《谢日·毛拉》。陈国光先生推断该书“大概是《舍拉哈-卡费叶》一书的异名,阿布杜拉赫曼•加米根据埃及语法学家伊本•哈吉卜(1175-1249)的《卡费叶》(语法大全)所撰之阿拉伯语高级语法课本,中国穆斯林亦称此书为‘满拉’、‘满略’、‘满俩’,回文大学十三部经之一。”[32]陈国光先生的推定是正确的,笔者查核德文和日文文献发现,哈特曼明确指出,毛拉纳·加米(Maulana Dschami)对《卡费叶》(Kafije)所作的注释,被称作Scheri Molla(《谢日·毛拉》)[33],佐口透原书中也加括号注出作者的名字是“Dschami”,汉文译本中缺。

16.Fawa’idi 分册,1.Sarp,2.Moz,3.zindschani,4.‘awamil,5.tasarrupat,6.harakat, Ul’i‘rab,汉文本译为《卡瓦伊迪》分册,1、《谢日甫》,2、《毛孜》,3、《赞加尼》,4、《阿瓦米里》,5 、《塔萨鲁帕特》,6、《哈拉卡提·伊拉比》。日文本中harakat和Ul’i‘rab之间的逗号容易让人误解为它们是两本书,在哈特曼原书中,harakat和Ul’i‘rab之间没有逗号,而且还在其后标有“7.”看来确实是一本书。

陈国光先生认为此书的正规名称为《阿拉姆吉尔法典》(Fatawa-i?‘Alamqiri),为印度统治者阿拉姆吉尔(1618—1707)组织编写的哈乃非派法典,此说有误,考辨文字见前文。分册的名称中有四种和我国伊斯兰教经堂教育高级阶段的十三本通用经典之一的《连五本》中四个单行本名称一致,即《素尔夫》——《谢日甫》(sarf)、《穆尔则》——《毛孜》(ma’zi)、《咱加尼 》——《赞加尼》(zanjani)、《阿瓦米来》——《阿瓦米里》(‘awamil)相同,缺第五本《米苏巴哈》(misubah),据称它们的编订者为旁遮普人·海亚特[34]。剩余的两种,Tasarrupat,阿拉伯-波斯语词汇,是tasarof的复数形式,通行的转写应该是tasarrufat,其意为“改变词形,词的变格、变位”[35]。harakat,通行的转写是harakat或harakat,阿拉伯语中意为“动符”[36],波斯语中意为“元音符号”[37],i‘rab,阿拉伯-波斯语词汇,其意为“变格,阿拉伯语词尾变化,使某些用语具有阿拉伯的形式”[38],因而tasarrupat(《塔萨鲁帕特》),harakat Ul’i‘rab(《哈拉卡提·伊拉比》)也是与语法学有关的书籍,此类书为经堂阿拉伯语词法、句法和词句构造的基础教材,与法典无关。

至于书名Fawa’id,佐口透著作中曾提到一种Fawa’id ad-Diya’yya,说该书是毛拉•加米为自己的儿子Diya’ad-Din学习之用,而将伊本•哈吉布(Ibn al-Hadjib)的文法学著作Kafiya(喀飞业)详加注释而成,书名又称Sarih-I Molla Jami或Molla Jami,准确的名称是al-Fawa’id ad-Diya’iyya,是因其子的名字而得名,并说该书作为阿拉伯语语法书中国穆斯林中被广泛使用,在蒙疆被称作《满俩》[39]。

17.Mantiq,汉文本作《满提克》。Mantiq (满提克),阿拉伯语-波斯语词汇,其意为“逻辑”,中国穆斯林社会重视伊斯兰文化教育,逻辑学被列入经堂教育的内容。

18.Nesefiの‘Aqa’id,汉文本作《奈赛非的阿卡伊德》。陈国光先生将其注释为赛尔顿丁·太弗塔扎尼(Saad al-Din al-Taftazani)对欧麦尔·奈赛非所作《阿卡伊德》一书的注释,内地阿訇译为《教典释难》 ,但笔者有不同意见。“阿卡伊德”,阿拉伯语作‘Aqā’id,刘智在《天方典礼》中译为 “而噶一德”,其原意为“信仰”、“信念”、“见解”、“观点”,后变为一种表达信仰 、见解的文体,此类作品中最著名的是纳吉姆·阿拉丁·欧玛尔·奈赛非(Nadjm al-Din ‘Omar al-Nasafi)所著《阿卡伊德》(al-‘Aqa’id),为哈乃非派经注学著作,《奈赛非的阿卡伊德》当为本书;当然,其他学者也作过阿卡伊德[40]。另一部书《纳(奈)赛斐(非)教典诠释》(sharh al-‘Aqa ’id al-Nasafiyyah)才是赛尔顿丁·太弗塔扎尼对欧麦尔·奈赛非所作《阿卡伊德》一书 的注释,刘智将其译为《教典释难》,又称《设理合·而噶一德》。

19.Schemsiya(哈特曼原文作Schemsije)。陈国光先生按照汉文本的错误译法-《夏木斯亚·艾塔迪甫满提克(逻辑学)的塔夫斯日(解说)》存目,未作解释。其实该经典内地的穆斯林也曾使用,刘智《天方性理•采辑经书目》中第九种即是此书,刘智将其音译为《闪洗叶》,意译为《名理真宗》,根据莱斯利和瓦塞尔的研究,该书的作者可能是Abu Mansur al-H.b.Nuh al-Qumri,他卒于回历380年,公历900年[41]。

20.Ettehdib Elmantiqのタフシル。Ettehdib Elmantiq(回族穆斯林译为《台夫泽布•曼推格》[42])是伊斯兰世界一部重要的逻辑学著作,作者是赛德尔丁•台夫塔札尼(Saad al-Din al-Taftazani ,1312-1389),著名学者伊本•哈吉布(卡费叶的作者)为Ettehdib Elmantiq作过注释受到后人的重视,《艾塔迪甫满提克(逻辑 学)的塔夫斯日(解说)》(Ettehdib Elmantiqのタフシル)应该就是伊本•哈吉布的这本书。

21.Usul al-figh,见编号13。

22.Chatm,汉文本译作《夏特姆》。即内地穆斯林通常所说的“亥提”、“亥听”、“孩听”等,实系《古兰经选》。

23.Tafsir Kebir,汉文本译作《塔夫斯日(解说)克比日》。作者为法赫鲁丁·拉齐(Fakhr al-Din al-Razi 1149~1 209)[43],原书名Mafatih al-Ghayb,意为《经文奥秘之本》,亦称《 幽玄钥匙》,伊斯兰教逊尼派著名经注。作者对教义学、教法学、哲学、天文学、医学、自 然科学有精深的研究,第一个运用自然科学知识注释《古兰经》,在伊斯兰经注学领域独树一帜,被称为“al-Tafsir kabir(伟大的经注)”,尤其受到突厥语各部族的尊崇[44]。克比日,阿拉伯语kabir,意即“伟大的”。

24.Kaschschaf,汉文本译作《克夏甫》。该书应为Tafsir al-Kashshaf(《勘沙夫经注》),穆尔太齐赖派(al-Mu’tazila)经注学家《古兰经》注释本,原名《启示真相揭示》(al-Kashshaf’an Haqu’iq al-Tanzil),作者 为中亚花拉子模(Khwarizim)人阿布·凯希姆·马赫穆德·本·欧玛尔·扎马赫沙里(Abu ’l-kasim mahmud b. ’omar al-Zamakhshari 1075~1144) 撰,全书共4册,将语言学、修辞学运用于注释《古兰经》,对于后世各派注经有很大影响 [45]。

25.Mesnewi Scherif,汉文本译作《麦斯乃威•谢里甫》。哈特曼说,本书就是Mesnewi Maulana Rumuis,见上文考订。

26.Scheeh Rabbani のMektubat,汉文译作《谢伊赫·拉巴尼的麦克吐巴特》。该书系伊斯兰教苏非派纳格昔班迪教团希尔 迪学派(al-Sirhindiyyah)创始人、印度莫卧儿帝国著名苏非派学者艾哈迈德·希尔信迪(Ahmad al-Sirhindi 1563~1624)的宗教哲学著作,原文为波斯文。作者一生中给友人和弟子写过许多书信,阐述苏非派宗教哲学和修持理论,他去世后,其弟子将这些书信进行搜集整理,约于17世纪后期成书,定名《麦克吐巴特》(Maktubat, 阿拉伯语,书信集),3卷,9部分,共收入书信536封。希尔信迪之父是当地的“谢伊赫”(Shaykh 阿拉伯语“长老”之意,伊斯兰教中对有名望的宗教学者的尊称),所以他亦有“谢伊赫”头衔。中国穆斯林则尊称他为“伊玛目·兰(拉)巴尼”[46],伊玛目(imam),伊斯兰教教长尊称,兰巴尼(robani),波斯语,意为“上帝的,真主的”,故有将此尊称译为“受到天启的教长”者。作者在其著作中对苏非派哲学和教义进行了新的解释,力图弥合苏非 神秘主义与伊斯兰教法之间的鸿沟,并将苏非派纳入逊尼派。希尔信德学派通过传道和著述 ,在教理上确立了逊尼派学者的主导地位,为印度苏非教团和逊尼派的和解奠定了基础,对伊斯兰世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被尊称为Mudjaddid-i Alf-i Thanī,意为伊斯兰教“ 第二个千年的革新者”[47]。《麦克吐巴特》于18世纪后期由伊玛目·兰巴尼的后世弟子传入新疆,被维吾尔族苏非派和回族 各门宦宗教学者作为传入中国的四部重要苏非派经典之一。

27.Dsbhami のNafahat,汉文本译作《加米的纳帕哈提》。加米,全名为毛拉纳·努尔丁·阿布杜·拉赫曼(Mawlana Nur al-Din ‘Abd al-Rahman 1414~1492),伊斯兰教苏非派著名学者、诗人,祖籍伊斯法罕 (Ispahan),生于赫拉特(Herat)附近的加姆(Djam)地区,故称加 米(Djamī 加姆人)[48]。《纳帕哈提》(Nafahat al-Uns)又译《人类的馨香》,作者用散文传记体的形式描述了582名苏非长 老和34名寻道者的生平事迹和思想观点,为研究卡迪里教团(al-Tariqah al-Qadiriyyah )历史与宗教思想的重要资料,在中亚和我国穆斯林中流传甚广。

学术界认为,哈特曼调查的经典不是回疆穆斯林社会用的伊斯兰经典的全部,陈国光先生在他的文章中,根据有关材料作了补充,但是如果我们说哈特曼的经典目录收罗了回疆伊斯兰经典中最重要的部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份经典目录从一个方面反映出回疆伊斯兰教的一些基本状况,也反映出突厥语背景的边疆穆斯林和汉语言背景的内的穆斯林的较为密切的宗教联系。

首先,回疆伊斯兰教经典中,除语法、文法著作外,能反映出其作者教派立场的,均属逊尼派,特别是那些经注学著作和教法学著作,未见有什叶派的经典,这说明逊尼派的宗教思想在回疆伊斯兰教中占主流。

其次,出现在哈特曼目录中的教法学著作,除‘Iim Fiqh(《伊里米•匹克核》)过于笼统外,其他如Hidayah (《伊达耶》)、Mokhtasar Viqayah (《穆黑塔萨尔·威卡耶》)、Sharh al-Viqayah (《夏尔黑·威卡耶》)等,都属于哈乃非教法学法,说明回疆穆斯林信奉逊尼派哈乃非法学派教法理论。

第三,这些经典的作者活动于波斯语文化圈者为数相当多,以波斯文的形式表述的文献数目也很多,佐口透所归纳出4种,即Kaschschaf(《克夏甫》)、Mesnewii Scherip(《麦斯乃威·谢里甫》),Scheeh Rabbani のMektubat(《谢伊赫·拉巴尼的麦克吐巴特》)、Dsbhami のNafahat(《加米的纳帕哈提》),实际上不止这些,Ghodschapiz(《和卓阿比孜》)也是波斯文献,说明波斯语区域的宗教文化对回疆穆斯林影响之深。

第四,苏非派著作在哈特曼的目录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例如Ghodschapiz(《和卓阿比孜》)、Mesnewii Scherip(《麦斯乃威·谢里甫》)、Raschahat(《热夏哈特》)、Mektubat Scherip(《麦克吐巴特·谢里甫》)、Dsbhami のNafahat(《加米的纳帕哈提》)等都是苏菲派名著,苏非派作家卢米、加米在回疆穆斯林中具有较高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因此回疆地区的伊斯兰教受到苏非主义较大的影响。

第五,佐口透将回疆伊斯兰教经典同内地回族穆斯林所使用的宗教经典作了对照,认为哈特曼经典书目中有11种经典内地回族穆斯林也使用,即‘Iim Fiqh(《伊里米·匹克核》)、Sarf(《萨尔甫》)、Hidayah(《伊达耶》)、Usul al-fiqh(《乌苏里·匹克核》)、Fawa’idi(《卡瓦伊迪》)、Mantiq(《满提克》)、Nesefiの‘Aqa’id(《奈赛非的阿卡伊德》)、Chatm(《夏特姆》)、Tafsir Kebir(《塔夫斯日( 解说)克比日》)、Kaschschaf(《克夏甫》)。实际上,远不止这些,Qazii Baizawi のタフシル(《卡孜拜扎威的塔夫斯日》)、Mokhtasar Viqayah(《穆黑塔萨尔·威卡耶》)、Sharh al-Viqayah(《夏尔黑·威卡耶》)、Scheri Molla(《谢日·毛拉》)、Schemsiya(《夏木斯亚》)、Ettehdib Elmantiqのタフシル(《艾塔迪甫满提克(逻辑 学)的塔夫斯日(解说)》)等,回族穆斯林社会中也一直在使用,有些在刘智《天方典礼》、《天方性理》中的“采辑经书目”中可以找见其汉文音译和汉文意译书名,这充分说明内地穆斯林和边疆穆斯林之间的宗教文化联系。

[1]《新疆回部志》卷四。

[2]萧雄:《西疆杂述诗》。

[3] M·哈特曼:《中国新疆-历史、行政、宗教和经济》,1908年,哈雷出版(M.Hatemann,Chinesisch?Turkestan,Geschichte,Verwaltung,Geistesleben und Wirtschaft, Halle a.S 1908)。

[4]佐口透:《中国伊斯兰教的经典》,载《东洋学报》1950年,32-33,第100-128页。

[5]佐口透:《18-19世纪新疆社会史研究》,吉川弘文馆1963年出版,有汉译本,凌颂纯译,新疆人民出版社1983年出版。

[6]陈国光:《对哈特曼调查经典目录 的释注与证补》,载《新疆文物》,1988年第4期。

[7]杨怀中、余振贵:《伊斯兰与中国文化》,宁夏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78-379页。

[8]拙作:《清代回疆法律典章研究》,载《西北民族研究》1998年第2期。

[9]M.哈特曼:《中国新疆》,44—52页。转引自佐口透 前揭书,654页。

[10]佐口透:《中国伊斯兰教的经典》,载《东洋学报》1950年,32-33,第117页。

[11]陈国光:《对哈特曼调查经典目录 的释注与证补》,载《新疆文物》,1988年第4期。

[12]哈特曼前揭书,第48页。

[13]佐口透:《中国伊斯兰教的经典》,载《东洋学报》1950年,32-33,第117页。

[14]Bayda,阿拉伯语 地名,意为“白色的城”,因而拜扎威(Baydāwī)意为“拜扎人”并非其原名,其真正的 名字是‘Abd allah b. ‘Umar b. Muhammad b.‘Ali Abu’l-khary Nasir al-Din,见《伊斯兰百科全书》,新版,卷一,1129页。

[15]哈迪,阿拉伯文中写作qadi,意为伊斯兰教法官。字母d在阿拉伯语中发音为〔d〕,在波斯文中发音为〔z〕,这一差异导致了qadi一词在汉文文献中的不同译名,元代根据阿拉伯语的读音译作“哈的”,《瀛涯胜览》中译作“加的”,而明清回族学者多受波斯语影响,将其译为“嘎最”、“嘎尊”、“嘎锥”,清代西域文献多汉译为“哈子”、“喀孜”。

[16]《伊斯兰百科全书》,老版,卷二,469页。

[17]曾问吾:《中国经营西域史》,642页。

[18]“迪卡尔”,阿拉伯语Dhikr音译,原意 为纪念、赞颂,后指伊斯兰教苏非派修道仪式。

[19]瓦里汗 诺夫前揭书,337页。

[20]《伊斯兰百科全书》,老版,卷三,841页 ;瓦里汗诺夫前揭书,卷三,390页;西尔达·伊克巴勒·阿里·沙赫:《伊斯兰神秘主义 》,97页。

[21]《伊斯兰百科全书》,老版,卷三,841页。

[22]瓦里汗诺夫前揭书,卷三,390页。

[23]《中国伊斯兰文献著译提要》,552页。

[24]拙作:《清代回疆法律典章研究》,载《西北民族研究》1998年第2期。

[25]白格维(al-Baghawi),原名艾布··候赛因·本·麦 斯欧德·本·穆赫·法拉(Abu Muhammad al-Husayn b.Mas’ud b . Muhal-Farra),因出生在Harat附近的Bagh村而得名,白格维 意即“白格维人”。见《伊斯兰百科全书》,新版,卷一,893页。

[26]《中国伊斯兰百科全书》将其译作“布尔汗丁· 阿里”。其全名为Burhan al-Din Abu ’l?Hasan ’Ali b A bi Bakr b. ‘Abd al-Djalil al-Farghani al-Marghinani,玛尔吉纳尼(Marghinani),意为“玛吉南(marghinan)人”,此地在费尔干纳盆地。见《伊斯兰百科全书》, 老版,卷三,279页。

[27]其全名为Abu ‘Abd Allah Muhammad b. Al-Hasan b. Farkad,因为他曾作Banu Shaiban地方的毛拉而有“谢巴尼”称号,意为“谢依班人”。见《 伊斯兰百科全书》,老版,卷四,271页。

[28]又称“十三本经”,是中国伊斯兰经堂教育高级阶段通用的教材,内容包括阿拉伯语、波斯语语法学、修辞学、逻辑学、教法学、认主学、经注学、圣训学、哲学 、文学等。

[29]桑田六郎认为本书作者乃布尔汗丁本人,胡格(Hughes)则认为系欧拜杜拉,见莱斯利、瓦 塞尔:《刘智所使用的阿拉伯文和波斯文史料》,载《中亚杂志》,1982年,第26卷,第1 —2号。

[30]其名,邱树森主编《中国回族大词典》称 “率德尔·设里尔(sadr al-Shria’h)”(898页),《中国伊斯兰 百科词典》作赛德尔·沙里亚特·欧拜杜拉(sadr al-Shari’at ‘Ubayadu Allah)(582页),实系一人。sadr为十世纪前后中亚布 哈拉(Bukhara)地区统治家族(Burhan)著名的头衔,阿拉伯语意为“元首”、“长老”, shari’h意为伊斯兰教法,均为尊称,其真正的名字为欧拜杜拉·本·买斯乌德,哈乃非派 教法学家。

[31]《伊斯兰 百科全书》,老版,卷三,601页。

[32]陈国光先生前揭文。

[33]哈特曼前揭书,第48页。

[34]杨惠云 主编:《中国回族大辞典》,491页。

[35]《波斯语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583页。

[36]袁义芬、周文巨编:《阿拉伯语-汉语袖珍词典》,同济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285页。

[37]《波斯语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831页。

[38]《波斯语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133页。

[39]佐口透:《中国伊斯兰教的经典》,载《东洋学报》1950年,32-33,第107页。

[40]《伊斯兰百科全书》, 老版,卷一,236页。

[41]唐纳德•丹尼尔•莱斯利、默罕穆德•瓦塞尔著,王东平、邵红英译:《刘智所使用的阿拉伯文和波斯文资料》,载《回族研究》1998年第3期。

[42]杨怀中、余振贵主编:《伊斯兰与中国文化》,第351页。

[43]Fakhr al-Din阿拉伯语,意为“信仰之光辉”,见《伊斯兰教百科全书》, 老版,卷二,44页。

[44]《伊斯兰教百科书》,老版,卷四,604页。

[45]《伊斯兰百科全书》,老版,卷四,1205页。

[46]《中国伊斯兰百科全 》,413页,其意为“受到天启的教长”。

第8篇:木兰诗翻译范文

【关键词】汉语古诗 英译 人称指示语 社交指示语

一、引言

语用学的研究对象为使用中的语言。翻译是两种语言之间的转换,是语言在交际中的使用。以语用学的视角对翻译进行阐释与研究,是对传统语义学的一个有益补充。

指示语是语用学研究领域中最早和最基本的议题。在汉语古诗英译中,指示语的使用俯拾皆是。本文以人称指示语和社交指示语为研究对象,通过对原诗与译诗的比较,探讨翻译方法的选择及其原因。

二、人称指示语与社交指示语

人称指示语主要包含“交际场合中对话者的身份”(Fillmore, 1997: 61)这一信息。根据前人的研究,人称指示语主要包括:人称代词、敬语、名字、亲属称谓、头衔、职称、专有名称等。

社交指示语包含的信息为“对话中参与者的社会关系……决定了尊敬或礼貌或亲密或侮辱等语言的选择。”(Fillmore, 1997: 61)根据已有的研究,社交指示语包括:称谓、敬语、名字、亲属称谓、头衔或职称、人称代词、语言形式的变化(如词缀、附着语素)等。

由此可见,人称指示语和社交指示语的表达方式有相当一部分是相似甚至一致的,这也导致了在汉语古诗英译中人称指示语和社交指示语通常交叉使用的现象。

三、人称指示语与社交指示语的翻译

对汉语古诗的解读,所依据的只有文本,以及对诗人创作的宏观语境的参照。汉语古诗也不像生活中的言语交际那样需要频繁地指明交际参与者。以下就人称指示语和社交指示语在汉语古诗英译中的使用各举数例。

首先来看人称指示语的翻译。

1.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李商隐《夜雨寄北》)

Is there yet, so you ask, date for home? C No, not yet.

Rains thro nights ‘mid these mounts autumn ponds brimming get. (刘国善等,2009:145)

此例中第二人称代词“君”字在古汉语中含有一定的尊敬之意,接近于现代汉语的“您”。在英语译文中直译作人称代词You即可。

2.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李白《赠汪伦》)

I have untied the boat and I am ready to go away.

Suddenly someone is heard singing on the bank coming my way.(谢百魁,2011:38)

本例中“李白”为人名,为诗人自称,译为第一人称代词I。除此外原诗没有任何人称指示语,但译诗中补出了I,someone,my三处人称指示语,一方面是根据对原诗的理解补出原诗所包含但未明言的人称信息,另一方面则是英语语法的需要。

再看社交指示语的翻译。

3.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白居易《长恨歌》)

She slept till the sun rose high for the blessed night was short, From then on the monarch held no longer morning court.(许渊冲,2000:407)

诗中“君王”表明了人物身份,同时含有人称信息,直译为the monarch保留了社交指示语所含的信息。另外译诗中增译了人称代词she,同样是出于语意与语法的双重考虑。

4.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木兰诗》)

When her father and mother heard that she had come,

They went out to the wall and led her back to the house. (Arthur Waley,见吕叔湘,2002:116)

本例中亲属称谓“爷娘”、“女”译为father,mother,she,保留了原诗中的社交信息。译诗中也同时增译了一些人称代词如they,her等。

通过以上几例可以看出,人称指示语和社交指示语在汉语古诗英译中的使用区分并不明显,许多情况下都存在交叉使用的现象。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为:人称指示语和社交指示语都以人称信息为基本要素,社交信息无法脱离人称信息而独立存在,因此在翻译中,在忠实原诗语意的基础上,进行一些灵活的处理未尝不可。

四、结语

本文通过讨论人称指示语和社交指示语在汉语古诗英译中的使用,指出二者所表达的语用信息有相近或相同之处,在翻译过程中通常可以交叉使用。通过以上讨论,以期对翻译实践提供一定的帮助。

参考文献:

[1]刘国善等.历代诗词曲英译赏析[M].北京:外文出版社,2009.

[2]吕叔湘.中诗英译比录[M].北京:中华书局,2002.

[3]谢百魁.英法双译唐诗100首.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11.

第9篇:木兰诗翻译范文

【关键词】教师初中文言文教学改革

钱梦龙老师在《文言文教学改革刍议》一文中指出:"文言文教学是语文教学改革的一个''死角'',即使在语文教学改革很红火的年代,文言文教学这块''世袭领地''上仍然是一派''春风不度玉门关''的荒凉景象"。文言文教学成了目前语文教师最不愿深究、也难以探究的领域。公开课、评优课,很少有教师愿意选择文言课文来教学。

《语文课程标准》对文言文的阅读要求体现了对阅读文言文的能力要求和对背诵文言文的重视。文言课文是我国民族文化的一种载体,作为传承中国文化,吸收民族文化精髓的有效途径,文言文教学理应引起语文教师的重视。作为一名初中语文教师,应积极探索文言文教学的新方法。本文谈谈笔者在文言文教学中的一些尝试,与大家共勉。

一、激发学习兴趣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学生的兴趣一旦被激发,就会产生很大的学习积极性。针对文言文比较枯燥的特点,我在教学中注意变化形式,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

1. 以故事传说引出课文激发兴趣。

比如《木兰诗》,有花木兰的故事、人物是家喻户晓的,让学生讲讲他们知道的木兰的故事,谈谈对人物形象的看法,学生在把握历史背景及花木兰的人物故事后,对《木兰诗》所表达的思想内容理解也会简单快捷得多,特别在背诵时会感到亲切许多。《卖油翁》的故事学生大多耳熟能详,可以在学生讲自己知道的故事以后,再来学习原文,古今对译很容易记住一些关键词以及课文的道理。

2. 以成语名句引出课文激发兴趣。

如"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一鼓作气"等,课前可询问学生是否知道这些成语的本意、引申意及出处,增强学习《核舟记记》及《曹刿论战》的兴趣。引导学生掌握文中的成语,如,温故知新、豁然开朗、扑朔迷离、心旷神怡、水落石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三顾茅庐等,而正是这些有生命力的词语能有效地吸引学生求知的热情。教师只有抓住这些激发学生学习兴趣的"火",才能点燃学生的求知欲望,相信教学效果会大大增强。

3. 以精美语段引出课文激发兴趣。

文言名篇都有精彩的语段,或长于描写,或重于叙述,或偏于议论,教师把这些精美"点心"拿出来先让学生尝一口,尝到"甜头"后自然可轻松地组织新的教学活动。如《观沧海》中的"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 ",我在上课时,在学生面前声情并茂地配乐朗诵了这一段,马上激起了学生的阅读兴趣。

4. 用插图或画面引出课文激发兴趣。

文言课文中有少量精美的插图,教师也可从网上下载相应的图片资料,作为激发学生学习文言作品的兴趣。如教《爱莲说》时可引导学生仔细观察莲中的插图,让他们试着说莲的外形,再对照课文原句,体会文字语句的特点。学习《木兰诗》还可从网上让学生欣赏《花木兰》的镜头,从而对照《木兰诗》学习,相信能取得较好的效果。《核舟记》和《口技》等课文,还可以让学生在学完课文的基础上,根据内容自己配画,进行再创作,学生兴趣盎然。

二、注重诵读体味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诵读是语文教学的不可缺少的环节,文言文教学诵读就更为重要。学习文言文,在粗略懂得字句的基础上,反复诵读,有助于理解课文的内容、观点、体味的气势和文章的情感。所以,在文言文教学中,教师应该树立以学生为本的思想,针对文章的特点、主题和情感,在课堂上给学生充分的时间反复诵读,并进行指导阅读(可齐读、指名朗读、教师范读、学生领读、比读等),朗读时要求学生读准文中生僻字、通假字、多音多意字的读音;读清句读,明确哪里该停顿,哪里不该停顿;读出语气、语势来,读出作者要表达的情感;读出文章的抑扬顿挫、跌宕起伏的节奏感;把语气助词要表达的感慨、哀叹、喜悦等情感读出来;对加强语气的副词要重读;对文章采用的修辞手法和结构所传达的语势和情感要读出来。诵读时要由口入心,逐步深入理解作品。如《唐雎不辱使命》中"安陵君其许寡人"要读得稍重些,以体现秦王的盛气凌人,表达出表面上是询问、祈使语气,骨子里是威逼、强迫的语气。通过诵读,学生能自己体会课文的人物性格和中心意思。

三、挖掘人文内涵

在教学文言文时,教师应引导学生结合现实生活,多思考,多发现,多创造,挖掘人文内涵。如《鸿门宴》中对项羽不杀刘邦的原因的探讨,有人认为是项羽的"为人不忍",但认真分析项羽的性格发现,这种看法是值得质疑的。项羽起义以来,凶暴蛮横,杀人无数,本非"不忍"之人。只因听说刘邦"欲王关中",便欲立即"击破沛公军"。而在听了项伯的一番辩解之后,便放弃了进攻打算;再加上刘邦的油嘴滑舌,更使其对刘邦失去了防范。由此可见,项羽头脑十分简单,轻敌自大,根本没把刘邦视为主要敌人,更不想因在席间杀之而毁掉自己的"一世英名"。因此项羽在鸿门宴上不杀刘邦,纯属性格使然。这样,学生就认识到性格对事业、对人生是多么重要。

四、归纳文言现象

文言文的语法是有规律可循的,无论是虚词还是文言知识,都有其固定性。这就要教师在精讲的同时,让学生及时归纳总结典型句式和重点词语,在分析比较中找出规律,做到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如宾语前置句"未之有也",它的结构是"否定词+代词+动词",这些词常常放在动词前面。让学生归纳所学类似句子发现还有不少,如"以为莫己若""莫我若也""古之人不余欺也"等。牢记这种句式后,就能在阅读其它文言文时迁移运用。归纳的过程其实就是分类比较的过程,也是巩固深化的过程,它可使看似杂乱繁多的句式,通过归类变得浅显明了,易于掌握。

五、注重教学方法

传统的串讲法,固然做到"字字落实,句句清楚",但套用同一个模式,难免乏味。况且文言文本身也有难易、深浅之分。困难的、深奥的,由老师讲,学生听,自不待言;容易的、浅显的就不一定非要老师一一讲给学生听不可。出于这样的粗浅认识,在教学中,应围绕"以教师为主导,学生为主体"的教学思想,把课堂还原给学生,教师根据每课的特点,采用灵活教法。如可以采用纠错法。课前要求学生翻译好所要学的篇目,课堂上把译文写在黑板上,然后将原文和译文一一对号入座,译对的给予肯定,译错之处寻找原因,重新翻译,直至正确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