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期刊网 精选范文 经济政治论文范文

经济政治论文精选(九篇)

经济政治论文

第1篇:经济政治论文范文

关键词: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市场经济核心作用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对市场经济所产生的影响

经济学领域必须坚持以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主流经济学地位。这是在我国具体国情下繁荣和发展经济科学的内在要求和正确道路。长期以来,随着西方经济学的大量引入,我国出现了从否定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经济学的理论基础,主张应当有包括西方经济学在内的两个基础,发展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主流经济学地位遭到削弱甚至被边缘化、西方经济学逐步成为主流经济学的情况。在一些人的思想中,对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应不应当作为主流经济学,能不能成为主流经济学,发生了疑问。

出现这种状况,从客观上说,一是由于世界社会主义现在处于低潮,而我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经济、科技、管理和人民生活等方面明显落后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加上由于缺乏经验和主观上的失误,使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出现曲折发展,由此一部分人容易对社会主义丧失信心;二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实现了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而长期以来关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否定市场经济的传统观念,使有些人认为现在只有西方经济学才能提供理论指导。再加上西方敌对势力对我国和平发展的敌视,努力通过传播他们的包括经济理论在内的价值观念向我国进行“西化”和“分化”,使得与马克思主义相对立的理论观点、价值观念和它的思维方式严重影响了一些人的思维方式。

现实情况表明,当前在经济学领域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面临严重的挑战。怎样在西方经济学大量引进的条件下保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和政治经济学的主流经济学地位,是一个需要严肃对待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从根本上说,必须实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与时俱进。

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必须贯彻理论联系实际的方针,着眼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应用,着眼于对实际问题的理论思考,着眼于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政治经济学的与时俱进,就是要将对马克思主义的坚持和发展统一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正确回答时代和实践提出的新情况、新问题,用符合实际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来开拓政治经济学的新境界。从实践中提出重大理论课题,对这些问题开展深入的理论研究,形成创新性的理论成果,再回到实践中去检验,这应该成为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唯一正确的道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能否在同西方经济学的较量中真正发挥指导作用,能否真正成为主流经济学,从根本上说就是看能否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用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观点指导中国的经济沿着社会主义的方向健康发展。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创立于资本主义时代,它致力于提供摧毁旧制度的科学的思想武器,发展到今天的中国,其主要任务已经变成为建设新社会提供科学的思想武器。在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实现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创新,不仅一般的说需要重视吸收和借鉴各种经济学说中的有益成果,而且特别是需要吸收和借鉴反映社会化大生产和市场经济一般规律的成果和科学的分析方法,结合中国实际拓宽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内容。在这方面引进西方经济学有其必要性。但是必须看到西方经济学具有二重性。一方面它的理论基础是不科学的,它对社会经济制度本质和发展规律的分析建立在维护资本主义的立场上,否认资本主义是历史过渡的社会经济制度。以一个时期以来在我国经济学教学和研究中影响最大的新自由主义来说,它是以超阶级、超历史的所谓“经济人假设”、“私有制永恒”、“市场原教旨主义”等既缺乏科学根据又违背历史实际的假定为立论根据,不仅不能成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学理论基础和主流,而且它的核心理论也不能成为我们吸收和借鉴的内容。另一方面,包括新自由主义在内的西方经济学对经济的现象层次方面的分析,如对市场经济的运行机制和资源的优化配置方面,有着反映社会化大生产和市场经济一般规律的一些认识,这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可以吸收和借鉴的方面。当然,由于经济制度和经济发展条件方面的不同,也不能原封不动地照抄照搬。那种离开对西方经济学二重性的认识,认为在实行市场经济条件下可以用它来取代政治经济学作为我国经济学的理论基础和主流经济学的观点,不仅不是与时俱进,而且是理论上的一种倒退,因此是完全错误的。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产生的作用和面临的挑战

邓小平在总结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成功和失误的历史经验并借鉴世界社会主义国家经济建设历史经验的基础上,一方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另一方面又没有拘泥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原有理论观点,而是根据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情况和新经验,吸收人类文明成果,突破了其中一些已经过时的传统观点,创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邓小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创立实现了两大突破:不仅突破了传统的计划经济理论,而且突破了传统的市场经济理论。传统的计划经济理论排斥商品货币关系,否定市场机制的作用;传统的市场经济理论,否定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和市场经济能够结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创立,在政治经济学领域具有划时代的革命意义,是政治经济学理论的一场革命。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真理性也已经为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伟大实践所证明。

社会主义条件下资本的这种所有制结构使得劳动过程从总体上讲归国家和劳动者集体所有,劳动过程和价值增值过程由国家或劳动者集体的代表指挥,劳动过程和价值增值过程的结果从总体上也归国家或集体所有。劳动者的劳动分为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剩余劳动凝结为剩余价值,但剩余价值仍旧归劳动者所有。把剩余价值一般与资本一般相联系,并归为商品生产或市场经济这种生产方式上,把剩余价值特殊与资本特殊相联系,并归结到与市场经济相结合的社会基本经济制度上去,就可以掌握正确认识。

与此相应,对资本积累及其一般规律的认识也要坚持一般和特殊相结合的原则。一方面,资本积累同资本、剩余价值等范畴一样,都是商品生产或市场的一般范畴。资本积累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社会生产力不断发展的前提,没有资本积累,就没有社会再生产的不断扩大。资本积累是社会财富不断增长的前提和具体表现形式。资本积累的规模越大,社会创造的物质财富就越多,社会财富的积累也就越快。资本积累是社会进步的物质基础,没有资本积累,就没有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进步。另一方面,资本积累又是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联系的特殊范畴。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家把他无偿占有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转化为资本,随之再扩大无偿占有雇佣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使工人自己创造的财富成了扩大对自己剥削的手段。资本积累既是资本家剥削工人的手段,又是资本家扩大剥削的手段。资本积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必然表现为方向相反的两极的积累,即一极是资产阶级手中的财富的积累,另一极是无产阶级贫困的积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积累是社会主义物质基础的巩固。劳动人民通过资本积累可以发展社会生产力,逐步消灭城乡差别、工农差别、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逐步为向共产主义的过渡创造条件。

综上所述,以当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最新发展为基本坐标,运用一般和特殊相结合的方法重新处理经典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某些理论问题上的不同认识,这样,就要求经济学工作者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以当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最新发展为依据,重新认识和处理一些重大理论问题,创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教材体系。

只有坚决贯彻“三个代表”的要求,不断地学习、领悟和运用“三个代表”所蕴含的科学思想方法,才能在新的实践中不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才能把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不断推向前进。

参考文献:

第2篇:经济政治论文范文

一是影响政治稳定,削弱公民对政治系统的信任与服从,对国家政治稳定带来不利的影响;[3]二是影响政治参与,经济利益分化会扩大人们之间、群体之间、阶层之间的利益差距,容易引发心理失衡和弱势群体的相对剥离感,诱发参与危机;[2]三是影响民众尤其是农民的政治心理。就理论而言,利益尤其是经济利益应是农民政治心理变化的基本源泉,但目前与此有关的现实成果少之又少,且大多出自20世纪90年代,有些观点如“过度的经济利益分化会影响农民政治心理”[3],虽已基本达成共识,且到今天仍具有较强的生命力和解释力,但这些观点都是质性的研究,缺乏定量研究,更缺乏对比性分析,这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极大的空间和契机。随着农村经济利益分化程度的加剧,农村各利益群体政治心理的变化加快、异质性增强、多元化趋势明显,不同社会阶层和利益群体的政治情感、政治态度及政治价值观出现了较大的差异。[4]因此,要调适农民的政治心理、改造农民的政治行为,必须从他们的经济利益出发,合理引导和规范农村的利益分化,减轻农民的不平衡心理以及由此引发的“仇富”和“仇官”心态。为了深入了解农村经济利益分化是否会对农民政治心理产生以及产生多大的影响,我们进行了以问卷与访谈为主的实证调查。本次调查的数据资料来源于2011年3—7月分别在贵州省遵义县与雷山县、江苏省张家港市三个地方的村庄所作的“村民社会资本、政治信任与乡村治理绩效”的正式调查,以及2013年4—7月在江苏张家港市,贵州省贵阳市、遵义县、息烽县等地所做的补充调查。之所以选择江苏省的发达村庄和贵州省的欠发达村庄进行调查,是因为这两个地区及其村庄分别是中国最发达的东部地区和最不发达的西部地区的代表,他们之间的巨大差距与其说是经济差距,倒不如说是人文环境、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的差距。为了使调查样本更具有代表性,更易于分析,更容易形成强烈对比,调查时选取了这两个省份。为此,正式调查时先对村委会成员进行了深入的访谈。在综合村里的人口结构、政治面貌、贫富分化、学历水平以及家庭经济结构的基础上,按照3.5%左右的比例分层随机抽取了样本家庭。为了避免同质性,从所抽中的每户家庭中抽取一个成年人,他们构成了正式调查对象的最终样本。正式调查时,三村各发放问卷110份。其中,遵义LL村最终回收有效问卷92份,江苏YS村回收有效问卷100份,GN村回收有效问卷43份①,合计235份。补充调查回收有效问卷73份,其中,江苏YS村45份,贵州LL村28份。正式调查和补充调查的样本量合计308份,其中,贵州省163份,江苏省145份,调查样本的背景变量如表1所示。从表1可知,调查样本已婚的比例大大高于未婚的,汉族远远高于少数民族,学历以初中及其以上为主,政治面貌以群众为主,年龄以18~40岁的为主。上述数据表明,调查抽取的样本是时下农村社会建设中的中坚力量。

二、农村经济利益分化的现实图景:基于江苏和贵州的对比分析

在同质化程度较高的社会,国家权力体系对社会生活的影响是深远而广泛的,几乎不存在独立的个体,人们的行为大都以集体利益为出发点,集体行动成了个体行动的代名词。因此,那时的个体大多数时候是国家权力体系的附庸,还不存在现代意义上的主体差异性和多元化。在文化多元主义日益明显与经济主体日益分化的当下,主体的差异性也随之产生。利益主体的差异性预示着当代社会中各阶层的利益分化比较明显。在当代中国,这种利益分化发生在不同的社会结构层次如城乡、地区、行业等之间,也发生在不同的所有制职工和阶层之间。[5]尤其值得关注的是,近几年农村的经济利益分化问题越来越突出,但相关的定量研究却屈指可数,主要可从农村阶层分化的研究中窥知一二。对于农村阶层分化的标准,学界的观点主要有三种:一是以职业的差别作为衡量阶层分化的主要依据。陆学艺指出:“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农民已经分化为八个职业不同、利益不同、要求和欲望不同的阶层。”[6]这些阶层包括:农业劳动者阶层、农民工阶层、雇工阶层、农民知识分子阶层、个体劳动者和个体工商户阶层、私营企业主阶层、农村管理者阶层。二是以收入的高低作为分层的主要标准,将不同收入的农民分为上、中、下三个阶层。三是以社会资源的拥有情况来分层。这种类型的划分以毛丹和任强为代表,他们认为,在中国农村,社会资源分层比职业分层更有包容性和适用性,这里的社会资源包括经济资源、政治资源和人脉资源,但经济资源是主要的资源。据此,他们将农村居民划分为以下四类:上层(精英阶层)、中上层(人阶层)、中下层(普通村民)以及下层(弱势群体)。[7]从上述分层依据不难看出,职业分层与收入分层有很大的关联,职业分层甚至是以收入分层为基础的,资源分层又以经济资源为主。因此,就某种程度而言,划分农民阶层分化的主要依据还是收入水平和财富存量。收入水平是描述农民阶层分化的重要指标,主要以农民的人均年收入为衡量标准。财富存量是反映农民财产积累情况的指标,财富存量包括动产、不动产及货币储蓄。由于农村市场发育不成熟,农民的财富积累情况应主要以现金存款、住房情况和家庭耐用消费品来衡量。这其中,最易于测量的是农民经济收入状况和家庭耐用消费品拥有情况,因此,本文以这两个指标作为农村经济利益分化程度的主要依据。首先看农民的收入状况。由于农民的收入难以直接测量和统计,为了让农民的回答更接近真实数据,我们将农民的收入分为“农作物种植收入、养殖收入、打工收入、经商收入、政府补贴收入以及其他收入”6部分,农民的人均年收入等于上述6项收入之和与家庭户籍人数的比值。调查显示,贵州农民的人均年收入均值为5061元,江苏农民的为20988.9元,初步统计,江苏农民的人均年收入是贵州农民的4.1倍。而如果以4000元作为分档依据,分别以“4000元以下、4001~8000元、8001~12000元、12001元以上”作为农民人均年收入为“低收入、中低收入、中高收入和高收入”的依据发现,江苏和贵州农民的收入分化均比较明显,但“低收入、中低收入、中高收入和高收入”农民的比例却大相径庭。其中,贵州“高收入、中高收入、中低收入和低收入”农民的比例呈典型的金字塔形,数量依次大幅度增加,低收入农民的比例分别是中低收入、中高收入、高收入农民的2.8、3.1和3.8倍。与之相反,江苏“高收入、中高收入、中低收入和低收入”农民的比例则呈倒金字塔形,数量依次大幅度减少,高收入农民的比例分别是中高收入、中低收入、低收入农民的5.9、6.2、124.5倍。可见,无论是江苏农民,还是贵州农民,农村农民的经济利益分化均是比较明显的。至于江苏和贵州农民利益分化呈现不同特点的原因,地理位置、思想观念、历史传统、收入来源等都是其主要的原因。当然,家庭劳动力的多少也是农村经济利益分化的主要原因。这一点,访谈时多位农民和村干部均有提及。例如,调查时贵州GP乡某工作人员提到:“形成农村贫富差距的主要原因是劳动力的多少、家庭劳动力的有无和强弱。一个家庭有四至五个劳动力,另一个家庭无劳动力或劳动力弱智,劳动力无或弱的家庭收入只能维持生活,甚至靠政府给的低保才能勉强维持基本生活,而四五个劳动力的家庭每人每月收入3000元,除开生活开支,一个家庭每月的存款可达万元,两到三年这个家庭就变化大了,两层房屋有了,车子有了,衣着各种高档的东西都有了,生活水平提高了,这就是形成贫富差距的原因。”收入来源和家庭劳动力多少确实有密切的关系,劳动力越多的家庭收入来源更多地以打工收入为主,劳动力越少的家庭收入来源主要以传统种养殖为主。这一点,我们的问卷调查可以证实。如表3所示。江苏农民家庭人均收入高且“高收入、中等收入和低收入”呈倒金字塔形的主要原因在于江苏农民的主要收入来源是打工收入,其次是经商收入,二者合计占95.2%。而贵州农民的收入来源却是收入较低的传统种养殖收入,占45.4%,是江苏农民的9.5倍;贵州以经商为主的农民比例仅有11.8%。再看农民的家庭耐用消费品拥有情况。本文调查假定如果家里有耐用消费品,就赋值为1,如果没有就赋值为0,家庭耐用品的拥有程度就等于这16种家庭耐用品之和的均值,均值越接近1,家庭耐用品拥有程度越高。为此,应以0.25为分档依据,家庭耐用消费品分为低拥有、中低拥有、中高拥有、高拥有四种类型。调查显示,贵州农民以低拥有为主,比例高达65.4%,是江苏农民的19.2倍,中低拥有、中高拥有、高拥有的农民比例依次递减,其中高拥有的农民比例为0。与之相反,江苏农民的上述比例则逐次递增,高拥有的农民比例达46.6%,接近一半。仔细分析发现,贵州农民拥有最多的三件家庭耐用消费品分别是电话、电视和洗衣机,分别占92.5%、83.5%和64.7%,而拥有健身器材、空调、汽车、摄像机、照相机等奢侈耐用消费品的比例几乎为0。江苏农民电话、电视、洗衣机和电冰箱的拥有率几乎为100%,电脑、热水器和空调的拥有率均在80%以上,拥有率最低的是健身器材,比例为14.9%,对贵州农民零拥有的汽车、照相机和摄像机,江苏农民拥有的比例则分别为36.8%、52.9%和19.5%。数据和调查均表明:第一,江苏和贵州农村内部存在明显的经济利益分化。在村庄内部,农业劳动者阶层往往处于利益金字塔的底部,他们以农业收入为主要收入来源,人数众多;农民工阶层处于金字塔的中间,他们是从农民中分化出来的,以长期或短期雇工的形式出现在城市,家庭收入也以此为主;村务管理者阶层和自主经营者阶层处于金字塔的塔尖,他们是农村的政治精英和经济精英,是农民中的权力拥有者和财富集中者,他们人数虽少,却垄断着农村大部分政治、经济、文化和人脉资源,这些资源的差异是农村利益分化的主要原因。第二,江苏和贵州农民在家庭耐用消费品拥有程度上也存在较大的差距,此差距是不同地域之间农村经济利益分化的进一步补充。

三、农村经济利益分化对农民政治心理的影响

近年来,人们对农民政治心理变迁的研究日益增多。研究表明,在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的当代社会,农民的政治人格由依附、封闭、单维走向独立、自主、开放和多维,农民的政治态度由冷漠、情绪化走向理性,农民的政治意识由村民意识、臣民意识走向公民意识,农民的政治理念中有了自由、平等、竞争、权利、法治、效能等现代民主制度中的概念。[8]尽管如此,农民的迷信和政治怀旧心理,政治参与的功利心理、盲从心理、冷淡心理以及依赖家族和宗族的政治心理、反权威的逆反心理等仍在一定程度上存在。[9]正因为如此,农民政治心理制约着我国现代民主政治生活,对我国基层民主政治在参政主体、参政形式、参政时间、参政组织原则和组织方式等方面带来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这表明农民政治心理的变迁对民主政治进程的作用不可小视,发展基层民主政治必须将农民培育为具有责任意识的现代公民。囿于指标的限制,下面拟从三个方面分析农村经济利益分化对农民政治心理的影响。

1.农村经济利益分化对农民政治信任心理的影响

利益与农民对政府的信任密切相关。正如罗素•哈丁所言:“信任可简单地界定为暗含的利益,即在信任关系中,你的利益暗含我的利益,因而我信任你意味着我期望你会为了我的利益行事”[10]。马克•E.沃伦也曾指出:“当一个人信任时,他假定在信任者和被信任者之间存在共享的或共同的利益。”[10]4这里的意思很明了,共同的利益是缔结双方或多方信任关系的核心与关键。有调查表明,农村利益分化是形成农民政治信任阶层分化的根本原因:“普通农民阶层对政府和政治系统的价值判断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其现实利益是否得到应有尊重,而农村精英阶层对政府的信任感则表现得较为复杂:一方面由于受益于体制性权力,而对国家和政府产生信任和依赖;另一方面却因为利益冲突,而对政府尤其是基层政府产生质疑和不安。”[11]这表明,利益分化是影响农民政府信任阶层分化的主要因素。那么,作为经济利益分化的主要衡量指标,农民的收入分化会对政府的整体信任心理产生什么影响呢?考虑到我们已在多篇文章中分析了农民政府信任的层级差异及其影响因素,此处就将政府信任作为一个整体概念来对待,即下述分析时选取的是“农民对政府的整体信任程度”的单项选择题而非其它。为此,调查时,我们将农民对政府的信任分为“很不信任、不太信任、一般信任、比较信任和十分信任”五档,并分别赋值“1~5”分。为了更有效地表达,对政府信任数据的处理策略是:将3分及其以下的界定为“低信任”,将3分以上的界定为“高信任”,具体结果如表5所示。从表5可知,整体而言,大部分农民对政府的整体信任处于高信任状态,比例高达88.1%,是低信任农民的7.4倍。具体来说:第一,中高收入农民对政府的整体信任最高,高信任比例达94.9%;第二,农民的收入越高,对政府持高信任状态的比例就越高。可见,农民的收入情况与农民对政府的信任基本呈正相关关系,即农民的收入状况越高,对政府的信任程度就越高。为了进一步检验农民的收入与农民对政府的信任之间到底存在多大的关联,以农民的家庭人均年收入为自变量,以处理后的农民对政府的整体信任情况为因变量,进行逻辑斯蒂回归。结果显示,尽管农民的收入情况与农民对政府的信任基本呈正相关关系,但这种相关并不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性,因为他们之间的显著性水平为0.218,大于0.05。尽管如此,从Exp(B)值即发生比可知,中低收入、中高收入、高收入农民对政府高信任的发生比分别是低收入农民的1.153、3.828和2.046倍,也就是说,高收入农民对高信任政府的发生比越高。

2.农村经济利益分化对农民政治选举心理的影响

选举参与是农民政治参与的主要形式,根据参与的态度,可将其分为“积极参与和消极参与”;根据参与的心理,可将其分为“主动参与和被动参与”。一般而言,积极参与意味着主动参与,消极参与意味着被动参与。至于影响选举参与的因素,利益则起着关键的作用。正如徐勇所言:“民主选举背后有复杂的变数,其中,利益和体制最应引起重视”[12]。于建嵘也指出:“在因乡村选举而进行的利益博弈中,处于不同结构位置的国家利益、社区利益、个人利益及家庭利益,都可通过“习惯”来表达,进而影响甚至决定乡村选举的结果。”[13]可以说,“利益是村民参与选举的决定性动机,利益关系影响着村民参加选举的形态,利益相关度则决定着村民参加选举的程度。”[14]正因为利益对农民的选举参与如此重要,农村经济利益分化对农民选举参与就会产生一定的影响,此影响表现为:农民是积极参与选举还是消极参与,是主动参与还是被动参与。为此,我们做了相应的调查。调查显示,整体而言,农民参与村干部选举时的心理都比较消极和被动,比例高达63%,是积极参与选举农民总数的1.7倍,其中,中低收入农民积极参与选举的比例最低,仅为19.1%,仅为高收入农民积极参与的44.5%。仔细分析发现,农民的收入分层对其积极选举参与心理的影响并不呈正相关关系,而是呈“两头大、中间小”的哑铃型结构,即低收入农民和高收入农民积极参与村干部选举的比例最高,达40%以上。这说明,收入分化对农民选举参与心理的影响是不稳定的,低收入和高收入农民积极参与的比例高于中间收入群体。

3.农村经济利益分化对农民参与心理的影响

在经济利益分化的政治时代,作为一种整合社会经济利益的有效机制,参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然而,由于政治制度化程度低,人们的参与热情若不能得到及时释放和有效满足,必将大大增强其挫败感,进而引发“参与危机”,诱发社会动荡。[15]因此,通过量化的方法了解农村经济利益分化对农民参与心理的影响,具有重要的意义。囿于调查内容和篇幅的限制,此处主要探讨农民对公共事务的参与心理。农民参与公共事务的心理仍然有积极心理和消极心理之分。整体而言,农民是倾向于比较消极地参与公共事务的,百分比为56.3%,比积极参与的农民比例高12.6%。具体而言,农民的收入情况与其参与公共事务的心理是呈正比的,即农民的收入越高越倾向于积极参与公共事务,其中,高收入农民积极参与公共事务的比例分别比低收入农民、中低收入农民、中高收入农民高14%、24%、35.9%。这表明,农民的收入水平与其参与公共事务的程度呈正比。那么,农民的收入情况对其参与公共事务的心理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呢?为此,进行了逻辑斯蒂回归。结果显示,农民的家庭收入与其对社会组织的参与情况在0.001的水平上呈显著性;从NagelkerkeR2系数来看,农民的收入情况对其参与农村社会组织的影响达11.8%;从发生比即Exp(B)值可知,中低收入、中高收入、高收入农民积极参与农村社会组织的发生比分别是低收入农民的1.767、2.672和4.716倍(详见表9)。也就是说,农民的收入情况是影响其参与公共事务的显著因素。

四、结论与建议

第3篇:经济政治论文范文

历史唯物主义最早由马克思主义经济地理学者在20世纪70年代初期引入,而批判现实主义直到70年代末才被部分学者有意识的运用到研究中。两者是从不同角度对20世纪60年代兴起的空间定量革命进行批判的重要组成部分。历史唯物主义是一种社会批判,对方法的批判受到社会批判的限定。它认为如果世界以假象或某种迷惑性的方式展现在研究者面前,那么定量方法将加强这种误解。批判现实主义起初是一种文艺思潮和创作方法,后来被西方学者发展为一种社会科学哲学,与历史唯物主义相似,也通过社会关系来理解人。它认为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与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根本不同,定量革命的自然性将妨碍它为社会人的研究提供方法论指导。20世纪70年代,与空间定量革命相比,历史唯物主义没有将空间放在优先地位,而是将其与社会关系同等考虑。激进批判的重点较少关注人们所观察到的周边事物的差异,而是注重解释差异的根本原因,其结论可归结为空间格局由社会过程所塑造。而在空间定量分析中“地理”被不恰当地约减为“距离”、“局部变化”和“特征”等。实际上,空间应是一种社会建构,而社会关系的建构却超出了空间,这造成了空间差别。在地理政治经济理论来源的历史发展中,批判现实主义在20世纪80年代进入兴盛时期,这一时期可称为“社会和空间时期”。此时,历史唯物主义更多的是作为一个背景或一种批判的衬托,且两者也出现过不和谐的声音。例如,批判现实主义不赞同历史唯物主义过于注重阶级而忽略性别、种族和阶层等。早期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地理学者多数有一个特别的方法经历,即进行过空间定量的经济地理研究,例如DavidHarvey、MichaelWebber、JohnHolmes和RayHudson等人,当代地理政治经济学的代表人物EricSheppard也有过类似经历。空间定量研究者的方法相当狭窄:技术或工具箱方法,它的实证主义观念也是有问题的。然而,也不能完全抛弃它。这就是20世纪80年代历史唯物主义与批判现实主义面临的困境。寻求历史唯物主义与批判现实主义方法的融合是一种有益的尝试。从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学者们进行了这方面的尝试。抽象是批判现实主义的基础,历史唯物主义虽有不同的抽象形式但也赞同抽象这种方法。作为融合的结果,在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带有批判性的历史唯物主义成为主要方法论。这种转变意义重大,主要的历史唯物主义方法使得地理政治经济学研究较少注重空间现象的描述,而是看重提供分析洞察空间不平等的能力。方法中隐含的批判观念在实践中能够产生关注普遍性与特殊性之间的平衡。纵观地理政治经济学萌芽与形成中的历史唯物主义和批判现实主义,我们可以发现:历史唯物主义较先引入,持续发展,最后成为主要方法;批判现实主义较晚引入,影响渐微,处于辅助补充地位。表面上看,是批判现实主义研究者兴趣转移的结果,实质上是科学逻辑演变与选择的必然结果。即便如此,批判现实主义的介入仍有持久影响:“偶然性”进入到主流的词汇,批判意识持久地存在,多元化的概念也符合流行的经济学方法。特别是它的以下两个结论具有重要价值:一是国家和经济是两个独立的社会关系,它们以偶然的而不是必然的方式相连接。二是结构思想,可以被历史唯物主义有效地利用,通过结构的重建和体制结构的新形式,资本可能缓和总是反复出现的积累障碍,而工人阶级也可以发展自己的社会关系以反抗剥削。当前,地理政治经济学理论甫成雏形,如何利用这两种方法增强对空间经济的解释能力,需要从它们对关键性问题的解释中寻找帮助。

二、两种方法论对几个关键性问题的解释对比

(一)抽象

地理政治经济学研究的一个关键步骤是抽象。分析经济形式,既不能用显微镜,也不能用化学试剂,二者都必须用抽象力来代替。历史唯物主义与批判现实主义抽象的方式有趋同之处。抽象和具体、单面与多面的统一等观念深深植根于批判现实主义。例如,人类首先按性别划分,然后按阶级等等。同类型的层次化也存在于历史唯物主义中,并且可能是其方法的最主要方面。例如,在《资本论》第一卷中,马克思不断穿梭于历史无关的和历史主义之间、一般劳动过程和特定的资本主义劳动过程之间、阶级社会和资本主义阶级社会之间等等。然而,仔细考察,两者的差异确实存在。抽象可分为两种形式:第一类是经验主义的抽象,这是批判现实主义的主要方式。第二类是实质的、本质的或系统的抽象,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主要方式。经验主义的抽象是从具体或多面抽象为单面。它沿着较少的实在、更纯粹的概念的方向远离现实。当然,任何将世界划分为对象的研究都需要概念,即使研究者没有意识到,从具体到概念的抽象法,在批判现实主义看来就是形成无内容方式的一种抽象。AndrewSayer认为批判现实主义主要是对形式或形式上相似的关系的抽象,而正确的方法应该是理性的抽象。这要求在所研究事物之间的本质关系的基础上进行抽象。不能以形式的相似性,如人们的贫困,来区分人,而要以其与他人的丰富的关系来区分,例如,作为国家、雇主或家庭的人。从某个角度来看,马克思也运用了这种形式的抽象,例如,将中世纪以前的古代、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视为阶级社会的具体形式。不过,此处马克思只是部分分析。此后,他更深入地指出,一切社会形态由再生产过程中使用的生产方式所规定。这为理解简单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之间的区别,以及扩大再生产的特定历史形式的积累过程指明了方向。马克思诉诸经验主义抽象形式的主要目的是批判,即反对把资本主义简约为历史虚无或自然形态的做法。资本主义是一种社会形态,因此是历史的创造,它所产生的核心矛盾——剥削行为,绝不能被解释为世界的法则,或某种自然的、不可避免的过程。历史唯物主义的主导抽象方式是历史的、系统的或本质的,是通过实践而进行的抽象。它与实践的社会历史的具体形式,与现实以及更具体的、多样的、整体的历史阶段相符合。例如,对资本抽象后发现,资本不是一种物,而是一种以物为媒介的人和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地理政治经济学中“区位”这一概念非常重要,它离不开人类生活的具体社会形态。封建社会中自给自足的区位观念,要早于资本主义初期商品贸易所依赖的区位概念。区位成为生产中重要的考虑因素,如房地产对优越地段的追求,是在最近才产生的,也许不早于有多个区位可选择的企业的出现。抽象的另一个重要问题是抽象层次。经验主义抽象方式的结果是产生了不同的“水平”,它与越来越多的抽象概念的层次相符,趋向具体的层次与趋向其他方向的层次相对立。因此,可以通过整合较抽象的概念与其他概念再现具体:从顶端开始的一系列嵌套的先决条件。地理政治经济学者的研究已经吸收了这种抽象层次的概念,认为解决问题的方法取决于抽象的层次以及在理论概念上与历史特异性的相符程度,例如,福特主义和后福特主义呈现了资本主义社会更具体的形式。历史唯物主义的抽象中固有的一种方式是注重概念的逻辑与历史的一致性:本质的一个必要前提是本质。例如,国家不能独立于使之成为国家的物质条件。生产关系在各个时期各不相同,具体的国家处在较低的抽象层次上,在阐明特定时期的国家形式时,要首先阐明生产关系的历史。这意味着,国家从来都不仅是作为经验主义抽象的国家,而是特定历史的奴隶制的、封建制的、资本主义的或任何其他具体形式。再如,要研究资本,必须首先抽象出剩余价值,然后抽象剩余价值的不同表示形式及其在生产上能够被占有的具体形式——租金,利息和企业利润,而它们处在较低的抽象层次上。

(二)内部和外部关系

批判现实主义在抽象问题上的方法核心是一种内部和外部关系的概念。抽象的目的是要确定一种结构,在这些结构中,通过定义使对象成为由该结构所决定的运动模式的内部关系的产物。外部或偶然关系只影响运动模式的表述,而不影响模式本身。历史唯物主义的内部关系是主体与其存在的客观条件之间的关系:即主体与客体的关系,并被进一步看作财产关系。马克思指出,在资本主义以前的社会形态中就被这样理解。“劳动者把自己劳动的客观条件看作自己的财产,这就是劳动同劳动的物质前提的天然统一。因此,劳动者不依赖劳动就拥有客观的存在。个人把自己看作所有者,看作自己现实条件的主人”。并且“个人把劳动的客观条件简单地看作是自己的东西,看作是自己的主体得到自我实现的无机自然。……直接要以个人作为某一公社成员的自然形成的、或多或少历史地发展了的和变化了的存在,要以他作为部落等等成员的自然形成的存在为媒介”。换句话说,这种财产关系,成为一些社会组织形式(例如家庭)扩大成为部落和公社的先决条件。个人只有作为这个共同体的成员才能拥有生产的物质条件。资本主义消除了这些关系,使个人自我生产和再生产的社会和物质的客观条件表现为与其自身无关:不是作为他存在的前提,而是既定的、物化的、外在于人的、并作为必要的决定因素被占有,这就是外部关系。物质生产的客观条件似乎独立于任何主观性,而主体显得独立于既存的任何客观条件。生产手段、劳动对象和工具如今表现为资本的社会形式,作为与劳动者无关的事物,它们雇用了缺乏客观性的劳动者(没有与土地等相似的客观存在的形式)。主体和客体在此被主体和客体的逆转所分离。现在,以资本为形式的客体在实现自己的过程中雇用了主体。资本似乎成为主体而工人成为以抽象劳动力为形式的客体。如果现在以劳动对象和工具的形式出现的客观条件外在于个人、物化于资本形式并因此缺乏前提,那么人们参与其中而进行生产的社会关系也是如此。例如,工资关系现在表现为马克思所说的“外在必然性”:从个人的角度来看是必然的,但从工资工作能否被找到来看是偶然的。资本主义以前的社会关系表现为自然的、继承的、个人无论是作为部落成员或在奴性的关系中与生俱来的东西。在资本主义关系中,一方面,个人从被认为从自然和不可避免的关系中解放出来,并通过劳动力市场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自由;另一方面,社会关系表现出物化的、个人必须适应的东西。因此,虽然个人可以选择他的工资工作的方向,但不能拒绝这种选择。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个人的客观条件在当代社会表现为外在于主体的外部关系。如果与主体有关,则是自给自足的、没有必要前提条件的,因此没有历史的或非地理政治经济学的。无对象的主体和客体似乎独立于任何主观性:只以超出任何主观控制的资本的逻辑而存在,因而产生了矛盾,例如,没有买者的卖者和没有卖者的买者、未投资的资本、无力支付的债务、没有原材料的工厂等。简言之,资本的限制必然产生,如果生产要继续发展,就必须缓和这种限制。历史唯物主义是典型的历史主义主张:人及其存在的客观条件之间的内部关系只有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才“表现为”那种没有历史前提的事物之间的外部关系。批判现实主义则是历史无关的,具有自然主义(科学主义)的性质,它主张内部和外部可以直接应用而与主体和客体无关。

(三)整体性和多样性

历史唯物主义从整体上来认识世界,整体的组成部分凭借其与整体的关系才成其为部分。整体性就是应对处于变动中的“离心力”关系的问题,即部分和整体之间的张力不断重复出现。因此,通过一个整体的整合的力来缓解离心力,整体以其自身具体的形式而不是以其组成部分的形式而变化。批判现实主义对世界的看法是本质上的多元论,也可表示为分化的或多样性的:由众多关系的结构所组成,每种结构都反映组成它的要素之间独特的因果特征,并且这些关系可能包括偶然关系。例如,将劳动分工视为具有因果联系的独立结构,并有别于资本分工。在历史唯物主义中探讨整体性有两个限定性条件。第一点,这并不意味着对世界的决定论的理解。未来仍然是开放的也是无法预测的,不同的部分可以并能够以相对独立的方式发展,但仅是“相对地”。整体化的冲动,一致的必要性,或称之为“社会秩序”,起源于生产,一切都开始并归结于生产,并且生产始终是社会的生产。在资本中,产生的必要性表现为积累的必要性。整体性的不同部分都是生产的条件或关系。同时,整体性不是静态的,而总是在整体化的过程中不断变化。发展的自主性产生了矛盾,这些矛盾又可能产生新的机会。第二点,这是一个集合的整体,不仅是与生产有关的整体性,而且是关于生产参与者的具体活动的整体性。生产的参与者带来了整体的连贯性并重塑整体性,同时整体性又重塑了参与者。例如,人们的“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同时这也是人们仅仅为了能够生活就必须每日每时都要进行的一种历史活动,即一切历史的一种基本条件”。“这种生产方式不仅应当从它是个人肉体存在的再生产这方面来加以考察。它在更大程度上是这些个人的一定的活动方式,表现他们生活的一定形式和一定的生活方式。因而,个人是什么样的,这取决于他们进行生产的物质条件”。人们生产了自己的世界:不仅包括他们的生活资料和生产这些生活资料的手段,也包括他们的社会关系、文化、政治等等。将世界当作一个整体是把生产及其客观条件、物质和社会、政治、话语权、空间等都看作是生产的瞬间,如同马克思所指明的,并不是说生产、分配、交换、消费是同一的东西,而是说,它们构成一个总体的各个环节、一个统一体内部的差别。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这些条件都被视为独立的、物化的、有着自身的逻辑,以自己的方式发展。

(四)矛盾和变化

批判现实主义认可变化的世界。没有变化,它的系统开放性的概念,它对人性的批判,都将变得毫无意义。然而,它无法解释变化产生的原因。历史唯物主义则认为矛盾产生变化,矛盾的概念在空间经济研究中也很突出。历史唯物主义中矛盾概念的核心是对立统一:生产性的个人,或社会意义上的、不能简化掉社会关系的个体与生产条件的对立统一。生产条件可能促进、破坏或抑制生产活动,通过生产条件(制度,技术等)的变化来缓解矛盾,使生产进一步发展,但是,新的生产障碍会不断产生。例如,社会劳动分工的发展、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分离、国家形式的出现,都是以剩余产品的生产为前提并促进了剩余的扩张。但是,社会劳动分工的不同部分逐渐产生独立的运动形式,可以抑制甚至破坏生产。资本主义中的直接生产者将货币工资作为其生产的必要条件,且是外在的条件,或“外部必然性”。这种外在性有一个历史过程,即马克思所说的资本主义以前的社会形态中的“自然统一”,在那里劳动者将他的客观条件看成属于他的,作为他的“无机的身体”,这些关系的瓦解让位于资本和劳动的对立统一:劳动力和生产手段被生产关系用货币财富联结起来。劳动通过工资工作有效地实现了自身的再生产。然而,资本也自我驱动去再生产自身,随后产生工资下行压力以及机器对工人的替代,工人自我生产的能力被削弱。在历史上,这是劳工运动的发展、抵抗工资削减和推动建立福利国家的原因,即矛盾的产生与缓解。与此同时,资本再生产的必要条件是劳动力。如果将劳动力逐出劳动过程,也就排除了能够产生比成本更多的价值因而能够产生资本家的利润的生产条件之一。这反过来,迫使资本需要缓和由其优势(包括其向任何空间的扩展)所造成的矛盾。“缓和”但不能克服,“不能因为资本把每一个这样的界限都当作限制,因而在观念上超越它,所以就得出结论说,资本已在实际上克服了它,并且,因为每一个这样的限制都是同资本的使命相矛盾的,所以资本主义生产是在矛盾中运动的,这些矛盾不断地被克服,但又不断地产生出来”。批判现实主义承认变化,但没有矛盾的概念。它是在二元论下的对立统一,如个人与社会、文化和经济、经济和政治等,其目标是弥合它们的差异并探索、定义、阐述它们组成二元论的两部分之间的互相依赖关系。用批判现实主义的术语来讲,就是探讨它们是如何内在联系起来的:在脱离独立的因果力量的条件下,它们如何能够被归入单一的结构。“文化与经济的辩证法”的研究就是一例。然而,它缺乏对这种二元论的历史、先决条件的考察。

(五)因果关系

历史唯物主义和批判现实主义的因果关系概念非常相似。它们反对原子论式的因果概念,即原因定量地影响结果而不改变对象或结果的性质,都坚持因果关系的行为理论,即变化因人们的行为而发生。两者也存在一定的差异,在批判现实主义的因果关系中,根本的真实性和经验世界被区分开来,它从关系结构及其运行的偶然环境中来阐明经验现实。应该指出,这完全符合上述批判现实主义所阐释的内部和外部关系之间的区别。历史唯物主义也认为世界具有层次性,但不是经验和实在之间的区别,而是形式和内容或马克思多次描述的表象和实在、形式和本质、表象和本质以及表现形式和隐含联系之间的区别。虽然表象和实在可能让人联想到批判现实主义的经验和实在之间的区别,但是马克思说的却是完全不同。他的“表象”是指意识形态的形式,与批判现实主义的“经验”的形式不同,是根植于占主导地位的、历史的、社会的生产关系,它们是“实在”的形式,虽然有时是虚幻的形式。如果表象颠倒了我们生活的世界,这仅仅是因为起作用的社会关系本身已经颠倒。例如,工资形式掩盖了劳动者的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之间的矛盾。联系到内部和外部关系,那么,外部关系是表象,是内部关系这个实在的历史发展结果。这种表象被理解为生产的社会条件和所有生产关系的物化自然。事物有自己的历史轨迹,因此,正如马克思敏锐指出的,成为彼此矛盾的一部分,这种矛盾导致人们不断重申生产的中心性,在资本主义的情况下,就是以积累为中心。表象还包括国家、家庭、空间、文化和劳动分工等,它们通过前面提到的批判现实主义的经验主义的抽象得以再现。批判现实主义将低层次的抽象而产生的表象作为关系的构建物。批判现实主义对因果关系的解释遵循如下思路:首先,揭示以社会关系的结构为形式的实在,这种实在需要特定的因果关系性质,并且是经验世界的必要条件;然后指出它与偶然条件的结合是如何作为观察事物的起点。例如,DoreenMassey对企业的新的劳动空间分工及其特定的地理表现之间关系的分析。换句话说,人们需要运用前面所述的经验主义抽象方式,抽象出关系结构,以便从表象返回到实在。历史唯物主义的解释认为,确实可能从一些经验的形式开始,如同在批判现实主义中一样,例如对地域发展不平衡或城市形式变化的研究。但是,这必须被置于资本和它的生产关系的矛盾发展中来考虑。批判现实主义分析中被认为是偶然的条件现在表现为构成一个矛盾整体的条件,这个矛盾将要被调动起来、再利用和改造,以便消除积累过程中的障碍。看似偶然的条件得到改造和重新组合成新的关系,以便能够使单个资本或资本整体来应付它们所面临的挑战。

三、结语

第4篇:经济政治论文范文

为了能够活下去,人们要么完全脱离学术工作[沙波什尼科(Н.Н.Шапошнико)],要么完全更改学术专业,停止研究经济理论问题[斯卢茨基(Е.Е.Слуцкий)],要么投入执政党领导发起的同“人民敌人”斗争的运动[皮里亚文(Пилявин)]。在后一种情况中,科学被意识形态所顶替,而学者则变成了党的宣传员。后一种社会学的“学者”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人数众多,正是其中的一些人构成了那时苏联政治经济学的基本队伍。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就是在我国经济学所处的这种艰难时刻开始形成的。值得注意的是,这一过程是按照上级命令进行的,并非经济科学内部的发展逻辑使然。

1936年年初,联共(布)中央通过关于政治经济学大纲和教科书的决定。其中谈到教授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必要性。20世纪30年代中期之前,人们在“苏维埃经济理论”和“经济政策”(这门课在1933年取代了“苏维埃经济理论”,然而在理论和方法方面两者并无太大差别)的框架内研究了苏维埃经济。这纯粹是描述性的教程。它们给学生提供未经加工的说明国民经济某些部门发展的实际材料,经济政策的主要措施。实际上其中并没有理论,如果除去诸如“计划(苏维埃经济理论)或者无产阶级(经济政策)乃是苏维埃经济运动的规律”之类的议论。经过对上述联共(布)中央决定的讨论达成共识:经济政策教程“乃是经济措施史教程,而不是政治经济学教程。那种经常建立在部门观之上的经济政策教程,不能深入说明整个苏维埃经济制度发展的基本特点和规律性”③。

然而,承认对苏联经济做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必要性本身,远不足以赋予这种研究以真正的理论性质。对苏联经济发展动力的唯意志论的观念仍然是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基石,也是执政党积极灌输的观念,是解决这一问题难以克服的障碍。这种观念也从苏维埃经济理论和经济政策的教程原封不动地转移到“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上去。身处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初创阶段的波里林(Б.Борилин)强调:“社会主义经济学的规律性是社会主义工农国家自己创造的。”④在这种方法论基础上当然根本无法建立真正的科学。不是偶然的,常常有人抱怨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缺乏理论,这种怨言一直延续到伟大的卫国战争时期,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此时经济理论的方法论问题被推到次要的地位。1937年4月《布尔什维克》杂志的社论指出:“……我们的经济学杂志,例如《经济问题》,很少或者几乎不提理论问题。这些杂志不研究也不反映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问题。”⑤这种状况当然不是偶然的。20世纪30年代斯大林在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名义下创造了阶级斗争随着社会主义建设成就的增长而尖锐化的理论。

斯大林这样做依据的是列宁以及斯大林本人的各种发明,尤其是上述理论。在建成社会主义基础之后正式承认阶级斗争必然尖锐化,是为了扩大大规模镇压,在这以后已经几乎没有人来创立和发展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了——到30年代末有学识的经济学理论家已被消灭殆尽;至于青年学者,他们无法获得必要的理论修养,被党教育坏了,不能把理论同意识形态区分开来。由执政党的政策造成的战前苏联经济科学的尖锐危机明显表现在以下事实上,1937年经济研究所没有发表一项学术成果,甚至一本小册子,虽然其计划中有137项,1937年3月,苏联科学院主席团认为研究所的工作不及格;1938年经济研究所总共出版了两本小册子;1940年年底《经济问题》杂志指出,“最近几年”经济学家的著作“几乎没有提出一个国民经济的大问题”①。

直到1943年斯大林才明白,露骨的唯意志论是同真正的科学不相容的,并且这正是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注定失败的原因之一。1943年第7~8期《在马克思主义旗帜下》杂志的社论反映了斯大林对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任务的新理解,其中写道:“没有规律,没有合乎规律发展的地方,也就没有科学的地位”,“一个社会,不论其形式如何,都是按照立足于客观必然性的基础之上的一定的规律发展的”。由此得出结论,存在客观的社会主义经济规律。不过立即做了重要的补充:这些规律是通过“人们的意识和意志”表现出来的,因此这是“被认识到的规律,被苏维埃国家自觉地运用和利用于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中的规律”。列举的这种规律的例子就是“国家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

上述补充意味着承认社会主义经济规律的客观性质是表面上的,新观念的真正使命是赋予当时经济政策的重要方向以客观经济规律的地位,从而保持对这一政策的绝对正确的信念。竭力赋予政治口号以科学的外衣的努力在斯大林的著作《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到。这种原罪在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始终没有能够消除。在它存在的整个时期都一直在意识形态上帮助执政党,为其服务,这是它的主要职能。赫鲁晓夫时期苏联的主导经济学家们指出,“我国研究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方面的基本内容”是由“苏联进入开展共产主义社会的建设决定的”②。稍后承认,提出开展共产主义建设这样的目标纯属乌托邦。20世纪70年代苏共宣布在苏联建设发达的社会主义社会。后来承认,这过急了。苏共中央在苏共第27次代表大会所做的政治报告中说:“……关于发达社会主义的提法在我们这里广泛流传的看法是针对解决共产主义建设任务的道路和时间的简单化的观念的。但以后对发达社会主义解释的着重点逐渐混乱了。

第5篇:经济政治论文范文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经济学

【正文】

随着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发展,市场经济机制的运行,经济学的基础究竟是什么,成了许多经济界人士关心的话题;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经济学的关系问题再次摆在了我们的面前。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体系和内容的构成及在当今的作用和地位如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实践性、科学性需要人们研究这样的关系问题。

基本的争议依然没有变化。一种观点认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就是经济学,主要的推理过程一般是这样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就是政治经济学,而政治经济学就是经济学,所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就是经济学,只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内容不能完全等同于政治经济学。“在当代通行的经济学和政治经济学二词,一般都是作为经济学而言,是论述经济学的基本概念、基本原理以及经济运行和发展的一般,为其他一切经济学科提供基础理论的学科。这时虽然名称不同,但实际上是同义的。”[1]王振中同志用了较大篇幅的材料,来证明政治经济学与经济学是一致的,指出“现在风靡世界的所谓‘经济学’其实就是‘政治经济学’”。王振中同志还从马歇尔到萨谬尔森的有关文章和著述中引证了这一观点。得出的结论是:“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里,能否通过弱化或轻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研究来发展政治经济学?回答显然是否定的。”[2]持这一观点的同志应是为数不少的。

另一些学者则认为经济学与政治经济学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已有了不同,在中国政治经济学已特指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或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又是两种特指:一种是以马克思的《资本论》为代表的政治经济学;一种是以苏联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资本主义部分为代表的政治经济学(1998年起国家部在高校恢复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公共理论课就是这样)。南开大学的谷书堂先生基本上是持这一观点的,他在《再谈经济学在中国未来的发展问题》一文中,指出改革开放的实践,使“政治经济学作为基础理论的地位受到了很大威胁,出现了基础理论‘缺位’现象”[3]。“传统的政治经济学(指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作者注)由于自身理论体系的局限,不能为经济学提供理论支持,从而使自己的基础地位不能不处于虚置状态。这对于一直从事这方面理论研究的学者来说,是一个很难接受的客观现实。”[3]现在国内有不少学者正在创立《中国经济学》,试图摆脱关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经济学的关系问题纠缠,事实上这些同志还是认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经济学是不同的,否则就没有这一必要了。

本文中所要论及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经济学的关系问题时,前者主要是指以苏联教科书资本主义部分为蓝本、马克思《资本论》及相关经济思想或学说为主要内容的,如果脱离了这一点,讨论也就没有意义。我们不主张将一个人的学说和思想内容无限扩大,将一切后人的发展都概括到马克思或马克思主义中去,那也是机械的、唯心的、违心的。否则也就没有建立“列宁主义学说”、“思想”、“邓小平理论”之必要了。

我们认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不能简单地等同于经济学的。但长期以来有两种认识:一种认为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经济学区分开来,说明经济学摆脱了阶级性,增强了科学性。另一种认为将两者结合起来才能充分展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作用与意义,证明马克思主义或马克思的经济思想仍然是我国经济建设的基本指导思想,我国的经济建设才不会犯方向性错误。而我认为这两种认识都具有片面性,对搞清楚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经济学的关系都是不利的,也不利于社会主义经济理论和实践的发展。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中没有及时形成好的经济理论,常常出现理论落后于实际的现象,与这两种片面认识是有一定关系的。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不能简单地等同于经济学,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有着自身特有的研究对象和特有的研究目的及其归宿,可以说是由马克思、恩格斯所处的及时代赋予的历史使命决定的,这样的认识丝毫不会削弱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地位,不会马克思经济思想的作用,事实应该正好相反。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生产关系,亦即在经济活动中的人与人的关系(张仁德,1999年)。首先,经济活动中存在人与人的关系,且又是一种最为基础的关系,孤立的生产活动是不存在的。社会的经济联系普遍存在,单个个人的生存越来越困难了。马克思抓住了社会经济活动中的基本关系和人们的相互联系以后尽情展现经济理论,应该说是执了经济活动的牛耳。通过对经济活动中人与人的关系的,马克思引入了社会经济制度分析(基础是产权安排),经济活动状态(内部与社会的经济运行)、经济结构的均衡设想(社会资本再生产理论和私有制条件下结构均衡的破灭——经济危机)和社会集团成员间阶级对立的论述。

问题是经济活动中除了人与人的关系外,还有人与物的关系,即按马克思讲的社会生产力问题。这一点马克思在他的经济思想中有所涉及,但并非是为研究生产力而研究生产力的,对生产力自身的规律、要素、层次、分布等这些基本内容马克思都没有太多的展开。马克思论及的生产力问题就象他研究使用价值一样,是作为“商品价值的物的承担者”来对待的,研究生产力不是他的本意,他要研究和揭示的目的是人类社会由低级到高级发展的必然性及其推动力,生产关系形式由低级到高级演进的事实过程,马克思始终要抓的是社会生产关系运动中矛盾的主要方面。

此外经济活动中还有物与物的关系,这一点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几乎就没有论及了。经济活动中的物与物的关系,表现为替代品的生产,竞争物品之间的相互关系和产业结构的是否均衡问题,马克思关于两大部类的生产对经济活动中的物与物的关系有了触及,但严格来说也是没有从生产和产业结构调整的角度来说明,因而离社会生产与发展的需要是有距离的。

马克思主义不朽的经济著述中还有一个鲜明的思想,那就是人与人的关系表现为一种阶级关系,是一个集团对另一个集团的占有和压迫关系,阶级的争斗是人类演进的直接动因。应该说阶级和阶级斗争是客观存在的,我们不能因为今天阶级斗争的缓和而否定历史的存在,农民受地主的剥削和压迫,工人受资本家的剥削和压迫,奴隶受奴隶主的剥削和压迫都是阶级问题都有阶级斗争,但问题是除此以外人们的经济活动中既有阶级关系还有亲缘关系和一些可移性关系。亲戚、家庭成员参与经济活动,这中间不同的利益归属往往就很难用阶级斗争来说明。我们在这里讲的可移性关系是指后发的社会关系,如同学关系、朋友关系、乡邻关系等。在中国这个崇尚做人为先的社会里,可移性关系处理的好坏会被认为比什么都重要,为获得亲友和社会的赞许,财产占有上的多寡往往会变得并不突出。

进一步讲,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阶级关系的存在,意味着对立关系的存在。压迫者与被压迫者的对立面肯定存在,这样的分析与历史发展的吻合大于隙裂。绵延不断的被压迫者的起义和抗争说明了分析的正确性。问题是走向极端就会显得不足,作为阶级关系存在对立以外还有协调甚至合作的方面,从时日短长的角度看,协调和合作要多于对立和争斗。阶级关系间自我协调和合作的基础是彼此间的适应,按马克思的观点来分析,新兴阶级处在上升时期还有它的进步性,其他阶级还愿意与其合作。可正是这样的思想在传统的政治经济学理论中被忽略了,当时代进入以阶级合作为主的时候,人们就容易怀疑这一理论的科学性。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其创立时因市场经济的各种表象并不充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后人在发展过程中又存在背离马克思实事求是的精神,出于迷茫、投机、革命等复杂的心态,传承多于发展、僵化多于创新,以致于一些人不是从精神,而是从词句摘抄来维护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观点。今天许多文章还总是在述释《资本论》是如何先见,马克思《资本论》分析市场经济,我们今天也搞市场经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理论那里都有了说明,《资本论》的观点仍然是我们的指导。他们居然忽视了马克思并不认为社会主义应搞市场经济的起码知识,马克思是分析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而且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就是导致资本主义灭亡的经济根源之一。那种看似维护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做法,其结果不是正确地弘扬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而是封杀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套用一句流行的话,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将来也不是被谁打倒,而可怕的是会被一些看似马克思主义的人捧杀。“左”是主要的危害,这句震人肺腑的话应犹在耳边。

近百年来生产力的社会化程度迅速提高,科学技术的发展,国际分工与联系的日益广泛。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发展,是谁也不会否定的事实。为什么要发展?说明原有理论有不足、有缺陷。如何对待这一点很可能是问题的又一个焦点。我们认为从传统的政治经济学理论看,既要“补新”,又要修篡,两者都是需要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以分析资本主义经济关系的演变为主要任务的(我们也知道还有广义的政治经济学),但战后以来,资本主义经济关系的演变有“脱轨”之势,我们应该能认识这一点。第一是资本家的经济人性质有了变化,资本家的纯粹的经济人身份开始向理性的经济人转变。纯粹的经济人唯一任由追求利润而牵引,敢冒绞刑的危险,剥削工人不择手段,对待竞争采取的就是你死我活,尔虞我诈的态势。马克思当时分析的资本家是吸收了亚当·斯密的纯粹的经济人观点的:为了利益不惜一切。而理性资本家是现代资本家的主要特征。所谓理性资本家可以从这几个方面看出:①他们接受政府的宏观调控。从这点讲就会有“局部利益服从全局利益”的要求,就会要“牺牲”个别资本家的利益;②重视社会福利,为福利捐纳税利。福利事业从企业行为讲是好企业救差企业,是盈利企业帮微利甚至破产企业;③关心公益事业,对社会文化教育事业有所投入。从我们国内的情况看,改革开放以后就吸引了不少资本在这方面投入。尽管他们的动机也许是各种各样的;④理性分析经济运行,避免了经济运行中的部分盲目性。成熟的市场主体成为社会持续的均衡发展的主要力量。马克思当时指出的资本主义条件下企业生产有组织有秩序,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况,从现今资本主义世界的情况看,多少因为市场主体的成熟而得到了一些避免。

第二个重要变化是企业制度及企业组织形式。现代资本主义占主体地位的企业制度形式为股份制,股份制形式又有多种多样,由资本家之间相互参股与控股、国家与资本家之间的相互参股与控股,其部分股份甚至还掌握在工人手中。从地区看参股和控股还超出了国界,形成了不同性质的国家、企业之间的相互参股和控股。社会主义国家的股份制企业中有本国的也有外国的私人资本家的参股和控股,社会主义国家也在资本主义国家中兴办企业,搞参股与控股。股份制形式的多元化,既表明生产力的社会化程度之高,是前所未有的,也表明企业制度形式已与某一社会性质脱离了联系,那种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初始形式——个人业主所有制被认为全资、全权、全利和全部风险的资本主义企业制度已不适应当今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的需要了,也不再是资本主义的典型或经济基础。鉴于马克思所处的时代,马克思是以剖析资本主义初始的企业制度为范例的,这样的企业制度事实上如马克思讲的适应不了社会化大生产,其“丧钟已经敲响”了。自从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经济基础的企业制度作出精辟论述以后,资本主义接连不断的经济危机,也使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不得不承认其制度的弊端(凯恩斯),有的甚至指出了这一制度的历史性和必然毁灭。“在资本主义制度内部有一种固有的自我毁灭的趋势,这个趋势在它的较早阶段可能十分明显地表现为阻滞进步的趋势形式”。[4]1929-1933年的大危机更是给了留恋资本主义个人业主私有制的学者、官僚们一记猛击。罗斯福新政(1936年)和凯恩斯的经典理论《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讯》(1939年)终于出台。可以这么认为这些政策措施和理论,实际上是在马克思对早期资本主义诊断的基础上,开出的试图拯救资本主义的药方,资本主义所有制被迫从产权“明晰的个人私有制”(胡代光,1998年),转变到社会间共同占有的股份制形式,以既求得适应生产力社会化的需求,又求得利益和风险的共享共担。资本主义股份制是一种资本社会化、管理社会化、(管理权)利益社会化和风险社会化的形式,股份制因其社会化程度的不断提高,组织形式的不断变化,在资本主义生产力极大提高的过程中,具有极强的消化力,对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

从这里我们可以说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基础已经发生了不少变化,对私有制扬弃的股份制(恩格斯)成为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基础。

第三,当今个人身份的多元化,对阶级关系起着一定的调和作用。它是战后以来,甚至就在20世纪90年代以来才迅速出现的又一种变化。新的知识的出现,一代高人才,将资本运行和智力运行有机地结合起来,他们主要利用自己的智力作资本,加之以适量的货币资本(包括利用信用)很快占领和拓展市场,成为新经济的领头羊,这些人通过自己的智慧而暴富,以致雇佣部分智力型劳动者共同参与知识经济的运作,他们既雇佣他人劳动,自己往往又是最主要的劳动者,负责主要产品(软件)的开发生产。对于这类来说,一旦这些人自己不再参加劳动,企业资本很可能会一文不值。另一种情况是一些人既是雇主又是雇员。这种情况我们国内已较普遍,在高校和私企中就有这种现象,一个人既受雇于某一企业,而自己又开有自己的公司,雇佣他人劳动。这类情况的出现很难使人分清,某一个人到底是资本家还是工人,是雇主还是雇员,还是什么?所以个人身份的多元化一定程度上模糊了阶级区分的边界,表明简单的阶级解决不了这一。

实际上问题并不在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与现实之间存在着什么样差异。就像前面说的,无论是谁,他们都承认马克思主义学说需要,关键是说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现实有差异是不是就意味着否定马克思主义,否定马克思、恩格斯的学说。我们认为并不是这样,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早期无产阶级斗争的学说,作为工人阶级的圣经,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和作用,它对揭示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指出市场竞争的无序性和社会干预与调配的必要性,推动今天世界范围内的经济繁荣和文明有着深刻的。作为以旧的资本主义制度为己任的马克思、恩格斯,他们的灵念和先见是任何一位公正的学者都不能否定的,无论是表现出对这一学说的害怕还是敬仰,都表明了这一学说的性。问题是一百多年的实践和社会变化,尤其是经过了资本主义自由竞争时期的初始制度形态和资源配置方式转变的社会,均面临着新的建设和发展任务。尤其是象我们这样处在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国家,实行的是市场经济为基础的资源配置方式,要继续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可能简单地照搬照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我们的市场经济与马克思分析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是有本质区别的,马克思展望社会主义(马克思本人从没有正面肯定过社会主义)的是计划经济(有人把它归之于列宁的发明),是没有商品、货币的。硬是从马克思的一些著述里找出一些言语来佐证某一个观点是容易的,但马克思主义是一个系统,是一种价值倾向,甚至是一种精神,片言只语代表不了马克思主义。

从这里我们再回到开头的话题。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否等同于经济学,经济学是否等同于政治经济学。很显然,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有其特有的内容,若它等同于政治经济学,那么政治经济学就不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经济学。一般意义上的经济学应该包括更多的内容,更广的运行功能分析及定量的操作。如果我们的经济学不能解释当代资本主义的基本经济问题,不能系统而深刻地解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建设中的实际问题,我们就对不起马克思主义,对不起马克思、恩格斯为我们创立的经济思想和经济学说。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经济和政治关系分析的经济学说,承认他们有自己的特点和内容,那么我们认为经济学与政治经济学是可以等同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诞生以来,它就成为了经济学的血液之一”[2]。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就是经济学的一个重要方面,是经济活动中人与人关系的经济学,现实社会中经济学离不开政治(王振中,1999),在现代社会更是如此,经济学不会因为加上了“政治”两字而变得大逆不道。加之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本质上是“一门历史科学”,恩格斯说过,“政治经济学本质上是一门历史的科学。它所涉及的是历史性的即经常变化的材料,它首先研究生产和交换的每一个发展阶段的特殊,而且只有在完成这种研究以后,它才能确立为数不多的、适合于一切生产和交换的,最普遍的规律”[5]。作为历史科学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本来就没有想要解决一切社会的一切经济问题,假如我们一定要让一门本质上属于历史科学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来承担解决现实一切经济问题的责任,实在有违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本意。

迄今为止,纯而又纯,普遍适用的经济学还没有出现。

西方经济学中许多概念、范畴、原理也同样并不完全适用于的经济建设,甚至不适用于西方国家自己,现在有人试图通过将经济学分为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来摆脱政治的影响,建立一门超国界、超时空的经济学,其尝试之心可嘉,但其功效实属徒劳。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既要以马克思主义为基础,吸收西方经济学的方法,更主要的是要以中国经济的自身运行为出发点,在不同的时期建立不同的经济学说,那种希望一劳永逸地建立一门中国经济学无异于悬木求鱼。

【】

[1]杨枫主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C].浙江大学出版社,2000.

[2]王振中.关于加强政治经济学学科建设的若干问题[J].经济学动态,1999,(3):26-27.

[3]谷书堂.再谈经济学在中国未来的发展问题[J].经济学动态.1999,(3):30-31.

第6篇:经济政治论文范文

【正文】

中图分类号:F11-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5194(2003)06-0077-04

一、帝国主义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的普遍观点吗?

国际政治经济学伴随着20世纪60年代世界政治经济的变化而兴起,“这次更多的是关心作为整体的世界经济的发展,而不完全是亚当·斯密当年的某个国家的经济进步。”[1]国际政治经济学的这次兴起,克服了国际政治学和国际经济学的分离倾向,也超越了古典政治经济学局限于一国之内的研究模式。这些研究见于理查德·库柏的《相互依存的经济学》(1968)、金德尔伯格的《权力与政治:国际政治的经济学和国际经济的政治学》(1970)、苏珊·斯特兰奇的《相互忽视的国际经济学和国际关系》(1970)等著作中。在所有这些研究中,罗伯特·吉尔平是将国际经济学和国际政治学结合起来研究的典型代表和集大成者。

凡是研究国际政治经济学的学者,都不能忽视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20世纪60年代兴起的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者也不例外,而且把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作为马克思主义在国际政治经济学上的普遍观点。罗伯特·吉尔平(RobertGilpin)先生就是这样分析的。他认为国际政治经济学中存在重商主义(或民族主义)、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三种观点。他对其中马克思主义观点的阐述,主要见于《国际关系政治经济学》(1975)和《美国权力和跨国公司:对外投资的政治经济学》(1981)中。

在《国际关系政治经济学》中,吉尔平对马克思主义关于国际政治经济问题的观点做了综合评述。他指出,马克思主义认为资本主义被三条不可抗拒的规律所支配,“第一个规律,即不平衡规律,是对萨伊定律的一个否定。第二条是推动资本主义发展的一条规律。……这是一条资本集中(或积累)规律。”“资本主义的第三条规律是利润率下降规律。”马克思时代的资本主义只限于西欧,是一种封闭经济。然而1870-1914年,“资本主义已逐渐变成一种活跃的技术性的向全球扩展的开放系统。”在尼·布哈林的《世界经济和帝国主义》启发下,马克思主义的重要作家列宁认为,“资本主义通过海外帝国主义扩张,已逃避了其三条基本运动规律的制约。……资本主义国际经济的确在使世界向前发展,但这种发展是不稳定的。每个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速度也不一样,各个国家的实力发展不均衡最终将导致帝国主义战争以及国际政治动乱。”作者提出了马克思在这个问题上与列宁的分歧,“在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中,资本主义衰落的原因是经济性的;资本主义将由于经济因素而导致灭亡,因为无产阶级会不甘贫困而起来反抗。马克思进而还指出了这出戏的主角是社会各阶级。但是,列宁将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换成了一种政治的批判,实际上的主角已经变成了以经济发展为首要目标的竞争性的重商主义民族国家。”吉尔平认为,“由于布尔什维主义在苏联的胜利,列宁关于资本主义的帝国主义阶段理论尽管受到马克思主义其他继承人的不断挑战,终于成为国际政治经济学中马克思主义的正统理论。”[2]据此,吉尔平把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作为马克思主义关于国际政治经济学的一般观点。

在《美国权力与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政治经济学》中,吉尔平认为,“动力学是马克思主义的中心;实际上马克思主义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变革理论。它强调了关于生产方式变化以及其对既定阶级冲突的影响朝向不平衡发展的趋势。当这些趋势不能被容纳时,社会政治体制便通过巨变而打破。战争与革命被作为经济过程的一个构成部分。”“第二种观点——马克思主义者和重商主义者共同持有的——认为每一个相互依赖的国际经济在本质上是一种帝国主义的或等级制的体系。这种帝国或垄断的权力组织商业、货币和投资关系以促进自己的经济和政治利益。”[3]

吉尔平对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经济观点的评述可以概括为:国际关系过程中,经济因素是国际关系的动力源泉,它决定政治发展;这种理论在马克思那里体现为,经济生活中的各个阶级推动了社会变革的实现;这种理论在列宁那里体现为,国际关系中的各个民族国家之间经济利益的斗争导致国际战争,这种战争又成为国内社会变革的导火索和推动力。无论是马克思还是列宁,都把国际关系看作一种“帝国主义的或者等级制的体系”。

显然,吉尔平侧重强调“战争与革命”在经济过程中的作用,这与其对国际经济活动的政治框架的强调是一致的。他是把马克思主义放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垄断资本主义大发展的特定背景中理解,并且侧重分析短期内国际关系的演变及其决定因素,从而把帝国主义理论这一特殊观点作为马克思主义一贯的和主要的观点。吉尔平认为,“随着资本主义性质的演变及其他的历史发展,马克思主义也一直在发展着。”[4]不幸的是,吉尔平背离了自己的这句话。实际上,这种理解广泛存在于西文学者甚至马克思主义学者中。我们不禁要问,帝国主义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的普遍观点吗?

二、帝国主义理论的特殊性和马克思观点的普遍性

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认为,国际经济活动是国内利润率下降的结果,它具体表现为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之间争夺殖民地的斗争,这种斗争成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国内阶级斗争的导火索,从而导致这些国家的社会主义革命,同时也造成了殖民地国家的民族独立运动。然而,帝国主义理论只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特例,不可能有力地解释成为世界主流的和平与发展趋势。

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是对二十世纪初国际垄断资本及其代表发达国家政府国际行为进行分析的结果。这个时期的资本及其政治表现具有特殊性。由于世界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规律(必须指出,在任何生产方式下都存在这个规律,而不仅仅是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引起了国际秩序的混乱,伴随着发达国家政府的世界扩张,资本开始进行全球掠夺,这样就产生了列宁提到的帝国主义现象。当然,这并非排除了资本对帝国主义行为的责任,资本追逐利润的本性不会改变,但是却会受到国际政治经济秩序的制约和促进。在国际秩序相对稳定的时期,列宁所指出的帝国主义现象相对隐蔽和微弱,而且各发达国家政府会在斗争中学会如何保护共同利益,这就是不要在帝国主义行为中共同灭亡。因此就很难普遍发生列宁所谓的无产阶级利用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进行革命的现象。而且,战后的福利国家实践更是破坏了列宁的假设。

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思想是最具普遍意义的马克思主义观点。现在所谓的“不要顽固不化”,所谓的“进行不受原始理论束缚的创新”,所谓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过时了”等等观点,都是在否认回到马克思原始思想的必要性。与此相应,这些观点的鼓吹者们根本不屑于去寻求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原始思想;根据这种忽视理论根源的作法,我们称这些鼓吹者为者。可悲之处正在于此,这些者们一方面根本不知道马克思主义的原始思想为何物,另一方面却在极力否认回到马克思和恩格斯原始思想去考察的必要性。正如查尔斯·巴罗奈(CharlesA.Barone)指出的,“20世纪的马克思主义者们并没有充分接触马克思的著作。”[5]无论是否马克思主义者,对于自己根本没有理解的东西极力否认对其进行理解的必要性,这种作法是荒唐的。所以,对马克思主义普遍意义的追寻迫使我们必须从马克思那里寻求起点。

吉尔平在谈到马克思和恩格斯很少论述国际经济问题时,列举了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的观点。显然,吉尔平没有读过马克思和恩格斯合作写成的《共产党宣言》,或者读过但忽略了其中与此相关的内容,所以才导致他仅仅把恩格斯对德国统一市场形成原因的分析作为他们对国际经济问题的看法。即便吉尔平后来提到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并将其与马克思的理论相比较时,也仅仅是指出马克思观点中阶级力量被列宁观点中国家力量代替的事实,并没有提到《共产党宣言》所表达的国际经济发展理论。马克思和恩格斯生活的时代正是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发展到垄断、从西欧发展到西欧以外世界的过渡阶段。历史时代这种过渡性质并没有阻碍马克思对未来世界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预测,然而马克思兴趣的焦点限制了其对这个方面的深入探讨。《共产党宣言》的内容明显体现了这一点。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该书中只是在论述资产阶级问题的时候略带了资本主义全球扩张的趋势。这是马克思对国际经济问题的最早和较为详细的论述,虽然他在《资本论》写作计划中提到了“国际经济”问题,但是由于他的兴趣焦点在工人阶级的地位以及为改变这种地位而进行的斗争方面,加之由于身体健康原因,他对于国际经济问题的论述就只能成为一个未实现的计划。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写道,“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6]“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7]此外,马克思还在《资本论》中写道,“问题本身并不在于资本主义生产的自然规律所引起的社会对抗的发展程度的高低。问题在于这些规律本身,在于这些以铁的必然性发生作用并且正在实现的趋势。工业较发达的国家向工业较不发达的国家所显示的,只是后者未来的景象。”[8]这些观点与其《德意志意识形态》中体现的生产力、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以及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关系的唯物主义观点是一致的,前者只不过是后者一般观点在国际范围内的体现。所以,我认为这里的观点代表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国际经济问题的原始观点,这里的观点应该作为具有普遍意义的马克思主义关于国际经济问题观点。

今天看来,虽然不大可能出现考茨基所谓的超帝国主义,然而随着发达国家以及发展中国家政府之间协调意识的增强和协调能力的提高,避免列宁提到的帝国主义战争以及利用帝国主义战争进行的国内革命是可能的。欧洲联盟(EU)、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北美自由贸易区(NAFTA)、东南亚国家联盟(ASEAN)、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等国际经济区域性经济政治合作组织的兴起证明了这一点。虽然这些组织内部也会出现各种利益冲突和矛盾,也许今后仍会出现由于贸易保护主义而发生的国际经济争端以及由此而来的国际政治争端,但目前国际经济自由化的趋势却是走着一条相反的路。

三、经济全球化中马克思观点的启发

经济全球化作为当代世界经济的发展趋势,已经得到大量关注和认可。经济全球化是当代最重要的国际经济现象,对此同样存在经济自由主义、经济民族主义和重商主义三种观点,显然经济自由主义占上风。这不仅体现在学术研究领域,而且体现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政府制定政策过程中。“进入90年代以后,国际投资领域中的政策自由化进程进一步加快。从1991—1994年,在全球所发生的373个与国际直接投资有关的国家法律与规定变化中,有368个即占98.7%的变化朝着更加自由化的方向发展。”[9]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在于,当今的国际经济秩序是由发达国家主宰的,国际经济在贸易、投资和金融等方面的自由化是符合发达国家经济利益的。发达国家的学者为本国政策辩护,这些经济理论通过发展中国家学者的学习和传播在发展中国家扎根成长。

这里一个颇为严肃的问题是,发展中国家学者和政府对崇尚经济自由化的本文主流经济学及其相应政策的盲目崇拜,可能损害发展中国家的利益。这在墨西哥1995年、阿根廷2001年金融危机中已有前车之鉴。所以,根据本国利益研究国际经济运行的一般规律而不盲从发达国家的经济理论,对于发展中国家尤其重要。

马克思关于国际经济问题的观点包括:价值的创造、分配和转移;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世界范围内的扩张。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分析了价值的创造过程以及价值在工人、企业家、资本家、地主等之间的分配过程;这种价值创造和分配都是在一种封闭经济中进行的。至于国际范围的价值创造和转移,马克思没有来得及研究,二十世纪的A.伊曼纽尔、安德烈·冈德·弗兰克、保罗·斯威齐和保罗·巴兰等深入研究了这个问题,结论认为在国际经济活动中的确存在着价值从发展中国家转移到发达国家的情况,但这些研究并没有否认发展中国家也从国际经济活动中获得一定利益。关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世界范围内的扩张问题,马克思的观点不再赘述。二十世纪出现了一种“进化论马克思主义”,以拉克劳(E.laclau)、J.泰勒(JohnG.taylor)和P.雷(Pierre-PhlippeRay)等为代表,力图回复经典马克思主义,以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社会进化论为依据,认为“任何社会的发展都必须经过资本主义阶段”。应该说,这种分析的某些方面是符合马克思原始思想的。

英国著名经济学家琼·罗宾逊认为,“马克思是最勇敢的预言家,他所预见的大部分事情得到证实,但是他肯定没有料到,在《共产党宣言》发表125年以后,资本主义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繁荣,他也不曾料到社会主义革命会在最不发达的国家获得成功。”[10]事实上,这些情况在今天看来正好印证了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全球扩张的预言。尤其是东欧巨变和苏联解体带给人们的思考,在生产力没有充分发展以前,必须在一定范围内借助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大力发展生产力,为新社会的出现打下坚实的物质基础。中国的改革开放政策,尤其是通过加入WTO而进一步加入国际经济循环的举措,都体现了借助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生产力的思想。实际上,马克思对国际经济问题的这种观点并没有否认经济自由主义关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全球扩张的观点,而是根据技术决定论肯定了这种观点。问题在于,马克思不认为这种状况是人类最完美的经济形式,而仅仅是过渡到共产主义的一个阶段;但是经济自由主义却认为这种经济状况是人类的最完美的经济形式。

在当今经济全球化历史背景下,应当从以下几个方面理解马克思的国际经济问题的观点:第一,全球分工提高劳动生产率,并促进了资源优化配置。第二,在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之间发生了有利于后者的价值转移。第三,发展中国家通过技术、市场等途径可以接受并改造发达国家的生产方式为己所用,从而推进本国现代化进程。

马克思继承了亚当·斯密的分工提高效率的理论,只是侧重于国内一般分析。在国际经济理论方面,赫克歇尔和俄林提出要素禀赋理论,把分工理论推广到国际经济活动中。二战以来,国际贸易、投资和金融的发展对世界经济的推动作用证明了这些论断的正确性。

然而,经济全球化对国际经济总量增加的促进作用,不能掩盖其对商品价值在国家之间转移的推动作用。根据马克思创立的劳动价值理论,很容易推出西文跨国公司在发展中国家投资生产的原因。这些在发展中国家生产的商品在国际市场上以更高的价格出售,其销售收入除了补偿劳动力价值以外,可以有更多的剩余价值。国际贸易中,发达国家力图压低发展中国家农副产品和矿产品等初级产品的价格,而极力抬高本国工业制成品的价格,以此盘剥发展中国家的劳动力,借以在国际市场上实现价值的重新分配和转移。

如果说上述两点都是发达国家从国际经济活动中获利最大的话,那么经济全球化对发展中国家现代化进程的推动则使得发展中国家从中获得了长远利益,虽然也伴随着某种社会痛苦。国际贸易和国际投资为发展中国家带来了新的技术和需求,同时也带来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促进了这些国家的现代化进程;但是,由于发达国家企业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的主导地位,这些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化进程有时非常困难。尽管如此,发达国家的学者和政府还是对此抱有一定担心,他们担心跨国公司把本国的先进科技扩散到发展中国家,从而失运河相对于这些国家的技术优势。(RobertGilpin,1975)同时,在这些发展中国家内部,如何分配由于经济全球化带来的劳动生产率提高所创造的更多的价值,也成为一个问题。由于这些发展中国家原有的前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社会权力结构的存在,价值分配有利于强者和富者,社会贫富悬殊日益严重,特权消费社会和广大贫困阶层并存,或者是政权当局不能有效推进现代化,或者是出现严重的社会动乱。

琼·罗宾逊(J.Robinson)说:“世界情况在开始好转以前肯定还要恶化下去。”[11]我们也可以说,世界情况在恶化下去的时候,就在酝酿着好转的动力。所以,在当代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理解马克思对国际经济问题的观点,必须抱着发展的眼光,与时俱进。

收稿日期:2003-10-11

【参考文献】

[1]刘同舜:罗伯特·吉尔平《国际关系政治经济学》“前言”,经济科学出版社1989年第1版,P2.

[2][美]罗伯特·吉尔平:《国际关系政治经济学》杨宇光等译.经济科学出版社1989年10月第一版,P46,P47,P48,P49,P51,P52.

[3]U.S.powerandthemultinationalcorporation:thepoliticaleconomyofforeigndirectinvestment/RobertGilpin.[monograph],NewYork:BasicBooks,[1975],P32,P33.

[4][美]罗伯特·吉尔平:《国际关系政治经济学》杨宇光等译.经济科学出版社1989年10月第一版,P52.

[5]尹保云:《什么是现代化——概念与范式的探讨》[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年10月第1版,P208.

[6][7]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1997年8月第3版,P31,P31-32.

[8]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6月第1版,第8页.

第7篇:经济政治论文范文

【关键词】教育;经济;政治;文化

0.引言

随着进入新世纪,经济全球化发展,信息全球化运作,知识越来越被人们所重视,国家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意识到科学技术的重要性,所以提出了人才强国,科教兴国的战略思想,并再教育领域采取了各种措施,加强适龄孩子的入学管理力度,实行奖励政策鼓励人们进行高等学习,努力增强教育水平,提高公民的整体素质,通过教育不仅可以使人们学到科学文化知识,还可以增加德育教育,体育培养,开设各种特色课程,开发人们的潜在智力,促进人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教育是社会的重要环节,对于社会的各个方面都有重要的影响,其作用表现在经济政治文化的各个领域,教育与经济政治文化是不可分割的,他们之间相互影响,促进着彼此的发展也对彼此的发展有一定的制约作用,但应深刻认识到教育的积极影响,大力采取措施促进教育的发展,使经济政治文化都在一定程度上发展,由此促进社会的进步。下面我们就分别从教育与政治、经济、文化的关系进行阐述。

1.教育与经济的关系

教育和经济的关系十分密切,两者相互促进相互制约,教育的发展可以促进经济的发展,经济的进步也会推进教育的进步,一般他们都是以相同的程度进行变化。对于教育对经济的作用,国家领导阶层就曾明确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经济主要包括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两个方面,教育的程度则体现了公民甚至国家的知识水平,关心到他们的创新水平和学习新知识的能力,只有不断提高教育水平才能获得新知识并对新知识进行利用,促进经济的发展。更重要的是现代社会多采用机械自动化办公,并对计算机有较多的运用,社会领域中专业性也越来越强,分工越来越明确,人们只有通过教育获得足够的科学知识和专业技能才能胜任工作,通过教育提高人们的道德素质才能进行有效的管理,促进经济的良好发展。

教育对经济是一种促进,同时经济对教育也有相同的作用。经济发展到一定的水平才可能使教育得到良好的发展。教育过程中教育设施的建立,教育培训的费用等等都需要经济作为支撑,经济是教育得以发展的一个重要条件,经济体制的改革才能使教育得以引进,改变陈旧的经济制度才能使教育得到发展的空间。应大力发展经济保证教育的实施,同时改变经济体制为教育留下足够的发展空间。

2.教育与政治的关系

教育本身就有一定的政治功能,教育的思想中传达着政治的意识,保证着政治的稳定,国家的和谐,教育是对政治的领会和传播。教育对于维护国家的稳定起着重要的作用,教育过程中可以对国家的政策方针进行讲解和发扬,使人民充分认识到政治的内涵,还可以根据国家的要求培养良好的四有公民,培养他们的道德意识、法律意识,教育配合着政治实施国家的政策,提高着公民的政治意识,增强公民对国家的认识,对政策的理解,有利于增强政治基础,获得更多的拥护,对国家的稳定起到了保障作用。同时教育的普及使得人们有能力参与国家政治的事务,使得国家更加民主化,促进国家的进步和变革。

教育对政治有一定的保护作用,但政治对教育主要是进行制约。政治的性质决定着教育的内容和方法,政治的制定对于教育的方面、领导权、课程内容都有一定的范围规定。政治也明确指出了接受教育的人员的特征,对教师和学生都有划定,政治的公平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教育的公平与否。教育是为管理国家服务的,教育受到政治管理层的制约,社会制度的不同教育制度就有很大的差别,授课的内容,道德教育的理念等都是依据政治制度而设定的。

3.教育与文化的关系

教育与文化的相互包含,相互作用,并互为目的和手段的交融关系。社会发展不可能没有文化,而社会文化的传递和发展又依赖于社会教育。文化是教育的背景,而教育却是文化繁荣和发展的重要手段和基本途径。教育能够传承文化,文化的传承是文化得以延续和发展的基本前提。教育可以传递和保存文化,教育可以活化文化。教育能够改造文化,教育对文化的改造主要是通过选择文化的整理文化来实现的。文化是教育的基本材料,根据社会价值标准和知识价值标准来选择文化进入教育内容。教育能够创造、更新文化。

文化也对教育有一定的制约。价值问题是文化的核心问题,价值取向对人们的教育思想、教育态度、教育行为等都具有深刻的和传统的制约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个方面:其一,重功利轻发展、重共性轻个性、重服从轻自主、重认同轻创造的教育价值观。其二,文化传统制约着教育活动的过程,不同教育反映着不同文化背景,体现着迥异的文化传统,文化传统是一个民族各种思想规范、观念形态的总体特征。它大体可区分为四个组成部分:价值体系、知识 经验、思维方式、语言符号。这四个方面相依不离,相分不杂,构成文化传统的基本内容。它们交融于教育活动过程之中,制约着教育的方方面面。其三,文化的流变制约着教育发展的历程。文化并非仅静态地固守其传统,它在历史长河中屡有变迁,教育也随之变化。 其四,文化对教育具有多种功能和作用。其作用的性质是一种影响性的。教育总是在一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下进行的,随着社会文化的发展,必然提高人们对教育的需要;满足人们的教育需求就必须发展教育事业。

4.结语

人们是生活在社会中的,社会有不外乎是经济、政治和文化三个方面,人们总是会对这三个方面造成影响,并受着这三个方面的制约,其中关键性的纽带就是教育,教育将这些抽象的东西实际的联系在了一起,并对人们进行思想教育和技术的培养。教育使人们接触了许多的新鲜事物,使在社会中生存所应具备的能力不断加强,同时提高了人们的道德意识和整体素质,对于国家的发展是有利的。总之,教育与经济政治文化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参考文献】

[1]孙培青.中国教育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244-350.

第8篇:经济政治论文范文

关键词:经济学发展史流派

一、政治经济学的早期发展

1.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

英国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在自己的著作《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中,断定政治经济学应该研究经济规律。他认为,经济规律是客观存在的,制定经济政策应该以经济规律为根据,断定了政治经济学这门学科的研究范畴,建立了政治经济学的理论体系。斯密的经济理论的特点有:首先,斯密的理论体系的核心是自由放任主义,认为只有通过国际贸易和自由竞争,各国之间的经济利益才能和谐发展;其次,斯密的经济理论是立足于人性论的基础之上的。在他看来,各人都有谋求一己利益的本性。

李嘉图的经济理论主要有:认为个人利益的总合等于社会的利益;在研究方法上,采用了演绎法与抽象法;李嘉图认为使用价值虽然不能完全作为交换价值的尺度,但也是必不可少的,一般商品的使用价值是由劳动量决定的;建立了重要的地租理论;李嘉图认为,在自由贸易条件下,各国不必生产他们所需的一切产品,只需生产占优势的一些产品,然后通过国际商品交换,就能获得比较优势。

2.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

主要代表人物有萨伊,马尔萨斯等人。萨伊把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规定为生产、分配和消费等三个部分,认为一般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可以运用于政治经济学,否定政治经济学的阶级性和历史性的科学性质,并提出劳动—资,资本—利息,土地—地租的三位一体公式。马尔萨斯提出了庸俗的人口理论。他认为,人口增长要无限的大于土地生产生活资料的能力。他主张用战争、疾病、灾荒、饥饿、贫困和瘟疫手段“积极的抑制人口”,他反对李嘉图的劳动价值论,认为价值是由供给和需求的对照决定的,认为利润是商品所售卖的价格超过它在生产中所耗费的劳动,认为地租是“自然对人类的赠予”。

3.小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

主要代表人物有西斯蒙第和普鲁东。他们站在小私有者的立场上,批判资本主义,赞扬农民经济和行会手工业经济,主张保存资本主义生产,改良分配方法,使生产者不再与生产资料分辨,让社会各阶级都成为小私有者和直接订货人。他们企图以此限制资本主义的发展,保存私有制,达到社会的普通平等和幸福。

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诞生

19世纪中叶,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对峙和奋斗也日益明显和尖锐。马克思,恩格斯亲自参加了反对资产阶级的奋斗,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对资本主义生产方法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和批判,创立了无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其主要表现在:第一,透过物与物之间的关系,揭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从而在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上实现了变革。第二,提出了劳动二重性原理,指出了商品价值的真正来源,建立了科学的劳动价值理论。第三,发明了剩余价值,创立了剩余价值理论,指出地租,利息,利润都是剩余价值的转化形式,从而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剥削本质,以及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对峙的经济根源。第四,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揭示出各种经济范畴的历史性,科学的论证了资本主义生产方法产生、发展、灭亡的必然性。

三、西方政治经济学在当代的发展

当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东方成为革命批判的武器,同时为适应新形势的需要而相继出现一些部门和经济学科的同时,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在西方也得到了推进。

1.凯恩斯主义

1936年,英国经济学家凯恩斯发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标志着凯恩斯主义的诞生。凯恩斯主义以有效需求理论为核心,主要强调总量分析法的重要性,把资本主义经济波动归因于有效需求不足,主张通过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全面干涉经济的政策,来消除资本主义世界广泛存在的失业和危机。由于凯恩斯主义迎合了资本主义理论上和实践上的需要,引起了资本主义世界的强烈反响,并且得到了美国的汉森、哈里斯、萨缪尔森,英国的罗宾逊、哈罗德等人的传播与发展。但在发展的过程中,由于一系列分歧,使得凯恩斯学派形成两大经济学流派:以美国经济学家萨缪尔森为首的新古典综合派和以英国经济学家罗宾逊为首的新剑桥学派。:

2.货币主义

20世纪50年代后期,在美国芝加哥大学兴起的货币主义,被认为是“凯恩斯革命”的再度革命。弗里德曼是货币主义学派的创始人和领袖。货币主义者尽管在许多理论于政策问题上有着许多争论,但他们在两个问题的看法上是一致的:第一,认为通货膨胀是一种货币现象。第二,认为西方国家的通货膨胀表明凯恩斯主义已经彻底失败,需要新的理论来取而代之。他们要求恢复经济自由,强调自由主义经济秩序的预定调和的稳定机能。

第9篇:经济政治论文范文

(一)教学方法单一,教学手段缺乏创新

目前,政治经济学课堂教学经常是以教师传授知识为主、学生只能被动接受,这种“填鸭式”教学方式使学生形成了被动接受知识的思维定式,很难主动学习,也不能拓宽知识面,更不能创造创新性学习。尽管多媒体教学已经在课堂教学中广为采用,在一定程度上改进了教学方式和手段,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课堂教学效果,但在授课过程中部分教师过于依赖多媒体课件,从而忽略教材使用,造成一些课程内容不能深化教学。毕竟,多媒体课件只是教学工具,只是教学手段,并不能完全代替教材。而且由于师生之间主要通过多媒体形式展开教学活动,使得师生之间注意力大都集中在课件而不是教材,彼此间的交流和互动逐步减少。学生大多不认真读教材,对于知识内容的理解往往止于表面,缺乏深入。此外,部分教师备课不充分,过多依赖多媒体课件,授课形式单一,教师讲课缺乏主动性、积极性,也严重影响了教学效果。经过多年的学习,大学生群体已具备一定的知识基础和独立的思考能力,他们渴望在更高层次水平上学习,而不是简单地学习教材中的知识,这就要求教师不仅在教学中注重内容传授的全面和准确,更要适度增加内容深度和广度,特别是要培养他们独立思考能力以及对现实问题的分析能力。显然,现有的教学模式还不能充分满足,还需要进一步改进和提高。

(二)学生学习热情不高

由于在高中学习阶段,大部分学生尤其是文科学生对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理论已经有所了解,又因为在高中阶段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是作为政治课的一部分内容来讲授的,这使得学生们误认为政治经济学是一门政治课程,造成对政治经济学的学习积极性较低,忽视甚至于轻视这门课程的学习。而目前,大学的本科教学无论是思想教育的公共课还是经济类专业课中又再次讲授政治经济学理论,与高中相比,这种重复教学内容也会导致学生厌学,积极性不高。同时,政治经济学本身理论性较强,一些理论观点、基本概念和分析过程又比较抽象和晦涩难懂,从而也使得学生对这一理论不够重视,认为其只是抽象的理论,和现实世界相距太远,更缺乏实用性,对其就业没有直接的帮助。另一方面,随着我国市场化改革进程的不断加快,西方经济学已经成为“显学”,大量的西方经济课程和教材引进到课堂教学,相关的课程被大量开设,课时量也相应增加,而政治经济学教学课时却不断被挤压,面临日益减少的局面。由此可见,西方经济学的大行其道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冲击政治经济学教学,使得政治经济学课程地位日益边缘化和不被重视,这也直接影响了大学生的学习热情和时间投入。以上的各种原因使得大学生消极对待政治经济学的学习,直接导致学生上课出勤率低,注意力不集中,不认真听讲,只是应付考试,教学效果差。

二、政治经济学教学改革的路径

基于上述政治经济学教学现状及存在问题的分析,我们应当优化教材的知识结构,持续更新教学内容,将最新的理论成果引入日常教学中,除此之外,还需要转变大学生对于政治经济学课程的错误认识,创新教学方法和手段,加强大学生的创新创造性思维训练,以提高他们的学习热情,从而提高教学质量。

(一)优化教材知识结构,更新教学内容

马克思经济学是科学的理论,它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及其本质分析,对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发生机制的深刻理解,都已为实践所证实。当然,经济在发展,社会在进步,马克思经济学也需要不断发展和完善,也要与时俱进。其体系、内容和结构也要随着当代资本主义经济和社会主义经济发展而调整和优化,在教学中应强调反映资本主义生产实质及其发展规律的重点内容,突出经济学研究方法和学习方法讲授;加强对资本主义条件下商品经济、市场经济内容和运行机制讲解,并将其与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比较。既要突出二者相同之处,也要强调二者的差异。既要分析市场经济一般规律和特征,也要剖析市场经济运行的特殊性,注重市场经济一般性和特殊性关系。经济学是不断发展的科学体系,因此,必须吸收理论研究最新成果,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基本原理的同时,通过不断引入经济理论研究的新观点、新思想来丰富教学内容,特别要借鉴吸收西方当代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的研究成果,以加强其对现实问题的阐释力。持续地更新教学内容,既拓宽了学生的知识视野,也能增加课堂教学的吸引力,提高教学质量。

(二)引导大学生正确认识政治经济学的学习意义

首先要通过教学使学生充分理解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内容、研究重点、理论意义以及对经济建设实践的指导作用。要让学生认识到,尽管社会时代在变迁,但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特点、本质没有改变,商品经济、市场经济基本规律没有改变,反映社会化大生产的基本条件和内在要求没有改变,因此,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理论内容分析并没有过时,相反,这一理论却有强大的生命力。要通过大量事例实例来论证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对现实问题的分析力和解释力,以消除大学生对政治经济学的错误认识和偏见,激发学生学习欲望和兴趣。必须强调,政治经济学作为经济学的一个重要分支,其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分析是科学的,也是经得起推敲的。同样,这些基本理论对于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也具有指导意义。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具有同等学术地位和价值,也能指导我国的经济发展和市场化改革。

(三)创新教学方法与手段,加强创新思维训练

要引导学生进行创新创造性思维训练,促进学生主动深入思考,将所学理论用以分析和解释现实问题,就必须采用多种教学手段。

1.大量运用案例教学。

案例教学的优点在于将理论联系实际,使抽象的理论具体化,便于学生理解和掌握。在教学中要多举现实生活的实例来说明和阐述马克思经济学中的抽象概念和抽象理论。通过案例教学要着重培养学生运用知识进行思辨能力,提高实际问题分析能力,加深对所学知识的理解,提高教学效果。在案例教学中要更多地激发学生的思考主动性,教师不能仅仅利用理论解释所列举的案例,而是要引导启发学生发散思考、深入思考。

2.善于启发教学。

在启发式教学中,教师是主导,而学生是主体,因此,要充分引导和发挥学生主体的主观能动性,启发学生积极主动的思考所学的理论知识,教师在教学中可根据需要灵活设置多种问题或疑问,以吸引学生思考和回答。

3.讨论式教学。

这一教学方法非常有利于培养学生创造性思维能力,要提倡学生多多思考和多多发问,鼓励学生敢于质疑甚至否定经济学中的部分观点和思想,发表和阐述自己的不同见解,以发散思维、创新思维来思考现有理论的优点与不足。在讨论式教学中,教师一定要有宽容的态度,要努力保护和鼓励发表不同意见的学生积极性,借此来启发和调动学生在听课过程中积极思考和善于思考,长此以往,学生们的主动思考习惯就会养成。

4.社会实践教学。

经济学理论的生命力在于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因此,需要将课堂所学理论用以指导社会实践活动,以丰富课堂教学效果,增加课程吸引力。如通过到企业学习参观、利用假期参加社会生产实践等形式来体验经济学理论的现实解释力。

三、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