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流通业高质量发展浅论

内容摘要：流通业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是推动商贸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本文通过构建数字经济和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建立数字经济助推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的回归模型进行相关研究。研究结果表明，数字经济发展可显著促进流通业高质量发展，当数字经济发展指数每提升一个单位，流通业高质量发展提升0.001个单位，但影响系数较低，其他控制变量中经济发展水平、基础设施建设投入、政府政策扶持和金融发展水平对流通业均有显著正向影响。最后为进一步助推流通业高质量发展，文章提出加强流通业顶层设计并优化流通业数字化发展路径，强化数字经济与流通业发展融合，注重不同地区协同发展等相关建议。

关键词：数字经济；流通业；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

一、研究背景及问题提出

随着网络科技的飞速发展，通过互联网以商品交换为中心，借助电子交易方式进行的数字经济活动成为最流行的营销方式。作为最具有影响力的营销方式，其渗透于传统交易行业的各个领域，实现了电子化、信息化、网络化的新型运作方式。改变了人们的消费观念，也对经济发展产生深远影响。在“十四五”规划中，明确提出数字经济成为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新动力，打造“双引擎”即数字经济成为促进经济提质增效的新引擎，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新途径，是实现国内国际市场的新抓手，是提供公共产品服务的新方式，也是经济保持中高速向中高端水平发展，到2025年基本建成竞争有序、统一开放、诚信守法、安全可靠的电子商务大市场的坚实基础。随着“互联网+”“供给侧改革”等政策促进传统企业转型升级，以及电子商务各大平台异军突起，数字经济已成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点。数字经济的发展对社会和经济产生多方面的影响，数字经济的发展对交易环节的改变有着质的飞跃，通过电子信息传递通讯的便捷性大大提高了商务交易活动的效率，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中间环节，同时数字化电商平台的使用大大增加了贸易流通的机会、降低贸易成本、提高了贸易效率，合理调配供应商、第三方、客户等多个客体间的协同性，也为数字经济带来极高的要求。数字经济大大改变了人们原有的消费习惯，其将消费者的购物意愿体现在自身手中。电子商务快捷方便的特点，拉近了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的供需关系，也改变着企业的生产方式，改变了传统市场结构，去中间环节模式下降低企业的经营成本。工业经济到信息经济的间接经济到直接经济变革，使得企业可以提供小批量、多品种的生产服务，满足用户特殊化的需求，由此进入“零库存”时代。数字经济也为金融行业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随着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和电子银行的顺利发展，电子交易环节出现了更加便捷的电子支付系统，金融业进入全新的发展阶段。最后在政府“看得见的手”的宏观调节下，防止市场失灵带来的管控不足。数字经济对政府管理经济、建立消费者保护、安全认证等严格的法律政策手段提出了更高要求。近年来我国不断加大对信息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特别是以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为主的数字经济对我国流通业各环节进行全方位的数字化改造，为我国流通业高质量发展提供新引擎。数字流通业的发展特征主要是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流通业数字化可利用大数据实时掌握在线数据，最大化挖掘运输交通能力。如今我国已全面建成物流运输网络，实现运输网格化。信息技术和平台共享的信息传递优势，可逐步消除传统流通业模式下的众多环节，信息不对称、不及时等劣势，实现了传统流通业资源配置质量的显著提升。2020年规模以上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企业实现营业收入80.45亿元，同比增长30.1%。2020年数字经济核心产业规模以上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企业人均营业收入是非数字经济核心产业规模以上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企业的5倍。可以看出，数字经济核心产业规模以上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企业在资源配置优化和效率提升上发挥重要作用。从目前相关学者就数字经济对流通业的影响取得的研究成果来看，李富等（2020）以中小型商贸流通业企业数字化转型为研究对象，发现存在区域平台化不健全、人才引进失调、创新能力发展较弱等因素，并从相关制度保障营造良好的流通业企业营商环境，推进流通业数字化转型升级。许贵阳（2020）基于区块链技术研究流通业融合发展路径，通过龙头企业实现数据共享、信息化管理等技术手段实现流通业企业的融合发展。黄永福（2020）通过对我国物流业高质量发展进行研究，认为物流业高质量发展需借助信息化手段提升物流业快速转型升级。杜睿云等（2020）基于国内新零售发展现状，对其产生的背景、价值、创新、发展趋势做出考量，指出新零售与数字经济的进一步融合，将成为下一步零售业发展的方向。李媛媛（2021）认为数字经济驱动产业创新是商贸企业商业模式更新的核心驱动力，其通过实证分析研究数字经济影响流通业产业结构的非线性效应，探讨数字经济对流通业产业结构高级化的驱动效果。段平方（2021）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测算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探究数字经济发展对城市流通业发展的异质性影响，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发展显著提升城市流通业规模和效率，相对于流通业规模，数字经济发展对城市流通业效率的影响更大。王静等（2021）通过测度数字经济指数，分析数字经济对流通业利润的影响，研究显示数字经济正向促进了流通业的利润提升，且在细分行业中对批发零售业的利润最大。从上述研究成果可以看出，学者们对数字经济和商贸流通业研究较为丰富，但仍存在以下不足：虽有文献探究数字经济对流通业的影响，但深入分析数字经济助推流通业高质量发展内涵的文献较少，且多数文献未进行客观实证分析。因此，本文在借鉴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通过构建指标体系和回归模型，进一步探究数字经济助推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并结合其存在的问题给出对策建议。

二、数字经济助推流通业高质量发展分析

（一）机制分析

数字经济推动我国三大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在于推动产业经济增长和改善产业劳动收入水平，实现三大产业发展新的“造血”功能，而推动流通业发展则是实现我国第三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中之重。从内在动能来看，一是数字经济具有高延展性，依托新一代信息通讯技术，流通业信息沟通方式从传统的信息单一来源转为多元化的信息共享模式，流通业个体信息获取成本大大降低，社会资源流动性、广度、深度均大为增强，这有利于为流通业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同时，数字经济还将带来更多的社会资本，实现流通业社会资本不断积累，为流通业创新发展提供雄厚的资金支持。二是数字经济通过提高人力资本积累实现流通业发展。数字经济发展带来更加丰富的数字金融、产业经济等知识和信息，不但提升了社会对流通业业务的感知能力，还改善了从业人员的经济思维方式，推动其不断提高自身学习能力，掌握相关新技术，提高从业人员个体资本积累水平。同时伴随着相关技术水平的提升，从而带动其他产业发展，尤其是在数字经济与流通业融合发展过程中，将数字经济的产品与服务进一步运用在流通业领域，倒逼因数字经济发展而带来的流通业发展创新，从而提升整体发展水平。从作用机制来看，一是数字经济的发展可促进产业优化升级，通过技术溯源机制实现有效管理，降低流通业交易、运输的信息交易成本，进一步明晰流通业分工边界，促进流通业发展与服务业转型升级。数字经济通过与传统流通业深度融合，不仅应用新一代信息技术对流通业进行全业务链升级，更对流通业粗放式的发展带来协作效应。二是数字经济提高流通业运营效率。随着数字经济相关技术的推广，流通业运营机构可获得更为科学的致富理念和经营理念，增加其对生产经营和技术学习的教育和培训需求，而数字经济发展不但为其这种需求提供了技术支持，还提供了教育和培训的平台、内容、形式等多种信息化服务。同时，随着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信息不断扩散、前沿技术广泛普及、交易支付方式便捷化，流通业与市场经济的水平提高，从而实现流通业更快发展及效益提升。可见，随着数字经济应用水平的增加，流通业发展水平将有所改善。不仅如此，还有助于提高流通企业收入群体、资本存量水平和资本回报率水平，尤其是提高流通企业资本边际回报率水平，改善其资本欠缺和资本回报率欠缺的状况，从而实现更多的经济“造血”，推动流通业产业结构优化，实现高质量发展。

（二）指标体系构建

本文在构建数字经济发展指标体系时发现，综合现有文献资料，学者们在测度数字经济发展评价指标时通常忽略企业数字化发展和通信产业的发展，同时信息建设对后期信息发展指标具有滞后性，因此本文在构建数字经济发展指标体系时，做出些许改进。综合考虑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以互联网指数、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产业数字化、信息化与电子商务、科研投入、新兴产业应用、智力支撑为指标。其中，互联网指数直接反映数字经济发展现状，包含互联网上网人数、网站域名及网页数、移动互联网用户数5个二级指标；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有效反映信息技术渗透程度，包含软件业务收入与出口额2个二级指标；产业数字化反映新一代信息技术与产业链融合驱动的过程，其贯穿产业链中的投入、生产、产出全过程，包含工业互联网应用比重、两化融合指数、数字普惠金融指数3个二级指标；信息化与电子商务反映相关企业数字化发展程度，包含电子商务企业个数、企业网站数量、电子商务销售及采购额4个二级指标；科研投入是科研能力数的重要表现，包含R&D人员全时当量、R&D经费、专利申请数量3个二级指标；新兴产业应用是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应用程度，包含新增大数据、区块链、云计算、人工智能企业数量4个二级指标；智力支撑表示人力创新资本，包含数字知识型人才就业占比、软件研发人员就业人数、高校毕业生数3个二级指标，具体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为保证我国流通业高质量发展体系设计构建的有效性，在选取指标时遵循以下几个原则：一是科学性原则。指标体系的建立需体现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的内涵，选择指标及计算方法要有针对性。二是可操作性原则。选择指标的数据来源要有唯一性。三是创新性原则。随着流通业的发展，其高质量发展评价体系也相应变化，因此本文在选择指标时也具有一定的创新性。本文基于以上三个原则和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在借鉴国内外指标体系的基础上，构建流通业高质量发展指标评价体系，包含产业发展维度（第三产业产值占比、流通业从业人员占比）、效益发展维度（流通产业生产总值率、劳动生产率、贡献率、固定资产产出率）、规模发展维度（规模以上流通业所占比例、流通业固定资产投资额、人均服务产品占有量）、企业发展维度（流通业企业百强企业数、品牌流通业增加值占比、品牌流通业利润）、环境发展维度（信息化水平建设、政府对流通业相关政策），共计5个一级指标及14个二级指标，详见表2所示。

（三）回归分析

本文聚焦数字经济对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因此设计计量模型如下：Init=αitDEit+βiXit+μit+C                  （1）其中，In表示流通业高质量发展指数，t表示年份，DE表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X表示一系列控制变量，C表示常数项，α、β为待估计参数，μ表示误差项。鉴于数据的可获取性和指标一致性，本文样本数据选取时间为2010-2019年，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中国产业数字化发展报告》《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报告》及各省市区统计公报。利用Stata14.0计量分析软件，对十年间数字经济对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进行实证分析，为了更深入考察数字经济对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在控制变量方面，本文加入经济发展水平、基础设施建设、政府政策扶持、金融发展水平四个变量，将计量模型改进为：式（2）中GDP代表经济发展水平、JC代表基础设施建设投入、GOV代表政府政策扶持、JR代表金融发展水平。进而通过回归模型进行实证检验，利用豪斯曼检验发现本文适用于混合效应模型，且截面数据远大于时间数据，因此选择时期近似不相关估计法对模型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3所示。表3中模型1表示未加入控制变量下数字经济对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模型2-5分别表示加入不同控制变量后的回归结果由表3可知，从回归分析结果看，方程设定较为合理，样本回归的拟合度较高，且F值符合检验标准，回归方程具有显著性意义。数字经济发展可显著促进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由此方程可以看出，数字经济发展指数每提升一个单位，流通业高质量发展提升0.001个单位，影响系数较低可能是由于数字经济发展受不同要素影响，且数字经济发展在2010年时期属于发展初期，我国流通业发展也处于转型升级阶段，流通业各细分行业信息化发展水平参差不齐，数字化与流通业融合度仍有待提升。从其他控制变量看，经济发展水平、基础设施建设投入、政府政策扶持和金融发展水平对流通业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影响系数分别为0.113、0.251、1.226、0.051。表明数字经济对流通业政策扶持、基础设施建设等要素具有正向影响。

三、存在的问题及对策建议

（一）存在问题

通过前文研究及相关实证分析结论，可以看出当前数字经济助推流通业高质量发展中仍存在一些问题。一是流通业数字化水平不高。尽管近年来，以数字经济为核心的信息化发展逐渐向第三产业过渡，但与制造业、服务业相比仍有不少差距，流通业数字化转型还存在较大的发展潜力和空间。新一代信息技术在流通业的发展应用中，流通业数字商业模式具有较强的引导作用，但核心技术自主创新能力不强。许多以数字经济发展为核心的流通业企业仅以数字技术作为工具，并未将数字经济科技创新作为第一要素，产出效应仍不显著。二是区域发展不平衡。从不同区域流通业发展来看，两极分化较为严重，不利于数字经济在流通业发展中的稳定支撑作用的发挥。目前，流通业主要以东部地区为发展聚集区，西部地区和中部地区发展仍相对缓慢，在数字经济与流通业融合发展过程中仍缺乏发展动力。同时，信息共享方面的政策仍比较缺乏，流通业与其他行业的信息资源无法达到实时共享，普遍存在信息孤岛效应。

（二）对策建议

为进一步助推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现提出以下对策建议：一是加强流通业顶层设计并优化流通业数字化发展路径，相关部门应以流通业高质量发展为目标，不断完善数字经济发展的相关制度保障措施。同时，应加快大数据、云计算等信息技术与流通业相关联政策的制定，协同行业制定流通业与大数据协同发展的战略规划，将大力发展数字经济作为流通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同时，健全数字经济领域法律法规体系，保障流通业各方利益及信息的安全。二是强化数字经济与流通业发展融合。培育流通业龙头企业，促使其在数字化转型方面发挥良好的带头作用，并引导流通业融入互联网平台，同时提升数字技术的应用效率。进一步促进数字资产与流通业服务产品的融合发展，加快流通业智能化信息精准输出，推动流通业企业数字化转型，强化数字经济对消费升级的推动作用。三是注重不同地区协同发展。推动中部、西部地区流通业的均衡发展，加大对中西部地区数字经济信息技术服务企业和流通业的税收政策扶持，进一步落实国家“互联网+”战略部署，探索不同地区之间数字流通市场一体化，扩大中西部地区互联网信息技术的普及和应用，着力推进流通业数字化、信息化和高级化的转型升级，推动流通业的发展。

作者:陈泽楷 郭文星 单位:福建师范大学协和学院 福建商学院工商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