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摄影教学七个视觉语言训练探析

摘要：文章从建筑摄影课与建筑类专业培养目标体系的内在有机联系出发，剖析传统建筑摄影课程的矛盾，提出以PBL教学法为工具，以视觉语言为线索主导建筑摄影课程训练，在建筑摄影的教学过程中延续前续相关形式语言训练，创新性地提出基于PBL教学的建筑摄影的七个视觉语言主题训练。

关键词：PBL教学法；建筑摄影；视觉语言

“建筑摄影主要是记录建筑特点，专为建筑师、设计师或历史学家服务。”[1]高校建筑摄影课程服务于建筑类专业培养目标，适用于包括建筑学、城乡规划、风景园林等建筑类专业。传统高校建筑摄影课在教学体系中的内在矛盾是：一方面，需要在有限的课时之内，向无基础者讲授一门技术理论和实践操作门槛较高的技艺；另一方面，课程服务建筑设计教学体系，要求转变传统美术教学架构，培养新型工科学生的艺术修养和创意思维能力。在实际教学中，如不能理性看待摄影课程和建筑专业培养目标之间的对立统一关系，任何的偏向都会加剧这种矛盾冲突。在教学体系指导思路上，孙一民教授指出建筑教育最重要的进步是从风格、类型的教学走向“方法论”式教学，从形态结果走向对问题过程的关注，从形式艺术学习转化为寻找形式背后的社会人文价值[2]。当代建筑师培养要注重面向时展趋势和地方建设需求提出创新设计思维与实践的综合能力培养，才能适应时展需求。从2008年起，广东工业大学大力引入了PBL教学法，此方法强调以学生的主动学习为主，强调以问题为中心，多种学习途径相整合，强调社会性交流合作的作用，强调支持与引导等[3]。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基于专业特点和当前设计教学模式存在的问题与挑战，引入PBL教学法[4]，在具体措施上借鉴挪威卑尔根建筑学院的开放形式（OpenForm）教学理念和方法开展了指向视觉语言训练、场地价值认识训练和低年级空间教学课程[5]，培养具有国际视野的地方院校建筑学人才[6]。在PBL教学法下，基于开放形式的视觉语言相关训练为学生提供了必要视觉要素学习架构，使学生通过相关训练较好地掌握了基本的视觉语言的基本素质。

一、视觉语言主导建筑摄影课程训练

视觉语言是人类智慧的结晶，视觉的传达性是国际性的[7]。人们所接受的全部信息中83%是通过视觉获得的，因而，批判地、直观地思考其所呈现的图像的能力就成为一种关键性的技能，培养学生的视觉素养已成为当今教育的一个重要课题[8]。视觉素养包括视觉思维、视觉交流、视觉学习，即人眼对物质形式的感知能力，还包括图形思考能力，运用材料和视觉语言进行形象描述的能力[9]。建筑摄影课程延续低年级视觉素质相关训练，将视觉语言作为引导课程的一条主要脉络。具体的做法是在课堂教学中淡化对理论授课倚重，重点放在以视觉语言训练为主题的课程训练，通过实际案例分析、演示实验、提供相关扩展资料的方式讲解位置选择、空间表达、时机把握、视角类型，激发学生自主学习的积极性。在诸如数码后期等教学扩展方面，以介绍建构后期处理总体思路和剖析工作流程为主，辅以参考书目、文字教程、视频案例以鼓励自学和创新。

二、视觉语言的七个主题训练

视觉语言使用视觉上的内涵创造出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建筑摄影作品，让观赏者产生共鸣，得到视觉上的享受和需要[10]。摄影提供了观察事物的新角度、新方法，在我们感知、理解、思考建筑的时候，视觉语汇与建筑学是内在统一的。在整个课程中视觉语言一直贯穿其中，结合前续建筑设计基础教学，课程中将照片拍摄与建筑学和城市规划的基础知识结合，应用一般性设计原则来阐释相关概念，课程引入了七个视觉语言关键词作为训练主题，这些视觉主题包括平衡、对比、强调、重复、节奏、运动和统一，本文结合广东工业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18级建筑摄影课程练习作业进行阐释。平衡包括三个不同的类型：对称（symmetry），两侧构成是相同的，相同的元素呈现在相同的位置，以镜像的方式达到平衡；非对称（asymmetry），两侧构成要素是不同的（形式或大小等），在空间位置等作用下，通过对比作用创造了一种平衡；中心对称（centralsymme-try），元素均等地围绕中心点或线性要素呈放射式布局，可以静态地强调中心也可以动态地表达空间纵深变化。平衡在建筑摄影中是非常常见且直截了当的，用之作为视觉语言的练习不仅有利初学者上手，并且可以结合拍摄基础训练展开。对比的呈现简单、直接，但也可以表达得复杂和隐晦。要表现形式的对比，需要发现各元素的独特之处。在拍摄独特建筑时要提醒练习者注意的不仅有大小、形状，更重要的还有颜色、明暗、冷暖色调。这个练习我们可以带入很多的摄影基本知识，可以带出非常多的练习任务，因此做曝光三要素和色温、影调等铺垫是非常有必要的。甚至在介绍景深、景别、快门速度等时也能够穿插这个环节的练习。在对比的基础上，强调是另外一个重要原则。这里主要引入构图的概念，视觉上区别处理，并引导兴趣点。明确的主体、清晰的主题和简洁明了的表达一直是摄影的常见评价标准，而强调作用是驱使注意力被集中到建筑主体或某个被强化的构件上。一般我们通过对比，弱化干扰因素或者将之转化为引导性元素，聚焦于建筑本身。运动是宇宙的普遍价值。在表达空间和环境的质量时，运用作品中元素的运动来驱使观察者注意力的流转能有效地将环境的特质有层次地表现出来。视线的引导在这里被提出来，通过运用要素形式的特质，引导观者视线运动或在某些视点上依次有序流动。这是一种吸引人的独特方式，阅读者的视线被急剧地改变并且直接地聚焦在图面上，产生了运动的感受。视觉要素和组合的一致和重复，具体表现为立面上窗户、阳台，甚至空调、遮阳板的布置等在某种意义上的重复。重复的元素带来视觉的延续和跳跃感，引导画面产生丰富的变化。重复是一种非常基础的视觉语言，由此产生的练习可以带出丰富的视觉语汇。节奏是运动带来的，隐含于某种有组织但不一致的元素的重复之中。人们经常用“凝固的音乐”形容建筑，说明这是非常基础的设计语言。在这个练习中，练习者要关注建筑空间、建筑立面图像中元素的运动韵律。在拍摄练习的时候，运用重复、节奏等原则，可以通过改变位置、改变视角等方式尝试找到某种节奏。统一就是所有元素和谐地组织在画面中。摄影是减法的艺术，有时候不需要呈现太多矛盾和多样性，不然对初学者来说很容易导致混乱。练习中可以鼓励其适当地运用渐变的方式，好让视觉清晰地呈现差别，有时候还可以适当地运用留白。统一是很好的表现建筑的方式，为了实现特定的表达目的，需要提醒练习者拍摄过程的前期构思和后期处理同等重要。当然，这些训练并不能完全代表建筑摄影的全部要求。教学的思路是以视觉语言训练为纽带，构建独立课程与教学体系之间的内在联系，并以此为依托，将课程的不同知识点融入其中，从而将枯燥而繁重的理论授课转变到对设计核心价值的探索和呈现的训练上来。这几个视觉语言的训练项目相互独立又彼此包含，共同体现视觉语言的特定价值，在练习中起到描述建筑或照片或文脉观念（contextualidea）的作用。当他们着手拍摄一个建筑、一个地方的时候，不能仅从刻板的镜头、标准的方式去执行，而是要考虑各种不同的角度、地点，全面把握所有角度。如果要体现创意和个性，就必须运用视觉去体验、去读懂建筑和其环境，需要了解一个地方，查阅历史，运用建筑学知识，批判性地思考和呈现照片，让照片讲述的故事更有说服力，更有价值，更有独特性。最后要强调的是，我们需要明确主题练习和真正创造之间的关系，练习不要将手段与目标混淆，要以个人感知为基础探索不同的更恰当和更具创意的视觉表达。

作者:叶建平 林垚广 单位:广东工业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