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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主义文学全文(5篇)

生态主义文学

第1篇:生态主义文学范文

作为一种新兴批评流派,生态女性主义批评要求从生态女性主义的视角对文学作品进行全新的解读,让人们用一种全新的角度去审视文学的历史、现状及未来,它打破了传统的陈旧的文学批评模式,为西方文学批评带来了巨大的生机和活力。可以说,生态女性主义批评充盈着强烈的环境保护意识和女性主体意识,在这种自然和女性的眼光下,传统的文化、文艺观、价值观以及批评尺度等受到质疑,文学作品将面临重新定位和评价。

二、西方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基本特点

(一)理论渊源与现实基础

生态女性主义作为生态思潮和女性思潮的组成部分,并非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建立在一定的理论基础和现实依据之上的。其理论基础在于生态女性主义是环境主义与女性主义相结合的产物。生态理论的进步及女性主体意识是其发展的理论源泉。生态女性主义在继承传统的理论的基础上开拓创新,为文学批评及其他文化理论提供了新的研究领域。女性主义者投身生态环保运动并对环境问题的思考是生态女性主义产生的而现实基础。上个世纪60年代初,美国生物学家蕾切尔•卡尔森发表了作品《寂静的春天》,这部作品毫无保留地揭示了农药的广泛使用引发的环境恶化和生态危机的不堪设想的严重后果,从而唤醒了美国广大民众的生态意识,在美国引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环境保护运动。在文学界,作家们特别是女性作家也不甘示弱,他们将女性和自然作为主题写进文学作品中去,将“自然歧视”和“女性歧视”赤裸裸地展示给广大读者,引发读者深思。如朱晓光在《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渊源与流变》一文中提到,1978年,美国著名生态女性主义批评家格雷芬的《妇女与自然:她内心的吼叫》一书出版;1979年,卡洛琳•麦茜特的《自然之死:妇女、生态学与科学革命》发表。这两部专著的发表为生态女性主义批评提供了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理论基础。

(二)生态批评和女性主义批评的结晶

生态女性主义批评是在借鉴生态批评与女性批评的基础上,实现两者的融合,其理论意义看似等于其实大于二者的结合。生态批评是把以地球为中心的思想意识运用到文学研究中,探讨文学与自然环境之关系的批评。而女性主义批评则是一种用女性意识关照文学作品,具有女性价值标准和审美追求的文学批评。早期的女权主义者伍尔夫在她的女权主义批评奠基之作—《一间自己的屋子》一书中深刻指责男性的统治地位和对女性身处的困境表示同情,她主张女性应该有“一间自己的屋子”,拥有独立的经济来源、高贵的尊严和崇高的社会地位。另一位女权主义者波伏娃于1949年发表了《第二性》,该书被誉为西方女权主义的理论经典。在书中,波伏娃认为女性要从这种家族式的社会中摆脱出来,撕去“他者”的标签,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生态女性主义批评正是在生态批评与女性主义批评的参照下建立起来的,具有极其深厚的渊源和背景。它通过女性批评与生态批评的途径,从女性与自然的角度出发,深入研究文学与女性、自然的关系,将生态女性主义伦理文化作为文学批评的价值标准,并在此基础上对传统文学作品进行新的评价。

(三)将生态女性主义文本作为批评的对象

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有选择性地进行文本批评,将有针对性的文本作为批评的对象,其中包括女性和男性的自然写作和其他经典之作。如在美国作家纳撒尼尔•霍桑的《红字》作品中,周红从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视野分析指出,以宗教为代表的父权制对人性残酷的压抑不但造成了诸多如海斯特这类女性命运的悲剧,也扭曲了男性生命状态,而回归自然、人性,于母性中汲取力量,是摆脱异化、重获生命和谐的希望与路径。吴晓梅从生态女性主义视角解读托马斯•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揭示出苔丝与自然的亲密关系以及父权制社会和资本主义工业文明对女性和自然的剥削和压迫。又如劳伦斯的《恋爱中的女人》、《虹》、《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等。在这些作品中,女性和自然一样,都是受害者,受到以男性为中心的父权制的压迫和歧视。因此,生态女权主义者认为,只有反抗父权制观念才能解放妇女和自然,才能最终解决生态危机,实现生态平衡,人与自然的和睦相处,男人与女人的和谐平等。

(四)女性与自然的关系贯穿文学批评的始终

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女性与男性相比更贴近自然。在她们看来,男性中心主义和环境破坏行为共同构成对女性—自然联合体的威胁。女性与自然在本质上有惊人的相似性,女人孕育生命就像大自然创造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一样,正如美国生态女权主义家斯普瑞特奈克所描述的那样,“女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儿育女,并把食物转化成乳汁喂养他们,大地则循环往复地生产出丰硕物产,并提供一个复杂的容纳生命的生物圈”。以劳伦斯的作品为例,在他的作品中,女性与自然的关系密切,钟情于自然,亲近自然。小说《虹》中的女主角厄秀拉从小就喜欢大自然,“每当发现一条涓涓流淌的溪流,她就非常开心。她的心好像也随着小溪奔跑着,歌唱着”。《恋爱中的女人》厄秀拉姐妹俩也喜欢畅游于大自然之中,享受着自然所给予她们的欢乐。在劳伦斯看来,自然和女性是同一的,女性是热爱自然,自然是女性的生命源泉,她们互相安慰,互相支持。自然与女性的关系在狄金森的诗歌中以及托马斯•哈代的作品中也得到了完整地呈现。所以说,女性与自然是生态女性主义文学作品的两大主题,成为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聚焦点,贯穿文学批评的整个过程。

三、西方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不足之处

作为西方文学批评的一支新锐,生态女性主义批评无疑给西方文学界带来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它推动学术界从生态和女性双重角度去解读文学作品,重新审视经典和传统著作,从而再次定位人类文化观、价值观以及生态观。然而,这一文学理论尚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尚未形成一套完整的系统的理论体系,因而在指导文学批评的实践过程中难免会有不足之处。生态女性主义在文学批评实践中只是有针对性地选取部分具有解析力的作品进行解读和分析,难以避免“以偏概全”的过错。生态女权主义者在选择文本进行批评的时候往往选择以女性为主角的自然写作或是以自然为背景的“反女性”文本,而忽略了两者的硬性结合只会导致这两个视角之间出现悖论的严重后果。再者,生态女性主义学者在进行文本批评时有时比较感性,从主观意念出发,缺乏一定的理论依据和实践根基。因此,对文本进行细读和深入研究是当下文学批评的必然要求,同时切忌对生态女性主义视角下的文学批评“套帽子”,力图从实际出发,客观分析不同文本甚至同一文本之间不同人物的生态观、价值观、文化观以及伦理观的差异,本着公平正义的心态批判性地进行文本分析。

四、西方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未来发展前景

第2篇:生态主义文学范文

古往今来,社会都是由男性和女性共同创造的,缺少任何一方的努力和奉献,都不可能实现社会的全面进步和飞速发展。“女人,与其说是‘天生’的,不如说是‘形成’的。人类文化的整体,产生出这居间于男性和无性中的所谓‘女性’。”“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这一中国家庭的普遍观点,不也正说明了男性和女性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的地位和作用,没有孰重孰轻之分吗?如果男性和女性不能和谐共存,如何推动人类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在生态女性主义者普鲁姆德(ValPlumood)看来,“对二元论的划分既不是中性的,也不是随性的,而是由具有鲜明对比的两组概念构成的————统治的概念和屈从的概念,即相互之间形成了相互对立和排斥的关系。”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正是立足于对文学研究的多角度结合,着眼于女性的自然性别和社会性别的统一,不仅把女性和大自然的联系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而且对男权思想的“二元制”社会给予了批判,同时为女性争取社会的政治和经济方面的要求而尝试探寻新的文学批评理论构建。而在生态学中,环境主义者认为人类奴役自然、破坏环境,自然环境成为被男权社会统治的人类社会压迫的对象;而在人类社会内部,女性主义者则持女性思想被男权奴役,女性生活被男性世界操纵掌控,成为“失语者”,也成为男权社会的牺牲奉献者的观点。由此可看出,“环境”和“女性”两者之间的确有着很多共通之处,同为男权社会被统治和被奴役的对象,这样就使得“同病相怜”的两者惺惺相惜,仿佛两个亲密无间的“闺蜜”。而大自然往往在许多文学作品中被比喻成母亲,也常常被用第三人称“她”来指代,这更使得生态女性主义者情不自禁地把两者纳入到共性范围内进行研究,把女性争取自由的权利和自然获取救赎的渴望作为研究的最终目标。生态女性主义是站在女性的立场来分析和解决现代人类社会刻不容缓的环境问题,因此生态女性主义理论相对于生态主义学说而言,更具有女性敏感、细腻的独特研究角度和审视点。如果说生态主义理论者们是主张以人类中心主义对生态环境的种种危机进行展开研究,那么生态女性主义者则主张从两性和谐的前提下,从女性细腻、敏感的眼光透视男权社会解构“二元式思维模式”的人类中心主义,指出生态社会的种种自然危机后的罪魁祸首就是男权思想的独霸地位。“生态女权主义把道德观建立在关心、爱护和信任上,把人(包括男人和女性)在私人、家庭和政治上的关系视为平等,也把人类与非人类的自然视为平等伙伴,而不是控制和统治的关系。”生态女性主义并不是主张用女权思想代替男权,而是用一种更理性的方式,反对男权思想的压迫和束缚,争取妇女话语权和地位的平等,不再以二元式的思想模式和世界观来统治世界,让男性和女性之间形成一种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因为这一点也正是体现了对和女性有着密切相似性的自然世界的解放和拯救,众生本应平等,让自然世界和人类社会合作共赢。可以看出,生态女性主义批评立足于男权社会里男性与女性的相互关系,但却从另一个角度洞察了深深藏于人类统治主义理论中的人与环境之间也存在隐形的相似关系。以此为着眼点,生态女性主义可以说有了在生态环境学理论上的合理性。

二、沐浴在清洁理论思想下的生态女性主义批评

生态女性主义文学的春天不应该是寂静无声的,死气沉沉的;她的春天应该是万物复苏的,生机盎然的。美国海洋女生物学家蕾切尔•卡森早在其《寂静的春天》(SilentSpring,1963)一书中,通过描写一个绿色美丽的小镇由于生态环境遭受人类社会严重污染而沦为一个黑色死亡之镇的生态事件,揭示了地球上的生态系统正在被人类的生产和生存活动而破坏的现象,因为杀虫剂DDT等农药的滥用使得地球环境受到了长期的危害,使得人类生存也受到了相应的威胁,人与大自然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不和谐,春天不再像春天了。“我们生活在一个无处可逃的有毒废弃物、酸雨和各种导致内分泌紊乱的有毒化学物质污染的世界了,这些物质影响了生态界性激素的正常机能,使雄性的鱼和鸟逐渐变性。城市的空气里混合着二氧化氮、二氧化硫、苯、二氧化碳等许多污染物。在高效率的农业经济的背后,是地表土的天然功能已被彻底破坏,谷物的生长完全需要依赖化肥。用死家禽制成的饲料喂养牲畜,造成了导致中枢神经系统崩溃的疯牛病,而后又再次传播给人类。”英国生态批评理论的代表性人物乔纳森•贝特(JonathanBate)教授对生态社会的这段描述恰恰反映了一个健康绿色和谐的生态社会不仅是一个无污染的清新干净的世界,更是一个没有等级压迫和奴役的绿色春天般的新世界。女性和自然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概括为两种:一种是女性与自然本身之间的联系,另一种是人类社会对妇女统治和对自然统治的关系。生态主义者只能孤军奋战,为反抗人类社会对自然环境的破坏,遭遇了各种艰难险阻,为争取人与自然的平等之路变得十分艰辛。而“女性主义在运动初期,平等问题是女性思想关注的中心。当时的中产阶级女性,受当时社会革命潮流的冲击,她们从自身的感受出发,对束缚女性造成男女不平等的各种现象进行抨击,鲜明地树立起女性摆脱束缚的旗帜。”同样,女性主义运动也由于“势单力薄”,在反抗男权,争取解放的道路上,会遇到纷繁复杂的斗争形式,这样,反抗之路就会变得更加漫长,胜利的希望就会愈发渺茫。虽然女性主义运动经历了几个世纪,确实发展和壮大了,但如果能找到“同盟军”,建立统一战线,一定能更快地更有效地获取最终的胜利。可以说“自然环境”就是“女性”在反抗男权社会运动中最好的“闺蜜”,生态女性主义者正是从绿色生态思想角度,思考女性在男权社会里不平等和被压迫的现状,用全新的双重视角和战略的眼光,审视自然和女性的相似之处,将这对盟友共同的遭遇和使命相结合,开辟出了一条新型的可持续发展的解放女性之路。生态女性主义批评文学是一种新型的“绿色清洁”文学批评,是生态主义蓬勃发展的生动体现,是从生态学的角度对女性主义文学的新角度的阐释。如果说生态主义运动是生态主义者保护自然的绿色运动,那么生态女性主义文学之路就是女性主义者用绿色理论捍卫自己合法权益和地位的春天之路。

三、可持续发展模式下的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

第3篇:生态主义文学范文

生态审美原则作为生态批评用以进行审美判断和评价的尺度,应当是当代生态哲学思想对“人与自然关系”再认识。生态审美的生态哲学基础的主要层面包括:生态智慧的构建张力,拓展了生态审美观的哲学视野及思维品质;生态世界观作为践行原则,促成生态审美的现实的美学实践和艺术实践;生态伦理作为运行轨迹,通过生态审美化的生命体验,促发人们深度感受生命的机能及生命活动的意义;生态价值的意义指向,推进并致力于实现生态审美那种充蕴、活化生命价值的能力。生态美学是对人类生态审美观念反思的理论。从这个层面上来说,真正的生态文学批评中的审美原则不能单纯的停留在文学文本所描述出来的环境污染、植被破坏等显而易见的层面上,而应该将生态的审美本质深嵌于自然美的存在状态或者人与自然关系的状态中去,与此同时,生态文学批评过程中的生态审美研究还应该廊括人类社会生存的生态问题,让人们告别“祛魅”的世界,重新回到人类栖居的“诗意”的大地上。并且,我们还应该从传统的审美观念中找到与生态审美原则的契合点,以此来避免为迎合新型生态文学批评理性认知而强行制造一种审美意识,从而为人们所诟病。如果这样,则新型生态文学批评理论就是构成对审美活动的根本背弃,注定不会为人们所接受而遭到唾弃。因此,生态批评理论将生态整体主义作为指导文学创作和批评的原则是有诸多不妥的,它所提供的理论资源远远不能生存一种生态批评,它不能肩负起给生态观念以及生态批评提供一个思维方式上的革命的重担。在此基础上构建的生态批评理论,注定成为一个似是而非的理论构想;生态批评必须吸纳并整合其他理论资源进行自我建构。

生态思想与文学文本的兼容困境

“生态批评”的生成和兴盛有着其特定的历史性渊源和发展性过程,同时它也有着其多样性以及本质性的含义界定和研究模式②。重新框架文本是美英生态批评的一个重要策略。生态批评将文本对象设置于“环境语境”中,在关照文本的文化语境时,也强调人类发展史与环境史的互动。从生态批评研究的多种“环境文本”可以看出,生态批评试图召唤一种阅读语境的根本性转换———从“人类中心主义”的语境转换到一个“地球大生态圈”视阈中的环境语境。科学知识的单向度增长并不代表文化进步本身,而只不过是人类的“天真”从“幼稚”走向“深刻”而已,必然给人类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加剧“人—自然”与“人—社会”关系的紧张;消解人的主体性、创造性和否定性维度。克服科学知识异化的最好办法便是以“敬畏生命”的伦理精神作为科学知识的航船之舵,从而使科技非理性主义理性化,科学知识人性化、科学进步伦理化和科学知识的潜在威胁虚无化。只有树立敬畏生命的伦理信念,人类才能从消极自我否定转变为积极的自我肯定,科学知识和人的价值才能得到真正的实现,伦理学史上的“不对称”与“后果论”问题才能得到真正的扬弃。生态批评所研究的文学文本视域一度相当狭窄③。早在上个世纪的90年代初期,生态文学批评的倡导者仍然坚持认为:文学创作者和研究者要彻底抵制以往的人类中心主义观点,以“生态为中心”批评代替“人类为中心”批评,生态文学批评要完成这一转变,其前提条件就是重写文学史、重建经典。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由于生态危机引发的生态反思与文学文本批评的兼容性问题,必然涉及生态思想如何介入文学批评的问题。从过去生态文学批评的研究对象来看,生态文学批评的研究范围不断扩充,甚至于在某个时候将所有文本都纳入其研究范畴。从最经典的文学文本向民间文学扩展,直至覆盖所有文学文本,以此来考察经典的文学与民间文化之间的影响与共生关系,从而建构起生态文学批评理论体系,然而,由于生态文学批评理论自身的生态思想与文学文本的兼容困境使得这一理论体系不够完善。值得肯定的是,就其研究范式而言,是从规律文学文本到特殊文学文本,从追求具有普适性的认识扩展到发现活态的多样性特征;就研究方法而言,从书斋到田野,以参与、同情、体验和对话为方式的研究文化差异。在此层面上,符合马克思主义思想,这也为其完善理论体系提供了可以着力的附着点。生态批评所运用的生态理论,是指向文本之外的生态事实的理论,而不是一种以文本为目的的批评,生态批评认为文本的生成是“个体”与“群体”创作意识形态阐释文学作品的生态意蕴的体现④。文本中的“自然”与生态批评中的“自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或者说概念发生了游移,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生态批评自身理论的窘迫:它是生态危机日益严重下的各种理论的拼接,试图从生态的角度对文学文本中的“自然”进行批评,从而唤起人类对环境危机的重视。然而,如果这种理论成立,那么它又是一种“他治”的理论,生态批评仅是目的论的艺术观的复活。因此,生态思想与文学文本的兼容困境所带来的问题造成了生态文学批评在学理层面全面倒退的批评模式———文学批评找了比反思、批评文学更重要的目标。因此,生态批评理论本身的缺陷与文学文本批评理论的相互不兼容,仍然是困扰文学批评理论发展的障碍。

生态批评的对象困境

生态批评是在全球生态危机日益蔓延的情况下对人类活动进行的全面思考,生态文学批评是在生态主义和生态整体主义的指导下,探讨文学文本中关于自然与文学文本关系的文学批评。它所要揭示的是文学文本中关于生态危机的思想根源,同时在生态主义的指导下,研究文学文本的审美特性及艺术表现形式。生态文学批评的研究对象不仅仅局限于生态文学,也不限于直接描写生态自然景观的作品,而是利用其生态主义和生态整体主义思想以及生态审美标准重新审视所有文学文本,特别是对人类产生过重大影响的经典作品。其目的是为丰富现有文学文本的生态意义,分析现有文学文本的生态局限性,从而让人们认识到生态危机的所带来的灾难性影响,从而推动人们建立起生态的文学观念和生态美学,促使人们形成并强化生态意识,推动生态文明建设。生态美学与传统美学的本质区别,在于它摒弃了人类中心主义、二元论和工具理性而以生态整体主义作为其哲学基础;进而它的审美标准也由以人为尺度转向以生态整体为尺度;生态美学的研究范围与批评对象也因此而扩大到由自然、人类社会和意识形态组成的统一体———整个世界,其介入性和实用性的强化为美学发展提供了契机⑤。生态批评的批评对象并不仅限于当代意义上以“生态”为主要表现对象的生态文学。生态批评可以发挥其阐释功能,重新分析和评价古今中外历史上描绘、反映大自然之美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经典文学作品。对经典文学的生态阐释应该把握好两个关键:一是要坚持“生态优先”,深入挖掘经典文学的“自然”内蕴;二是要正确把握阐释的“度”,避免过度阐释。生态批评,作为一种新兴的文艺研究方法,其理论研究还处于建设与尝试的状态,尚存在着某些方面的研究盲区和不足,亟需实现新的突破。整体生态场是生态人类学的研究对象和核心范畴,它的逻辑结构与历史结构的统一展开,构成生态人类学的理论体系;它走向审美生态场,洞开了生态人类学的理论新境。从当前国内外相关研究和前面的论述可知,生态文学批评的研究对象由最开始的经典文学文本逐步扩展到任何文学文本,这一趋势所带来的理论体系本身的不稳定性使得生态文学批评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环境取向”是导致这一趋势发生的内在逻辑。“环境取向”使得生态文学批评下的文学文本具有了环境伦理倾向,它要求研究者和文学文本创作者承认环境的自身利益和人类对于环境的责任。环境作为文学文本的背景,不仅引导文学创作者进行文学创作的方向,而且还塑造人的情感和行为。“环境取向”文学文本视环境为进程,重视神态环境的演变与人类社会发展的关系。“环境取向”这一内在逻辑给生态文学批评带来了重大影响:“环境取向”促进了生态伦理观得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建构;“环境取向”影响下的价值观通过对情节和人物的影响,使得日益恶化的生态危机的危机不断深入人心,从而使当下的环境生态危机成为影响文学创作者的重要因素,从而使文学文本内部获得文学性;“环境取向”将单纯的环境描述与人类社会发展危机相结合,展现生态环境与社会、文化及人类活动的相关性。“环境取向”这一内在逻辑的存在,使得研究者不断地将所有文学文本都纳入到生态文学批评中来,生态文学批评研究对象的扩充表明生态批评不断吸纳新的理论资源以扩充自身阐释能力的企图。但是,生态批评批评的对象一旦越过文学文本的界限,生态批评即不再是一种文学批评,而成为政治、意识形态或伦理观念的宣言书,这将把生态批评带入进退维谷的尴尬处境。鉴于此,从理论构建角度来看,生态批评的理论根基还相当薄弱,在批判“人类中心主义”自然观的过程中提出的观点比较片面。生态文学批评试图超越当下其他的文学批评对文学文本的关注,转而向“人与自然”进发,将生态审美意识的建构为手段来改变人与自然的相处模式。但是,生态文学批评由于其学理困境、兼容困境、对象困境的存在,使得研究者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理论体系。同时,由于文学批评不会为了迎合生态批评而撬动自己根深蒂固的文本中心,传统审美原则也不会因为生态观的介入而发生颠覆,因此,从生态文学批评的研究对象来看,生态批评的困境陷入绝境。

马克思主义生态文学批评建构

第4篇:生态主义文学范文

一、生态文学批评的起源

生态文学批评作为文学批评的发展潮流,最初起源于美国,在其发展过程中融入了复杂的社会背景和学术背景。尤其是在西方工业文明的推动下,“以人为本,征服自然”的思想加速了生态环境的恶化,为了正确的面对人类社会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错误,对回避现实生态危机的文化思想进行积极、客观的反驳,促使生态文学批评不断地发展与成熟。可以说生态文学批评发展到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非常庞大,具有开放性的批评体系,它同时包含了文学批评和文化批评的性质,以当代社会尤其是生态整体主义哲学为基础思想,以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通过跨学科、跨文化的视觉探讨人与自然社会和谐发展的道路。总之,新时期美国生态文学批评主张以生态中心主义主导下的文学研究模式取代以人类为中心的文学研究模式,强调的是生态环境的与人类社会的和谐发展。

二、美国生态文学批评理论的发展

新时期美国生态文学批评对于人类社会发展的现状有这样的认识:长期以来,生态环境的持续恶化,工业发展造成的重度污染给人类的生存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但究其原因主要是“以人为本,征服自然”的错误思想,尤其是西方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时期,主张人性的解放,将人类视为宇宙的主宰,一切为人类所用,所有的生态资源都将服务于人类社会的发展,这样一来,就严重忽略了生态环境的重要性,将人与自然彻底的分离,从而造成了对生态环境的肆意挖掘和浪费。当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生态危机越来越严重,促使我们需要重新认识和理解诱导这些危机产生的最终根源,多视角、深层次的对人类中心主义进行彻底的清理和批判。下面就对美国生态批评理论的发展进行深入分析:

(一)自然与环境在文学中的表达

20世纪是人类文学发展的繁荣时期,这一时期的生态文学批评家们认为,许多作品中描写的自然环境过于陈旧和虚无,这些文学作品所描写的无非是一些伊甸园式的田园牧歌,或者是瘴气弥漫的无尽狂野。当然,在这一时期内,对自然环境的描写还包括边疆、动物、城镇等。

(二)弘扬美国的自然文学作品

新时期美国生态文学批评发展的第二个阶段主要是在大力弘扬长期以来,被忽视的描写自然环境的文学作品。早期,美国所描写自然环境的作品主要是非小说形式的创作,有着非常辉煌的成就,仅仅在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这一段时期内,美国有关自然环境描写的作品就有20多部,作为一个文学流派,它的根源可以追溯到英国吉柏特•怀特(GilbertWhite,1720—1793)的《塞尔波纳的自然史》,而在这之后的亨利•索罗(HenryThoreau,1817—1862)、约翰•巴勒斯(JohnBurroughs,1837—1921)、玛丽•奥斯汀(MaryAustin,1868—1934)、艾尔多•利奥波德(AldoLeopold,1886—1948)以及蕾切尔•卡森(RachelCarson,1907—1964)等都是生态文学批评发展历程中的关键人物,其中玛丽•奥斯汀和蕾切尔•卡森成为直接推动生态批评兴起的领导者,玛丽•奥斯汀的《生态中心论(Ecocentrism)》成为现今环境主义者的指导思想,而蕾切尔•卡森的《寂静的春天》(SilentSpring,1963)则成为了人类生态意识觉醒的标志,是新时期美国生态文学批评的开始。

(三)创造生态诗学

新时期美国生态文学批评发展的第三个阶段,则是极力创造一种生态诗学,通过强调生态系统的概念,加强人们对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的认识,建立具有现实意义的生态文学批评理论体系。时至今日,美国生态文学批评已经发展的相当成熟,并且创建了不同的理论体系,取得不少成就。其中环境伦理说和环境哲学都是生态文学批评的哲学基础。这些理论的共同点,都是在阐述人类满足环境本身的存在要求或存在价值的问题。环境问题的实质不是环境对于人类的传统的需要而言的价值,而是对后现代文明而言的价值,简单地说,就是环境在满足了人类的生存需要之后,人类如何去满足环境的存在要求或存在价值,而同时人类满足自身的较高层次的文明需要。

三、新时期美国生态文学批评的宗旨

第5篇:生态主义文学范文

随着生态危机的出现,生态问题越来越严重,大自然被人类破坏得满目疮痍,生态意识显得尤为重要。在文学领域,文学对于人们的思想和意识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文学潮流主张什么,对人们的价值取向和思想意识产生一定的影响。虽然许多作家呼吁人们保护大自然,利用生态写作唤起人们的生态意识。但是也有许多作家注重反生态的写作方式,他们在人道主义等不同的言语环境中进行反生态的写作,具有不良的影响,对社会的毒害也比较大。

一、革命思想中的反生态写作

在我国建国之后的三十年间,革命方面的意识形态占据着我国文学领域的重要位置,主要集中于描述民族方面的战争,各个党派之间的斗争,以及各个阶级之间的斗争,而没有涉及到大自然的价值。在革命时代有许多著名的长篇幅小说,几乎没有涉及大自然,而是以红色基调为主。红色代表着革命,红色是激情的标志,红色象征着鲜血和死亡。在革命年代的反生态写作主要表现与中心主义思想,不注重大自然的价值所在,而是把人们的愿望和意见施加在大自然上,偏向于政治化,表现出比较功利的思想。有一些文学作品会描述美丽的大自然景象,比如说夕阳和日出。作者对于这些自然景象的描述非常动人,但是作者通常不是为了借此来赞美大自然,而是把大自然景象作为阶级斗争等政治方面现状的一种比喻。这样的文学写作方法表露了政治方面的意识形态,以中心主义思想为主。

二、人道主义中的反生态写作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有一些文学家对历史进行反省和思考,出现了生态意识的苗头。但是在这个阶段,人道主义仍然阻碍着生态写作的发展。人道主义注重人类的利益,力图实现人类的价值。人道主义在文学写作中的应用,注重人类的价值,而大自然只是附属品。在这个阶段的反生态写作中,海明威发挥了重要的影响,许多作家都喜欢描述人类跟大自然之间的抗争,讲述人类挑战大自然,从而表现人类的尊严和勇气。一些作家为了表现人类的顽强精神,在小说中描写人类与动物之间的斗争,并且把动物描述得非常凶残。人道主义在我国的文化言语环境中,主要跟封建社会的儒家思想和礼数教养有关。过去的人道主义对专制独裁抱有批评态度,但是如今的人道主义主张保护人们的个人权利。也有些小说描述了人道主义在价值上的不足之处,把人类的丑恶嘴脸暴露无遗。这个阶段的反生态写作让人们感受到人类的不堪面目,对动物的生命没有珍惜更是让人痛心。

三、消费文化言语环境中的反生态写作

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之后,我国经济开始飞速发展,消费文化逐渐兴起。尤其是在海边的城市和大型城市中,由于电视等媒体的普及,以及网络媒体的应用,人们开始把消费作为人生的乐趣,以消费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消费文化不但使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同时还改变了人们对世界和个人的想法和态度。人们开始注重物质方面的需要,从而凌驾于大自然之上,从大自然夺取人类想要的一切,而不顾大自然自身的生态平衡。这个阶段的许多作家认识到消费文化的不利之处,从而呼吁人们保护大自然,树立生态意识。但是也有很多作家因为居住在城市中,跟大自然的接触不是很多,从而被消费文化所吸引,描述都市生活和纸醉金迷,而没有认识到大自然的重要性,表现出反生态的写作风格。人们如果想要在美丽的地球上生活得更好,这些作家就应该认识到消费文化对大自然的危害,认识到反生态写作的缺点,从而开始以生态意识作为指导来进行写作。总之,消费文化言语环境影响还是很深远的。

四、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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